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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在乎。”额尔德冷哼道：“你现在不在乎，那是有我庇护着你。你若是自己不懂得争取，一旦哪天我护不了你了，没有极大的权利，是要受人排挤欺负的。” “那等到那个时候再说。”阿木尔手放前胸，对额尔德深深鞠了一躬，“义父，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去吧，这场仗我交由你来打，大小事务不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你自己决定。” “是，儿子明白。” 半个月后，一艘艘海船驶入东海，一路南下，抵达福安府一带的海域。 陆太后得到消息，直接带着皇帝去玄州避难。打仗的事全权交由元帅张齐负责。 张齐是一员老将，也是大奚为数不多的老将。本来是退居山野，后来也是苏元正找到的他，希望由他带领几个年轻将领打仗。再加上张齐从小在海边长大，海上作战经验丰富。一旦打海战，能占据上风。 张齐不知道的是，对面领军的是林渊闳。同样是两个打仗的鬼才，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作战方式上，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林渊闳这边的海船，每艘船都装了投石炮，这种投石炮经过薛浮改良，不仅威力巨大，最重要是不用人力拉炮索，节省时间的同时，还能保存将士体力。 几百斤的巨石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投送出，即便没打中对面的船只，就是落在海中，那也是能激起千层浪，给对方造成视觉干扰。 张齐这边也不甘示弱，指挥者海船稳步向前推进。他们的海船都装了铁甲，船头处是是尖锐撞角，两船一旦相撞，必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冲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渊闳才选择远程攻击，通过投石炮来击退对方的船只，避免对方的船只靠近。 两边势均力敌，第一次交锋没分出个身负，双方只能下令撤退，回去修整。 三天后，两军再次对峙。林渊闳再次采用远攻的方式，出了投石炮，他还让人把火炮给搬到了船上。 那火炮也是出自薛浮之手，轻巧且威力巨大，适合远距离攻击。几炮下去，打得对面是措手不及。 张齐也放弃了硬碰硬的策略，同样驾起炮台与之抗衡。 大奚对火药的运用也是炉火纯青，即便没有新式的火炮，但炸药威力巨大，一炮打过去，逼得对面节节后退。 面对对方强大的火炮，有些北凌水兵便打起了退堂鼓。林渊闳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们继续放炮还击。 林渊闳之所以有这么强的底气，还是因为有秘密武器。 看到后方驶来的一艘海船，林渊闳轻松道：“东西到了？” 乘船来的人正是阿木尔。他刚从薛浮那过来，带来了改良过的巨型弓弩。此弓弩约莫十来米长，用实木制成的箭杆，搭配上铁质的箭头。箭头处包了油布，一点火便燃。 “上来吧。”阿木尔朝林渊闳伸出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船上。 “嗬，这大家伙。”林渊闳摸着弓弩，忍不住赞叹道：“薛浮倒真有点东西啊。” “他的确很厉害。不过武器到了，关键还得靠我们射得准。我们可只有这一支箭，若是没一举拿下他们的主帅，后面硬战我们可占不到便宜。” 林渊闳拿起单筒竹制抽拉的千里望看向对面。半晌，林渊闳开口道：“他们主帅张齐的穿在最前面的那艘海船的东南方，中间隔了两艘小型海船。我们只要越过第一艘船，射中后面两艘船的船船旗，直中张齐所在那艘船的船舱。” 阿木尔从林渊闳手中接过千里望，看准位置后，他便从甲板上将箭矢拿起，卡在放箭的箭筒里。 林渊闳负责观察位置，阿木尔则根据他所描述的方位一点一点地调换位置。等一切准备就绪，阿木尔拉下手闸，带动机关运作，箭很快就飞了出去。 不出二人所料，这带火的箭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张齐所在的海船上。主帅的船被袭击，还着起了火。这让大奚将士无心再与他们对打。 好在每艘船上都有救生船，张齐带着几个将领将救生船放下水，一个接一个地弃船而逃。 阿木尔和林渊闳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阿木尔又从船舱内拿出两个小型弓弩，他跟林渊闳一人一个。与此同时，他们也放下救生船，直接开船追上去。 张齐自然察觉到后面有人追击，他亲自掌舵，直接甩开了阿木尔他们。 林渊闳也不甘示弱，轻巧地躲过攻击，一路乘胜追击过去，在距离位置适中的时候，拉下手闸。一支支利箭射出，总有几支箭射中。 张齐心中大喊“不妙”，眼看要到岸边，张齐带着没有受伤的将领跳船而逃，而几个中箭受伤的，就硬生生的成为了活靶子。 见张齐逃了，阿木尔也没有放弃追击。他让林渊闳把船靠岸停下，自己则在岸边等着张齐。 刚爬上岸的张齐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慌了神。要说他本就上了年纪体力下降，再加上他刚刚从海里游上岸，早就精疲力竭，哪还有力气跟阿木尔战斗。 剩下几个将领爬上岸后，纷纷挡在了张齐前面。 “将军您先走，他们俩就交给我们！” 张齐也没跟他们客气，立马调头离开。毕竟他是主帅，他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剩下的仗交由谁来指挥呢？ “你去追吧，这几个小儿交给我就好。”林渊闳拍了拍阿木尔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去追。 “那你……” “放心，就是几个毛头小子罢了，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那好，我先走了。” 说罢，阿木尔朝着张齐离开的方向追去，而林渊闳挡在了那几个将士的面前，阻止他们追阿木尔。
第九十章 妒火中烧欲加害 阿木尔没追多久，张齐就先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眼看自己逃不掉，还不如拼一把。若是能杀了阿木尔，倒也不亏。 张齐自诩经验丰富、武功高强。即便是年过花甲，那也不失当年风范。对上阿木尔这个年轻人，那应该也是游刃有余。 张齐年轻的时候，曾与额尔德交过手。他深知额尔德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几次都败在了额尔德手上。但他仅仅败给过额尔德，对上北凌其他将军，那都是轻而易举的击败。 他不知道的是，面前的这个叫阿木尔的年轻人，正是额尔德的义子，额尔德一手栽培出来的，不输额尔德年轻的时候的实力。 与阿木尔交手之后，张齐就后悔了。阿木尔招式变化莫测，只见一柄剑在他手中飞速转了起来，随着阿木尔的步调向前推进。 张齐出刀抵挡，但效果甚微。非但没能挡下他这一攻击，自己则被打得连退几步。 “哐当”一声响，阿木尔的剑与张齐的刀对上，两人各自发力，一时间相较不下、难舍难分。 很少有北凌人以剑作为武器，即便用作武器，熟练度也远远比不上大奚人用剑的熟练度。再加上他们练剑使用的剑谱，基本上是招式不全，即便学会且精通，也受招式的限制。 阿木尔使用起剑来却是无比丝滑。所使用的招式都是剑谱上最基础的招式，但被他使出来，却难以让人招架的住。 要说阿木尔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倒真不假。精通各类武器，还能独自钻研，越学越精。 在与阿木尔交手之后，张齐就觉察出阿木尔的天赋。这样的武学奇才放眼天下也就寥寥几个人。 阿木尔最后一击将张齐干翻在地后，剑尖直指张齐的喉咙。 “在我死之前，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吧，我可不想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杀的我。”张齐最后挣扎道。 “我叫阿木尔，丞相府的少主。” 简单的一个自我介绍，却引得张齐自嘲地大笑起来。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一直输给额尔德，老了却输给他的儿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等阿木尔动手，张齐自己就撞剑而亡。他宁愿自尽，也不想让自己一生的对手杀了他。 解决掉张齐后，阿木尔放回与林渊闳汇合。 “人解决了？” 林渊闳解决掉最后一个将领后，悠哉悠哉地走到阿木尔身边。 阿木尔皱起眉头，“你全都杀了？”低沉的嗓音表达了他的不满。 “怎么，你还想俘虏两个回去问话啊！” “那不然呢？” “放心啦！”林渊闳一把揽住阿木尔的肩膀，顺便拍了拍，“如今我们已经占了上风，即便他们如何密谋反转战局，都是无劳。现在我们只要乘胜追击，很快就能结束战斗的。” 即便林渊闳这么说了，阿木尔还是莫名的心慌。他感觉这场仗打得比他想象中的要轻松很多。 大奚虽然看着弱，但他们与大奚的较量也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几年。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是他们在攻打其他国家从未有过的。 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奚竟弱到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装得那么弱好让放松警惕，亦或是大奚本就是徒有其表，其实内部早就亏空？ “别想那么多了。”林渊闳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连杀他们那么多将领，大奚现在是群龙无首，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阿木尔大获全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回大本营。听到这个消息，各路人都各怀心思。有的人觉得阿木尔就是天降福星，继额尔德之后又一大将；有的人则满是嫉妒，认为此番阿木尔要是灭亡大奚，回去之后那必定是殊荣加身，风光无限。 入夜，一道黑影在甲板上一闪而过，成功躲开来回巡逻的守卫，飞快跑进了船舱里。 一直走到最里面，那人推开屋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谢格可利和达木图巴。他们听到有人推门进屋，立刻起身相迎。 “两位殿下亲自迎接，倒真是折煞本王了。” 来的人正是楚雄王伊勒德。收到谢格可利的消息后，伊勒德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跟额尔德也是老竞争对手了，这次额尔德出征，他便得留在京城处理政务，自然心有不甘。这次他让自己儿子通达拉坐镇楚雄王府，自己悄悄跑到南边，就是和谢格可利他们商量对策。 一番客套之后，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达木图巴率先开口，语气里充满着抱怨：“如今阿木尔获功，只怕他要是回到京城，哪还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这还不算。”伊勒德接着道：“他们都是额尔德的人，只怕笑道最后的是额尔德这老家伙。” 一提到额尔德，伊勒德眼神里满是怒火。当年先帝还在的世的时候，就对额尔德颇为赞赏，一度想要封他为异性王。但额尔德主动放弃王位，反而让先帝把王位给他。 表面上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但世人都知道，这个王位是额尔德不要才轮到他的。在他的眼里，这无疑是巨大的讽刺，他将一辈子活在额尔德的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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