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鼠成精了不成!”格猷不解道:“小小的老鼠怎么会攻击人呢?” “肯定是有人一早就暗中养鼠,操纵老鼠行凶。否则一下子出现那么多攻击性强的老鼠。”景知瑜说着便从阿木尔身后走出,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都听到了。”阿木尔对着景知瑜道。 景知瑜颔首,“之前我们在万盛茶楼附近看到的那两具尸体就是被老鼠咬死的,此事并非偶然,想必是蓄谋已久。”
第二十二章 鼠灾 夜间,清格勒伤势恶化,发起了高烧,口中呓语。吓得格猷着急忙慌地去医馆找大夫。 那大夫给清格勒检查一番,满是惊恐道:“殿下的小腿虽被老鼠啃食,但伤口也是第一时间处理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无碍的啊!” 格猷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将那大夫踹倒在地,骂道:“按道理是无碍,怎么殿下还发烧,伤口怎么还有恶化的趋势!” 可怜那大夫蜷缩在角落边,颤颤巍巍道:“也……也许是现在天气热,伤口不容易好,化脓感染……也是有可能的事。” “哼,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格猷这句话如同大赦,那大夫点头如捣蒜,连忙谢过格猷,之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等人走之后,格猷又叫来手下士兵,吩咐道:“阿木尔那好像有个大夫,听说是特地请来的,应该不差,你去把那大夫请来。” 士兵愣了一会儿,为难道:“小的……小的还不知道少主离开后去了哪。” “不知道就去查啊!殿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士兵赶忙点头道:“是,是,小的现在就去查!” 等人都走后,格猷无力的坐在了圆凳上,眼里满是阴霾。 好好的却出了意外,这要是传到京城让陛下知道了,他和阿木尔都得被问罪。 阿木尔有额尔德护着,而他呢?背后没有势力,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所以现在清格勒成了保他命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清格勒死了。 想到这儿,格猷突然起身,推门而出,他必须想办法将清格勒救回来。 此时阿木尔的别院里,同样被老鼠啃食的吴彬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和清格勒回到府衙后,所有大夫都被格猷带去给清格勒处理伤口了,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若是没有阿木尔的照顾,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为了让吴彬更好养伤,阿木尔将吴彬带回别院。 与清格勒相比,吴彬的状态反而更差些,高烧难退,甚至还吐了血。 老巫医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地把脉、喂药,一直忙活到后半夜,烧才微微退下。 等老巫医从吴彬的房间出来后,守在屋外的阿木尔给老巫医递上一葫芦的酒。 “喝点吧,知道你累了。”阿木尔柔声道。 老巫医也不跟阿木尔客气,直接拿过酒葫芦,打开塞子就猛地喝了一大口。 酒水顺着他那杂乱的胡子而下,滴落在他那破布缝成的衣服上。 “慢点喝,别醉了,吴彬还要劳烦你照顾呢。”阿木尔举手拨了拨老巫医乱哄哄的头发,心疼道:“都多少年过去了,还需装疯卖傻吗?” 老巫医用衣袖揩了一把嘴,“我装疯卖傻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为了不拖累额尔德。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丞相府吗,一旦我被人查了,我这罪人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 阿木尔将头扭到一边,神情落寞,“这些年义父太不容易了,若是可以,真希望战争结束,他能从丞相位上退下。” “傻孩子,退不下咯!”老巫医用酒葫芦轻敲了下阿木尔的脑袋,“若是能凯旋,额尔德是北凌最大的功臣,身份只会高不会低。他本来就是贵族,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的地位再高,能高到哪去?陛下给额尔德最高的待遇,是想借他权衡朝中其他的贵族以及一些皇子。所以,额尔德想要全身而退,难!额尔德若真想跳出死局,只有……只有……” 老巫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谋反”两字说了出来。 阿木尔听后脸色大变,“你疯了!” 老巫医无奈道:“额尔德想要活下去,只有谋反!” “谋反成功了,那是功成身就;若是败了,下场凄惨。” “额尔德就算不造反,他位高权重,有朝一日他对于陛下来说没了价值,自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届时,额尔德的下场不比他谋反的下场好到哪去!” “……” 阿木尔沉默了,显然是老巫医的那番话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自从他被额尔德收养,额尔德一直都对他呵护有加,将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尤其是选少主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选了养子而没有选侄子。 所以想到额尔德日后会出事,阿木尔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那义父现在还拼死拼活的为陛下卖命,究竟图什么!”阿木尔忍不住大吼道。 “图……” 不等老巫医说完,屋内传来了呻吟声,看样子是吴彬醒了。 老巫医赶紧推门进去,看到吴彬醒来了,算是松了口气。 他能醒来,就说明能熬过今晚。 阿木尔也跟了进来,看吴彬这样子,不解道:“被老鼠啃食,怎么会这么严重?还有那些老鼠也是奇怪得很,居然攻击人。” “以前听说过一种邪术,可以操纵体型小的动物,为其所用。原以为是古书上记载的传说,不过看现在这个阵势,也许那邪术真的存在。” “那吴彬呢,吴彬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老巫医走过去抓住吴彬的胳膊,“看脉象,情况还算稳定。不过按道理来说,被老鼠弄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出现发烧咯血的症状倒是少见。” “少……少主……”清醒过来的吴彬对着阿木尔道:“街上莫名出现群鼠,直接攻击人,不少百姓都被老鼠抓伤……咳咳……” “你放心,我已经派府衙的衙役和军队用毒药去灭鼠了,目前局势还算稳定,只是……只是你和清格勒皆被老鼠所伤,皆出现重症,我担心……” “少主莫不是担心鼠疫……” 老巫医此时开口道:“鼠疫不会大规模扩散,这个病不传人。但是被老鼠所伤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现在可有救治办法?”阿木尔问道。 老巫医摇摇头,无奈道:“你看这位吴大人虽然清醒了,但依旧发着低烧,就连伤口也在继续恶化。”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可整个蓉城因老鼠受伤的百姓不计其数,这要是没有救治办法,那蓉城多少无辜百姓会因此丧命?” 老巫医沉默片刻,抓起桌上的茶碗,又找阿木尔借用了匕首,在火上炙烤一会儿后,走到吴彬的面前对着他的伤口就是一刀。 一刀割下了吴彬一块带血的肉,将它放到茶碗里。紧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插了进去。 “银针变黑,说明那老鼠体内本就有毒,通过将人咬伤或抓伤,将毒素通过血液渗入人体内。我现在只能开方子暂时压制毒素,但具体如何解毒,还需弄清楚那些老鼠体内是何毒。” 阿木尔揉着老巫医的肩膀道:“城中安定一事交给我,你负责控制病情、研制解药。一定要研制出解药,不仅是为了蓉城的百姓,更是为了清格勒。” “好,解药一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研制出来的。”老巫医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清格勒活不成了,其他皇子就会趁机分权,届时前线的将士也会因为各方势力的强弱而发生调动。原本就发兵在即,绝不能出现意外。 老巫医看着茶碗里的那块血肉,若有所思道:“不过想要知道他们中的是何毒,还得从老鼠入手。” “那我让他们活捉几只老鼠给你研究?” “普通的老鼠怕是不行,须得是母鼠。” “母鼠?” “没错。一般小老鼠出生体内是不带有这种奇怪的毒的,是有人培育了带有毒性的母鼠,母鼠生的崽生下来就带毒。嗯……我现在怀疑那些老鼠之所以攻击人,也许是因为体内毒素引发病变,从而产生攻击现象。”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母鼠身上,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到母鼠。” “若是真找到母鼠,千万别留,直接杀了,只要毒还在母鼠体内,死了反而更好研究。” “好,我明白了。”阿木尔随后又对吴彬道:“你安心在这养伤,蓉城的事由我代理。” “有……咳咳……有少主在,下官自然放心……” 阿木尔将吴彬交给老巫医后,刚从吴彬的房间出来,就见景知瑜手提着剑,满身是血地走了过来。 早在得知蓉城爆发鼠灾后,景知瑜也没闲着,也投入了灭鼠的行动中,一直忙活到大半夜,看形势控制住了,才敢休息。 毕竟那老鼠厉害得很,稍一松懈就可能被袭击。 “没事吧?”阿木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景知瑜的脸,想把他脸上的污血给擦掉。奈何景知瑜往后一躲,避开了阿木尔的手。 “这些血都是斩杀老鼠的血,我没受伤,倒是……” 阿木尔将手收回扶着额道:“又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跟在你们皇长子身边的那个侍从格猷吗?” “他怎么了?” “他死了。死的地方是府衙附近,估计一出来就被人抹了脖子。” 阿木尔红着眼,瞪着景知瑜,手不自觉地握拳,一拳捶到了景知瑜身边的柱子上。 “你巴巴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是在向我示威?”阿木尔将手垂下,那只捶过柱子的手明显红肿起来。 “……” “怎么?不说话?清格勒出了意外,你们就想借机解决了他?” 阿木尔一步步靠近景知瑜,将他圈在柱子边,恶狠狠道:“想趁着这次鼠灾,好派兵将北凌大军赶出蜀地?” “若真是我杀的,我不会告诉你。我猜格猷的死跟长云宗脱不了关系。他们想看我们内斗,只需杀一个格猷,再嫁祸给我或者是崔衡,你们一旦相信,合作破裂,他们便能趁虚而入。” 景知瑜说着,一把抓住阿木尔圈住他的手臂,“你看,我刚刚一说格猷死了,你很激动吧?我知道你们皇长子危在旦夕,又杀了他的亲信,再加之这场鼠灾的平定又是你们军队出了不少力。 如今你们的士兵因为鼠灾损失不少,你们自然而然会提防我们。只要我们关系破裂,长云宗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们窝里斗,长云宗坐收渔翁之利。” “你说了,不是你杀的,也不是崔衡杀的,我信你。”阿木尔放开景知瑜,心虚地将手负到身后,改口道:“先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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