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凌倒是不挑食,什么都吃,也不需要人伺候。在军营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人在旁边儿伺候反倒不习惯。 挥退了布菜的丫鬟,祁天凌索性靠枫景坐拢一点,饶有兴致的看他像小猫一样的用食。 来秦王府三年,祁天凌陪他一起用膳的时间屈指可数,竟不知这个小美人连吃东西都这么令人赏心悦目。 觉察到了身边炽热的视线,枫景停下用食,一抬头就对上了祁天凌那双饱含热情的目光,还有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像看稀奇玩意儿一样的瞧他。 枫景:“……” 瞧什么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之前眼瞎了? 果然,楚大哥说的对,男人就是要吊着,轻易的得到了反而不知道珍惜,饿他两个月,看他有没有觉悟。 被美人这样略带思索的目光盯着,祁天凌耐不住心痒痒,也不管嘴上有没有沾油,就想去吻枫景,不料被美人塞进来一个红烧狮子头。 烫……啊啊啊!!! 祁天凌内心咆哮,被烫的险些流泪,却又不敢吐,旁边小美人儿命令的眼神瞪着他——给我吃下去! 烫死你,烫坏了活该,保管你几天不敢咬人。 不远处那布莱丫鬟,忙用手捂住险些惊呼出声的嘴。 王妃也太恃宠而骄了吧,就不怕王爷翻脸? 熟料祁天凌真的忍烫吞了下去,因烫而憋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样子竟有几分委屈。 “拿水来。”枫景有些不忍了,忙吩咐丫鬟拿水。 丫鬟迅速倒了一杯凉水过来,递给祁天凌,被枫景抢先接过,丫鬟为自己会错了意而感到心虚。 枫景并未责怪,亲自给祁天凌喂水,生怕喂洒了,竟用一手托起祁天凌下巴,一只手喂。 吃点儿亏,装装可怜,能得到美人亲自喂水,也倒划算。 祁天凌索性一装到底,直到一杯水下肚,仍然没有半分开怀样,还是绷着脸,辨不出喜怒。 枫景突然心虚了,这回是不是有点过? 旁边那布菜丫鬟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祁天凌还是默不作声,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枫景,落在对方眼里仿佛山雨欲来。 枫景索性放了杯子,双手捧起祁天凌脸夹,把自己樱红唇瓣送了上去,殊不知正合了祁天凌的意。 刚贴上去就被反扑,吻了枫景个措手不及。 原以为的几天不敢咬呢?这么快希望就破碎了。 旁边那布菜丫鬟忙转过身去,二位主子也太放得开了吧?我们这些做奴仆的都来不及找地缝呢! 祁天凌是真饿得狠了,按着人亲了好一阵都不放开,直到枫景拼命的推他,才觉出了怀中人的难受。 意犹未尽的松开,见美人小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觉得满意。 枫景瞪了祁天凌一眼,又发泄似的捶了他几下胸口,为自己中了这人的圈套而气闷。 果真是老男人,肚子里坏水就是多! 那被捶的人却露出了得逞的笑。 “再喂一个,为夫照吃。”祁天凌搂着枫景,把脸凑近他耳边说道。 “想得美!”枫景一巴掌把他拍开。 祁天凌还要使坏,这时有影卫上来。 “王爷……”影二欲言又止。 祁天凌会意,终于舍得放开枫景,说了句,“为夫去去就来,若是回来迟了,你用完了膳,可先回去休息。” 枫景狐疑的看了祁天凌与影二一眼,心知定是有什么大事不便让他知晓,只得识趣,表示默许。 祁天凌跟随影二出去了,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影二才向祁天凌道明来意。 “王爷,城外有一伙人在地下偷偷挖地道,不知要干什么。”影二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可有识得的人?”祁天凌问。 “施令的好像是工部尚书。”影二回答。 “陈松木?”祁天凌略一思索,有什么东西似乎想得通了,“祁昭这是要干什么?” “带本王过去瞧瞧。”祁天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愿耽搁。 “是,王爷随属下来。”影二应下,一个腾空,向着远处而去,祁天凌紧随其后。 一路借着房屋与树木为落脚点,几翻腾空后便来到了城外。 借着夜色,二人隐匿在暗处,只见城墙外,有人从临时搭建的帐篷进进出出,将挖出的土用推车陆陆续续的推向别处,而那帐篷便是进出口。 听影二说,这些帐篷里白日有人做小买卖,以掩盖踪迹,晚上则拉开木盖子,成了施工入口。 祁天凌心下有了猜测,料定祁昭怕是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这些地道的用处可不止一种。 “继续盯着,看看他们到底要作甚。”祁天凌命令影二,接着又说,“本王回去多派几个人来换守。” 不待影二作答,祁天凌便悄然离去。 枫景用完膳食,见祁天凌还未回来,便一路埋怨的回了卧室。 就知道是个赖账的,半个时辰都过了还不回来,是想欠条作废么?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都是假的,一谈钱就变卦。 见枫景闷闷不乐的坐在榻边,小鲤忙过来问,“公子,要不要洗漱了休息?” “我不想睡。”枫景赌气似的回答,睁着幽怨的眸子望着漆黑的窗外,那人一刻不回来,他就一刻不顺畅。 钱还没拿到,怎么睡得着? 如今他啥都不想,一心只想搞钱,有了钱才好办事。 祁天凌安排妥当,回来的时候枫景还没睡,一进屋就看见那小美人沉着个脸,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两的模样。 好像的确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不对,是一千两,祁天凌想起来了,呵呵! 见祁天凌进来,枫景不悦更甚,给了个不善的眼神,让他自行去体会。 祁天凌也不明知故问,奸笑着抬步上前,云纹黑底软靴落地无声却不失力道,袍摆晃动,矫健身姿欺压上来。 “你干嘛?”觉察出了危机,枫景警惕的问,如水眼眸透出受惊神色。 “带你去拿钱。”祁天凌眼神戏谑话语却不似作假, 趁枫景不备,一把抄起膝弯抱起。 “啊……”枫景一声惊呼,怕摔本能的勾住祁天凌脖子,堪堪稳住后斥道,“你这分明是欠钱不还,还想抢人。” “呵呵,”祁天凌被那句“抢人”逗乐,抱起枫景颠了颠使得能更好的搂住,然后凑近其耳边挑逗式的说了句,“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抢人’一说?” “……”枫景闻言面色一红,好在黑暗里看不分明,不至于漏出破绽。 这个男人口是心非,翻脸如翻书的见得多了,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枫景渐渐稳了心神,也不反驳,怕说话出卖情绪,任由祁天凌搂着在王府庭院中穿梭。 黑暗中一双嫉妒的眼睛透出阴险的寒芒。 祁天凌一路抱着枫景到了自己的寝殿。这是他第一次带他来,以往不承认枫景的身份,从未想过让他涉足这里。 如今心态不同了,甚至还担心他会排斥这里。 寝殿内灯火明亮,一应用具皆是上乘,随便一样用品都是价值不菲。 尤其是那张千工拔步床,紫檀木打造,宽大舒适,雕花精美,如屋中屋,内里别有一番天地。 枫景看着就来气,自己睡这么舒适的床,他嫁过来三年就睡一张破床,还是一动就晃的那种。 若不是出个意外弄塌了,估计现在还在睡。 “哼!”枫景没憋住,不满出声来。 “哼什么?”祁天凌大致猜出了枫景的不满,却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自己的寝殿这么舒适,还去挤我那狭小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你呀,有你的地方才睡得香。” “香个鬼,当心哪天又塌了。” “……” 提到这档事,祁天凌又尴尬了,那么一张破床,竟让这小美人睡了三年,真是委屈他了。 将枫景放在床上,祁天凌略带愧疚,又有些戏谑的说道,“以后就睡这儿,保证动作再大都不会塌。” “我才不,这儿还是留给你明正言顺的王妃睡吧。”我睡这只怕辱了你的名声。 “不许胡说!本王就只得你一个王妃,再胡说本王要生气了。”祁天凌一激动,将枫景压在床上,作势就要强行。 “你干嘛?”枫景推开祁天凌,小兽模样又出来了,“欠钱不还,还想欺负人?” 是了,本王还没履行承诺呢! 祁天凌放开了枫景,绕到拔步床后,听得一声开锁响,很快又关上,拿了一张银票过来,递到枫景面前,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千两睡一次?” “滚!”枫景一把抢过银票,收起来丢下一句,“你说过不做他想的,休想食言!” 作势就要起身离开,被祁天凌整个人按住,挣脱不得。 “起开!”枫景看了一眼墙,意图不要太明显。 祁天凌心虚,忙哄道,“别生气,为夫只是想跟你一起睡,保证不乱动手脚。” 枫景瞄了一眼祁天凌,见对方是有几分真诚,却底气不足,此话多半不可信。 “你还钱超过时间了,要付延迟金。”话题又绕回到钱上,枫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分真诚。 给不给你睡,看本公子心情。 果然,祁天凌脸色微变,这小美人是掉进钱眼里了? 都怪那个楚韵!
第四十三章 乖乖,钱不是这么赢的。 一天天的净教人使坏,这样的人坚决不能让他进祁家门! 必须得找机会给祁思远吹吹耳旁风。 “怎么,提到钱就心痛了?就知道,我在你眼里啥也不是。”见祁天凌愣神,枫景就失去了理智,一通瞎猜,净往坏处想,眼眶渐渐染上红色。 祁天凌急了,就一愣神的功夫,情况就变得糟糕,赶紧哄人才是正道。 “要多少,你说,为夫决不吝惜。”祁天凌豁出去了,军费不够,大不了想办法再捞。 “不要!”枫景索性把那一千两银票也拿出来,还给祁天凌,趁对方愣神之际,大步出了寝殿。 原本隐在暗处的目光,见枫景这样气愤的出来,立时收了阴毒,变成幸灾乐祸,又因祁天凌的紧追而出变成醋意横飞。 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枫景的卧室,刚开始有些吵闹,随后一方在另一方的哄劝下,终于归于静止,之后再无响动,静静到天明。 祁天凌每天仍有很多事情要忙,常常早出晚归。 自从发现了城外的异动后,就加快了大军悄悄进城的步伐。 枫景照样无所事事,昨晚勉强收下了祁天凌硬塞过来的本金加利息,共计一千一百两银票,心情照样不舒畅。 多半原因是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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