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摸的...... 床上的靳慕忽然哼了一声,萧寄言回过神来,慌忙收回了手。 我在干什么?他把手藏到身后,在心里否认道,有什么好摸的?一点儿都不好摸。 可那结实的肌肉着实晃眼,萧寄言顿了顿,还是把靳慕身上的被子盖上了,只露着一张脸。 “靳慕?”萧寄言伸出指尖,在他脸上戳了戳,“木头?” 靳慕眼皮动了动,晕乎乎睁开了眼,见他家公子看着他,茫然喊道:“公子......” 萧寄言:“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穿衣衫! 靳慕也很疑惑:“我......” 他忽然发觉,自己被子下什么也没穿,脸“噌”地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道:“公子,我不知道,我不是......”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浑身无力,一点儿劲都使不上。 萧寄言见他这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靳慕费力地抬起头,道:“我没力气。” 萧寄言从被子里拉出他的手,摸着他的脉诊了诊,说:“你大约是中软筋散了。” 软筋散?靳慕骤然想起了清晨喝的那碗粥,还有笑得一脸无害的暗卫甲乙丙。 难道是他们?可他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是三公子的意思? 萧寄言困惑道:“你得罪谁了?” 靳慕想了想,说:“大概是......三公子。”可我也不知怎么得罪他了。 “老三?”萧寄言这才想起已多日不见萧径寒,“他去哪儿了?怎么没回来?” 靳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如实道:“三公子受伤了。” 萧寄言眉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靳慕犹豫道:“是王爷伤的。” “什么?”萧寄言一愣,“父王他......” 他不禁想起前几日,虞南王带着护卫来这别院四处搜寻的情形。 所以,父王来这儿找的,就是老三? 可是,为什么? 靳慕摇头道:“我也不知。” 萧寄言:“老三怎么样了?” “伤得有些重,”靳慕道,“但已无性命之忧。” 萧寄言顿了顿,说:“我去问父王。” “公子,不可,”靳慕劝他道,“他若问你如何得知此事的,又该怎么解释?” 萧寄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公子,”靳慕道,“此事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问了。” 萧寄言垂下眼,慢慢道:“你们总是这样,所有事都瞒着我,现在是,以前也是。” “公子,”靳慕踌躇道,“不是的......” “那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寄言看进他眼底,“父王为何会将你打成重伤,还赶出了别院?” 靳慕又不敢看他了,只是喃喃道:“都是属下的错,公子忘了这事吧。” 可萧寄言不愿意,盯着他道:“你说不说?” 他一把抓住靳慕身上的被子:“你不说,我就把你被子掀了。” 靳慕:“......” 萧寄言见他还是不说话,手一抬就把他胸前的被子掀了。 “你再不说,我就全掀了,”他脸颊微红道,“下边也掀了!” 靳慕纠结不已,索性双眼一闭,咬紧牙关,一副打死不开口的模样。 “你......”萧寄言气死了,又实在脸皮薄,着实掀不开他下边的被子,一怒之下,一口咬在他胸口。 靳慕瞳孔一震,脑子“嗡嗡”作响,“公、公子......” 萧寄言咬完也觉得有些失态,脸上一阵发烫,骂道:“你!混蛋!”说着就气乎乎走了。 靳慕胸膛剧烈起伏,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还好盖着被子,他气息不稳地想,若是叫公子看见他身下的反应......怕是会厌恶他吧? 萧径寒倚在床头,淡淡问窗外的暗卫甲:“扔过去了?” “是的是的,”暗卫甲连连道,“主子放心,都扒光了。” “很好。”萧径寒点点头,又道,“你去隔壁跟裴青玉说,我伤口疼。” “啊?”暗卫甲关心道,“主子你伤口疼啊?用不用叫大夫?” 萧径寒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暗卫甲顿时心领神会:“我马上去!”说着就撒腿跑了。 裴青玉得知隔壁客房空着后,便要去那儿睡,今日给萧径寒上完药后,就回去了。 暗卫甲装得心焦火燎,跑到隔壁拍门道:“裴先生,不好了,主子他伤口疼!快疼死了!” 裴青玉急忙打开门,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暗卫甲着急道,“先生快去看看他!” 裴青玉匆匆赶过去,见萧径寒侧躺在床上,一手捂着伤口,虚弱又痛苦。 “阿霁,”裴青玉走过去,担心道,“怎么又疼了?看大夫了吗?” 萧径寒唇齿动了动,断断续续道:“看过了,也吃了药,还是痛。” 裴青玉心疼道:“那怎么办?” “没事,”萧径寒哑声道,“我忍忍就好了。” 他轻轻抓住裴青玉的手:“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裴青玉心软得不像话:“说什么?” 萧径寒轻声问:“我会不会死啊?” 裴青玉心口一疼:“胡说什么?” 萧径寒:“我若是死了,你会伤心么?” 裴青玉没回答,只是道:“你不会有事的。” “算了,”萧径寒自嘲般笑了笑,“我孤身一人,又有谁会伤心? ”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还没成亲呢,要是死了,到了下边会不会被其他鬼笑话?” 裴青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第42章 我若偏要强求 萧径寒越说越丧气,喃喃道:“到时,别的鬼都有人烧纸,就我一个孤魂野鬼,香烛纸钱都没有。” “别瞎想了,”裴青玉温声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萧径寒心神一动,“裴青玉......” 然后,他就听裴青玉道:“你还有程洄、葛老大他们,他们也待你很好。” 萧径寒顿时蔫了。 “他们又不会一辈子都陪着我,”萧径寒道,“等他们有了喜欢的人,就该去陪心上人了。” 裴青玉安慰他道:“你也会有喜欢的人。” 不知为何,说到这几个字时,裴青玉心头忽地一阵酸楚。 “喜欢的人......”萧径寒抬起眼,目光灼灼道,“他也会喜欢我么?” 裴青玉一怔,有些发愣道:“会吧。” 萧径寒又道:“他若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裴青玉迟疑道:“那也不可强求。” 萧径寒目光陡然锐利,“我若偏要强求呢?” 裴青玉:“这......不好吧?” “若是你,”萧径寒抓紧了他的手,“心上之人,会舍得放手么?” 裴青玉似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我......我也不知。” 萧径寒步步紧逼,“你都不知,怎能要我不强求?” “我......”裴青玉话音一顿,疑惑道,“你不疼了?” 萧径寒脸色一僵,又捂着胸口道:“好一些了,可一想起来,就又疼了。” 他可怜巴巴道:“你再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裴青玉于心不忍,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说着,说到后来都困了,倚在床头睡着了。 萧径寒轻手轻脚把人抱进被窝,眼底温柔溢出,指尖抚过他温和的眉眼,轻声道:“好梦。” 次日清晨,裴青玉醒来后,发现隔壁客房屋顶漏风了。 暗卫甲乙丙绘声绘色给他讲述事发经过。 暗卫甲:“昨天夜里,突然飞来一块大石头!” 暗卫乙:“一下子砸在屋顶上!” 暗卫丙:“嘭,砸破了!” 裴青玉:“......可我怎么没听见声?” 暗卫甲:“先生许是累了,睡得熟。” 暗卫乙:“累了都这样。” 暗卫丙:“啊对对对!” 于是,房顶修好之前,裴青玉只好又跟萧径寒挤一间屋子了。 萧径寒不愿整日闷在屋里,裴青玉便扶着他在寨子里四处走一走,或是看人喂鸡喂鸭,浇水除草。 这一日,裴青玉又扶着萧径寒去看葛老大挖地瓜。可不一会儿,就见程洄急急忙忙从外边跑进来道:“主子,王爷带兵往扶风山来了。” 裴青玉一惊:“带兵?” “没事,别怕,”萧径寒道,“他已比我预想的,来得晚了。” 赵老板的货在雨霁山被劫,劫匪却是扶风山的,萧径寒知道,虞南王用不了多久,就会想到他与扶风山的关系,带兵而来也是迟早的事。 “什么狗屁王爷,”葛老大抡起锄头道,“老子砸他一脑包!” “不劳烦大哥了,”萧径寒笑了笑道,“我自己去就行。” “那怎么行?”葛老大道,“把兄弟们都叫上,咱不怕他们!” 萧径寒道:“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葛老大:“啊?不打吗?” 程洄忧心忡忡道:“王爷看着来势汹汹的。”像是要把这山给铲平了。 “该怕的是他。”萧径寒不慌不乱,对程洄道,“叫上几个暗卫跟我去就行。” 程洄点点头,赶忙去叫人了。 葛老大再三确认道:“萧老弟,真不用我去啊?” 萧径寒摇了摇头。 “行,”葛老大道,“老子信你,等你回来吃烤地瓜。”说着就拍了拍萧径寒的肩膀,扛着半麻袋地瓜走了。 萧径寒转头见裴青玉一脸凝重,抬手揉了揉他眉间,道:“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裴青玉仰起脸,说:“我与你一道去。” 萧径寒一顿,看着他坚定的模样,眼底不禁漾开了笑意,“好。” 山脚下人头攒动,行走间扬起阵阵尘土。 虞南王萧阙勒马停在岔道口,似在思索,该往哪边走。 忽然,一阵马蹄声混着车轮声传来,由远及近。 萧阙抬眼,见前边悠悠出现一辆马车。 程洄坐在前边赶着马,缓缓停下道:“哟,这么多人呐?” 他身后的帘子掀起,萧径寒从车里望来,一双眼淡漠地看着萧阙。 裴青玉坐在他身旁,双手扶着他。 “多日不见,”萧径寒疏离道,“王爷可还好?” 萧阙也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爷是不是在想,这混账果然没死?”萧径寒懒懒道,“我没死,王爷可高兴啊?” 萧阙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道:“跟本王回去。” 萧径寒一声低笑,问道:“王爷这般兴师动众,不会只为抓我一人吧?” “自然不是,”萧阙往山上看去,仿若碾死蝼蚁一般,“这儿的山匪,一个都不能留。” 萧径寒:“可我也是这儿的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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