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嘴! “驸马,你怎么回来啦?”他迎上去问道。 平常都要在京郊军营待到日落才回来的,今儿怎么提前回来了? 凌雪棠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楼毓章,说:“微臣有两个好友,想看一看含光剑……也想拜见一下公主,不知道公主方不方便?” “我自然方便。”慕仙宜得体地笑着,又说,“恰好我二表哥也在,他也是练武之人,想必你们见了面,定然能说到一处去。” 楼毓章见慕仙宜在凌雪棠面前这么温柔小意,一脸的不敢相信。 凌雪棠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点了点头,不过精致英气的脸上很冷淡:“公主在宫中时,二表哥也常入宫探望吗?” “是啊,我跟公主感情可好了。”楼毓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丝毫没有察觉凌雪棠话中的深意,还笑嘻嘻地转头看慕仙宜,“仙宜是吧?” 慕仙宜:…… 大傻蛋,你没看见驸马的脸色很差嘛! 在那边瞎说什么啊! 凌雪棠没说什么,转头问慕仙宜:“微臣的二位好友还在外边等候,如若公主不介意,微臣就把他们请进来了。” “好,我叫人去准备点心。”慕仙宜笑着说道。 凌雪棠转身出去了。 慕仙宜立刻兜头给了楼毓章一记:“你蠢不蠢,在驸马面前说我俩感情很好,你怎么不说我俩两情相悦差点儿成亲?!” “啊?”楼毓章一脸茫然,“我没想娶你啊,我是知道你的……” “哎呀,蠢死你算了!”慕仙宜懊恼得跺了跺脚,转身进去了。 驸马表情那么臭,等下又得跟他家驸马好好解释了!
第十六章 切磋上 很快,凌雪棠的两个朋友来了。 一个高高壮壮的,高额朗鼻,看着很是豪爽,而另一个则气质清朗,面上挂着笑,两人都穿着一身劲装,配着剑,年纪也差不多,见着慕仙宜,均是愣住了,隔好久,才行礼道: “末将参见金城公主!” “二位将军无需多礼。”慕仙宜笑意盈盈地说道。 “哎,我认识你,你是大理寺卿韩伯父的儿子!”楼毓章兴冲冲地对着那个气质清朗的年轻将军说道,又对慕仙宜道,“我小时候见过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神射手。” 慕仙宜看着那人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啊,就是你说的那个能百步穿杨的大哥哥。” 那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美名在外,略一怔忡,这才拱了拱手,笑着道:“在下韩钰,射箭只是爱好,而且雪棠的射箭技艺并不在末将之下。” “是啊,雪棠什么都会,是个怪物,哈哈哈。”另一个高壮的年轻将军笑道,见慕仙宜好奇地打量自己,又自我介绍道,“末将是忠勇将军李旗之子,李雁关。” “李雁关……好名字啊!是将军想到了边塞雁门关,故而取名叫雁关的吗?”慕仙宜问道。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当年家父得知家母生产,便回家陪伴,只因放心不下边关战事,故为末将取名雁关。”李雁关略带自豪地介绍道。 “原来如此,忠勇将军真是不愧他的封号啊!” 慕仙宜又与他们几人说笑了几句,他说话有术,一点都不矫揉造作,再加上楼毓章在一旁耍宝,因此四个人谈笑风生,全然没有刚见面的生疏。 正在这时,凌雪棠在一旁咳了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道:“你们不是想看含光剑吗?” 语气端的是生硬。 韩钰和李雁关愣了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韩钰笑道: “正是呢,说着话倒是忘了,雪棠,你快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吧!” 李雁关亦激动道:“对对对,我早就听说这宝剑了,快拿出来给我们瞧一瞧!” 一旁的楼毓章也伸长了脖子,又对慕仙宜说:“哎呀,花会的时候我也很想要这把剑……下次还有这种机会,仙宜你赢来给我呗!” 慕仙宜笑着啐道:“想得美!” 两人说着,凌雪棠已经取了剑出来。 楼毓章先一步上前夺了剑,细细端详剑鞘纹路,说:“这纹路很是一般,我家中许多剑都远超它,不知道它剑身如何……” 说着,“叮”地一声拔了剑。 一股寒光忽然射出来,耀了所有人的眼。 李雁关和韩钰都张大了嘴巴。 “哇——”楼毓章更是惊叹,“不愧是上古宝剑!” 这剑剑刃轻薄,但坚硬无比,且寒气逼人,明晃晃如刺目的日光一般。 若配上不凡的身手,简直无人可敌。 “雪棠,这剑当真绝世无双,非凡好剑啊!”李雁关夸赞道。 凌雪棠没什么表情变化:“剑到底是死物而已。” “你说得轻巧,死物而已……”楼毓章很是羡慕,提议道,“不如你把这死物送给我了?” 凌雪棠将目光投向他,含着细细密密的冷意:“公主相送,恕不转手。” 慕仙宜在心中暗笑。 韩钰在一旁提议:“不如咱们来试试这剑,如何?雪棠,正好你我也很久没切磋了。” 凌雪棠“嗯”了一声,却把脸转向楼毓章:“二表哥想不想先试试?” 楼毓章想也不想,激动得满脸放光,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一旁的慕仙宜看着凌雪棠面无表情的脸,总觉得楼毓章要倒霉。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很准确—— 楼毓章拿着含光剑,凌雪棠拿的是自己惯用的青锋剑,可是楼毓章竟然连他五招都接不了,被凌雪棠打得四处乱窜: “嗷嗷嗷不打了不打了……驸马不打了……哎呀!” “咚”的一声。 楼毓章从树上摔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慕仙宜用帕子捂着嘴,哈哈大笑。 一旁的韩钰也笑,一边笑一边问他:“公主,楼二公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雪棠?这楼二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雪棠的对手啊,雪棠还要与他切磋,哈哈哈……” 慕仙宜忍俊不禁。 这么睚眦必报的驸马居然让他觉得有点帅?
第十七章 切磋下 然而让慕仙宜大跌眼镜的是,凌雪棠不禁打得楼毓章嗷嗷叫,还把韩钰、李雁关也打得嗷嗷叫。 “雪棠我认输了……哎认输了认输了!!”这是被打得落跑大叫的的韩钰。 “你怎么这么认真……雪棠你武功又精进了……不对不对不打了不打了……哎哟我的娘!”这是气喘吁吁差点一头栽下池塘的李雁关。 楼毓章、韩钰和李雁关压根就没机会发挥出含光剑的威力,就被招式凌厉的凌雪棠压着打,后两人还勉强能过上十几招,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 韩钰和李雁关似乎是砸吧出什么味了,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匆匆找借口告辞了。 还有一个不明所以的楼毓章,被好心的韩钰拉走了。 慕仙宜见三人一眨眼走了个精光,不由觉得好笑,看着正收拾含光剑的凌雪棠,道:“驸马这是故意戏耍他们呢?” 凌雪棠擦拭着含光剑,剑光映照在他那张精致而淡漠的脸上:“是他们技不如人。” 语气淡淡的,很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心虚。 慕仙宜拿帕子掩了掩唇角:“是是是,技不如人,还是驸马武艺高强,绝世无双。” 凌雪棠闻言,缓缓看向他,一双黑色幽深的眸子眸色复杂:“公主在闺中时也这么八面玲珑,与谁都能谈笑风生吗?” 慕仙宜的笑容有了一丝凝滞。 他家驸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言行过于轻浮了吗? 他心下一沉,忙开口解释道:“这是你的朋友……我不愿他们说我高傲无礼,故而……” “那楼二公子呢?”凌雪棠的目光越发紧逼。 “他与我一同长大,我将他看做亲生的兄长……”慕仙宜在心中叫苦不迭,这楼毓章可是要害死他了——他知道他是男的,行为不加注意,可落在他家驸马眼中,就成了他俩过于暧昧了啊!“你若不喜欢,我以后让二表哥少过来好了。” 他连忙补充这一句。 凌雪棠却将目光落下去:“不必,微臣只是提醒公主,以前公主未出嫁,如今出嫁,还是注意言行为好,以免流言蜚语,毁了公主清誉。” 这话说得不像是丈夫在拈酸吃醋,倒像是在警告他要守妇道。 慕仙宜心中未免有些不快。 方才他还以为驸马整那三个倒霉蛋是吃了醋,没想到只是敲打一下对方。 正想说些什么,宝函急匆匆走了进来,朝二人一行礼,道: “启禀公主,驸马,不好了,前院传来消息,镇国公在宫中出事了!” 夫妻俩皆是浑身一凛。 慕仙宜挺直了背,一手紧紧揪住了帕子:“出了什么事?” “前院的管家说公爷入宫议事,不知怎么的,得罪了陛下,叫陛下发落了廷杖五十,裕王与陛下据理力争,公爷就被罚跪在懿清殿门口,还不知最后怎么发落呢!”宝函蹙着柳眉,额上沁出细密的汗,“公爷的小厮赶回来禀告,夫人都快急死了,希望公主和驸马能想想办法……” 凌雪棠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的鸾镜闻言蹙起了眉,看向慕仙宜:“公主,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您现在已经出嫁,这前朝的事您哪里说得上话。依奴婢之见……” 她还未说完,慕仙宜就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多说。”他看向凌雪棠,道,“此事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才能对症下药,驸马,我与你一道进宫去,你打发人去探听一下公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父皇,我才好想对策。” 凌雪棠闻言,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我先去前院安抚一下母亲,与兄长通个气,稍后与你一同进宫。” “嗯。”慕仙宜正色点头。 没过多久,二人就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两人俱是更了衣,毕竟是入宫,不能那么随便。 “方才我哥说了,父亲入宫,是为了建星羽楼一事。”凌雪棠眉头紧蹙,黑眸中忧色明显,“而且被罚跪的,不止我父亲一人,只是父亲位高权重,带着一群官员直言力谏,所以陛下必定是拿他以儆效尤。” “星羽楼……”慕仙宜沉吟着,心中有几分明白了,道,“我知道星羽楼一事,先前宫中带了一个道士,名叫黄羽真,他有法术,又自言自己有五百岁了,我父皇笃信不疑,想求得长生不老术,因此对他格外恩宠,赐他‘金门羽客’的道号,甚至还加封他为国师。” “前些日子,这个黄羽真提出要父皇在宫中西北方建一座星羽楼,用来观测天象和炼丹……当时就被一些言官劝谏,父皇当时忙着科考,便将此事放下来。”慕仙宜说着,目光变得悠长,“看来此次是又提了起来,于是被以公公为首的大臣们力谏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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