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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桃

时间:2024-04-03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苏祉言

  谢璟掐着他下颌抬起脸,道:“张嘴让朕看看。”

  含都含过了,余桃自知挣扎无用,只得张嘴。

  谢璟里外看过,见他全咽了下去,方才满意地放手,拍拍他脸侧:“半月不见,怕爱卿馋得紧,滋味如何?”

  “……”余桃不敢答。

  他太累了,连日奔袭,刚歇口气就被皇帝摁着幸了两次,真想就此闭上眼睡过去。然而他知道不行,前朝事不决,终究是他心上一块大石。

  “陛下、咳……”余桃刚开口,就觉喉咙痒痛,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紧了紧衣物,才继续哑着嗓子道,“臣以为吴阁老所言有理,请陛下好好想一想……”

  他思忖谢璟刚发泄过一番,不会太过恼火,可谁知此话一出,谢璟立刻变了脸色。

  余桃咬咬牙,还是继续说:“若是……”

  “余桃。”谢璟神色阴鸷,刚被余桃温顺侍奉浇灭的怒火再次重燃,狠厉地注视他,“朕需要你教?”

  “臣……”

  “先帝中宫嫡出的太子死了,朕如今坐上这个位置,可是一步步斗出来的,”谢璟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貔貅镇纸,“你觉得朕不配?”

  余桃知道要糟,立刻以额叩地,矢口否认道:“臣不敢。”

  “这天底下有你余桃不敢的事?!你是不是还想要朕的龙椅坐一坐!”谢璟执起镇纸砸向余桃,白玉貔貅擦着余桃脸颊飞过,在地上砸出凹坑,发出声巨响。

  李德贤闻声入内。谢璟正在气头上,立刻喝道:“滚出去!”

  李德贤忙要后退,又听到皇帝叫住他:“给朕取鞭子来!”

  鞭子很快被送进来,谢璟站在余桃身后,将鞭子抖落开,重重击打在余桃后背。

  谢璟二十三岁,登基前曾在军中待过十年,如今天下将领,大半都曾是他麾下大将亲兵。年轻的皇帝身手比多数御前侍卫更好,他全力一鞭,将余桃打得前扑,西北路上御寒的数层冬衣一齐破裂,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极长的血痕,恐怖的破空声响后,是余桃吃痛的呻吟。

  谢璟拎着鞭子,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问:“认不认罚?”

  余桃痛得梗了一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谢璟又挥下一鞭,才顺利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认……臣认罚……”

  谢璟不想追究余桃的服软是否出自真心,他圈住余桃两年了,自然知道他这个皇兄压根是打不乖的。相比这人的贼心不死,余桃如此理直气壮地要训诫他、规劝他的模样,更让谢璟愤怒,让他想征服他。

  如果征服不了,就碾碎他。

  谢璟现在只需要这个一而再挑衅他的人认错服软,他走上前,将沾着淋漓血迹的鞭身缠上余桃脖子,似牵什么牲畜禽兽一般,将他圈住拉得后仰,冷冷道:“朕知道你不服气,不过,咱们来日方长。”

  言罢,马鞭将人卷住甩出阁外,只留给余桃一个明黄色的背影。

  “跪安吧。”

  余桃后背剧痛难忍,但衣衫不整宫中行走显然更让他难堪,出门便找小太监要了件披衣。

  小太监只知这人是皇帝的心腹大人,开罪不起,虽刚受了雷霆,他也不敢怠慢,应了一声,老实为余桃寻衣服去了。余桃在耳房外等候,却不曾想又看见吴竟思,忙闪身躲回房内。

  二人相隔甚远,中间隔着一座假山石,见吴竟思独自踌躇,未有异状,想必没有看见自己,余桃方才松了口气。

  吴竟思可是见过谢璋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必然要生事端。

  好在不久吴竟思便唉声叹气离开,余桃也等来衣服,回玄鉴营去了。

  余桃在谢璟手上吃过的苦不胜数,相比起后背鞭伤,他还是更担忧前朝事。

  事到如今,若余桃想与旧臣联络,并非没有方法,但他早已放弃帝位。新君已立,夺嫡与弑君篡位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谢璟虽然在前朝一通胡搞,却一直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莫说铁板一般的羽林卫和中军,哪怕余桃能趁夜将谢璟捂死在龙榻上,没了谢璟震慑的边关将领,举旗造反就是二三日的事。

  届时山河割据、分崩离析,他谢璋担不起这个罪责。

  谢璟总觉得余桃认为他不配做皇帝,其实余桃觉得他很好。谢璟年轻、有魄力,他登基前那两场战役足够使他青史留名,他只是刚愎自用了一些,他只是……从来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当一个皇帝。

  谢璋能教他、余桃能教他。

  余桃心中沉重,默默叹息。

  可这个被他得罪狠了的弟弟,已经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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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东风恶

  =

  余桃在玄鉴营的生活十分枯燥。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玄鉴武者,在营中大多数时间也无事可做。谢璟为了折辱他才特意将他安排在此,让他统领这群从小被谢璟从各地战场捡来养大,如今专门为皇帝做脏活的人。

  他们中的许多人还长着少年的面孔,最年长的那个应该刚满十七。

  这群人真正的首领是余桃名义上的副手谈也山。当时雨夜中,谈也山是第一个到他身边的人,应当是他向皇帝告了密。

  这大概就是习武之人的可怕之处。余桃确定当时身边目之所及之处,根本没有玄鉴影子。

  或许人不到被拧断脖子的那刻,是不会知道身边藏了一柄这样的利刀的。

  自御书房回来,余桃就累病了一场,他的身体绝计算不上很好,所以他才羡慕谢璟的强健。

  这段时日,谢璟没召过他,似乎把他全忘了,倒是前朝不断有消息传来,自那因为直言“没钱”而被贬官的户部尚书起,皇帝似乎与户部彻底杠上了,短短数日,又将户部数名官员下了狱。听说国子监生中已生了怨气,这群还没入仕的读书人,比御史台蹦跶得还高。

  余桃病中神思不清,徒惹心焦,病情几日不见好转,反而烧得更加厉害。谈也山见他反复发作,玄鉴营医者瞧不好,只得去求皇帝赐御医。

  皇帝叫他看住人,他连余桃淋了雨都得赶紧给人披蓑衣,这要是叫余桃在他手下没了,他脑袋立刻搬家。

  谈也山进门时,谢璟正在看一份密折。沧州害了雪灾,谢璟继位后派人前往赈灾,钦差已出使二月余,这是第二封折子,看得他心中冷笑。非得雷霆落到自己人头上才晓得收敛,这事要是发生在军中,这一系从上到下,谁也跑不了!

  得知余桃病了好几日,谢璟抬头看了谈也山一眼。

  谈也山知道皇帝隐隐不满了,忙找补道:“日前已有好转,今日病情忽又恶化,医官看不住,这才……”

  皇帝没说什么,拨了两个御医过去,示意他滚蛋。

  谈也山磕头退下,没跟皇帝说余桃病得难受,日夜辗转反侧,背后那两道鞭伤结痂好了又破、破了又好,不知几回,难以愈合。幸而天寒才未有恶化,不过看上去比受刑那日更骇人了些。

  皇帝赐刑,不管如何都是余桃造化,别死了就行。

  反正皇帝不也没关心么。

  谈也山知道余桃与皇帝有那么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可那又如何,男宠禁脔不过是个玩意儿,宫里很快就要有大喜事了。

  皇帝瞧定了清河李家的大小姐,择日立后。

  清河李家是谢璋旧部。当初谢璋在杞县失踪,大皇子谢珲借口护卫不力,将当时能收拾的谢璋党羽收拾了个遍,幸存下来的人屈指可数。李家老大人是坚定的太子党,他家孙少爷李澄是谢璋伴读,自小关系亲近。

  按常理,无论如何李家都是要被谢珲按死的。李家毫发不伤,只落得个遭流放的下场,京中猜测甚多。如今皇帝要立李家女为后,朝臣就自以为将这事看得清楚了。

  难怪能全身而退,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坚不可摧的那种。

  皇帝不仅要娶李氏,而且要得很急。这时候他又想起来国库没钱了,着礼部将从前谢珲预备给正妃柳氏封后大典的一应东西全用了上去,吉服照李氏身量改改就成,务求越快越好。

  礼部一头雾水,也只能跟着照办,一时不知皇帝对立后一事究竟是迫不及待到了极致,亦或根本不在意。

  冬日昼短,谢璟批着折子,不知不觉就入了夜。

  回宸安殿时,谢璟坐在撵上,无不恶意地想,真想看看余桃看到新后的表情。

  把户部那群早前就爱给前线使绊子的人收拾干净,一番敲山震虎,赈灾钦差的路也走得顺畅。南蛮已平,西戎二十年内再成不了气候,陈、梁二国迟早也要动手。谢璟一笔笔算清从前账,目之所及前景一片大好。他心情不错,想到新后将会给余桃的震撼,更几乎于飘飘然。忽觉一阵躁动,几日未曾泻火,这时候就要余桃。

  刚好谈也山说他病得厉害,更该看看。

  余桃狼狈的样子,他一分一毫不想错过。

  皇帝一声令下,承恩车就到了玄鉴营,刚被灌了猛药、堪堪退热的余桃还迷糊睡着,被宫监架起来扒了个精光,沐浴后拿被子一卷送上车驾。这辆专载受幸妃嫔的承恩车,就这样招摇地从玄鉴营驶了出去。

  直到车驾的铃声彻底消失,谈也山才领着人起身,咋了下舌,心想或许陛下还真忘不掉这个人?等立完皇后封六宫,咱们统领说不定还真能混个男妃当当。

  宸安殿内,谢璟在床上等人,床旁燃着烛。他睡前爱读兵书,后来换成史书,一连看了好几页人还没送来,反倒是李德贤静悄悄走了进来,谢璟看他一眼,李德贤一脸苦相,哈腰道:“陛下,余统领怕是没法儿侍寝了。”

  君前失仪就不算了,好歹那伤是皇帝亲手打的,但万一皇帝看了恶心呢?这要怪罪下来有苦往哪说去?李德贤真想去给那几个接人的太监一人几巴掌,没见余统领背后都快烂了么?还敢乱用香粉澡豆,本来勉强能看的,这下不堪入目到李德贤根本不敢往龙床上送。

  谢璟冷笑一声:“你差使当到玄鉴营去了?”

  李德贤忙给了自己两嘴巴,赔笑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往旁边一让,立刻就有宫监将余桃领进来。谢璟抬头一看,只见余桃脸色苍白了些,比平常沉默许多,想必是久病伤身,但远不到不能侍寝的地步。他将人往床上一扯便要作弄,低头却闻到股浓重的香粉味儿,和一丝被压得极弱的血腥味儿,若非谢璟对血味极其敏锐,少不得就要忽略了。

  他眼皮一跳,将余桃身上欲盖弥彰的寝衣扯开,昏暗烛光中只见后背凝着块块黑色,谢璟将人推进烛光下,放才看到余桃身上层叠的淤伤痂印,暗红近黑,有几处明显擦伤破溃,见了血。

  余桃没什么精力应付谢璟。他知道自己病重,背后的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谢璟的易怒与暴躁。然而这一场惩罚,纵然是因为余桃欺君在先和进谏触怒了谢璟,但余桃始终认为这一切的根源是谢璟的性格缺陷,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自己劝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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