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他怂,只是懒得去计较而已。 承桓帝看向何总管,问:“你觉得太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何总管敢揣摩圣意,却不敢擅自揣摩太子殿下的心思,闻言讪笑两声,挑着好听话说: “殿下应当是体恤您近来辛苦,生怕龙体欠安,故而想让您多进补,既然送都送来了,您......不喝白不喝。” 承桓帝觉得有理,吩咐他给自已舀一碗,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别说,还真香,越喝越上头。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钦天监算出了吉日,表示康王与景王同一天成婚最佳,因而所有大臣同时受到了两边的邀请,以至于他们十分怀疑钦天监是故意,吉日弄在同一天,这是要闹哪样啊? 此次就相当于一次站队,去了哪位王爷的婚宴就相当于支持谁,当然不去的话也没有问题,只是会被对方记恨上而已。
第159章 简直又虚伪又狗腿 相府地位显赫,自然也会收到两个王府各自送来的婚宴请帖,丞相一家也不想去,把请帖给了沈庭珏:“想不想去?若要去的话,爹就陪你一块去。” 沈庭珏问:“去了得随礼吗?” 丞相抚了抚胡须:“论理,不去的话也得送,但你若不想给,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你能去参加婚宴,已经是他们天大的福气。” 虽然有点夸张,但谁叫他宝贝儿子如今就是这么个地位。 沈庭珏对婚宴也没什么兴趣,去了无非是吃吃席而已,平日里山珍海味多得是,都吃腻了,一场吃席,吸引不了他一点。 “不去,我要习字。”沈庭珏说:“但礼我会随的。” 大喜之日,搞事不太厚道,这点做人原则他还是有的。 丞相揉揉沈庭珏脑袋,一脸“我儿真特么大方懂事乖巧可爱”的表情:“那咱就不去,爹会随便找个理由回拒,还有,习字别太刻苦,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当成业余爱好就行,爹也没什么望子成龙的念头,就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地活着。” 沈庭珏用特别萌的眼神看他:“嗯。” 丞相果然被击中,又忍不住伸手揉他脑袋,沈庭珏乖乖让他揉着,端得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好场面,看得冯管家甚是羡慕嫉妒,又不能当场吼一句“放着我来”,只好脑补自已也在揉着小公子软乎乎的脑袋,勉强满足。 沈庭珏起身送丞相出门,还不忘嘱咐对方也要多注意休息,乖巧懂事得不行,完全看不出来他会是个床底下藏着一箱风月话本和春宵图的人。 两只狼欢脱地扑上来,蹭在沈庭珏身边,丞相被踩了一脚,吹胡子瞪眼,真想反脚踹过去。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狼,一点也不讨喜。 沈庭珏找出一包牛肉干,一边喂狼一边问:“该送什么礼好?嗯……要那种实而不华的东西,价钱不能超过五十两。” 听着就好勤俭持家。 冯管家非常享受小公子这种有问题便向自已请教的姿态,感觉受到了满满的信任和依赖,摸摸胡须琢磨一会,提议道: “娶妻无非是为了传宗接代,既如此,公子不妨送筐红枣,寓意早生贵子,华而……咳咳,实而不华,除了实用,还便宜,五十两够买几大车了。” 沈庭珏想了想,也觉得不错,豪爽决定:“那就两个王府各送一颗,再去库房挑两个别人送玉佩珍珠时装的那些檀木盒,将红枣包装好,送过去就行。” 冯管家掏了掏耳朵,不确定:“几颗?” 沈庭珏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正经,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妥:“书上都说,礼轻情意重,祝福到就行,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冯管家眼神崇拜,颇觉小公子真有当家主母精打细算的风范。 不愧是要当太子妃的人! 冯管家立刻去库房选了两个镶嵌玛瑙的木盒,又去厨房挑了两颗个头较大的红枣,用红绳在中间扎了个蝴蝶结,档次立马就提升了上来,再合上盒子,单从外表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装着什么绝世好宝贝。 自家公子简直不要太聪明。 长公主在长廊上遇见冯管家,好奇地看了眼他手里那两个扎着红绸缎的木盒,问:“这是要送谁?” 冯管家笑眯了眼:“景王与康王大婚在即,公子让老奴备些厚礼送去祝贺,以表心意。” 长公主一听,深觉我儿真是知书达礼,笑道:“贺礼有长辈送去就行,小珏倒也不必跟着破费。” 冯管家心说,木盒是别人送礼时带来的,顶多也就破费两颗红枣,两根红绳,两条红绸缎,费用算下来连五两银子都不用。 但冯管家并不打算细说小公子的勤俭持家,乐呵呵道:“小公子对谁都那么慷慨,况且与两位王爷又是名义上的表兄弟,若不亲自让他送个礼过去祝贺祝贺,公子总觉得不好意思。” 长公主“唉”了一声:“小珏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没城府也没防备心,你平日里,可要多看着他点,别让他轻易着了别人的道,类似于景王府中毒那事,以后断不可再发生了。” 冯管家一脸正义凛然,重重点头:“您放心,公子的命就是老奴的命,公子就是老奴的小心肝,谁要是胆敢让公子不痛快,老奴阉了他全家!” 声音之大,语调阴狠,惊得来往的下人忍不住夹紧了裆。 “……。”长公主表情微妙了下,想起自已曾亲眼瞧见他偷看过春宵图,提醒一句:“在小珏面前,纯洁点。” 冯管家敷衍“嗯嗯”。 纯洁是不可能纯洁的,谈情说爱,就得厚颜无耻,怎么浪怎么来,才能快乐得飞起。 瞧瞧小公子,现在活得多快乐,那都是他的功劳! 深藏功与名的冯管家揣着木盒回了珠玉阁,让沈庭珏过下眼,没问题的话,便派人送过去。 沈庭珏说:“大婚那天再送去,如此别出心裁的礼,得让众人一块观赏观赏。” 冯管家再次眼神崇拜:“公子英明!” 不管怎样,先夸为敬。 东宫。 姚印清在桌边整理着文书,忽听萧寒烨出声问道:“自家兄弟大婚,孤是否得送礼表示表示?” 姚印清从善如流:“送也好,不送也好,殿下开心便好。” 萧寒烨眼皮一掀,屈指敲了敲扶手:“你待会拟份礼单,送几箱花生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再加两个大猪头吧,扎上红绸,瞧着才喜庆。” 姚印清:“……好。” 虽然在民间,送猪头代表吉祥之意,但康王与景王绝对认为太子是在羞辱他们,怕是那些大臣也会这么想。 萧寒烨单手撑着额头,看他:“你觉得不妥?” 姚印清面不改色:“没,殿下英明神武,臣佩服。” 萧寒烨摸摸下巴,轻笑一声:“礼便由你代孤送去,大喜之日,孤就不去给他们心里找不痛快,反正都是对神貌不合的夫妻,以后早晚能够折腾出不少新花样来。” 姚印清其实也不太想去,可惜身为太子詹事,代为送礼合情合理,只好拱手应是,顿了会,又问:“万一小侯爷会去呢?” 萧寒烨撩起眼皮:“嗯?” 姚印清道:“您也不打算跟着吗?” 夫唱夫随,一起搞事找乐子,多好。 萧寒烨见他一副“巴不得有热闹看”的表情,哼笑两声,肯定道:“他不会去。” 姚印清有点点失望:“为何?” “因为孤懂他。”萧寒烨架着腿,淡定提高声调:“他跟孤一样,是个懂分寸的大好人,他天真无邪单纯善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温柔贤惠举世无双,孤简直爱得不得了,时刻感慨自已命好,此生能遇到他,完全是修了十几辈子才得来的福分。” 姚印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听见外头有内侍叫了声“参见小侯爷”,才瞬间就变得毫无下限,夸得这么起劲,简直又虚伪又狗腿!
第160章 那你想不想跟孤成婚 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子殿下迅速整理了一番衣冠,将自已弄得风流迷人些。 沈庭珏身上带着淡淡的安神香,走起路来衣袖翻飞,风也吹得他几缕头发微微扬起,犹如一只飘逸的蝴蝶,引得姚印清带来的那只鹦鹉挥舞两下翅膀,高声叫唤,字正腔圆:“美人儿,美人儿过来!” 姚印清:“......。” 真特么丢人啊! 姚印清急忙为自已辩白:“这鸟是伍安乾来府上时教坏的。” 萧寒烨站起身,从鹦鹉面前经过,指尖一弹,弹出道气劲,震得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晕头转向,再也说不出半个招蜂引蝶的字,蔫耷耷踱步到铁笼的角落蹲着,不敢吱声。 萧寒烨揽住沈庭珏的肩膀,亲亲他的脸:“孤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一边说,一边又要亲,与风流纨绔的混混有得一比。 姚印清着实没眼看,朝沈庭珏行了一礼,提着鸟笼溜得飞快,非常有眼力见。 萧寒烨问:“去婚宴搞事吗?” 沈庭珏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搞什么事?他可是百姓公认的单纯善良。 萧寒烨一见沈庭珏那表情,就知道他也不打算去,当即露出“咱俩真是心有灵犀”的深情眼神:“不去也好,别人的婚宴没意思,等孤让钦天监再算个吉日,你我也成婚。” 沈庭珏愣了愣,感觉最后那句话实在不太真实,狠狠掐了太子殿下一把。 萧寒烨:“......。” 沈庭珏抿了抿唇:“疼吗?” 萧寒烨撸起袖子,露出被掐得发红的胳膊,神色委屈:“疼,突然掐孤干嘛?” 难道不想同他成婚? 沈庭珏眼神有点迷茫:“我觉得自已没睡醒。” 萧寒烨表达了下疑惑:“没睡醒为何掐的是孤?” “殿下不是说,你我为一体吗?”沈庭珏不假思索,灵魂拷问:“掐谁不都一样吗?” 萧寒烨一噎,啧了两声,懒得去掰扯这个奇葩问题,先将人按在墙上舌吻了一番,摸摸他的脸颊:“那你想不想跟孤成婚?” 沈庭珏面红耳赤,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偏向一旁:“不要脸。” 萧寒烨搞不懂这问题有哪里不要脸的,又不是邀请他立刻去床上洞房。 沈庭珏把头埋在他胸前,小猫儿一样哼唧,萧寒烨没听清他哼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是愿意的。 毕竟自已是天下第一好男人,又英俊又威猛,小暗卫一定爱死了。 就是这么自恋。 — 成婚那天,康王府虽然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贴满了大红“囍”字,但因康王面色黑沉,没有半分高兴的模样,以至于下人各个都是脸色紧绷,不敢表现出任何喜气洋洋之色,看着不像迎娶一国王女,反而像是即将迎来一尊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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