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格可利眼神凶狠、面部扭曲地对着额尔德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啊!” “跟你交好的四皇子有母族支持,陛下不敢轻举妄动。而四殿下本来就没太大抱负,经历过这件事,后面也会消停下来;伊勒德呢,他这个异姓王爷是先皇给他封的,没有证据,陛下也动不得他。 至于你嘛,没有强硬的背景还野心勃勃。陛下想要借此事给其他人做个教训,只能拿你开刀。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你,陛下也不会说我什么的。” 说到最后,额尔德眼神闪出一丝杀气。紧接着谢格可利挣开额尔德,向后退了几步,警惕道:“额尔德,我警告你,你要是杀了我,我日后……” “你日后东山再起,肯定不会放过我的。”额尔德拔出匕首,指着谢格可利道:“我额尔德做事向来决绝。与其等你那个时候报复我,倒不如现在我就结束你的命!” “你……你敢!”谢格可利是习武之人,他察觉出附近有额尔德带来的杀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插翅难逃,只听他用急促的语气说道:“再怎么样我也是父皇的儿子,身上流着的皇室血脉,你杀我,小心我父皇知道了要了你狗命!” “哈哈哈哈!”额尔德大笑起来,“你说的对,我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可那又怎样,你现在只是个被陛下废了的庶人,我这条狗就算是杀了你,主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疯子,你这个疯子!” 谢格可利拔腿就跑。即便知道逃不出去,但他还是想尽力一试。 还没等谢格可利逃出巷子,就被那日松截了下来。 他知道是谢格可利陷害的阿木尔,不等额尔德开口下令,他直接斩杀了谢格可利,也算是为阿木尔出了口恶气。 “叔父,谢格可利的尸体怎么处理?”那日松问道。 额尔德看了眼倒地的谢格可利,不满意道:“脸上这么干净,留给谁看呐!” “侄儿明白。”那日松蹲下来,拿着匕首就在谢格可利脸上疯狂的划,直到划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原貌才善罢甘休。 “把他丢到乱葬岗去吧。”额尔德吩咐道:“把这路面清干净点,别不知道还以为晚上出了命案了呢!” “叔父放心,现场定会清理干净,不会让人怀疑的。” “还有里面有床被子。”额尔德指了指巷子深处,“到时候给他裹上,给他留最后一点脸面吧。” 是夜,气温骤降,竟飘起了鹅毛大雪。洪禧殿内却烧着地龙,如同春日般温暖。 听到三更的鼓声响起,伺候满都拉图的太监推门而入,奉着温热的参茶,走到案桌边提醒道:“陛下,三更了,您早些休息注意龙体啊。” “朕在等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太监放下参茶,转身就出了大殿并且遵从满都拉图的话将守夜的太监全都遣走。 不一会儿,殿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额尔德。刚刚解决完谢格可利,他就马不停蹄地进了皇宫。 毕竟是杀害了曾经的皇子,再怎么的也得让皇帝知道。 “外面冷吧。”满都拉图冲额尔德挥挥手,示意他到火炉边烤火暖个身子。 “人老了,身体倒底是不行了啊。”满都拉图看着额尔德被冻得通红的面颊而感慨道。 “老了就怕冷了。”额尔德自嘲道:“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还能下河去有个泳呢!” “哈哈哈。”满都拉图将手搭在额尔德的肩膀上,道:“这么冷的天还出门,真是难为你了啊。” 满都拉图忽地用劲,捏住了额尔德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问道:“出去干什么了?” “回陛下的话,臣的养子无故被陷害,臣自然是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你杀了他?”满都拉图凑近嗅了嗅,“你身上有血腥味,朕不会说中了吧!” 作为一个父亲,得知儿子死了,却拿开玩笑的语气说话,好像也只有满都拉图干得出来。满都拉图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皇长子惨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更何况是一个被他放弃的孩子。 “是的,还请陛下降罪。”额尔德跪下道。 “这是做什么?”满都拉图立马将额尔德拉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咱们不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吗?没有用的孩子,活着倒还不如死了轻松。” “陛下……” “好了,此事朕已经知晓,难为你大雪天还来一趟亲自告知我。今晚在宫里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那就多谢陛下体谅了。” “阿全!”满都拉图唤来门口的心腹太监,“让人把偏殿收拾出来,今晚丞相大人留宿皇宫。” “是,奴才这就让人准备。” 皇帝亲口下令,谁也不敢耽误丞相大人休息,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偏殿就已经收拾出来,地龙烧暖,温热的洗澡也已经放好。 “回禀陛下,丞相大人已经安顿下来了。”阿全回禀道。 “阿全啊!”坐在龙椅上的满都拉图,面色铁青,语气沉重道:“你说,朕是对谢格可利太绝情了,还是对额尔德太宽容了呢?” “陛下,二皇子终究是您的骨肉,丞相大人这么做到底是越矩了。” 满都拉图没有说话,整个大殿里只听见他用手指不断敲桌子的声音。 “额尔德,他可是朕最倾慕的人啊!”过了一会儿,满都拉图靠在龙椅上,一只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嘴上喃喃道:“朕年少便与他相识,虽说身份有别,但朕一直倾慕他,渴望成为他那样强大的人。等到朕登上皇位的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他就有了忌惮。朕本可以借着谢格可利治他一个胆大妄为的罪,可看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又心酸的很” 满都拉图看着低头不语的阿全,心里有些烦躁,“行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等处理好手头上的政务后,满都拉图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推开殿门。 大雪已经白了满地,枯树也已是银装素裹。这样的雪景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却很难再见到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不知不觉,入主都城已经三四年了。虽是习惯了汉人的生活,但有时候还是会想念在花勒城生活的那段时光。 想到这,满都拉图不自觉的看向偏殿。偏殿已经灭了灯,但满都拉图还是呆呆地望了片刻。直到一阵狂风吹来,满都拉图才将门关上。 “唉,说他老了,朕也老了。”满都拉图笑了笑,随后便进了内殿。
第九十四章 好景不长祸事起 兴弘二年春,大奚迎来重新建国之后的第一个除夕。恰逢天下太平之际,举国欢庆。以福安府和玄州府为首,装扮得尤为隆重。 街上有红绸点缀,每家每户都送了崭新的灯笼。街道上大摆宴席,晚上还有火树银花观赏。 难得新年之际官家与民同乐,百姓自然也将诸事抛之脑后,好好热闹一番。 之所以与民同乐,一来是给大病初愈的小皇帝冲喜,二来陆盈也想借此机会重得民心。 “今天外面热闹,公子不出去凑个热闹吗?”小六一边打扫着酒楼,眼睛止不住地往窗户外面瞟。 小六此话一出,景知瑜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今年不同往年,一直深陷战火,过年过得也是胆战心惊。加之国库空虚,百姓过个年连件像样的年货都置办不起。 哪像现在,朝廷下令大开国库,每家每户都能领到年货不说,就连标准也是朝廷七品官员的水准。 老百姓也是容易满足,有吃的用的之后,也无需担心温饱。成群结伴地往大街上溜达,或相互贺喜,或表演杂耍,或点挂鞭炮庆祝。外面是热闹非凡,倒显得屋内冷冷清清。 小六左右不过刚成年,看到热闹的事就想凑过去看看。景知瑜叫来佟阳,让他带小六出去逛逛,打扫屋子的事就交给他来做。 佟阳本想拉上景知瑜一起去,景知瑜却以自己不爱凑热闹而推辞了。 再三劝说无果,佟阳只好作罢。等他们走之后,就剩下景知瑜一个人拿着扫帚清扫着过道。 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景知瑜就默默地听着外面的喧闹,手上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忽然,他在鞭炮声中听到了几声闷响。景知瑜敢肯定,这巨响绝对不是鞭炮声。 不好的猜测从心里蹦出,景知瑜立马扔下扫帚冲出了酒楼。 酒楼外人潮如海,景知瑜挤入人群之中,在嘈杂的人声和鞭炮声中分辨那几声闷响发声的方向。 顺着声响景知瑜一路追到了海边。只见海面上几艘海船在朝着面前的海域开炮。由于相隔甚远,景知瑜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是演练还是打仗。 不过他们开炮用的火药…… 景知瑜想起之前账本上记着张齐将军从海外小国购入大批火药以作军用。 只是张齐战死,他的副将也投奔,这批火药想来应该是被纳赛尔收入囊中。 苏元正在赵随天出事之后就让他调查火药去向,果不出所料是被纳赛尔暗中扣下。 景知瑜从怀中掏出苏元正给他的令牌,转身便往玄州府驻军地赶去。 “在下景知瑜,想求见都统制孙将军,烦请通报一声。”景知瑜来到军营,直接掏出令牌对着门口的守将道。 守将虽不认识景知瑜,但认得他手上的令牌。 “大胆贼人,竟然敢冒充苏大人!” 景知瑜看了眼令牌上的“苏”字,无奈道:“我乃苏大人门下,现在有要事求见孙将军,还望帮忙通报一声。”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事!”另一个守将不乐意道:“你别乱散播谣言,小心给你抓起来!” “你们仔细听,海边,海边传来的声响根本不是炮竹声,是火炮的声音!” “这……”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马儿背负这一个身负重伤的士兵停在了军营门口。 “禀……禀告将军,海边……海边出事了……” 那人说完话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 景知瑜摸了摸他身上的衣物,转身对那两个守将道:“他身上已经湿透了,估计是海上有敌军袭击,巡逻军队遭到了袭击。而我想禀告给孙将军的正是此事。” 两个守将这下也不敢耽误,直接跑到军营通报。 不一会,都统制孙皓率先驾马出来,看到景知瑜,立马问道:“这位大人可知海边战况如何了?” “不太好。”景知瑜如实答道:“早些时候海上就在交战,恐怕是海上的巡逻军在与他们交战。” “多谢这位大人告知,我即刻BaN率兵去支援。”孙皓抱拳相谢,随后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从军营而出,跟着孙皓一路朝海边赶去。
132 首页 上一页 93 94 95 96 97 9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