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白白浪费了一上午。 祈临渊没想到不仅仅是开头不顺,剩下的日子里也没什么进展。 祈临渊整个人都暴躁了,他这些天已经找了无数个理由,什么美男计,苦肉计,都快用了个遍了,靳殇冗半点改变都没有,祈临渊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到挫败。 靳殇冗看着难得没了笑意的祈临渊,终于有了一丝名为良心的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不懂,总不能是过来让他看笑话的吧? 触及到那一双不掺杂什么杂质的黑眸,祈临渊突然就心梗了,他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了柳长烟的心情,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靳殇冗将自己的消息封锁的密不通风,除了他登基后的十二年以来,那令人谈之色变的暴君名号,和用鲜血记下的累累战功,宣布他从一个不显眼的皇子走到了如今功罪同身的暴君,在此之前关于他的半点消息都查不到,就连他如何走到天下共主的过程也都写的不太详细。 靳殇冗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也不会有史官记录,碍于他的残暴,谁也不敢多说些什么,那些吵吵着要以死明志的现在约莫坟前的草都有两米高了,但是靳殇冗还是那个靳殇冗。 “陛下看不出来吗?臣心悦陛下。” 祈临渊狐狸眼里浮现点点笑意,多亏他演戏演的认真,靳殇冗没感觉到什么杀意,不过听到祈临渊的话后还是有一瞬的迷茫。 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黑眸里浮现出一抹祈临渊看不懂的怪异。 靳殇冗压下了眉,他最讨厌各种有关感情的纠缠,尤其是这种虚心假意的纠缠。 这下轮到祈临渊迷茫了,不至于吧,先抛开他想把这个暴君除掉不谈,就正常情况下,他祈临渊长的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这人怎么一脸嫌弃? “丞相大人这种手段,是不是太过于幼稚了?” 这种烂大街的手段,还真的有人用啊。 祈临渊也不指望他真的信,毕竟靳殇冗又不是傻子,但是靳殇冗也不会因为这杀了他不是? 嗯,要是真把靳殇冗惹急了,也不好说。 总归不能和无赖讲理。 那就比谁更无赖吧。 只要他天天缠着他,还怕靳殇冗不会日久生情吗? “陛下可是冤枉臣了,臣对陛下可是倾心以久,陛下莫非不信?” 回想了自己在来的路上感觉到的来自某位倾心以久的人的汹涌杀意,靳殇冗弯了弯眸,“朕信。” 祈临渊没想到靳殇冗突然转折,微微顿了一瞬,狐狸眼自然的浮现出些笑意,“那陛下的意思是?” “你早些看清事实,别做无用功。” 不去管祈临渊是什么反应,靳殇冗勾了勾唇,“只是丞相记得见好就收,若是死在这上面,也算污了你半世英名。” 靳殇冗说完后就离开了,虽然不知道祈临渊怎么想起的这些,但是靳殇冗也没心思了解。 祈临渊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把谋权篡位的心思收一收了,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说不定早就成功了。 他一直没想过要用这种方法除掉靳殇冗,毕竟他一想到靳殇冗,就很不得弄死他,自然不会想这些迂回的方法。 祈临渊和靳殇冗不一样,靳殇冗登基的时候他才不过八岁,加上他父亲对他管的很严,他连一点准备都不能做,十四岁的时候他才真正摆脱了他父亲的控制,开始培养自己的实力。 六年前靳殇冗虽然不是全盛时期,却也离将六国归一不远了,他刚刚起步,却忘了脚下的土地已经都在靳殇冗的掌握中了,他的势力如何成长,怎样分布,靳殇冗虽然不能说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了个十有八九,祈临渊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真的把自己气死,靳殇冗就真的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白白浪费了六年。 祈临渊觉得自己现在还愿意活着就真的要归功于他脸皮厚了,见好就收?那是不是说可以有好处? 那怎么能不试试呢? 被靳殇冗打击的已经快没什么希望了的祈临渊脸皮越发的厚了。 靳殇冗也懒得管他,由着他去了。 余封自来了以后就没有在出来过,一直待在房间里,靳殇冗也没去寻他。 他百无聊赖的想看祈临渊和余封现在是什么情况,结果这俩人连面都不肯多见一次,浪费感情。
第二十一章 而射猎这种事情,多了也觉得无趣,靳殇冗转了转手上的指环,琢磨怎么找些有趣的事情。 突然想起苏辰就是在这片猎场里被他救起来的,皇家的猎场,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靳殇冗虽然没细查,却也有些猜测。 这里自然是有狼的,靳殇冗起了兴趣,准备一个人过去看看。 祈临渊百无聊赖的瞥了一眼看着他的苏辰,“苏总管,教了几天了,我学会了,总管大人怎么还一直跟着我?” “他说有事要办,让你不要去打扰。” 祈临渊勾了勾唇,苏辰说的他自然是指的靳殇冗,“那是自然,苏总管慢走。” 苏辰也不想和他多待,他最讨厌密密麻麻的的东西,祈临渊心眼太多,和他待在一起并不舒服。 苏辰终于走了以后,祈临渊才扬声喊了喊自己的影卫,“秦时。” 秦时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等他吩咐。 “把这封信,拿去扔给余封,记得,是扔。” 秦时翻了个白眼,他要不换个主子吧还是,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人。 “秦时,你小子胆子是不是大的有些过分了?” “你想多了。” 秦时说完就跑了,速度快的比祈临渊那天看的那个野兔都快。 房间里又没了人,祈临渊轻啧了声,闲来无事,他怎么能不去打扰靳殇冗呢? 祈临渊的日常生活很单调,除了公务就是给靳殇冗找麻烦,有的时候也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主业。 靳殇冗全然不知道祈临渊正准备找他。 此时正待在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群。 狼群聚集在一起,也是有许多看头的。 他们在打架,像是想争些什么,靳殇冗看了会儿才看清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脏兮兮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个孩子,这皇家猎场还真的是奇奇怪怪的,什么东西都能跑进来。 那个孩子应当也发现他了,眸中满是凌厉的光,凶狠又瘆人,和他身边的狼群无二,狼群里长大的孩子吗,还真的是有趣啊,靳殇冗眼底难得浮现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影,把那个孩子给朕先送回去。” 吩咐完以后靳殇冗就离开了,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丛林,啧,还不行动吗?这眼看着围猎都要结束了,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大抵是老天都听到了他的愿望,影刚离开没多久,就有大批的黑衣人和士兵突然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 靳殇冗眯了眯眼,看向了带头的人。 “皇叔回京也不告诉朕一声,怎么就直接来朕的猎场了?” 领头的是辰阳王,靳御岸,从靳殇冗登基的那一刻,就和靳殇冗结了仇。 靳御岸扯出了一抹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杀意,“靳殇冗,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说这么多废话了吧?” “还是多说几句吧,毕竟过了现在,皇叔也就没命再和朕说些什么了。” 靳御岸大声笑了起来,“靳殇冗,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自大。” “朕也不想的,只是几年过去了,皇叔还是没有半点长进,朕能说些什么?” 靳殇冗登基以前,和靳御岸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只是从他登基了这么多年以来,靳御岸的能力一目了然。 “靳殇冗,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人,皇位真的能做的稳?” “侄儿不才,也只是完完整整的活了十二年。” “可惜今天你就要折在这里了。” 靳殇冗勾了勾唇,黑眸里的凉意带了些许的嘲讽,“就看皇叔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靳御岸还想在说些什么,就猛然有支利剑从他的背后穿到了胸前。 死不瞑目。 而后面的人也蜂拥而上,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去陪他们主子了。 靳殇冗啧了声,挥了挥手让黑衣人和兵将们全都退了下去,手眼通天不是说说而已,辰阳王决定进京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而这些兵,早在前两天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差进去了些自己的人。 一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渐不起半点风浪。 人终于又散了个干净。 靳殇冗跳到了地上,血迹染脏了衣摆,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丞相大人来了多时了,躲躲藏藏的就没意思了。” 祈临渊从树上跳了下来,“陛下说笑了,臣不过是刚到。” 靳殇冗没心情同他理论这些,“看到了吗?” “什么?” “你的下场。” 祈临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一时之间连笑容都装不下去了,别开了目光,按理说他想造反的心也没有那么明显吧,他也能肯定靳殇冗没有证据,只是这人这几天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
第二十二章 “臣一心为国,陛下怎么舍得让臣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如果你还一直缠着朕的话,朕也可以亲自动手。”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这么凶残? 祈临渊凑近了些,“可是最开始提起的明明是陛下啊,臣只是奉旨行事。” “奉的什么旨?” 靳殇冗扬了扬眉,想看他到底能说些什么。 “先前在大殿是臣不知好歹,回去以后臣寝食难安,食不下咽,才想起来臣早以爱慕陛下多年,还请陛下不记前嫌,再给臣一次机会。” “朕记得,你身体不好。” 祈临渊知道靳殇冗提起这个只是为了让他难堪,顺便加些不要脸的讽刺,只是脑子还是不着边际的想到了尘缘之前说的话,靳殇冗在那种时候是下面那个? 他先前是不信的,反正尘缘眼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靳殇冗也不像和这种事情有关的样子。 靳殇冗长的出众,和当年的太子生的一样,只是气质迥异,没有半点关系。 当年的太子温润如玉,君子朗朗,靳殇冗这个人,浑身都些满了危险,连带着那张同样出色的脸都带了几分邪肆,红唇艳艳,这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魔。 他要是下面的那个的话,还真的是个难得。 祈临渊在不着边际的想了半天以后,终于把意识拉了回来,面上不着痕迹的掩去自己的失态,“陛下放心,臣的身体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丞相还是先养养再说吧,朕怕你受不住折腾。” 靳殇冗说完目光还往下面瞟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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