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痴心妄想呢吧!” “你别说,也不是不可能。之前太子妃就说要给殿下生。” “莫非他真的行?” “不好说……” “太子殿下又那样厉害……” “那我们东宫岂不是快要添小主子了?” “坐胎药是不是也得抓紧预备上?万一哪天殿下要了……” “对对对!” “没错没错!” …… 祁镇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那个傻子…… 他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个东西…… 丢人现眼。 想打他。
第014章 哥哥,你身上有血,有点臭 林守宴“勤奋”“努力”一整天。 学会了自己的名字和祁镇的名字,以及一个“爽”字。 祁镇拿着纸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婢女们的话,走到床边看到床铺,又想起浆洗房,继而又想起婢女们的话。 他心情燥热,端茶饮下,看到茶杯,不知怎的又想起坐胎药…… 他扶额。 多要了一床被子,和林守宴分了被窝睡觉。 他原本有些担心,小傻子不乐意。哄人的话已经在琢磨了,结果小傻子欢天喜地得往被窝里一钻,然后探个头,在他唇上一亲。 “哥哥晚安。” 没见丝毫不高兴。 祁镇哑了半晌,心里不太舒服。在黑夜里看了床帐好半天,伸手把小傻子挖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第二天面色淡然得说是对方滚进来的,顺坡下驴得撤掉了才刚放上来的被褥。 - 五皇子被幽闭。 朝中五皇子一党,在想方设法地,想把人捞出来。 朝堂之上,不需祁镇提点,他这一派的人,立马将之前从远嫁和亲的那位公主的手上,得到的有关于五皇子先前非法侵占田产、强抢民女、借官船贩卖私盐等证据,捅了出去。 皇帝面色铁青,将五皇子从王府罚到了宗人府幽闭,还不许带随从。 隔日,五皇子便上了请罪折子,知晓自己犯了大错,字字泣血,为显露自己的悔过之心,请太子殿下派人监管他。 太子一党气得要死。 这哪是要太子管教,分明是知道这件事情是祁镇在背后运作后,故意为之。 这下五皇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祁镇捞不到好。没准儿罚得比五皇子还要重。 五皇子眼下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保命。 只要有命,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但祁镇如果不借此机会除掉他,日后必是大患。 祁镇立在寒风里,侍卫长带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面色苍白,下跪的时候手脚都在哆嗦。 “多谢殿下成全。” 祁镇:“到时,孤会给你个痛快。” “多谢殿下。” - 三日后,宗人府出了事。 有个打扮成送饭太监的男人,杀了五皇子。歹徒凶狠,幸亏太子殿下及时赶到,一箭穿心,当即射杀,才不致伤及无辜。 事后,祁镇沾血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主动跪在御书房前请罪。 一个时辰后,数十位官员请见,奏请皇帝惩罚太子的同时,务必处罚宗人府主事经手之人。 为避免皇帝有后顾之忧,他们连新任主事都推荐好了。 皇帝在御书房里气得发抖,杀意翻涌。 事情真相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祁镇真的敢一不做二不休得料理了五皇子。 明面上还做得滴水不漏。 杀人的是五皇子奸|淫的女子的亲哥哥,为妹子报仇,一命换一命。动机充足。杀人的时候,好多人都瞧见了,人证一堆。 祁镇当众射杀,灭了口,再无可能证明是祁镇指使。 皇帝就算想一意孤行得处罚,也得应了外面的官员所请,处罚罪过更大的宗人府的官员。而举荐上来的新人,是祁镇的人。 罚与不罚,祁镇都赚了。 所以皇帝气得要死,气得想杀了祁镇。 最终在重重压力下,只罚了祁镇禁足一月,宗人府涉案监管不力的官员贬黜。新任主事官员,皇帝选了别人。 这一步险棋走得太子一党都冷汗涔涔。 周续冬闻风而来,等在宫墙外头,看到祁镇好好地出来来长舒一口气。 唯有祁镇,面色如常,仿佛不曾手刃兄弟,射杀罪犯,也不曾面对皇帝的滔天怒火,不曾命悬一线。 周续冬正想宽慰一二,路边一直停着的马车帘子被人掀起。 “太子殿下!”昭阳郡主气冲冲得下了马车,站在祁镇的马车边上,冷声质问,“都说太子殿下冷静从容,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如今看来,真当得起这一句夸赞!” 兄弟死了,也不落一滴泪,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后宫里,丽妃都哭晕过去好几次,甚至口出狂言,要祁镇死。 周续冬厉声,“郡主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太子殿下多年隐忍,连男妻都肯娶。终于等到这一日,只怕心里乐开了花,我来恭喜一二,不行?” 周续冬心道,你这是恭喜? 阴阳怪气得谁听不出来? 祁镇面色未变,只是看着她。 昭阳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物件,周续冬还没看清楚,她就扔了出去。周续冬吓得差点拔刀。那物什砸在车厢上,落了地。 周续冬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小荷包。 祁镇垂眸,目光落在那个荷包上。 昭阳道:“太子殿下兴许不记得了,这是小时候,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一共两枚,我赠了你一枚。你说你会收好。但如今,昭阳却是不敢和太子殿下持有同一样东西了,便两枚都给太子殿下吧!” 昭阳随随便便行了个礼。 “昭阳告辞!” 周续冬如鲠在喉。 若要说狗皇帝这些孩子里面,祁镇对谁还留有好感,亲情,那便是这位昭阳郡主了。 昭阳小时候,会护着祁镇。所以祁镇待她好,相信她。 但皇帝曾利用这一份信任,给祁镇下过毒。 自那以后,祁镇便疏远了昭阳。 周续冬从地上将那小荷包捡起来,“殿下?” “丢了吧。” 祁镇放下车帘。 马夫微微一挥鞭。 宽阔的街道上,只有祁镇着一辆马车摇摇徐行,渐渐远离了周续冬的视线。 - 祁镇还未归府,林守宴就从嬷嬷那里得到了警告。 今日要乖。 太子殿下心情不好。 故而,祁镇回来的时候,他远远瞧了一眼。 霍! 这脸真臭!好吓人! 他不敢主动凑上去,等祁镇回了寝殿,才敢把今日写的字拿给他看。祁镇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去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小荷包,用蜡烛一点,烧了。 林守宴站在他身后,小声,“哥哥,你身上有血,有点臭。”
第015章 宴宴可以仗傻行事 外间的婢女,包括徐福全,吓出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哥哥,脱了吧。” “怕?” 林守宴摇头,“有一点,还有点生气。” “气什么?” “不是说好了,要提前和宴宴说吗?现在外面好冷,宴宴有点不想出去挖坑。” “用不着你,已经处理了。” 林守宴这才上前,打量了一眼祁镇的脸色,伸手帮他宽去了外面带血的衣服,环住了祁镇的腰。 “哥哥,抱抱我。” 祁镇微怔,环住他。 他感觉,不是他抱住了林守宴,而是林守宴抱住了他。 “五皇子逝世,孤这几日要去守灵。孤会对外称你病重,你不必去了。这几日不要出这个屋子。” “宴宴一起去吧。” “会跪很久。” “会有人欺负哥哥。” 祁镇喉咙一紧,手臂微微收紧,“你去又能帮孤什么?若有坏人朝你使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从了呗。 提前完成任务。 林守宴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映着祁镇的脸,小小声,说秘密般的,“阿娘告诉我,宴宴是个小傻子。所以可以仗傻行事。” “……” “宴宴可以朝他们扔泥巴。” 祁镇面色缓和。 “还可以躺下讹他八万八。” 祁镇失笑。 林守宴尽心尽力地扮演祁镇的小狗腿子,“要黄金!阿娘说黄金值钱!我们明天去赚钱!” 祁镇怔怔地看着林守宴。 他漂亮的眼睛里像有星辰撒落其中,美得不可思议。 祁镇感觉到胸腔胀鼓鼓的。 他抱紧他,低头在他耳边说:“大逆不道。” 林守宴一笑,“偷偷大逆不道。” 祁镇在林守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 - 祁镇到底没敢让林守宴去,让他在家里乖乖写字。祁镇自己去的灵堂。刚到那就被红了眼的丽妃扑上来撕扯。 周围人拉得快,他只被丽妃的指甲划伤了手背。 丽妃面目狰狞,“祁镇,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一家子都死了,你怎么不死?” 旁边的宫婢吓白了一张脸,牢牢捂着丽妃的嘴巴。可还是有一两句怨毒的咒骂泻出。 灵堂之上竟无人替丽妃请罪,求祁镇原谅。 只因,这满堂的人,才是沾着皇帝血亲的一家人。他们都瞪着祁镇,恨不得他去死。 祁镇用指腹抹去手背上的鲜血,没有起伏的声线配上凌厉的脸,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 “丽妃当众触犯天家威严,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理?” 皇帝冷眼看着祁镇,“降位,罚俸一年。” 祁镇道:“原来冒犯天家威严的成本竟如此低,难怪小小回鹘都敢来犯,还需我朝下嫁公主。” 皇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死死瞪着祁镇。 历代公主下嫁和亲都是一种耻辱。 祁镇这是在说他没能力。 皇帝咬牙,把球踢给祁镇,“太子以为应当如何?” 祁镇不接,“父皇执政,儿臣不敢妄言。” 天家威严和一介后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皇帝微微别开脸,后槽牙咬得生疼,面目扭曲颤抖。 “厚葬。” 丽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动手脚,却也挣不过侍卫的钳制。被生拽着往外拖,口中还在咒骂。 “祁镇!你不得好死!” 祁镇面色淡然,只微微一拱手。 “父皇英明。如此一来,内外皆知,如果再想冒犯天家威严,都得掂量掂量。” 皇帝气得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满堂的皇子公主郡主看向祁镇的眼睛,又惊,又怒,又惧,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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