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琮并未就此停下,扭断了那汉子的手腕不算,还顺势扯着那断处往下一拽,又是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整条胳膊便瞬间软垂了下来。 大汉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那条错位骨折的手不住哀嚎。 楚琮并未有所动容,甚至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弯下腰动作熟稔地将那汉子的另外一只胳膊也卸了下来。 那汉子痛的五官扭曲,整个人不住发抖,几乎快要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一早就被踢倒在地的汉子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楚琮,抬头的瞬间,与楚琮目光正好对视上。 一双漠然且通红的眸子,仿若蕴含着彻骨的冷意,就这么看着那汉子,缓缓走来。 那一瞬间,汉子眼前一黑,身子已经下意识地先动了起来,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地往院外跑。 杨桂花从未想到自己的人会落败的如此之快,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因其站在门口,那大汉跑路时便直接撞开了她,杨桂花猝不及防之下猛地被撞倒在地,干净的衣衫上满是尘土泥水。 只不过还不等她破口大骂,楚琮已经走到了门口,俯身捡起两个拇指大小的石子,朝着跑路的大汉扔了过去。 数息后,那大汉仿佛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般,猛地一软,哀嚎着跌跪下去,如同虫蚁一般不断地翻滚哀嚎。 而他的整条胳膊,也姿态扭曲地垂在身旁。 仿佛是呼吸间的事,楚琮就已经把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两个大汉,齐齐打断了胳膊。 简直就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欺压。 只不过,被欺压的人,从舒鲤变成了杨桂花一行人。 楚琮转过身,目光淡淡落在杨桂花身上。 杨桂花猛地打了个寒颤,尖叫着求饶:“不不……别打我,别扭我胳膊!我……我不要了,我不要钱了!” 言罢,不管旁人如何说,也不管那院子里近乎昏迷的伙计,杨桂花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地跑了,就像是身后追着什么洪水猛兽。 “抱歉,我又打了人。”楚琮走到门边,捡起被杨桂花掉在地上的棒槌,看了眼身旁的村长,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村长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和善模样,站在门外拐杖杵了杵地。 柳姨率先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对村长道:“村长,进来坐坐喝杯茶把,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向您请教一下。” 村长摆手想拒绝,柳姨却伸手扶了一把,“那杨桂花如此睚眦必报,她一定会去报官,我只是担心,她是不是与官府有所关系,不然她为何刚刚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还请村长进来歇歇,给我们说道说道吧。” 柳姨在那边与村长谈话,楚琮便一言不发地将棒槌放回井旁,自己晃晃悠悠地要回房间。 舒鲤心跳加快,忽地鼓足了勇气,也跟在楚琮身后一头扎进了卧房。 楚琮进屋后没有转身,仿佛知道自己身后跟着谁,不过出乎舒鲤意外的,是楚琮也没有出声驱赶他离开。 “你跟进来干什么,怕了?”楚琮背对着舒鲤,问道。 舒鲤深吸一口气,强按下震动不已的心跳,问道:“你可以……教我武功么?” ’ 【作者有话说】 啾咪一下追文的读者老爷们,可以要一个免费的海星么~感激不尽
第16章 我给你按按 舒鲤说出口之后便有些后悔,原以为楚琮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没想到楚琮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桌边,自顾自抬手倒了杯茶。 “你为什么想学武” 楚琮非但没有像舒鲤想的那样开口嘲讽,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了起来。 舒鲤面露犹豫之色。 楚琮嘲道:“说就是,怎么还担心有人进来揍你一顿?” “因为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舒鲤自认为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回答。 “我要是教了你武功,你要怎么做?”楚琮问道。 舒鲤被问的一怔,仿佛没想到楚琮会问这个问题,这一次沉思的时间明显比方才要长,随后才回答道:“我……我不知道,应该是去报仇吧。” 楚琮喝了口凉水,继而将杯子倒扣在桌上,说道:“你想学功夫,是因为看到了我出手,你觉得这样很威风,但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么?你既非武学天才,亦无名师高门,恐怕耗费几十年都只能算是个门外汉。” 舒鲤脸色黯然,却并未因楚琮这番话而动怒,他的确没什么学武的天分,小时候他瞧见兄长可以去拜师学艺,自己也艳羡的很,磨着娘亲想要一起去学。 恰好娘亲也算是有点武学傍身,就给他摸了骨,直言并无学武的天资,还是不要去吃苦了。 舒鲤一向听他娘亲的话,当时虽然失望,却也断了这个念想。 直至今日家道中落,一路咽着凄风苦雨活下来,才重新燃起了那么点复仇的心思,可依旧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就算你运气好,学成了要去报仇,几十年过后,你那些仇人或许有的已经是耄耋老翁,有的转了性子开始吃斋念佛,你又要如何做?去把他们一一杀干净么。” 楚琮话中并无贬低之意,语气也极为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舒鲤道:“时间并不能冲淡一切。” 楚琮点点头,“我与你想的一样,所以我拜入了仙人岛。” 舒鲤不解看去,只听楚琮道:“方才那些话,也是我师父问过我的。我与你想的一样。” “学武也没什么好的。”楚琮伸手揽了下袖口,慢吞吞道:“刀尖讨生活,临到身退时,除了一身的伤病,连半点银子也留不下来。到老一身病,孑然一身,梦里浮现的,也都是那些鲜血淋漓的尸身。” “起初,我杀的那些人,他们都会对我施以最恶毒的诅咒,哪怕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后来就挺烦了 ,所以我不喜欢折磨人,我只喜欢一招取命。” 楚琮转过身,看向舒鲤,伸手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里,割断他们的喉管,他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满脸鲜血地,瞪着眼睛看你。” “割开喉咙的一瞬间,血是喷出来的。”楚琮伸手朝房顶比划了一下,“能飞这么高。” 舒鲤听在耳中,愈发觉得心寒。 楚琮此时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就像是……在故意说一些很血腥恐怖的事情给他听一般。 舒鲤望着楚琮眼中的血丝,不由得有些害怕。 楚琮适可而止,没有再说更多,只淡淡扫了眼舒鲤,“你性子太软,不适合学武。” 舒鲤本以为楚琮要说他资质不行,却没想到临了来了句性子软和,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你也没真的想杀他们,不是么?不然就用萧关给你的那戒指,随随便便就将人给毒死了。” 舒鲤本想争辩几句,此时被楚琮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确没有动用戒指的打算,但依旧觉得这证明不了什么,便嘴硬道:“他们只是一些普通人,那戒指见血封喉,没有必要。” “当你把对方当做敌人时,你就需要做好一切准备,预想他会用任何手段至你于死地,你只能在他还没有出招前,先将他杀死。”楚琮说完,又吸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 “我跟你争什么呢……罢了,我现在不舒服,继续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舒鲤被楚琮不轻不重地训了一句,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他无法想象楚琮以往的日子,楚琮也不了解他的心境,二人只能算是同住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舒鲤也不想再自讨没趣了 ,点头正欲离开,转身之际却忽地看见楚琮脖颈上一道蔓延的青黑色经脉纹路,自领口处一直蔓延到后脖颈上,下面一截便没在衣服下,瞧不真切。 然而这一眼却勾起了舒鲤一段回忆。 前几年,娘亲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也是每每午夜惊梦盗汗,醒来后便常常脾气乖戾,身上更是布满了同样的青灰色经络纹路,就像是中了毒一般。 但娘亲从未朝他发过火,只是在实在忍得难受时,喝了药让他帮忙按|摩,稍稍舒缓一下情绪。 而楚琮身上的这些纹路,的确与他记忆中母亲身上的不谋而合。 再结合楚琮与萧关是因为他娘亲的帕子才将他接下来,莫非这纹路,也与仙人岛有关。 舒鲤停下脚步,反倒转身又走了回去。 楚琮正闭目揉着太阳穴,听见舒鲤回来也没理他,直到舒鲤竟然胆子大到来扯他的衣领。 楚琮睁开眼,有些不耐烦地抓住了舒鲤的手,“你在干什么。” 舒鲤道:“你脖子上的东西,我在我娘身上也见到过。” “什么意思。”楚琮皱眉。 舒鲤便把他娘亲后期发病的一些症状说了出来,随着舒鲤话语深入,楚琮亦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了眉。 “不可能。”楚琮先是下意识地出言否决。“这是一种毒药,由上一任岛主亲自研制的,分发给他手下几大刺客服用,那些刺客需要每月定期回仙人岛去取解药,否则就会被折磨毒发而亡。” “我身上的确是中了这种毒,但我的毒是因为火化我师父时误中的,上一任岛主,只给三个刺客下过这种毒,你娘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楚琮话说地肯定,甚至让舒鲤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楚琮自己琢磨了一下,复又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楚琮拧眉道:“三大刺客中,一个已经在仙人岛退隐了,一个是我师父,剩下的那个就是现任岛主。” “那就是我记错了吧。”舒鲤从善如流地顺着楚琮的话茬道,“我经常给我娘按揉穴位,每次按过后她都会舒服许多,我也帮你按一按吧。” 言罢,似乎担心楚琮拒绝,舒鲤又补了一句:“就算是我感谢你这几日的照拂。” 出乎舒鲤意料之外的是,楚琮竟欣然同意了。 楚琮趴回了床上,舒鲤坐在床边伸手把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好在身上这件旧衣服是窄袖口,只需要捞上来就可以。 “你这儿有没有什么治跌打的软膏?”舒鲤问道。 “化瘀的能用么。”楚琮问道。 “可以。” 楚琮拉开床头的暗格,从里拿了瓶软膏递给舒鲤。 舒鲤也不客气,打开软木塞就挖了一大块,涂在掌心揉化开来,顿时一阵清冽的花香气息弥漫开来。 “把上衣拖了,翻个身。”舒鲤两手使劲搓着,顿时掌心一片水光,仿佛苍蝇落在上面都能打个滑。 楚琮也不扭捏,将上衣脱了以后便俯身趴下,一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 舒鲤搓了搓手,指尖把楚琮背后的头发都撩到前面去,露出他精瘦且肌肉分明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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