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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

时间:2024-04-04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粥十九

  “郎中大人,进去只能待上一刻,还有,什么东西也不能带进去。”

  程也安明了,把食盒递给林子书道:“我一个人进去。”

  迈步进去,林子义告诉他,第二排第三个牢房就是李青海所在的位置。

  找到地方后,程也安看见李青海闭目靠着墙壁而坐,牢内昏暗,看不清他的身影与脸上的神情,却显得落寞。

  程也安的心里一揪,有些难过。

  “师哥。”

  李青海寻声望去,看见是程也安,立即站了起来,迈步过来,着急道:“你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回去!”

  程也安苦笑了一声道:“等你吃除夕饭,你却到大牢喝冷风,怨我?”

  李青海垂眸道:“怨我,让师父师娘别难过,我李青海干干净净,不会给他们丢人。”

  程也安道:“你放心,你师父说了,他信你,等你回家。”

  鼻头一酸,李青海不能言语。

  程也安笑了笑,从宽袖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边道:“我猜到牢头不让带东西进来,便故意穿了个宽衫,把油纸包藏在宽袖里。你最爱吃的板栗酥,当给你的除夕饭。”

  李青海抬眸一笑,把板栗酥接了过来,打开后香气扑鼻,心里一软,忍不住叹道:“安儿真聪明!”

  李青海拿起来咬了一口,“还热着呢,真好吃,京都的老味道了。”

  程也安看着李青海几下就吃了一半,看着是饿了,牢饭冷涩,他在滁州受苦,回到京都,以为是到家了,却连热饭也吃不上了。

  程也安目光露出几分悲凉与担忧,隐了隐,才道:“师哥,军粮军饷还有那些信,其中细节有什么?”

  李青海一顿,他不想让程也安卷入此事,才犹豫着要不要回答,程也安似乎早就料到什么,忙道:“你师父让我问的。”

  李青海这才道:“是胡庆屏倒卖了部分军粮,声称产量不足,仅提供了往年一半的军粮,还买了猪羊吃的麦麸掺入军粮,偷工减料!运送军饷的将士被胡庆屏收买,本该直接送达滁州,却借口大雨,在育州停了一天,回去后军中的财官核算说无误,发下去才发现不够。所以我才不得已提刀去刺史府要粮食军饷。

  至于那些信,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是个跟了我十二年的副使背叛了我,他们也必然在信里动了手脚。但我决计没有提过向商之心,只是谈起过两国和解之事。”

  心中清晰了几分,程也安点了点头道:“师哥,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蒙受冤屈!”

  除夕夜,家家团圆欢乐的日子,邓珏却坐在酒摊前独饮,一瓶接着一瓶,生生把自己灌醉了。

  摊主收摊回家,邓珏要了两瓶酒,一人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行走,走一会儿喝一会儿,又抬头看明如玉盘的月亮,鼻头一酸,眼角一滴泪划过脸颊,流进脖颈间。

  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大门,邓珏扔了空酒瓶,摩挲着台阶,侧着身子抱住石柱倒头就睡,睡前迷迷糊糊地看着破碎的月光,扯着嗓子大喊道:“我邓珏怎么这么倒霉啊!你笑我?你居然也笑我?老子打死你!”

  邓珏抬脚去踢那月亮,用足了劲儿却踢了个空,然后头一歪,哼唧唧地埋头睡了起来。

  吴通下人被喊到门口,说有个酒鬼睡在大门口,好像是邓珏公子,他不敢处置,所以来问吴通该怎么办。

  吴通看见那扒着柱子的人,姿势滑稽,还一身的酒味,翻开脸一看,还真是邓珏。

  吴通蹙了眉,喃喃道:“这除夕夜扮什么酒鬼?”

  吴通拽着邓珏把他扶起来,邓珏立马挣扎乱喊道:“你是谁啊?别碰我!”

  吴通扯着他往府里走,无奈道:“我是吴通,邓珏公子!我送你到厢房休息!”

  邓珏喊道:“我不睡!我要找启竹!我要找启竹!”

  吴通忙道:“别喊了公子,启竹先生早休息了!”

  “不行!我就要找他!我要找他算账!凭什么都不喜欢我?凭什么都不要我?!我就那么差劲?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通头疼得不行,邓珏闹得厉害,一直嚷嚷着找启竹,没有办法,吴通最后只好把人送到空空院去。

  启竹披了衣服点灯,打开房门扶住了邓珏。

  “先生,邓珏公子非要找你,喝醉了酒,闹得厉害。”

  启竹差不多也被吵醒了,隔着院子都听到了邓珏的喊声。

  “没事,你回吧。”

  吴通应了一声离开了。

  启竹拉着邓珏到房间,邓珏却借着烛光直愣愣地看着启竹,“你是启竹?你是启竹……”

  说着说着,邓珏的声音像要哭了般哽咽。

  启竹把邓珏扶到床边坐下,道:“是我,哭什么?”

  启竹语气温和,邓珏心里一酸,忍不住一把抱住启竹的腰,哭喊道:“我爹他打我,他说他不要我这个儿子了!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为什么?!”

  启竹被邓珏一举动弄得愣了一下,想要挣脱邓珏,可邓珏哭得太伤心又太投入,启竹只好忍了忍,缓和语气道:“你父亲只是气话,再说,谁不要你?”

  邓珏咬牙看着启竹道:“你!就是你!”

  启竹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

  借着酒劲,邓珏定定地看着启竹,内心汹涌的思念与委屈无法克制,而后转化为不计后果的坦白与疯狂:“我喜欢你启竹!没有什么尼姑,那是我骗你的!我喜欢的是你!”

  邓珏起身扑向启竹,一个翻转,将启竹压在床上。

  启竹还未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便被人压制,他立即意识到不对,怒着推开邓珏,却不料邓珏现在力气极大,他竟无法动弹。

  “邓珏!你疯了?!放开我!”

  “启竹!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求你别当什么道士了!你与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依着你!”

  按着启竹的肩膀,邓珏躬身去吻启竹,酒气肆意,吻得激烈,牙齿碰撞,一个躲,一个攻,像在打仗,没有输赢,却是两败俱伤。

  “嘶”一声,邓珏抬头,唇间一股血腥气,手指一抹,竟真被咬出了血。

  启竹怒不可遏,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你个混账!给我滚开!”

  邓珏赌气地压着启竹不松手,垂眸逼视着启竹道:“我邓珏发誓!这一辈子不娶妻生子!我愿意等你!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启竹咬牙切齿,也像失去了理智,破天荒的,他一个道士,禁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离谱的事情,他又羞又怒,更是难以置信,平时伶俐乖巧的邓珏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番模样?弄得启竹措手不及。

  “我说过了邓珏!我绝了情爱,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你是喝醉昏了头!给我起来!”

  邓珏瞪着眼喊道:“我没昏头!我清醒得很,自那次下雨留宿我就不对劲了!我看了你光着身子,便夜夜想着你,我知道,你一定是许久禁欲,忘了情爱,我今天就让你快活快活!”

  邓珏是彻底疯了,不管不顾地去扒启竹的衣服,启竹后背一凉,全身的寒毛乍起,被邓珏这话羞怒到了心底,趁邓珏空了手,撑起身子一脚踢到邓珏的心口,不留余地地用力,将人踢飞下床。

  邓珏猛地摔到地上,后背撞击,疼痛如断裂,邓珏呲牙咧嘴,仪态全失,狼狈不堪,不知是委屈还是太疼,邓珏没忍住,眼泪全涌了上来。

  “你疯了!你真疯了!给我滚!从今天起别再踏进这里一步!”

  启竹怒吼着指着邓珏,那愤怒绝望的眼神吓得邓珏全然忘记了疼痛,愣住,僵硬,头皮发麻。

  邓珏的酒醒了一半,立即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邓珏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启竹,低声卑微哀求道:“我错了启竹,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你别生气了……”

  启竹眼睛盯着邓珏,怒气不减:“别废话!滚!”

  “启竹?”邓珏眼巴巴地看着启竹,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委屈又难过,又知道自己犯了错,哀求的话都不敢大声说,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进退两难,便僵在原地拧自己的手。

  启竹扭过头不看邓珏,但听邓珏的语气,也能想象出邓珏一脸茫然失措又委屈的样子,莫名地有些不忍,启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冷冷道:“武试前不许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你需要好好醒你的酒了!我此刻不想看见你!你再不走,我走!”

  见启竹气得胸口依然在起伏,连看他也不愿看他一眼,邓珏越发觉得丢人,头也抬不起来,真想给自己一刀了结了。

  他可真蠢,这下是真没人要愿意要他了。邓珏现在是欲哭无泪,看淡生死了。

  “对不起……”邓珏红着眼,垂着脑袋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有人庆祝,有人担忧,有人买醉,有人叹息忠良。

  程中筠在中堂坐了一夜,直到天明。

  夫人来到中堂,叹道:“老了,还这么熬?身体受不住啊。”

  程中筠道:“受不住也得受。”

  说着他起身道:“备马,我要入宫面圣。”

  夫人心一惊,起身道:“侯爷!”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程中筠再也没有参与过朝政,没有与朝中官员有过来往,除了与邓国公交密较好,便再没有其他朋友,更没有进过宫,基本上置身之外,只为求一个安生,怕那些功高盖主的罪名害了他们程家。

  但现在为了他的徒弟,他不得不破一回例。

  上书房,有太监进来禀报,武安候求见。

  晋灵帝顿了一下,道:“武安候?多少年不见了……让他进来吧。”

  程中筠大步迈过来,向晋灵帝跪下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晋灵帝忙去扶他:“武安候何必多礼?赐座!”

  程中筠起身,张口想要说什么:“陛下!”

  晋灵帝打断他道:“武安候有多少年没有进宫了?今日来,必然是为了李青海一事,但此事牵扯甚多,武安侯还是不必多提。”

  程中筠忙道:“陛下,老臣只想为徒弟说句公道话!从前青海跟在老臣身边征战,便一腔孤勇热血,为国为民,从未退缩半分,之后一人独守滁州,从不懈怠抱怨,十二年只回了四次京都,每次都是匆匆离开,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滁州!这些年,他带兵守着滁州,抵御商国,从无败绩!他对陛下,对晋国都是忠心耿耿啊!”

  晋灵帝没有看一眼程中筠,只道:“朕只信证据。三部合查,若李青海清白,自然会给他一个结果。”

  程中筠脸色渐冷,忍不住握拳扬声道:“可这结果一定公正吗?陛下!”

  晋灵帝黑了脸,扭头道:“武安候是何意?”

  程中筠又跪了下来,不肯退缩:“东厂善屈打成招,不讲证据,只用刑罚逼供,京都皆传言,东厂是京都、是大晋的阎罗殿,有进无回。所以老臣恳求陛下刑部与大理寺共审,东厂退出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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