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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

时间:2024-03-02 17: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凌冬未巳

  他顶着谢钧冒着火、好像下一秒就要捶死他的目光,直接伸开两只手臂把人拦在自己面前,继续无赖:“你不喝我只能勉为其难亲你了。”

  这个事件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不要脸的秦时。

  谢钧面色铁青,看都不看秦时一眼,抬脚就要上楼。

  秦时笑嘻嘻的提醒:“还有面包。”然后加了句:“我喂你啊。”

  谢钧本来就因为秦时自认为对他好的行为压着火,他咬牙切齿,面上都显出愤怒的薄红,更好看了:“秦时,你要点脸!”秦时手支着脸,嘻嘻笑,眼睛弯着像在放电:“那你吃不吃?”

  椅子被拉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谢钧面无表情地坐下,把面包吃玩,转身就走。

  谢钧走上楼梯时愤怒就消的差不多了,然而愤怒过后留下的却是更复杂的无奈和不知所措。他当然知道秦时的行为客观上还是对他好的,但他最想要的是跟雄虫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当然知道自己要死了,也早已顺从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的眉梢都有些向下垂,显得很累很想要摆脱,他想转过身,想十分不近人情、不识好歹的说一句:“我不需要。”然而,他一侧身便触到了秦时微笑的唇,不似以往的痞里痞气,而是懒洋洋的,很单纯,很纯粹。他僵直着转过身子,嘴里的话跟熄火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们两个,还是要尽早和离,没有一丝关系才好。

  秦时一直笑着,明目张胆地看他。

  收拾好之后,秦时又躺到沙发上,心情愉悦地看谢钧唱歌的视频,他凝视着谢钧低垂的眼睫、带着温柔的声线、透着隐忍的脸部线条,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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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秦时被敲门声震醒,他关上还在播放的谢钧唱歌视频,又瞥了一下时间2:27,趿着拖鞋去开门。

  外面的人穿着黑白配色的雄协制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态度很恭谨,他温和而谦卑地对秦时微笑:“秦时阁下,请您原谅我冒昧的来访,这里有一份协定需要您签字,关于产蛋问题。”

  谢钧听到敲门的动静,也从楼上下来了。他本来就没有睡着,一直坐在床上生闷气,心里憋得厉害。他从小就很冷静,一直都是当时仇,当时报,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一个人闷着生气。

  算一算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气得哑口无言,连怎么反击都想不到。秦时还真是有本事,每次都能把他惹成这样。

  秦时拿着手里的纸质怀蛋承诺书,很招摇地冲谢钧招手,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秦时把承诺书平铺在沙发前的桌子上,饶有兴味的一条条看。然后发现这又是一个震碎人三观的霸王条款,比转移90%的财产还霸王。

  秦时深深被帝国雄虫的厚颜无耻震惊到。

  协议上说的差不多算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承诺一个月内怀蛋。第二个是拒绝一个月内怀蛋,但每月都要交纳巨额罚款。按谢钧被拔的只剩10%的资产,满打满算也只能凑够三个月的罚款。

  秦时又开始装忧愁。不过他是真的有一丢丢心疼谢钧的钱,也深深为帝国的剥削手段感到不耻。虽然他本人奢侈无度,但这巨额罚款未免也太“巨”了点吧。而且他毕竟曾是个一毛不拔的商人,为了护着自己窝里的钱甚至敢跟顾承那个疯子对着干。

  秦时看着谢钧,眼神又无辜又认真,也许是因为谢钧90%的资产划给了他,他觉得谢钧的钱跟他有种血脉相连的亲切,一时都无私地准备献出贞洁守护它。秦时语气真的带了些认真的商量:“欸,不如我们生一个?”

  谢军的眼神一下子从冷淡变成了不可置信,然后又转成了愤怒,都忘记了要照顾秦时的柔弱不能自理,直接一脚踹过去。

  秦时反应迅速的躲过去,保命地赶紧喊:“开玩笑开玩笑”

  他也意识到玩笑开大,氛围有些尴尬,都想撞死刚才发疯的自己。他赶紧当着谢钧的面在“不生”后面的括号里打对勾,飞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平息谢钧内心想打死他的冲动。

  秦时把承诺书拿去给门外的亚雌,亚雌接过去就要把承诺书装进文件夹里,不小心瞥到了“不生”后面的对勾,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同情的看了秦时一眼,动作小心翼翼的道别,目露惋惜地走了。

  其实被他看的全身发毛,他那眼神就好像秦时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一样。不过秦时也没有费心去想,关上了门。

  秦时目光触上谢钧仍旧想弄死他的眼神,想着自己已经接连两次把人惹毛,决定这两天都绕着他走。没想到谢钧喊住了他。

  谢钧虽然还觉得秦时的言论孟浪又不可理喻,但好不容易没皮没脸的秦时这么悚他,现在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谈判机会。他想跟秦时断绝联系,首先要先从秦石手中拿到雌虫和离权。于是他压抑住内心的怒气:“我们现在谈谈。”

  但是又想到秦时不一定会好好说话,他又怕自己一听到秦时吊儿郎当说话就控制不住情绪踹他,就从桌子下的抽屉中拿出来两张纸,又翻出两支笔,递给秦时一份:“你有什么诉求写下来,一会儿我们慢慢谈。”

  秦时诧异的看着谢钧,没想到这个人现在会这么无害地跟他说话。他属于给一丝阳光就灿烂的那类人,心情瞬间放松下来,接过纸,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刷刷的写。

  另一边,谢钧也一条条的开始写。

  秦时写得很快,写完后就撑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谢钧。

  秦时的眼神直勾勾的,谢钧被他看得不舒服,忍不住加快了写字速度。

  秦时看着谢钧差不多写完,贴心地把自己的纸转过去,推向谢钧。

  谢钧拿起来看,上面的字很少,但没一个正经字,看的他头上青筋暴起: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再温柔一点,再贤惠一点……

  谢钧没有再往后看下去,及时止损,保护自己的眼睛。他眼睛的冷光像秦时刺过去,然后看见秦时很辣眼睛地。对他眨了下眼,笑得人嫌狗厌。

  谢钧忍无可忍,双肘“铮”的撑在桌面上,冰碴子一样的看着秦时的眼睛,把秦时写的那张留过本人字迹后让虫不忍直视的纸撕得粉碎。然后起身捡起自己的那张,揉了揉,抛进垃圾桶,转身上楼。——他跟秦时妥协不了!

  秦时就喜欢逗他炸毛,看他想弄死他,又偏偏要克制自己,争做世纪好虫。

  他兀自笑了会儿,然后到垃圾桶旁,把谢钧写的那张捡出来。对照着,一个一个在终端的雄虫保护协会分会界面勾画相关雌虫权限。

  看到最后一个:离我一米以外。

  秦时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把外改成了内。然后关上终端,上楼找谢钧去。


第十章

  秦时进屋的时候,谢钧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紧皱着,显得睡得并不安稳。

  正是白天,房间亮得刺眼。他走到窗台边拉上了窗帘,房间立刻变得昏暗了许多。刚要离开,就见谢钧翻了个身把毛毯从身上扯下来了。

  秦时挑了一下眉毛,任劳任怨的走过去,弯腰给他掖了掖被子。毕竟虫族的夏天不似地球那么热,不盖被子也很容易感冒。

  掖完后,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就那样仔细地端详谢钧的脸。明明中午吃了东西,他还大义献血了,谢钧的脸色还是很差,是那种惨白的白。

  他贱兮兮地戳了一下谢钧脸上压出的红痕,良心发现地决定做个好人,不饶虫清梦。然而刚转身,手就被抓住了。

  秦时一时感到吃惊,但很快便化为了震悚——这要是让谢钧醒来知道了,不得杀他灭口以证清白。忙不跌便要把手抽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转身,准备慢慢地扳开谢钧的手指。然而眼角余光却瞥到谢钧的眉头平和了,显然睡得安稳了些。一时诧异地顿住了身形,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靠近他就精神放松?秦时都要自恋的以为谢钧爱上他了。但转念又想到,以前好像的确听洛泽说过,雌虫对雄虫精神力十分敏感,所以如果雄虫离雌虫近一些,可以缓解雌虫精神紊乱的痛苦。

  秦时看着谢钧那张800年才显一次的恬静又温和的睡容,妥协般的叹了口气。他很轻很轻地把靠近床尾的椅子踢过来,坐上去,安静了会儿,然后就本性难移地觉得无聊起来了,跟得了多动症一样,一会儿拨弄谢钧的手指,一会儿用眼睛描绘毛毯上的花纹,一会儿又凑过去不知怎么想的地看谢钧闭上的眼睛。谢钧始终没有醒来,秦时自己也终于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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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钧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边缘区那片茫茫的沙漠,太阳很大,把沙子烤的烫脚,连空气都是灼人的。他看到几群几群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军雌在豪迈地谈论刚刚的胜仗,吵吵嚷嚷,十分喧闹。

  场景一转又变成了一片鲜血横流的战后死地,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血腥味,军雌的尸体、异族的尸体,数不胜数地堆在那里。他怔愣地站在那,所有那些血突然又变成了纯粹的蓝色,怎么都流不尽一样,一股一股冒出来,将一整片死地都染成了蓝,就像天空掉下来了一样。谢钧感到一种心悸的痛,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熔成了一对漂亮的、蓝色的骨翅,那么干净,那么美好,却血淋淋地印在谢钧的眼底。

  谢钧猛的睁开了眼睛,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眼前都是一片雾蒙蒙的蓝。他心脏咚咚的跳着,呼吸都是急促的。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慢半怕地察觉到身边好像有东西,不顾刚刚被“姻”电击后的痛觉,就要出手攻击。

  然后就意识到了是自己握着人家。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现在,他罕见地被那个梦乱了心神,心中对雄虫的厌恶达到了峰值,只感到平静与厌烦。他跟秦时……还是要尽快拿到和离权,结束这段偶然的孽缘才是。

  谢钧内心还是很乱,他漠然的松开握秦时的手,踉跄着穿上拖鞋走到窗台边。他伸手轻轻的把窗帘拉开一个缝,靠在窗台上,抬头盯着天上的那抹亮,很久很久。

  其实秦时想的没错,他也许真的没那么多时间可活了,最多一年。但至少在死前,他要完成这次回来的使命。

  谢钧淡淡地合上窗帘,任凭屋里又变得漆黑一片。

  他在黑暗中凝视了会儿秦时的身影,甩了甩思绪纷乱的脑袋。然后摸索着走到床头柜边,打开柜子摸出几张纸,狠狠地擦了几下握过秦时的手,就要下楼去。

  然而临了他却又停下,目光移向秦时的方向,又想到了秦时那多余的好意,纠结了很久,最后要债一样地展开床上的毛毯,一头盖在秦时身上,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谢钧从沙发前的桌子上找出几张纸,又直接拿起昨天下午扔在桌子上的笔,绕过去坐在沙发,再一次明确自己的计划。他熟练地画好了皇宫的布防图,反复思索行动计划的严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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