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赵缚还是心存几分疑惑,可他却并未表露出来丝毫的不对劲。 只是用着吃醋的语气问道:“师弟?长得好看吗?” 叶抒点点头,一抬眸瞥见赵缚哀怨的目光,又立即摇头否定,“他那时候还小,看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而且我们已经五年多没见过了……” 他说边说边观察着赵缚脸上的情绪变化,见他还是哀怨地瞧着他,又忙不迭地补充道:“肯定没有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赵缚敛了敛那股子醋味,查岗般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 叶抒目前还不知道他这些年里有没有搬走,对于他那位师弟开药铺的大概位置也记不太清了,只听师父读信时听过,依稀记得好像是叫存善堂…… 所以他也不太确定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不过我一定早些回来,和你一起用晚膳。”叶抒承诺道。 赵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才什么时辰,你还要到晚上才回来?” 大概是觉察到了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赵缚趁叶抒还未感到不适之前,立马放软了声调,他撒着娇说道:“那我今日岂不是孤孤单单地独守空房了?” “那你觉得……我去多久合适?”叶抒索性向他问一个准确的答案。 赵缚:“我今日想与阿抒一同用午膳可以吗?” 叶抒有些纠结,但瞧着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又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有些舍不得让赵缚的期盼落空。 于是他蜷了蜷手指,轻声说道:“那我尽量赶在午膳前回来。” “好,我等你。”赵缚乖巧地应声。 吃过早饭后,叶抒便拎着剑准备出门,但临出门前赵缚又扯住了他的衣袖,满脸委屈地问道:“回来还爱我吗?” 叶抒哭笑不得地回道:“爱你爱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赵缚这才将他放出了门,只是他并没有放心地任由他独自出门,而是同住在走廊另一端,护送他们二人回京的士卒说道:“你们两个,乔装打扮后去跟着他,有什么立即情况回来禀报。” 他自然是爱叶抒的。 可是数十年在皇宫中摸爬滚打的惨痛经验,让他对任何人都无法全心全意地交付真心。 那两名士卒领了命令便很快跟在叶抒身后出了门。 这十几个人是陈籍精挑细选,从社会最底层挑出来的,极度贫穷、又没有尊严的人。他们之中有些是为了让一家老小能够温饱,毕竟当死士的俸银还是很高的,死后的抚恤费也起码能够保证往后家人能安稳度日。但他们大多都是受过陈籍的恩惠,为了报恩,便甘愿成为他的刀。 他们与那些许以重利或是要挟逼迫,培养出来的死士不同。 他们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如今陈籍将这样一批人送给了自己,可谓是对他表尽了诚意。 “公子是发现了叶公子有什么问题吗?”那名为首的男人问道。 他是陈籍除了陈扬外最信任得力的干将了。 只是有个缺点,他人如其名。 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老粗。 赵缚还未开口,便听他说道:“需不需要我去砍了他?”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公子放心,我久经沙场,对砍头这种事情熟得很。” 赵缚:“……” 连叶抒是否真是去寻多年未见师弟都还没弄清楚,他就已经在策划着怎么砍了他的头。 他真是谢谢他了。 杨莽见赵缚不说话,还以为他已经默认了他的提议,于是拎着刀便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么?” “把他的人头摘回来给公子当球踢。” 赵缚内心:“那他妈是我老婆!我他妈把你头摘下来当球踢!” 但他好歹也是陈籍的人,他只能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去帮我买些酒肉回来吧。” “买些酒肉?”杨莽愣了。 赵缚点了点头,顺带提要求:“嗯,酒别买得太烈了,桂花酿便好。” 他可是个大将军,怎么能干这种跑腿买酒肉的活? 这不是侮辱人吗? 可是他来之前大人便交代过他了,来了京城之后,一切都要无条件地听从五皇子殿下的安排。 所以,他只能一边困惑不解,一边执行命令。 但他很快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五皇子怎么可能会只让他去做些这种小厮都能办好的事情? 他一定是有什么对他重要的交代,但是忘了说了。 应该是什么呢? 应该是…… 杨莽脑海里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双手一拍,思绪瞬间豁然开朗。 “肯定是让我买点毒药!好毒死叶抒!” 对! 一定是这样! 杨莽说干就干,还未先买酒肉,便一头扎进了街旁的药铺里。 杨莽问:“你们这都有些什么毒药啊?” 药铺伙计回答道:“有断肠草、鹤顶红和鸩毒。” 杨莽沉思了几秒,一开口便向药铺的伙计要了能药死全城百姓的剂量。 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客官,您说您要多少?” 杨莽面不改色:“一斤鹤顶红。”
第78章 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下药 伙计实在是没见过这样买毒药的,他也不敢轻易地将药卖给他,只能委婉地说道: “……客官您稍等片刻,我去把我们老板找来。” 临走前,他还瞧了杨莽好几眼,总觉得他长得就很像个莽夫,竟然还要买这么多毒药,这怕不是要给整个上京城下毒吧? 等药铺的伙计跟老板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杨莽便见一位耄耋老人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杨莽一番,随后才问道:“这位客官,是您要买一斤鹤顶红吗?” 杨莽昂着下巴,对着他说道:“是我,怎么了?” 老者慈祥地看着他,问道:“我能打听一下,您要这么多鹤顶红用来做什么吗?” 首先鹤顶红本来就是很珍惜的药材,可以用来入药,只是这味药材十分凶险,至今还没有几位医者敢用于治病救人中。 但他今日如此光明正大地要买这么多,想来大概是府上有什么大胆的大夫,又或是个招摇撞骗的庸医,开了药方子,这才命人来购买如此大剂量的鹤顶红。 杨莽挎着脸,看起来十分不爽。 “果然这京城就是要比我们剑南道麻烦些,买个毒药还要问东问西的。”杨莽是个急性子,见他们这样换着人兜兜转转地问来问去,索性直说道:“就给句准话吧,卖还是不卖!” 这京城的律法可要严明多了。 若杨莽今日真真是买了这鹤顶红去毒杀他人的,被官府的人查到了这药是从他们药铺里卖出去的,他们不仅整个铺子要被查封,还得吃官司。 所以这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卖的。 但老板也不敢招惹杨莽这样面露凶相的男人,他委婉地拒绝道:“实在是抱歉,这位客官,小店暂时没有这么多的鹤顶红。” 杨莽蹙眉,思考了两秒,说道:“你早说你们没有这么多不就好了。” 随后他又问:“那你们总共有多少,我全要了。” 药铺里的所有伙计,全都被他手上那把大砍刀给吓得浑身发软。 他们不敢说不卖,但又不敢得罪了他。 “别磨磨唧唧了,快些去拿药啊!耽误了时间你们可吃罪不起。”杨莽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拍在他们面前的柜台上。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最终老板还是吩咐伙计去拿了一点药粉,不过却不是鹤顶红,而是一味和鹤顶红很类似的药粉,但药效却天差地别。 这药……强身健体,且催情。 杨莽掂量了一下,虽然量不是很多,但起码毒死区区一个叶抒,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他买好了酒肉,便直接将那药粉悉数倒入了酒坛子里。 回到客栈将酒肉交给赵缚后,便被他打发出来了。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但他刚准备下楼,就迎面撞上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叶抒。 于是他把这事忘得更彻底了。 …… 叶抒如约赶在午时之前回了客栈,而赵缚也正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他挑眉:“怎么这么丰盛?” 赵缚笑了笑,“还没给阿抒接风洗尘啊。” 他们这一路奔波逃亡,都还未好好地吃过几顿饭,也就在益州时,叶抒会在山月居下厨做饭了,但总是和叶抒饭吃一半就被陈籍喊走了。 叶抒坐了下来,端起桌上斟满酒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方才一直计算着时间,担心赵缚会等太久,于是跑着回来的,这会身上正热烘烘的,屋子里的炭火又烧得很暖和,他放下酒杯后便扯松了领口。 脸颊上也泛起了酡红。 二人刚吃没多久,叶抒便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体内有一股热气在不断地乱窜,快要将他的血管都炸开了。 好热…… 他好像快要融化的冰块。 怎么会这么热? 叶抒刚还觉得热,可如今却只觉得腿脚发软,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很快他便连手中的筷子都握不住了。 “哐当”—— 筷子从他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赵缚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抬眸便见叶抒双眼迷离,领口敞开一片,露出精致的锁骨,而他浑身的肌肤都变成了淡粉色。 叶抒还在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赵缚起身走到叶抒身旁,想要去握住他的手,便感受到他的体温开始变得极其不正常。 这大冬天的,他的体温实在是高得有些吓人。 叶抒此刻头脑一片混沌,在赵庄缚抓住他的手时,他宛如一条濒死的鱼,喘着气靠进他的怀里,只为谋求更多的凉意。 他声音虚弱,指着桌上的酒肉问道:“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赵缚一脸无辜。 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啊! 这很显然就是催情药啊! 可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难道不是直接跟他挑明了说吗?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有损身份的下作手段,还来给他下催情药。 赵缚辩解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下药!” 但他心中却忍不住地猜,是不是他那个什么师弟给他下了药啊? 毕竟这些饭菜他也吃了啊! 怎么他就没事? 难道是…… 赵缚将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酒坛子上。 他眼神晦暗,想要伸手去拿酒杯,求证一下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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