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跑过来扑进了楚玹霖怀抱,抱着他的腰又叫了几声“霖哥哥。” 楚玹霖笑意加深,用自己狐裘把少年裹住将人搂在怀里。 “这么大的雪,出门怎么也不穿厚些。” 苏赫仰头呵呵笑:“我一点也不冷,不信霖哥哥摸摸,我全身都热的出汗呢。” 楚玹霖抬头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要注意些,若是着凉了可要喝很苦的药才能好。” “霖哥哥许久不来流云殿,天气冷我又不能去跑马,只能在雪地里逗青松玩啦。” 楚玹霖微微挑眉:“可是想朕了?” “……有些想了。” 苏赫搂着楚玹霖的手又收了几分力,话罢可能觉得肉麻了些,将整个脸都埋在了楚玹霖胸口,没一会耳朵便染上了一层粉嫩。 他确实想楚玹霖了,以前总盼着他不要来,如今却又盼着见到他。 楚玹霖打趣逗他:“只是有些想了?” 苏赫恨不得把头钻进楚玹霖胸腔去,半响才闷声说:“想了许久,只是霖哥哥太忙不敢去打扰。” “那朕便看看你到底有多想朕。” 话罢楚玹霖突然弯腰抱起他,苏赫吓得惊呼一声,赶紧抱紧了他的脖子,不敢看他。 等青松追追上来时,楚玹霖抱着苏赫已经消失在了城楼上。 大雪依旧纷飞,却在这个冬季暖了少年忐忑不安的心。 …… 苏赫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过了晚膳时辰。 动了动快要散架的身子,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想要讨一杯水喝,喊了一声却没人回应,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寝殿。 “青松……” 苏赫坐起来揉着肿胀的眼睛,寝殿内只点了几根烛火,地龙烧得暖和,桌上香炉里燃起袅袅细烟,是楚玹霖身上的味道。 这里是楚玹霖的寝殿,不是流云殿。 从傍晚回来他便和楚玹霖颠鸾倒凤,路上一直被抱着回来,他想是自己寝殿呢。 看了眼窗外,也不知何时自己累得睡了过去,居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苏赫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爱痕,重新躺下发呆,想着想着便脸红心跳,赶紧掀起被子蒙在了头上。 今天楚玹霖问他有多想自己? 他居然主动吻了楚玹霖,并且整个过程也表现得非常主动,那感觉,像是饥渴了很久,迫不及待想要楚玹霖疼爱一样。 苏赫恼火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虽然那事做起来很舒服,可他一直认为他和楚玹霖这样,只是短暂的。 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也不全是这样的想法,他对楚玹霖,从心理上已经有了不知觉的改变。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再讨厌和楚玹霖的亲近,甚至会想他的怀里好温暖,被他抱着,真的好幸福。 外殿突然有声音,苏赫以为是楚玹霖回来了,赶紧躺好装睡,然而等了半响却没见人来。 翻起来仔细听了听,是楚玹霖的声音,好像在和谁谈话。 苏赫沉思过后,轻手轻脚下地,连鞋也没穿便来到了紧闭的门口。 外殿内楚玹霖正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桌上摊着一份信,这是段笑天从辽东派来的加急信。 顾洵和郑景仁带着一身寒气匆匆赶来时,楚玹霖都快睡着了。 “先看看这份信。” 顾洵拿过信和郑景仁快速看了一遍,俩人脸色都变了。 段笑天在信上说,昨夜凌晨漠南王突然从西北赶回了平阳,随后便命令全城戒严,直到今日都没见他们出来。 郑景仁:“漠南王突然回了平阳,他的大儿子阿古镇守在了西北,这是不是说明,他要对辽通三省动手了?” 顾洵疑惑道:“可是这说不通,现下来看,西北远远比辽通三省好打,他为何偏偏弃了西北,而是返回了平阳呢?” 楚玹霖起身来回走动,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段老已经做好了御敌准备,现在他担心这其中有诈,千万要让江雁加强防固,莫不要轻敌。” “好。” “这漠南王有六子,现在都已成年,并且跟在他身边征战。虽没交手,却也听过这六子手段凶狠,杀人放火,每到一个地方便抢夺民女,闹得百姓不得安宁。” “那现下我军该如何部署?”郑景仁沉声道,“这样一来,我军便被打散了。” 郑景仁说的没错,现下搞不清楚漠南王到底要做什么,楚军便不好做决定。 若是兵力都用在了这里,可他又攻打了防守脆弱的地段,这样一来楚军伤亡定然惨重。 “漠南王既已回了平阳,那他的最终目的定然是辽东三省。同时我军还要防备大同、晋阳等重要地段不被攻破。” 楚玹霖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晋阳如今是何人在?” 顾洵:“段江云,段老的儿子。” 楚玹霖疑惑:“段江云不是在辽东?何时跑去晋阳了?” 郑景仁解释道:“平阳失守后,晋阳又无得力干将,段老便让他前往晋阳驻守,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楚玹霖又问:“给予什么职位?” 顾洵说:“普通将领。” 楚玹霖不再说话,顾洵知道他还在怀疑段笑天,所以对段家也不全权相信。 “皇上若是担心,臣立马派人前去增援晋阳。” “不用。”楚玹霖摇摇头,“按照段老吩咐安排便是。” 对于段笑天这个人,楚玹霖一直存在一分戒备。 一是当年木公叛变就是因为他,二是他和先帝先后的关系非常让人很疑惑。 曾经很小的时候,他记得段笑天叫过父亲皇嫂,可是…… 他不是段峦统的儿子吗?为何会叫先帝皇兄,再一个为什么当年整个段家都灭门,只有他一个幸免于难? 这些事情他后来也查过,但没有任消息可以让他查清心中的疑惑。 “给段老和江雁回信,辽东地界兵力部署不变,若是漠南王不动,我军便等着。雍州地界加强兵马,城墙防固也要着重注意。” 顿了顿,楚玹霖又说:“要保证辽东粮草足够,切不可让将士们饿肚子打仗。” 郑景仁说:“补充粮草已经在路上了,但近几日大雪不断,怕是没有那么准时到达了。” “那便想办法,若是这个时候粮草断了,对我军更不利。” “是。” 等楚玹霖再次返回寝殿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楚玹霖站在床边看了会,熄灯上了床。 刚躺下,苏赫便寻着他来了,楚玹霖伸手搂住他,听见苏赫呢喃道:“霖哥哥,别走。” 夜色中,楚玹霖脸色平静,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道了一句:“睡吧,朕不走。” 这一觉苏赫睡得十分安稳,就连梦中都是俩人耳鬓厮磨的画面。 昨天没吃晚饭,早上起来苏赫便迫不及待要了膳食,一口气吃了个饱,这才回了流云殿。 一进门青松便拿他打趣,说苏赫现在都不记得回家路了,莫不是这皇宫太大让他迷了路? 苏赫心情大好,逗了他几句后,便吩咐青松把门关上,随后主仆二人在房间里一上午没出来。 宣政殿 “皇上,顾将军和郑太傅来了。” “传。” 顾洵和郑景仁来的匆忙,进了宣政殿后楚玹霖便挥退了所有人,让赵福在门外守着。 “皇上,这是截到的信件。”郑景仁将一份信上前呈给楚玹霖,又说道,“臣暂时不确定是不是与苏赫有关。” 楚玹霖打开看了一眼那信,上面是漠南文字,大概意思就是让苏赫尽快拿到需要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没明说。 “这份信是顾将军的人在他们住的地方搜查到的,人已经跑了。” 楚玹霖将信放下,说:“这份信是假的。” 顾洵与郑景仁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熟悉漠南语,所以不清楚信中内容。 顾洵说:“若这份信是假的,那岂不是漠南王的人早就察觉我们在暗地查他,因此故意留下这份信来让我们怀疑苏赫?” “不错,漠南王的用意正是如此。”楚玹霖起身来回走动,说,“他想煽动漠北参战,从而在其中获得利益。” 郑景仁接着说:“若是知道苏赫伙同漠南王一起对付大楚,甚至还传递我军机密,这样一来,皇上定然是要问罪漠北的。” “那漠南王打得注意,岂不是……” ----
第19章 弃城保卒 “他想借助大楚的手除掉漠北王。”顾洵说完了郑景仁没说出口的话,“如此看来,这苏赫定然是答应了与漠南王联手,而这漠南王又利用他给漠北制造危机。他也清楚,但凡漠北王敢有异心,皇上定然会灭了整个漠北。” 楚玹霖沉默着,苏赫与漠南通信他早已察觉,以他的才智根本不是漠南王的对手,反倒是借他手扳倒漠北王的一个好时机。 “二位怎么看?” 郑景仁捣了捣顾洵,示意让他先说,自己低着头不语。 “……漠南王的人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在追踪他,那么这些人便不能再留了。”顾洵看了眼楚玹霖,又说,“至于苏赫,看皇上如何处置。” 楚玹霖点了点头,看向郑景仁:“郑太傅有什么意见?” 郑景仁:“……” “臣觉得顾将军说的在理,至于苏赫,现在处置了他对我们也没多大用处,不如暂且留着,看看日后他和漠南王之间还有何交易。” “这苏赫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却始终没发现他是如何将信传递出去的。”楚玹霖回到上位坐下,看了眼桌上的信,又道,“流云殿的监视也不能放松,一旦发现处置了就是。” 顾洵拱手:“是。” 漠南王想利用苏赫挑起漠北参战,知道漠北王没有起战意思,便接近苏赫,不知何由说服了苏赫帮他传递楚军消息。 如此一来,倘若楚玹霖得知定然不会放过漠北,若是楚军对漠北发动战争,那么有利于漠南攻打大楚。 而漠北王被逼的狗急跳墙,起来反抗大楚,漠南王再以亲人的身份助他,俩人一拍即合,一起攻打大楚,也方便了漠南王的意图。 无论如何走这步棋,漠南都是将漠北踩在脚下当垫脚石,哪怕是最后赢了,漠北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至于苏赫…… 楚玹霖暂时不会处置他,他也有需要苏赫传递给漠南王的消息。 ** 雍州,金城。 近日来,整个雍州都在降雪,气温一天比一天冷,难为了文江雁的弩机军这些南方姑娘们,恨不得背个火炉出门。 雍州地貌复杂多样,不仅有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交错分布,地势也自西南向东北倾斜,地形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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