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拾人 作者:长烟 简介: 攻是个阴鸷狠辣的疯批,某天身受重伤,磕坏脑袋,成了个憨批,被受用小毛驴驮回了家。 受是小山村里的教书先生,因为攻傻了,又找不着他的家人,只能把他留在家里养着。 受有时也会带着攻一起去学堂。有一天,攻回来后闷闷不乐的,受问他怎么了? 攻又生气又伤心,“他们都说,我是捡来的!” 受看着他这样,有些于心不忍,骗他说:“你不是捡的,是仙子送来的。” 攻惊喜道:“那我也是仙吗?” 受:“……是吧。” 攻:“那我是什么仙?” 受看了外边的小毛驴一眼,“……大驴仙吧。” 后来,攻脑子好了,脾气却变差了,受一生气,把人赶出了小山村。 攻一声冷笑,嘴比【哔--】硬,“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有什么可在意的?” 再后来,攻的属下跑来找受,痛哭流涕地说,攻又受了重伤,死活不让大夫救,只想见受。 属下:“求先生救救我家主子!” 受:“我是教书的,不是大夫。” 属下:“主子说,你亲亲他就好了。” 受:“……” 阴鸷疯批(憨批)攻x温润美人受
第1章 是不是磕傻了 春日和煦,裹着满目绿意,融在虫鸣悠悠的小山村里。 石子路上,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衫的公子一手抱着几本书,敲开了药庐的木门。 “裴先生,”屋前熬药的少年见他进来,从怀里摸出几张纸,兴冲冲道,“您看,您昨日教的字我都写完了。” 裴青玉接过他手里的字看了看,温和笑道:“写得不错,今日可以换几个写了。” 方小筑傻呵呵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说:“那个人还没醒。” 都两日了还没醒?裴青玉眉头一蹙,往屋里看了一眼。 前日他趁着空闲,牵了小毛驴想去山上挖春笋。可笋还没挖,就见这人浑身是血,昏死在路边。 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抬手去探那人的鼻息,见还有气,赶忙把人扶上毛驴,驮到了这药庐中。 胡子花白的孙大夫左看右看,说这人身上的伤不深,就是血流得多了点,看着有些吓人,倒是后脑勺磕了个大包,也不知有没有磕傻。 “可能是磕着头了,才没醒的。”方小筑说,“师父去村东给张伯看腿伤了,说回来再给他扎几针。” 裴青玉点点头,转脸看向屋内:“我去看看他。” 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苦药味,那个捡来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裴青玉走近了些,见他昏睡中仍紧紧拧着眉头,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怎么会一身血倒在山下呢?裴青玉想,难道是遭了山匪? 他记得那日见到这人时,他身上的衣衫虽浸了血,也看得出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料子,许是哪个府上的公子...... “师父,您回来啦!”门外骤然传来方小筑的喊声。 裴青玉走出屋子,跟来人打招呼:“孙大夫。” 孙大夫把身上的药箱递给方小筑,与他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念叨起屋里那个还昏迷不醒的人。 “昨儿夜里烧得浑身滚烫,今早才退了下去......” 他们正说着,忽听一声脆响,似有瓷碗砸碎在地---是从屋子旁的厨房传来的。 方小筑撒腿就跑过去看:“怎么了?是不是有老鼠啊?” 然后,就听他咋咋呼呼嚷道:“啊!醒了醒了!师父,先生,他醒了!” 醒了?裴青玉连忙起身走过去。 厨房灶台边,穿着里衣,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白纱布的男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咬着手里的包子。 “兄台?”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似雨落阶前。他抬起头,清秀的眉目撞入眼底...... 方小筑见那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裴青玉,奇怪道:“咦,他脸怎么红了?” 闻声赶来的孙大夫抬手就拍了他一脑袋:“他噎着了!脸能不红吗?!” 方小筑这才发现,他嘴里的包子咽不下去,憋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孙大夫急忙蹲下/身,在他腹上捶了几下。 “咳咳咳......”男人猛地吐出口中的包子,呼呼喘气。 “好了,噎不死的。”孙大夫拉过他的手,摸着脉诊了诊,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了,再吃几副药,多休息几日就成。” 话音未落,那人手一伸就去拔他胡子:“好白哦。” “嘶!”孙大夫一声痛呼,忙把胡子抢了回来。 方小筑生气道:“你干嘛拔我师父胡子?” 男人一脸无辜:“白头发,不用拔吗?” 孙大夫,裴青玉,方小筑:“......” “哎呀,”孙大夫摁住他的脑袋又瞧了瞧,“真磕坏了?” 裴青玉试着问道:“兄台可记得家在何处?” 那人摇了摇头。 裴青玉:“可记得名字?” 还是摇头。 裴青玉换了个问法:“那你还记得什么吗?” 那人看着他,眼底溢出一点光,傻笑道:“你。” “我?”裴青玉一头雾水,自己先前见过这位公子么? 他不知道,在他牵着毛驴,把人驮到这药庐的路上,驴背上的人曾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浓重的血腥味中,摇摇晃晃瞥见一抹青影...... “可你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先生?”方小筑不信。 那人呆呆道:“名字?” “对啊,”方小筑说,“每个人都有名字,就像我,叫方小筑。” 那人头一歪:“方小猪?” 方小筑:“......” “你才猪呢!”方小筑气死了,“是筑!筑!” “柱?”那人看了一眼厨房的柱子,“柱子不是圆的么?你怎么是方?” “什么柱子?!不是柱子!”方小筑差点跟他打起来,孙大夫忙拦住人,让方小筑把药箱拿过来。 身上的伤不难治,可脑子出了毛病,就难办了。孙大夫忧心忡忡问道:“可有什么不适?头疼不疼?” 那人一手摸上肚子,说:“饿。” 孙大夫:“......那吃饱再说吧。” 于是,灶台上的一大盘包子都被吃完后,饿了两天的人终于饱了。 裴青玉见他手上沾了油,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拉过他的手细细擦拭。 男人看着他,又转脸看了一下外边跟着孙大夫熬药的方小筑,没头没尾开口道:“小猪说,每个人都有名字。” “不是小猪,”裴青玉笑了笑,指尖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道,“是小筑,修筑的筑。” “那你叫什么?” “裴青玉。” “怎么写?” 裴青玉指尖一划,又在他掌心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清瘦而修长,指尖落在温热的掌上,撩起些微的痒。 那人呆了呆,又问:“那我呢?” 裴青玉轻轻摇了摇头:“裴某也不知。” “我没有名字?”眼里透着傻气的人顿时颇为吃惊,“我不是人么?” 裴青玉:“......” 【📢作者有话说】 开更啦!求收藏,海星!
第2章 为什么不走门 裴青玉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解释道:“你不是没有名字,只是忘了。” 那人追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裴青玉:“......不知。” 那人垂下头,闷闷道:“那我还是没有名字。” 裴青玉见他失落的模样,想了想,抬指在他掌心写下一个“霁”字,说:“我在雨霁山下撞见你的,暂且唤你阿霁,可好?” “阿霁?”那人眼睛一亮,点头道,“那我叫你阿青,好不好?” 虽没人这样喊过自己,但一个称呼而已,裴青玉也没在意,便答应了。 孙大夫翻了两天医书,也没找着这治脑袋的法子。阿霁身上的伤倒是喝了几天药后,就好了许多,可他喝药喝怕了,一见汤药就要跑。 裴青玉去了城里的衙门一趟,本想着要是谁家的公子丢了,应当会去报官的。可到衙门一问,却说没听谁家丢了人。 难道不是这附近的人家吗?裴青玉想,若是如此,人海茫茫,又要去哪里寻? 阿霁蹲在药庐门口,遥遥望着外边的石子路,问熬药的方小筑道:“小猪,阿青怎么还没回来?” 方小筑这几日跟他吵了好几回,他都记不住名字,也懒得纠正他了,索性他喊“小猪”,方小筑就叫他“大猪”。 “先生等会儿就回来了。”方小筑端着药过来,“大猪,喝药了。” 大猪看着那又浓又苦的药,后退了两步,一手摸上胸口的伤,说:“不疼了,不喝。” “这不是治伤口的,”方小筑说,“是治你脑袋的,师父找了好久才找着这方子的,试试有没有用。” 阿霁茫然道:“我脑袋怎么了?” 方小筑:“磕坏了呀。” 阿霁抬手摸了摸脑袋:“没坏啊。” 方小筑:“你肯定摸不出来啊,你又不是大夫。” “那要谁摸?”阿霁脸色一喜,“要阿青摸吗?” 方小筑:“......当然不是,我师父才是大夫。” 阿霁顿时面无表情:“哦。” 这时,拐角的石子路上,终于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小毛驴缓缓走来。 阿霁立马站起来,挥手喊道:“阿青!” 裴青玉走过来,温润的眉眼泛起笑意,问道:“怎么都站门边?” 阿霁:“我在等你。” 方小筑端着药跟裴青玉告状:“先生,他又不喝药。” 裴青玉转脸去看阿霁,劝道:“要喝药才能早些好。” 阿霁委屈道:“可是好苦......” 裴青玉从毛驴背上取下两个纸包,把其中一个递给他:“这是蜜饯,吃这个就不苦了。” 阿霁打开纸包,好奇地尝了一个,眼睛发亮道:“甜的。” 裴青玉:“那可以喝药了?” 阿霁看了看蜜饯,又看了看方小筑手里的汤药,皱着脸把药接了过来。 裴青玉把另一个纸包给方小筑:“红豆糕。” 方小筑高兴道:“谢谢先生!” 阿霁:“我也要吃红豆糕。” 裴青玉:“喝完药再吃。” 阿霁“咕咚”一口就把药灌了。 方小筑:“......”你这么喜欢吃红豆糕吗? 阿霁又在药庐喝了几天治脑子的药,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孙大夫翻遍医书,也不知该怎么治,大约只能指望他自己好起来了。 人是裴青玉捡回来的,他也不能就这般把人丢在药庐不管,给孙大夫添麻烦。
44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