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知府抓人,吴彬身边的衙役率先看不下去了,开口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指使我家大人做事!”说罢便要将那人赶出府衙。 吴彬看出那人不一般,赶紧将衙役拦下,毕恭毕敬道:“手底下人不懂事。不知你要本官帮你抓谁?” 那人不客气道:“丞相府少主,阿木尔!”
第二十章 问罪 吴彬听罢,浑身一机灵,赶紧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不知贵人是……” 那人负手在身后,弯腰凑到吴彬面前,道:“别废话,赶紧让阿木尔过来见我!” 吴彬没有犹豫,站起身来便往停尸房的方向赶。他身边的衙役看到面前那人,也自觉的退到一边,任由他在公堂上闲逛。 这边,阿木尔刚和景知瑜走出停尸房,就见吴彬神色慌张的往他们这赶。 景知瑜见吴彬神情不对,以为又发生什么意外了,便问道:“吴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出什么意外了?” “不是意外,是外头有人要找少主!”吴彬捉急道:“那人气场强大,看着不简单。” 阿木尔一听,大概猜到是谁来了,于是便吩咐道:“吴彬,你先送阿瑜回去,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景知瑜拽了拽阿木尔的衣袖,有些担心道:“你要支走我,可见那人身份不简单,你……” “没关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回去再找你商量后面的事。” 想来是阿木尔的私事,自己确实没有留下的理由,便点点头,跟着吴彬从府衙的后门离开了。 阿木尔送走景知瑜,随后便来到公堂。 看到坐在“明镜高悬”下的清格勒,阿木尔客套道:“见过大皇子。” 清格勒冲阿木尔一笑,随后“啪”的敲了一下惊堂木,瞬间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阿木尔,你胆子不小嘛,先杀金大崇后杀哈达,是成心跟本殿下过不去是吗?” 阿木尔不卑不亢道:“我杀金大崇是因为他惹着我了,至于哈达……我若是我没杀他,你可相信?” “哼,你觉得呢?”清格勒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木尔,“哈达府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我杀的。”阿木尔走到桌边,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俯身凑到清格勒面前,挑衅道:“你还能杀了我?” 面对这样似怒非怒的阿木尔,清格勒突然有些惊慌,口不择言道:“阿木尔,你注意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丞相府的养子敢这么对本殿下说话,本殿下看你是毫无礼法可言!” “总之哈达不是我杀的,对方是明显想要嫁祸给我。” 面对阿木尔再次澄清,清格勒又冷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本殿下还真要感谢那个杀了哈达嫁祸给你的人,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下倒是给本殿下一个冠冕堂皇办你的理由。” 清格勒想领兵上前线打仗,有军功在身的话,他的太子之位便稳了。可他向满都拉图提了好几次,均被驳回了。 如果这次能想办法扳倒阿木尔,那么他就有机会代替阿木尔去前线,届时只要跟着额尔德打两场仗,获个军功。不说满都拉图对他的态度,最起码朝中大臣都会向着他。 “就算殿下真的要对付我,现在也做不到。有桑南国的帮派渗入蜀地,一直在想办法搅乱蜀地,野心昭昭;除此之外,还有大奚朝廷来的人,现在不是我们窝里斗的时候。” 清格勒咬牙道:“说起这个本殿下就来气,原本蜀地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发生这么多破事!” “多方皆有行动,正巧撞到一起罢了。大奚朝廷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桑南国紧邻蜀地,不得不防。” “不过……”清格勒冷静下来,分析道:照阿木尔这么说的话,他若是想办法将桑南国和大奚两颗毒牙拔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平定蜀地之乱,再顶替阿木尔去前线,他这太子之位不就稳了吗。任他的那些弟弟再受父皇的喜爱,只要他有功在身,太子之位定是他的。 清格勒突然改口道:“你既来蜀地这么久,对当前形势也颇为了解。这样,本殿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助本殿下平定蜀地之乱,本殿下可以饶你一命。” “原来殿下想要我的命啊!”阿木尔嗤笑道:“那可能要让殿下失望了。我的命,殿下可要不起。我若是死了,我义父肯定会在陛下面前参殿下一本,说殿下滥杀忠臣,你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义父。” 阿木尔也懒得搭理清格勒。反正他也动不了他,最后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看阿木尔要走,清格勒赶紧叫住他,“阿木尔,要不我俩联手平定蜀地之乱?” “哦?”阿木尔回头看向清格勒,“为何?” “你都说了桑南国和大奚都对蜀地虎视眈眈,就凭你,能搞定这两股势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我二人联手,你能轻松些,本殿下也能获功,何乐而不为呢?偏要本殿下跟你闹得很难看你才乐意?” “殿下啊,听我一句劝,这儿的浑水殿下趟不得,还是趁早回京城吧!” “阿木尔!”清格勒恼羞成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阿木尔不再理会清格勒,转身出了公堂,只留下骂骂咧咧的清格勒。 并不是阿木尔不愿意跟清格勒合作,而是清格勒办事能力本来就很差,最后非但忙没帮成,反而帮了倒忙。 早些年清格勒急于证明自己,自己主动请命去各地平定骚乱。 虽然小获成就,但满都拉图还是对他不满,几次三番想召他回去,他偏是不听,依旧想上前线。 他觉得只要获得军功,他父皇就会对他另眼相看。但事实恰恰相反,满都拉图希望他能回来帮他处理政务,目的是想锻炼他处理政务的能力,而不是让他上战场。 毕竟清格勒是长子,又是嫡子,即便他下面几个弟弟再博学多才、骁勇善战,清格勒那皇长子的身份也能让他狠狠地压他一头。 可是清格勒却没有领会满都拉图的用意,一意孤行,弄到最后满都拉图也是拿他没办法,就任由他去了。 等阿木尔回到别院,一个脏兮兮的老头从门后走出来,调皮地朝他一吼。 阿木尔白了那老头一眼,双手抱臂,对着屋内的那日松喊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那日松洗了把脸,从屋内走出来,解释道:“我没走多远就在官道上就碰到了老疯子了。” 老巫医嬉皮笑脸道:“我呐,发现清格勒也在潼川,又听说你杀了他的部下,就估摸着他一定回去蓉城问罪,所以我就想来蓉城给你报个信。” 阿木尔看着老巫医满身的灰尘和满脸的疲惫,大概猜到他在遇到那日松之前是徒步走来的。 虽然叫他老巫医、老疯子,但其实他一点也不老,甚至比额尔德还小几岁,顶多是个中年男子。 主要还是老巫医满脸的烧伤和他那乱糟糟的灰白头发,徒增沧桑感。 “你来晚了,清格勒已经来问罪了。”阿木尔将他与清格勒的交谈内容大致跟老巫医和那日松说了一遍。 “那小子想抢你功?”那日松愤懑不平道。 “我尽量不让他插手此事。清格勒不了解当前形势,随意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或被对方利用。如今还是先把徐昂的疯症治好,有徐昂这个真正的蓉城守将在,清格勒不敢乱指挥的。” 提到徐昂,老巫医开口道:“对了,我是记得那日松跟我说,把我找来是给人看病,人呢?” “人还在府衙。”阿木尔看着还未落山的太阳,便对那日松道:“清格勒现在还不知道徐昂疯了的事,若是被他知道了,定会想办法把守将一职给抢过来。” 那日松心领神会,保证道:“你放心,我俩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咋咋呼呼引人注意的。” “但愿能带老巫医顺利混进去。” 三人来到府衙后门,果不出阿木尔所料,后门守卫被换成了清格勒的护卫。 “看来府衙没多少自己人嘛!”那日松开口道。 阿木尔点点头,认同道:“清格勒是想自己掌控局势,自然得安排些自己人。” 那日松哭笑不得道:“那吴彬这个知府也怪不容易的了,好不容易有点实权,又要被清格勒架空了。” “那个……”老巫医突然插嘴道:“我们现在怎么进去呢?” 那日松对阿木尔道:“我先进去探探路,看守卫多不多,若是不多的话,直接撂倒他们。” 不等阿木尔开口阻止,那日松便抢先一步离开了藏身之地。 等到外面的守卫看到那日松的时候,不由分说,直接将那日松拦在了外面。 那日松往里面一看,里面有巡逻的盔甲军。他早就听闻清格勒有一支百人规模的军队,没想到他竟一并带来了。 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中年将领,此人正是盔甲军的首领格猷。与哈达一样,格猷也是清格勒的手下。 “那日松?”格猷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找殿下的。”对比身穿铠甲的格猷,那日松气势上还是短了一截。 “殿下带着吴彬出去考察民情了,现在不在府衙。” “那这……” 格猷知道自家殿下跟阿木尔关系不好,对于阿木尔身边的那日松,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又看那日松眼睛一直往里面瞟,没好气道:“不是我说你怎么看着鬼鬼祟祟的,想要进去就光明正大地进去,跟做贼似的盯着里面,你想干什么!” 那日松猜测清格勒外出大概要带个三五人,剩下好近百人,他跟阿木尔两人肯定搞不定。自己若是再在这晃悠,指不定格猷会察觉到什么异样,他要是上报给清格勒,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那日松立刻改口道:“我就是听说殿下来了,正好我家少主也迟迟未回去,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你家少主可真是放肆,在殿下面前是毫无下属身份可言!不过我家殿下也是好脾气,没为难你家少主。至于他在哪,我就不知道了。”格猷没好气道。 “多谢告知,我再回去等等吧。” 那日松谢过格猷后,便悄悄的回到藏身之处,将里面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阿木尔。 “其实吧。”那日松看着老巫医,无奈道:“我跟阿木尔倒是能翻墙进去,只是老巫医他……” “你们要带人进去,我有法子。” 突然从三人身后传来说话声,三人转过身去,只见景知瑜站在他们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那日松蹙着眉道。 “我在这看你们好久了。大概知道,你们想带人进去,但奈何府衙守着一批你们不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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