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已脑补了下沈庭珏在太子身上扭来扭去、梨花带雨吹枕边风的场面,只觉被萌了一脸,鼻血都险些要流了出来。 章太医:“……。” 不要突然就笑得那么猥琐好吗? 不行不行,老夫呼吸困难,急需立马回去吃护心丹! 章太医刚站起来,又被冯管家按了回去,年纪看着差不多,力气却比自已不是一般的大。 章太医欲哭无泪:“有话直说,给我个痛快成不?” 冯管家揣着袖子:“公子并未中毒,他……” “等等。”章太医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听了后,会被灭口吗?” “灭什么口?”冯管家一改慈眉善目,十分不悦:“都说了我家公子不会杀人,不会杀人!你是对他的善良有什么天大误解?” 章太医无语望天,默默掐了下人中,缓过一口气,才道:“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 冯管家抖抖胡子,冷哼一声:“桂花羹试出有毒,是公子放进去的,但他没吃,此番找章太医过来,就是想让你当个帮凶,配合得好,重重有赏,如若敢泄露出去,呵,就休怪老夫杀了你!” 顿了下,冯管家补充一句:“是我会杀了你,不是我家公子。” 无论何时,都要维护好小公子的善良人设。 章太医颤巍巍捂着胸口:“要……要我做些什么?” 沈庭珏替两只狼搓干净了毛,擦着手走过去,章太医原地弹起,迅速垂首弯腰站在一旁,看起来过于一惊一乍。 沈庭珏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将擦手的干巾塞给冯管家,坐桌边倒了杯水喝,见章太医局促不安地站着,于是道:“坐。” 章太医看他袖子和裤脚都是高高撸起,活生生把自已搞得要去田地里插秧似的,面对这豪放姿态,章太医较为小心翼翼:“下官站着就好。” 沈庭珏也没勉强他,喝完了一杯水,才慢条斯理地说:“桂花羹里的毒叫千日醉兰,是苗疆特产的一种奇花,本侯要你办的事很简单,明日,你就去皇上面前,说自已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但需要一些药引子。” 章太医怀疑自已出现了幻听。 一些? 冯管家从袖中掏出张纸,递过去。 章太医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头写了十几味药材,且都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旁边好像还标注着哪家有这些东西。 不确定,再看看。 沈庭珏道:“这些药材并不难找,哪家有都写得清清楚楚,届时把这张纸呈递到御前便可。” 章太医看着这早有预谋的架势,合理怀疑他是想借此机会打家劫舍,而且还是专挑康王和景王那两党的人下手。 这算盘珠子都崩到脸上了好吗? 章太医忽然有些人间不值得:“小侯爷,这一张药引子要是递上去,下官……下官怕是会得罪不少人。” “有本侯罩着你,怕什么?”沈小侯爷霸气发言:“若谁敢找你麻烦,尽管报上本侯的名号,或者来相府告状,本侯替你杀了他就是,问题不大。” 章太医:“……。” 说好的不会杀人呢?不要一句话就暴露本性好吗? 这样会让我很慌。 沈庭珏说:“好处不会少了你。” 冯管家从壁架上取了个檀木盒,刚一打开,金光顿时闪了章太医一脸。 要瞎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力量吗? 冯管家将那一盒金条塞过去。 章太医还是第一次经历收受贿赂这种事,不太敢拿,正义凛然地表示自已愿无条件为小侯爷效力,阿谀奉承之词信口拈来。 沈庭珏“哦”了声:“那行吧,这可是你不要的,本侯也不勉强你。” 冯管家迅速把装着金条的檀木盒藏好,快得跟在销毁什么赃物一样。 章太医傻眼在了原地。l 不是,我就走一走“谦虚推辞,表表忠心”的流程而已,为何便把金条拿走了? 老夫要的啊! 章太医感觉自已受到了浓浓的欺骗,心力交瘁地喘着气。 沈庭珏伸出一根手指:“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还是不要一句话,过期不候。” 章太医肉眼可见活了过来:“要!” 有钱不要是傻子。 等攒够了养活后半辈子的钱,告老还乡就可以尽快安排上了,真不错!
第156章 终究是我一人扛下所有 一盒金条重新揣回了怀里,章太医心满意足,忽觉人间十分美好,高兴之余,又有些杞人忧天:“小侯爷,把这张药引子交上去真没事吗?那些世家可都是人精,一看就知此举明晃晃在坑他们。” “知道又如何?” 冯管家不以为意:“小侯爷性命垂危,急需救治,倘若皇上出面,他们还不愿交出药材,见死不救,以我家公子如今的影响力,定会惹来一片民愤,药材再稀罕,权衡利弊之下,孰轻孰重,想必那些人是拎得清的。” 沈庭珏附和:“嗯。” 章太医今日已经彻底看清了白汤圆里头的黑芝麻馅,默默在心里把沈庭珏排为“最不能招惹”的榜首,就连太子殿下也得屈居第二。 毕竟沈小侯爷只会嘤嘤嘤告黑状,随便吹吹枕边风,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太子就会把自已嘎了。 而这天,玄虎卫将凡是去参加诗会的人都挨家挨户搜查了一遍,最终在萧瀛的房间也查出了毒物,但没有景王府那么多瓶,也就一小瓶而已,且东西是藏在花瓶里的,不仔细查看还真没能发现。 淮南王大为震惊,也不知自家儿子房间为何藏有毒,之后在章太医的验证下,表明那一小瓶毒液与桂花羹里头的毒一模一样。 景王成功解除嫌疑人的头衔,跟着萧瀛被带到金銮殿,一路上都在猛吸外头新鲜久违的空气。 还好还好,那么多瓶毒药都没中,自已这运气还是好的。 就是被吓得够呛。 众大臣的视线都落在景王身上。 只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红肿,嘴巴瞧着也格外肿,咳嗽声一阵接一阵。 不过在牢里待了两三日,怎么一出来就跟个病秧子似的,未免太虚了吧?又或者,难不成是担心自已因永乐侯中毒一事大限将至,硬生生被吓病的? “儿臣……咳咳……参见父皇。” 萧堇泓口唇干裂,生了满嘴燎泡,声线十分虚弱嘶哑,一说话就嘴疼,几乎发不出声音。 喝了一大壶辣椒水,不上火才怪,能活着真是福大命大。 承桓帝听着他那一声鸭母嗓,关心了下:“可是在牢里染了风寒?” 萧堇泓抿着唇,视线瞥了萧寒烨一眼,琢磨着要不要趁机当着父皇和百官参太子一本,可细想一番,又觉不妥,逼自家皇弟喝壶辣椒水又不是什么血腥凶残的手段,也无证据,治不了一点罪名,搞不好还会把狗太子惹怒到,把自已剁了腌制辣椒。 毕竟是喝过一壶辣椒水的“好汉”了,萧堇泓很有出息地忍气吞声:“咳咳咳......谢父皇关心,儿臣无大碍。” 承桓帝朝章太医看了一眼,示意他去给景王把把脉。 章太医试过脉象,拱手道:“王爷内火过于旺盛,等会臣开张清热泻火的药方,喝两三日药便好了,只是近段时间饮食宜以清淡为主。” 萧堇泓点点头,余光瞥见太子看过来,毫不掩饰对自已的嘲笑,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唇连连咳嗽,险些将肺都咳了出来。 承桓帝摆摆手,示意内侍送他回府去休养。 萧堇泓并不想走,他要亲耳听听萧瀛为何下毒害沈庭珏,这么一场大戏怎么能错过?但奈何眼下这副病躯不允许他看戏,头晕眼花,被两个内侍给扶了下去。 承桓帝将视线移向跪在殿中的淮南王父子,开始兴师问罪,萧瀛直呼冤枉,力承绝无此事,辩解到最后,忽然一拍大腿,说在诗会前一天晚上,康王去府里找过他,还特意拿起那个藏毒的花瓶观赏了一会,如今细想起来,非常可疑,搞不好那个小瓷瓶便是趁那时偷偷扔进去的。 群臣哗然。 突然就成了嫌疑人的萧崇睿懵逼了一会,随即反驳道:“胡说!本王那晚何时去找过你?” 萧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你......” 淮南王接过话茬:“王爷来府上时,府里下人都是见过的,如今是要不认账了吗?” 萧崇睿脾气本就冲,闻言只觉两人是要拉自已下水,当即暴跳如雷:“本王又没去过,如何认?那晚本王正在府上,哪里也没去过,府里下人也都可以作证,你们想害永乐侯,拉本王下水算什么!” 纪章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迈步出列,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揖手一礼,侧身盯着淮南王父子:“此事是否有误会?世子再仔细想想,那晚去你府上的当真是康王?” 萧瀛跪的膝盖生痛,心里已将康王骂了无数遍,没好气道:“事关重大,本世子难道敢乱说?” 谢阁老抚着花白胡子,老眼微眯,保持沉默,景王一党的大臣见状,暗自揣摩一二,也跟着紧紧闭嘴,景王已洗脱了嫌疑,他们没有必要插言,加上也都好奇这件事情到底会怎么了局,遂静静看着好戏。 而以丞相为首的中立派,也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只不过偶尔投往淮南王父子与康王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证人,最后还是沈庭珏亲自出面,表示此事牵扯诸多,再追查下去,怕是对社稷不利,愿意就此作罢。 沈庭珏眼底含着委屈水光,苦笑摇头,只差在脸上写满“终究是我一人扛下所有”这几个大字,看得承桓帝和丞相那帮中立派的大臣心都化了。 萧寒烨将沈庭珏牵到自已身边,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淡声道:“毒既然是淮南王世子房里搜出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封地三分之一的封地,以示惩戒,父皇意下如何?” 此举可谓是大大削弱了淮南王的势力,承桓帝摆摆手:“随你处置。” 淮南王自然不服这结果,待要扯嗓门抗议一番,萧寒烨已经挥手让禁军将他们父子叉了下去。 朝堂之上一片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萧寒烨咳嗽一声,空气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萧寒烨握住沈庭珏的手,毫不避讳地凑在嘴边亲了亲,皱眉道:“你身上的毒......” 沈庭珏说:“章太医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 众人当即朝章太医看过去。 章太医:“......。”
第157章 朕觉得你更给力 章太医想了想那盒闪闪发光的金条,仿佛闻到了金钱的铜臭味,感觉勇气瞬间暴涨,深呼吸口气,拱手道: “启禀皇上,小侯爷所中之毒名叫千日醉兰,乃是一种苗疆才有的奇花,将它进行熬制一番后,水色如桃花,香同兰麝,微带一分酒气,味道微甜,故而加在桂花羹里,极难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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