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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不平快掉头

时间:2024-03-10 12:00:13  状态:完结  作者:等闲谈笑

一波人刚刚倒下,后面又是耶律沢拓带着一帮部族闻讯赶来。

“许不矜,放下你的刀。”更糟的是,以铁拳闻名江湖的毕石南箍住了颜聿脆弱纤细的咽喉。

许不矜屏气凝神,凝视颜聿颈间绷紧的青筋,手松得没有半分犹豫:“放开他。”

天祜刀“哐当”落地,抱伤倒地的一群人纷纷起身,朝许不矜拳打脚踢,虽然有深厚的内力支撑,不至于伤到肺腑,但皮肉伤加注于身的痛苦却毫不含糊。

“哈哈哈……”见此一幕,毕石南等人痛快大笑。

笑声犹如闷雷,砸在耳畔,颜聿脸色苍白如雪,眼底阴霾密布。

许不矜咬牙瞪向毕石南:“还不放手?”

毕石南一个凛冽的眼神,不知道谁踢了膝后一脚,许不矜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屈膝跪下去。

“啊——”

“谁?”

随着一阵阵痛呼,身边一圈的人纷纷倒了下去,地上一颗颗杏干滚动,有人以杏干为暗器,击中众人穴道。

身后是马蹄菜地和车轮轧过的嘈杂声。

许不矜诧异回头,却见一人以一块方巾蒙面,驾驶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过来。

耶律沢拓带着他的部族慌忙分散。

“快上车!”

许不矜道:“沐昀,是你吗?”

那人一双澈亮的眼眸似曾相识,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发出暗器,一粒杏干击中毕石南手掌后,又反弹至毕重山胸口,一箭双雕玩得那叫一个漂亮。

不是沐昀。

沐昀没有这样的指力。

但马车到跟前,许不矜不再犹豫,跳上了车,紧接着,蒙面人又将颜聿拽进车厢。

甫一进车厢,颜聿就被一双滚烫的双手狠狠搂住。

颜聿喉头滚了滚,轻轻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开,只得声音喑哑道:“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我被吓到了。”许不矜用力圈着颜聿,只恨不能把他嵌入自己身体里。

“咳咳……”车厢外一声轻咳,许不矜才从炙热的拥抱中回过神来。

“阁下是……扶第!”

“是我。”马车一路驶出西门,甩掉了落石惊山和耶律沢拓,扶第扯掉了面上系着的方巾,清朗一笑。

无悔前辈早已不理会江湖纷争,扶第作为他的徒弟,要想插手其中,也只能偷偷地。

许不矜惊道:“你怎么会来西宛城?”

扶第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头一次遮遮掩掩道:“呃,从孤冥山离开的路上,沐昀告诉我你们来了西宛城,要找凤凰栖木,可是神栖梦泽十分凶险……我好奇心盛,又闲来无事,便想着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许不矜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漏洞,扶第不会撒谎,这话一定是沐昀教他说的。

既然沐昀不想他知道,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马车向西飞驰,很快追上骆驼商队。

商队老板姓沈,是陈衷的表亲,一见到许不矜手中的腰刀便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去漠北的巨石阵嘛,每一匹骆驼都驼有水囊干粮,你们自己挑选一匹,跟紧我们的队伍就是。”

沈老板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像是知道他们对陈衷隐瞒身份的事情。

金黄沙丘广袤无际,沙山温柔缠绵,步行其间,三步滑落一步,若非骑有骆驼,光靠双足,不知要费多少气力。

单一绵延的风景,高温干燥的气候,使人眼疲力乏,中途歇息的时候,许不矜发出大漠难行的感慨,沈老板嗤笑道:“这段路算是好走的了,到了漠北深处才是寸步难行。”

他说得不错。

黄沙随风回旋打转,拍打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眼前景物也因升腾的热浪看起来变了形。

在沙声啸啸中,三人终于瞧见远处耸立的几块石尖。

沈老板扬手一指,道:“喏,就在那边。我只带你们到这,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至于有没有命回去……全凭个人造化。”

三人谢过沈老板,走近巨石阵方知,这些巨石之巨并非人力可以搬运,难怪没有人说得出这些石头从何而来,只有传言说巨石阵的石头是凭空从天而降。

“呸呸——”许不矜吐出嘴里的沙子。

颜聿拿出画好的地图,许不矜左看右看,只觉得颜聿画得一般无二,但正因如此,才让人头疼,到底该如何解开巨石阵之谜?

“这似乎是理法术数,多试几次,或许能解开。”颜聿低喃着,在巨石阵中穿梭,一遍遍推演测算,不厌其烦。

大漠白天酷热,夜晚寒冷。日落余辉,在跌宕起伏的沙山中渐渐散尽,与西面的清辉冷月遥相呼应,但三人都没有欣赏绝美景色的兴致,对如何进入巨石阵之事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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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双头骆驼


沈老板在骆驼背负的包袱里放了一些生火用具,虽然不多,但可以应急。


燃起木炭,渐渐感觉到一丝暖意,手脚不再僵硬。


许不矜去唤颜聿:“过来一块烤烤火吧。”


“好。”颜聿无意识应着,目光却没有从巨石移开。


不一会,许不矜感觉耳边的“嗡嗡”声愈发明显。随手一掌拍下去,就能拍死几只黑色的虫子。


他道:“我眼花了吗,怎么有这么多蝎蚊?”


“不好,”扶第跳起来脚踩木炭,“赶紧灭火!”


许不矜不明就里,但还是立刻脱掉外袍盖住火苗。


“噗”一下,火灭了,夜凉如水,许不矜和扶第暴露在外的双手被叮咬多处,脸颊还挂有几个“黑点”,蝎蚊见血必要饮饱了才会松口,若硬扒拉下来,蝎钳就会把那一块肉也钳下来,更多点罪受。


扶第道:“差点忘了这虫子喜光,不然等不到天亮,我们就会被啃得只剩骨头。”


难怪蝎蚊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振翅声嘈杂不已。


身上被叮咬过的地方越来越痒,许不矜向颜聿要来紫草膏,开盖一看,所剩不多,许不矜想了想,走过去递给扶第:“还剩一些药膏,你伤的地方多,省着点用罢。”


扶第道:“只有这一些,你呢,上药了吗?”


“刚刚抹过了。”


闻言,颜聿终于从埋头苦思中抽出空来,瞧见许不矜撒谎撒得面不改色,许不矜心怀赤诚、事事都以别人为先,他不是不知道,但心里仍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气温最低,清冷寒意似要浸入骨子里。


颜聿低头思忖着,冷不防左手被人握进掌心,温热的气息顺着内力传来,却是许不矜助他御寒。


许不矜摩挲着他冰冷的手指,心疼道:“别想了,休息一会吧。”


颜聿道:“嗯。”


许不矜知道他虽然应了,但脑子里肯定还在想破解之法,若要真的放下,除非让他做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想了想道:“颜聿,还记得你之前在狼棘岛给小伏笙讲故事,只讲到一半吗?不如趁这个时候,给我讲完吧。”


颜聿微微一愣,从复杂的思绪中脱离出来:“你想听?”


“那当然。”


颜聿看了看扶第,没有说话。


扶第视线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虽然惊讶,却又感觉在情理之中,他轻咳一声避开去:“你们休息,换我去研究巨石阵。”


扶第走开,许不矜彻底没有顾忌,解开衣领,把颜聿的双手揣入怀中焐着:“嘿嘿,你说你的,我焐我的。”


他笑声爽朗,双眸纯净得没有一丝欲念,颜聿却觉得浑身一热,偏头缓了缓,才道:“上次说到哪了?”


许不矜回想道:“那个孩子从崖底回到家后,发现家中上下对他冷漠无视……”


颜聿接过话头:“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先生的话,在功课上下功夫,从前父亲对他的课业十分看重,经常抽查他的学业,但自那以后,即使先生夸赞他小小年纪就能把四书倒背如流,父亲也不过心不在焉地点了个头,没有过多表示……”


颜聿顿了一下,又缓缓道:“几个月过去,母亲渐渐肚大如箩,他偷听家仆谈话,得知母亲又有了身孕,倘若第二胎是个身体健康的男孩……那他这个身有顽疾的孩子说不定就会被抛弃了。”


“胡说,怎么可能?”许不矜本来只是想让颜聿醒醒脑,别一个人死磕破解之法,听到这里已然忘了听颜聿续讲故事的初心,断然下起结论,“常言道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头肉,哪有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亲生子女的?”


说完他便知道自己错了,这一路行来,他见得也不少,脑海中浮现满脸尘灰似蔷薇花落败的阿香,憎恨奚虹朝却不得不用奚虹朝的身份与母亲相处数年的奚暮月……


“是啊,哪有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亲生子女的?他也是这么想的。但这句话,或许只适用于那些健康可爱的孩子。”


怀里的双手似乎在发抖。


还冷么?


许不矜紧了紧外袍。


“你知道吗?悬崖底下是有猛兽的,他虽然爬出悬崖,但猛兽住进了他心里,总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挣扎着想冲出来干坏事,他想叫推崇儒学孝道的先生闭嘴,学习骑马射箭的时候,他将对面的靶子想象成冷漠的父亲,看到蹒跚步下阶梯的母亲,他会想从身后推她一把,看看她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会痛哭成什么样……”


晦暗清冽的月色里,颜聿眼睫低垂,如同染了一层冷霜,包裹着无尽的黑暗和悲伤,瘦削的双肩于狂风呼啸中轻轻打颤。


许不矜胸口莫名沉闷:“他这么做了吗?”


“他努力克制着……没有让心里的猛兽跑出来。”


“那就好。”许不矜松了口气。一个孩子而已,不应该背负太多。


“好吗?”颜聿闭上眼,喉头一哽,语气如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黄沙一般荒芜,“母亲生了个弟弟,很健康,看起来还有点傻憨,但全家人都很高兴。只有他过得一日不如一日,稍有叛逆,就遭到严厉斥责,还把家法吃了个遍。所以,后来的每一日,他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狠下心肠!”


说到最后一句,言辞是从未有过的狠戾。


许不矜想到颜聿曾说,或许正是因为有家仆跟着,那个孩子才会跌落悬崖,甚至,没有人去崖底找他,若果真如此……


许不矜越想越是心悸,哆嗦着嘴唇:“颜聿,你说的这个小孩是不是、是不是……”他强迫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但生来就患有顽疾的男孩……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许不矜小时候被爹娘疼在手心里,后来裴常儒也待他很好,甚至可以用偏爱来形容,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世上竟有人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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