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直接打晕…… 倒下去之前,他听到那人松了口气说:“是不是虎,还真追啊?” 来人抱着他回看前方的黑巷,接着就把他往大街上拖…… 是谁……谁在说话? 徐有功确认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声音,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好像是来救他的,脖颈上的力度打得很巧妙,徐有功彻底晕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已又清晨。 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徐有功头疼的要撕裂一般,揉着,眼看从远处走来了一群官兵。 官兵们那日都见过徐有功了。 有的没见过的,在见过的人引领下也是明白,他原来就是徐有功,当即款待有佳,“徐大人!” “徐大人,快起!” “去去去,都散了散了!” 一堆人,该轰走人的轰走人,该扶人的扶起人。 热情的寒嘘问暖,令徐有功略有些诧异,一觉醒来,汝阳官府……变天了?还是……突换县令了? 脖颈后侧还疼,疼痛拉扯也让徐有功想到被打晕前的那一句话。 “是不是虎,还真追啊……” 那个人,又是谁? 留下了三名巡街的捕头,在徐有功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将他架起来,带到隔壁的酒楼包间。 徐有功坐下,饭菜上桌他味蕾大动才回过神,那个人的打人手法……也太熟练。 只不过,徐有功从不跟人吃饭,家里两只可以,这里酒水,徐有功起身拒绝,哪怕肚子里发出雷鸣一样的饥肠辘辘声。 众人也看出徐有功是真饿,可既然他要走…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拦着,但询问—— “敢问,徐大人查案至此么?” “徐大人,那日在衙门口听审,可听出什么?” “徐大人,东婆案件可有什么进展?” 徐有功此刻心情不算上佳,一堆的事儿,谜团解不开,听到案件,也只是眉头紧锁道,“你们不问县令,县尉,却来问我,是什么道理。” 不想众人对视一眼后,竟起身对徐有功跪拜礼,“求大人微服私访,为我汝阳解决难题!” “大人,贱内也怀有身孕,偏小的身负要职,不可离开,还请大人早日平案!” “大人,吾远房的妹妹也惨遭厄运……求您青天大老爷,给她平冤!” 眼见跪了一地捕快,徐有功也意外,这汝阳县令竟已不作为到这种地步?不好直接问,徐有功有些犹豫的攥拳又松开。 平民百姓这般求他,他必然立刻答应,可此刻—— 脑海里划过官府与赌场勾结; 长巷老婆子的诡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难不保这群人沆瀣一气来坑他套他话,再害他。 “这事,自有官府查验。感谢诸位馈赠和信任。徐某告退!” 查案,徐有功是肯定要查,但不一定要说出来。 三人愣住,却等人走了,起来对视一眼,脸色缓缓沉沉,随后饭也不吃,走出去,急匆匆离开了。徐有功藏身于酒楼后的柱边,眼看三人如此,脸色黑沉。 这般看来,他们并非有意求他,肯定是有背后授意… 等三人走远,徐有功从柱子后走出,脚步挪转,老规矩,深入探访调查。 民众口中所言远比官府记录更为详细。 今日走访市井中,徐有功终于查到许多东婆线索,疑点,漏点—— “你问东婆啊?哎哟,年轻人,你问这个可就找对人了……我三叔的二舅母他大侄子就在衙门里当差,我可是听的真真的……” 说起小道消息,来人滔滔不绝。
第44章 走访扮孕 徐有功难得找到有消息之人,忙又掏出些铜钱。 对方见钱眼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其中是否有夸大成分,徐有功不清楚,但后续多问一圈,可确认——此处发案受害孕妇人数不百人。 其中既有大户人家,也有不少平民女子的孕妇惨遭虐杀。 而从多方打听看,区别很大—— 大户人家死法,均是婚,葬礼,情况诸如他所遇见的阴阳交汇灭门案; 小户人家虐杀过程却是最为残忍。 这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杀人手法,徐有功以为,这极有可能是有人趁乱浑水摸鱼,却把罪责都归纳到东婆头上。 徐有功后续又找了多人,走访查证,最终在偶遇一名在案发地周围的卖鱼郎口述,确认了—— 浑水摸鱼的猜测,是对的! 卖鱼郎是徐有功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报案人之一。 徐有功沿街找到卖鱼郎时,他正要收摊回家。 徐有功同路而行,浅谈询问,鱼郎起初不愿详细说明,稍后听闻徐有功是家中有孕妻,才和盘托出。 鱼郎称,自己发现的那家孕女子,是个绣娘,自己家娘子和她关系要好,她也时常照顾他家的鱼。 前些时间因怀孕不便,鱼郎便每日上门去送最新鲜的鲫鱼。 就在出事前一天,女子还说要定鱼,可隔天清晨—— 遭了殃。 卖鱼郎说,他当时走进门,发现门开着,看到受害的孕女子在桌上被开膛破肚,肠子,胎盘流了一地,那浑身上下被作践的不成样子……身子下面都烂了,更可怜的是那还未出世得孩子凭空消失…… 徐有功却从中敏锐的抓到了要点,“你说,胎盘流了一地?还……”这跟在林间见到的惨状不对!不等卖鱼郎说话又追问:“你认得胎盘?” 那卖鱼郎确保他准没看错,“我曾亲手将妻子的胎盘拿去剁肉馅做饺子给妻子补身体,故而认得胎盘模样……不说了,我还等着去送鱼,前头便是那房间,大人若没事小的就先走了。” 徐有功又拿了几文钱,请卖鱼郎先带着他去那户人家。 卖鱼郎犹豫了下还是答应。 可不想,那家竟人去房空。 卖鱼郎不敢进门,告辞离开后,徐有功环顾四周,走上前—— 推开了那扇许久未动的门! 吱呀吱呀的声音过后,地上血迹已漆黑干涸。 尘封不散的血气萦绕,上面尘土看得出是事后立即搬走,没任何打扫。 徐有功小心往里走,眼看桌上,桌下边缘留有的白色尸痕石灰线,虽然有些弱,可仍旧看得出一堆扩大的范围,想来约是肠子一类…… 想了下东婆杀人取胎和胎盘,却没有玷污孕女子及施暴,徐有功环顾四周,确认—— 杀死这些平民孕女子的另有其人。 不过,单凭卖鱼郎一人,并不足以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经历汝川案后,徐有功不敢轻易决断,还是需多方查证。 可出去后一整天,调查的结果让徐有功脸色却阴沉的要凝出墨来。 真有畜生浑水摸鱼,趁着东婆案进行模仿。 可恨的是,徐有功并非地方官员,拿不到卷宗,这就代表他无法知晓案件真实情况,是以,徐有功也只是看了一圈后,再次回到那唯一还保留完整的案发现场,即—— 卖鱼郎所指正的那一家。 徐有功在现场足足停留了一天,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徐有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痕迹。 前门上的刀痕,让他脑海里划过其他几家的门。 他走访了好几家受害者,可惜大多吃了闭门羹,但这不妨碍他看见用刀挑开门插栓的痕迹,那些痕迹虽轻,但绝不会错,是刀痕,而眼前这屋里痕也和其他家一样。 持刀的,当今世上只有两类人—— 一是吃官家饭; 二是强盗响马。 强盗若做什么可不需小心翼翼……并且,他走访中也没有听到关于丢失财物的事。 处于慎重,徐有功又再问多名城中百姓,近年可有匪盗猖獗?不仅无一人说有盗匪,甚至不少人可惜又有些无奈的说—— “不瞒您说,咱们汝阳发生东婆案前,可是这百里县城中,最最平安不过的地方了,您别说匪盗了,现在匪盗恐怕都不敢前来!哎……” 徐有功因此得出结论。 一,东婆想要的只有婴儿和胎盘,背后也许还有财产赌场的勾当;受命与谁暂且不详,但路数与汝川差不多。 二,能够清楚知道孕女子家中位置,暗夜入室而不惊动官差者,非盗匪,那么……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是什么身份。 寻访结束。 一名孩童从路口跑过,徐有功才想起元理,这孩子估计早该饿了,自己随便对付吃点就算了,带着孩子不行。 徐有功买了些毕罗包好回客栈。 路上见着女装铺面,恍惚又有个主意。 既都决定留在这里赴死,索性以新的面貌来观察全局! 徐有功回去时,元理果真醒了。 嚷嚷着肚子饿,在一堆草纸中扑过来找徐有功要吃的。 看见徐有功真提了吃的来,猫儿似得狼吞虎咽吃完后,就看徐有功把两身女罗衫丢给他。 元理一时愣住,随后飞快躲到床上去—— “徐……徐有功!你还有这个癖好?我就知道!你带着我,目的不单纯!果然,三哥跟你不单纯,你暴露了!” 抱紧了无助的小肩膀,元理到床最里面,瑟瑟发抖。 徐有功本来没反应过来,听到最后意识到他意指龙阳。 他直接走到床边黑沉脸道:“滚下来。” 元理怕他,虽然……都会死的,他没什么怕的,但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 徐有功脸色一沉,他就控制不住听话。 “你,你……” 徐有功只是坐下来,拿起另一套开始脱衣服,也换上。 稍后,徐有功换了衣服,元理好像才意识到什么,也开始换……不多时,二人已摇身一变,成了“姐妹花”。 只是,对比元理的瘦小身板,徐有功虽然瘦,可毕竟个头身高在那里。 相望后,元理就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徐有功你这……谁也不信你是女的阿!笑死我了……啊哈哈…我是不会画画,要不非给你画下来不可!” 徐有功不仅换了女装更装了枕头。 可他这身高,最大的裙也只能提到膝盖,加上肚子撑起,裙子高高挂在大腿前面,是有些滑稽。 “行了,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还是我来吧!” 抓走了徐有功肚子里的枕头,到此刻,元理已明白了徐有功要做什么。 所有遇害案中,东婆的挑选目标无一例外—— 都是孕妇! “要扮孕女子早说啊。还以为你有龙阳呢……看你对三哥那样……哎,你是不是故意的?偏等三哥走了,才弄这……难道三哥不是比我更像女人?” 元理长相姣好,但遇见霄归骅自认……落了下风。 霄归骅那张脸雌雄莫辨,赛若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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