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即是这样了。逆人伦悖纲常,却如此酣畅。我舔去他胸肌上方的咸咸汗珠,双手覆上他的手,于是他反手牢牢握住我,与我十指交缠,俯身吻我。我忍不住咬上他抿紧薄唇,快感灭顶。释放之际,他瞳孔微缩。针扎之痛袭来,我又陷入昏睡。 一句遥远的话飘过意识边缘,既非床榻爱语亦非山盟海誓。我仿佛听到卫彦平淡无波地说了五个字 “主人活下去”。 备注:抓紧时间,再来一发 第56章 标题:卫彦番外2 概要:因他有执念,自然不得超生。 子时一刻。 他抱李平回厢房睡,自行打井水冲洗身体。 井水哗啦啦地泼到身上,他想着这七年的点点滴滴。 他知道自己长的过程不大正常,所以常常不明白别人话里的其他意思。李平带他去天一教祷祝那里,他不懂看过千百遍的四神庙有什么趣味,只觉得对着下棋的玄机浑身不自在,说话也冒失。玄机留下李平,却又先于李平来偏殿中见他,说:“居士身上好重的煞气。” 他没搭理。 玄机捋着白须摇头晃脑地说什么“隐星在侧,是福是祸?” 没人搭理终究没趣,玄机讪讪地走了。 他觉得莫名其妙。而沈涟一直仰头盯着巨大的四神铜像,没有参与他跟玄机的对话。 他时常在长安城外的山头上对战。对战完去捡药材,然后打兔子、捞鱼、抓鹿……这些都会变成好吃的。有时候沈涟也会来山头上,沈涟总在另一边对战。他俩私下很少说话,但对战经验都涨了许多。 来找他的江湖人士逐渐叫他“煞星”,而非本名。 绰号毫无意义。还不如他有一次打到的大野猪有意义。起码野猪肉李平做得非常好吃。他吃了三碗饭,撑得晚间在梁上翻来覆去。 然后他不再睡梁,改为睡铺,睡在李平身旁。多年的影卫生涯,他早无法让人平安近身。但不知在同床共枕的哪一天,李平开始成为唯一的例外。他无数次告诫自己李平不会武功,倘若他不保持警觉,两人的性命岌岌可危。 无效。 无效。 无效。 李平在情事后在他旁边,不由自主地吐露一些永久保护的字眼。然后他的身体就会放松警惕,沉稳入睡。很糟糕,但左右他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 他冲完澡在卧房中换衣服,听到齐进在院中教李平杀招。有他在,李平不会用到杀招。 齐进走后,他给李平洗头发,顺李平地鬓发。李平说他不及沈涟万一。连李平在内,每个人都说沈涟容色无双。但他觉得沈涟一点都不好看。好看的只有李平。 李平还非要向他学轻功。他忍住没说李平在习武上着实不太有天赋。幸好李平自己放弃了。 财神府夜战回来,他受了剑伤。李平又专注地看着他,轻柔地为他清洗、上药、缠纱布。李平白皙指尖有淡淡药香,指甲盖泛粉,月牙白白。 他叫了两次疼,感觉非常好。他有一点想再次受伤。但他答应过李平,不滥杀、不受伤。所以他到底不再滥杀或故意受伤。 他二十五岁生辰前一日下午。李平在他耳旁问:“卫彦,你舒坦吗?”他耳朵进气,不耐痒地看向李平点头。而李平身后响起声音:“李平,我来拿…”声音消逝,他裹住李平。追出去,院外站着神色淡漠的沈涟。沈涟的耳力很好,想必方才李平的低声爱语和他耳边所听一样清楚。沈涟眼睛里装着盛临十六年元宵那晚的焰火,亮,然而却是没有温度的冷火。他与沈涟对视一眼,后者略过他恋慕地看向院中。还好有墙挡着,而且他把李平裹严实了。 沈涟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回去,李平问他:“晚间吃黄金鸡可要得?”他说:“好。”自始自终,李平对沈涟的心思一无所觉。 他生辰当晚,李平通宵未回。他生辰次日,李平送他瓢虫巾环,还跟他讲沈涟生病了。 那是沈涟自己撞见的,他想。 穆宗的服丧期间,李平不用早早起来开医馆大门。于是有时醒后会从后面抱着他。他臀上被硬物抵着,有些喘不过气。李平感慨:“好好一柄神兵利器,硬是被我变成家用菜刀。”李平声音里有笑意。 他想李平的娘子未来不知道会不会用菜刀。李平不远庖厨,做一手好菜,多半不舍得让娘子用的。李平蹭蹭他臀缝,温言问:“你在走什么神?”他老实说:“主人,娘子。” 李平放平他吻下来。他隐约看出李平恼了,按李平没有明言的意图,蜷起身体让他的手指玩弄。李平压上他,进入他,扣住他的手。他承受着身体里缓慢绵长的抽’插。李平埋在他左侧的颈项间咬牙切齿:“我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娘子的。” 穆宗服丧期满,司户参军蔺林和燕捕头过来吃饭,李平又说:“你们分明晓得我不能成婚。”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高兴。 玉潭城内,李平问他:“你欢好怎么很少出声?” 他的确很少在情事中出声。他更喜欢听李平的声音。从男中音变成粗重的低音,有时又会猛地拉高。他觉得有趣,所以不爱作声。况且那种摩擦声水声混合着两个人的心跳脉搏,总是让李平面红耳赤。 他双腿缠上李平的腰,李平就会激动不已。李平的肌肤光滑而温暖。他在他身上用力,大腿绷紧,额头流汗,白‘皙的面上潮红一片,可爱极了。李平吻他咬他舔他,嘴唇柔软,舌头灵活,十指总与他紧紧相扣。 他是习武之人,可以控制身上每一处肌肉。起初他不太习惯,后来他尝试着绞紧内里。李平的反应很厉害,会含混地叽里咕噜地说话。以他耳力之强,每个发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却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喜欢他笑起来的和煦,这种时刻却想让他狼狈不堪,乃至呜咽求饶。李平的体力在普通人里并不算差,能坚持两刻之久。但他武功卓绝,可以抱元守一,抑制精关。不过他没有,他不想李平窘迫。遇到李平之后,他生出截然相反的念头不止一次两次。而且现在这样,李平会撑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抚慰他,偶尔在他耳边模糊地嘀咕,让他想起街边他不曾去摸过的猫咪。这很好。 所以他习惯于在情事上放松自己。在发泄过后,李平会身体一歪,压在他身上。李平的分量并不算轻,然而对他来讲却绝不算重。他曾经被比这重得多的巨石压制过数日,但那分量不会让他欣喜。 不止欢好,李平别的话他也经常听不明白,比如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比如卫彦你可以拒绝。 他早就选过了。他选奉李平为主,他选以命相护。他姓卫,生来就是为了守卫。卫候要他守着天下金银,而他最终选择守卫李平。 他很庆幸这个选择。他很庆幸狼谷时他在李平身旁。那时他濒临死亡,但他非常高兴。如果他能在此时此地死去,那么他就和李平过了自己的一生,且死于护主。这真是完美的结局。遗憾的是李平救活了他。但李平后来在利州说:“玉潭城内,星夜江上,白首之约,盼余生践行。”所以他又不那么遗憾了。 他知道自己遇上李平之后,矛盾念头有增无减。更何况这是第一次,他不需要李平说话,就听明白了李平的劫后余生,缠绵缱绻,以及对长相厮守的渴望。 他杀了孙一腾,白芷要复仇。李平要沈曜传内力的时候,他就知道李平要用齐进的杀招。他困在柏木椅子上不能动。然后十阎罗来放他。他和沈曜在十阎罗身后。他俩都看过《蛊术》,他简短地对沈曜说:“种’共生‘”。 “不用你说。他动了师傅的杀招。”齐进的徒弟沈曜说:“我回营将军务交给关涛。后日去爹爹别院找李平。”沈曜走了,他清楚沈曜会带李平去苗域的。 天一赌坊中,李平晕过去之际,他应了赌神唐柏的第二场赌:“西南十二寨。” 唐柏掏出苗域地图给他。他接过来,抱起主人又说:“叫谭青。明日见。”唐柏往窗外放了掌心雷,问他:“我都先算你赢了,你什么时候启程?”他抱主人出去:“后日。”唐柏在后面好心说:“种了’共生‘还活下来的人,大多酗酒度日。你给他种了,或许他往后生不如死。”主人活下来更要紧。他还是将主人抱回沈令斌别院。 永熙二年三月十三日下午,他在分坛外面的杏花树下等来了谭青。他对谭青说:“我挑,西南十二寨。”谭青说:“你跟唐柏开赌了?你晓不晓得第三场是什么?!”然后谭青告诉他,唐柏的第三场是什么。 是主人,他也赌。所以他说:“不重要。齐进杀招,万针之痛。救主人。” “李大夫其实不过尔尔。”他的朋友摇头,“你从死里挣出的生,冥界鬼道上披荆斩棘才得的命,怎么转瞬交出去?世间本就乱象频繁,如果李大夫没活下来,你怎么办? 他皱皱眉,交苗域地图给谭青:“主人不死。” 谭青问:“你去挑十二寨,谁去种共生?” “沈曜。”从前是沈涟。反正谭青都会在沈令斌别院见到他,他没多解释,只是拜托谭青,“沈令斌别院,转交,地图。” “可李平如果知道第三场是什么,可能不愿意去苗域。”谭青问:“我又怎么跟李大夫解释你不在?” 卫瑾欠他一次夺财神位的人情。他说:“找卫瑾,要回我。” 谭青说:“李大夫不是傻子,怎么会信?” 他也不指望李平会信。他说:“拖他,种’共生‘。” 谭青长长叹气:“那你今晚好好跟他道别。” “影卫规矩,”他说,“办好事,我去领赏。” 沈令斌别院中,李平睡在躺椅上。他等着李平醒。他对李平好些话不知如何说。倒又想起七岁入府时看过的教中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若以色见,以音声求,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四神。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倘若他会组织字句,那他没有说出口的便是,他手上血太多,人命太多,他早就明白若真有十殿阎罗,他必会一一尝尽苦楚。但李平命悬一线那天,他定会从九重炼狱里一层一层爬上来,斩四神、杀阎罗、灭喽啰、屠信众,重新站回他身旁。 但他又想,自己未必见得到四神。 如教中经文所说,因他有执念,自然不得超生。 他冲洗完,抱李平回房中睡。 宿命在此,他不可回避。 第57章 标题:第二场赌 概要:他在长安城中说书,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客似云来 永熙二年三月十四日,我醒来时丹田痛得欲裂。定心香袅袅,枕边余温犹在,身侧空无一人。我起来套衣服鞋袜,为厢房变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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