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亲手给野田和武元义喂食后,洪子龙恐怕会说:小雀儿你真是太不乖了,你想想,他们要是没了舌头,该怎么吃饭呢? 然后过一两个月,不管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二人的舌头他是一定要割下来的。 所以洪子龙就是个纯粹的疯子,他可以为了师淮发疯到不顾所有人,也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想杀了所有觊觎师淮的人。 尽管可能会折损几千精兵,但偏偏就这样的疯子,还让他最后成了临南国最大的封侯,无人敢与之争锋,甚至可能会让临南变了天下。 师淮缓缓道:“没有,将军在我这里来去自如,我总要习惯的。”他开玩笑一样道。 门外沉默了一瞬,只传来男人低沉一声:“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这个小骗子。” 这是洪子龙绝不会说出口的话,师淮心软了,他不信洪子龙能装成这样,现在的伏黯他没有道理会拒绝不是吗?可是仅仅这样还是无法打消他的疑虑。 他缓缓开了门,借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伏黯的脸红得不像话,但身上衣物依旧干净整洁,就连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酒味。 “你喝酒了。”师淮肯定道。 “嗯。”伏黯低头,目光贪婪将他此刻毫无防备的姿态收入眼中,深邃地眼眸里藏着师淮看不清的深情,“喝了一点点。” 师淮亦大胆回望过去,故作不解:“为什么喝酒?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伏黯伸出没受伤的手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勾人而不自知的姿态,压抑着心里烧了一整晚的妒火,酒精的作用使他头脑发热便深夜来了这里:“因为你骗了我。” “骗您什么了?”师淮眼中含笑,“将军,我这里的交易,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您若是觉得不值,大可以不买。” 伏黯松了手,撇过头去,不让师淮看见他被嫉妒烧红的眼,“不是这个。你骗我,你说只对我一个人使过手段,可今晚...一个,两个,三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师淮甚至能从其中听出来委屈了。 师淮知道今晚故意气他气得有些过火了,可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只是想看看伏黯究竟是不是洪子龙? 但在看见伏黯这样难过后,又觉得心疼且没意思了,是不是的又能怎么样呢? 师淮,就算他真和洪子龙是同一个人,难道你就会因为厌恶洪子龙从而连带着一起厌恶他了吗? 不会的,但他还是希望不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师淮叹了口气:“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呀,而且他们也没有得逞什么,你生气了吗?” “没有。” “你不过是多抛了下媚眼。” “不过就是喂了他们一口吃的。” “不过就是送了野田一方贴身帕子。” “不过就是奉杯茶给了武元义。” “没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没有才怪,师淮嘴角噙笑,从一开始试探的心思,已经转变成了逗一逗他了:“那就好,我还以为您生气了,怕您是因为难过喝闷酒,原来不是啊。” 感觉到胸口中了一箭的伏黯,呼吸一滞,“若我说是呢?” 他没有看见师淮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师淮想,还真是受不得他委屈难过,罢了罢了,那就换个策略吧。 师淮软声道:“如果真是,那我以后就不那样了,好不好?” 伏黯回望他,喜悦一点点涌上心头,没发现自己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不那样是哪样?” “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不做了。”师淮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忽然发现他左手上缠裹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伏黯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被茶杯的碎片割破了而已,不疼。” 师淮定定瞧着他,有些生气:“都受伤了,还跑去喝酒,你在想什么?” 伏黯一时无言,任由他这样责问自己,要是被齐副将看见了,定又要惊天动地的大喊着师淮不懂规矩了,小小清倌竟然爬到了将军头上来! “你心疼了?”伏黯反问一声,暗藏喜悦。 师淮咬着唇,拿他没有办法,怎么说也是自己将他气成这样,更不好说什么了。“敷药了吗?” 伏黯却不放过追问他,“你是不是心疼了?告诉我,嗯?” 师淮问:“很重要吗?” 伏黯郑重道:“很重要!” 师淮暗道了声傻子,却依旧无可奈何,“是,我很心疼!” 话音刚落,便被面前的人揽进怀中,耳边传来他沉沉地声音,语调微微上扬:“淮淮,一见钟情的,是不是不只有我?” 师淮语塞,一见钟情?这该怎么算?算第一个位面的?可是...他那时候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而已,因此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伏黯继续道:“那你现在愿意答应我离开这里了吗?” 离开潇湘馆,再度回到他身边吗? 师淮摇了摇头,将他微微推开,“不要。” 触及伏黯失望受伤的神色,他又解释道:“从来没有哪个将军会有个男人当夫人,即便我穿上女装再像女人,也不会是女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男人!我不想让他们耻笑我的同时,也连累了你。” 伏黯蹙眉:“我不在乎这些!你更不需要在乎,没有任何人敢非议你...” 如果有,那很快也会消失在这世上。这句伏黯没有说出口。 “可我在乎!”师淮狠下心,“我现在缩在这一方天地里,来的恩客酒客,他们都捧着我,垂涎我,我不用出去面对别人轻蔑讥讽的眼神,更不用遭人唾沫,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痛苦还是快乐?” 其实并非如此,师淮知道,他要是真嫁给了伏黯,有利也有弊,但终究会阻碍他完成任务。 他在潇湘馆,人来人往,人多口杂,还能随时留意御敌军以及各路人马的动作。 如果留在伏黯身边,他就会被打上伏黯的标记,不管做什么,打探什么消息,他都是伏黯的人,极其不便。 伏黯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垂下头,神色晦暗。 是他太自私了,只想着将他娶回来,却没想过他的处境,伏黯心中绞痛,罢了,他又何必逼他? 是他没有给够淮淮安全感,他们还有许多时间,来日方长,只要他心中是有自己的,这便够了。 “好。”这句‘好’说得无比沉重。 师淮再度轻柔牵起他受伤的手,他站在门口久了,受着寒风,手也变得冰冷,师淮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为他温着。 “伏将军,你在我这里,永远有优待,小雀儿是大家的,可师淮是你的。” 美人眼含柔情望着他,伏黯只感觉自己的心又被他融化了。 “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别难过了。”师淮捧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蹭蹭,算是安抚,也是在无言诉说着他的爱意,“我也会心疼的。” “淮淮...” 伏黯被他勾得难以自抑,胸腔中就像是烟花炸开一样,喜不自胜,他从未想过今夜一行,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师淮在他的手背落下轻轻的一吻,而后松开他的手,笑了笑,退后一步,“伏将军,晚安。” 将门合上。 独留伏黯站在原地,抚着自己被他亲过的手背,怔怔出神,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刚刚的失望难过都被一扫而空。
第125章 钓系旗袍美人他诱且撩12 本打算再狠狠心,逼一逼伏黯,看看他会否做出和洪子龙一样的举动。 谁知,仅仅是第一步棋,伏黯便一败涂地,师淮又何尝不是一败涂地? 他狠不下心再去逼迫伏黯,心里告诉自己,就算伏黯真是洪子龙,那他也不会和之前那样,是一个纯粹没有理智的疯子了。 只是,上个位面的伏黯,究竟是‘洪子龙’时的魂魄,还是这个位面伏黯的魂魄? 如果真是‘洪子龙’时变成的鬼,那他头上的子弹,是自己的杰作吗? 再联想到洪子龙死后一直在找他... 时隔多年,师淮终于久违地感觉到了愧疚。 也许是那时的自己太过狠心冷漠,对洪子龙的所作所为唾弃至极,无视到底,一再撩拨其他人激怒他,才使得他走向极端呢? 师淮如此想着,要是哔哔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说不得也要跑出来吐槽两句他太双标了,察觉伏黯很有可能是洪子龙后,连对洪子龙的想法都开始改变了。 可是自从哔哔被他问了那个问题后,就落荒而逃,开始装死了。 师淮自觉很有良心的没有逼问他,但现在想到哔哔,难免也要将‘人’喊出来问问别的。 师淮:哔哔,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沉默几秒后,哔哔终于出来了:【报告大人!在您送走那个御敌军后,任务进度条涨了5%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竟然这样就涨了5%!? 师淮:那个御敌军是很重要的人吗? 哔哔:【是的!御敌军为了获得龙血花的药方,一直在和敌军周旋,还屡次被敌军放出假情报,骗去围剿了几次。 而这次也是如此,但他们早有对策,所以他们三个佯装被活捉,其目的就是为了在伏黯那里偷得龙血花,得到药方,然后藏在身体里。】 哔哔顿了一下,或许就连他这个机器人系统都觉得过于残忍:【他们想的是等伏黯弄死他们以后,肯定会把他们的尸体丢在乱葬岗,再由同伴去捡尸,剖开他的身体,就能找到药方。可是伏黯一直迟迟不杀他们,他们就急了,这才跑出来自己找死。】 【也因此,御敌军顺利获得龙血花的药方,迅速提升了他们研制消炎药的速度,等消炎药研制出来,御敌军的伤亡人数会大量下降,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原来如此。 虽是两次经历这个位面,但每一次都是不尽相同的,第一次时,是武元义追着一个妓女闯进了他的房中,最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个妓女杀了。 拖着妓女离开时,在他房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后来,他才知道,那妓女是御敌军的暗线,她掌握了武元义种毒制毒村落的位置,若是能成功通风报信,则能让御敌军将其一网打尽,可惜... 武元义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木国合作,给临南国百姓下毒,敛了大量的钱财。 那时,师淮没能救下那妓女,也是憾事。 师淮:为什么在这个位面,我又没了精神力? 哔哔:【大人,如果位面还让您保留精神力的话,您的任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或许是让您上战场去杀人,以一当十,击退木国军队,保卫临南国和平等,而您一旦出了差错...所以让您失去精神力,反而是对您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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