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将剩余的人都带去了安全的地方,伏黯带着那妇人从树上下来上了船,然后让船开去师淮附近,继而揽着他的腰将他带上船。 童校尉看着安然无恙的太子,终于能好好儿松口气了,若是太子也在这里交待了,他们怕是死罪难逃啊! 船上的百姓还在哭泣,师淮依旧靠在伏黯的怀中,惨白着脸,神色淡淡,一字不发。 现在所有人都劫后余生,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亲密的举动,就算有 伏黯碰了碰他冰冷的脸,语色沙哑,柔声哄道:“殿下可有哪里受伤?” 师淮抬眸看了他一眼,依旧没说什么话。 伏黯只当他是吓坏了,低低叹了口气,将他揽得更紧些,才发觉他的手在颤抖,下一刻,便不顾其他,与他十指相扣。 “别怕,我在。” 有些人反应过来,注意到他们奇怪的姿势,欲言又止,碍着他们的身份又不敢说什么,只是,他们实在是亲密过头。 很快就到了避难所,下了船,师淮才动了动嘴唇,对着童校尉和知道伏将军以及太子殿下没事后喜极而泣的程副将道:“统计一下,有没有人伤亡,带上御医。” “是!” 城内的水位已经下降得很低了,估计要不了多久,积水就消失了,可是所有百姓看着再一次变得残破的家园,终是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在他们又一次怀抱希望时,上天再一次给了他们一记狠狠地重击。 有人质疑:“我们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孽,上天要对我们这样赶尽杀绝。” “呜呜呜...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家。” 师淮看着这些再度崩溃的百姓,稳住心神,开口安抚他们:“你们没有罪,清江城的人永远都不会有罪。” 他平静开口:“清江城四周有三方环江海,近年来因天象,地形动荡等影响,才会屡次突发洪水,有罪的是无能的官员,不作为的朝廷官员。大宣国的百姓,从来都不会生而有罪,有罪的只会是对百姓痛苦坐视不理,尸位素餐的人。” “孤会一直陪着你们,哪怕死在这里,都要使你们永生远离洪灾,重建清江城!” 太子的音量不大,可他一开口,所有哭声便都停止了,所有人都呆呆看着他。 听他一字一句宽慰着他们,此时也才发现,太子身上的一片狼藉,不比他们好多少,还有几个被太子救起的百姓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默默哭着。 片刻后起身,直直下跪:“若非太子殿下出手,只怕我已经丧生在那场大水里面了!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 “我也是!太子殿下心系百姓,愿意与百姓同生死,共患难!太子殿下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信太子殿下的话!” “拥有这么好的太子殿下是我们的福祉啊!”有人哽咽高喝。 “还有伏将军,伏将军也救了许多人!他们没有抛下我们不管!他们说的是真的!” 先前的二皇子还在时,突发洪水,即便阵仗很明显比今日小,他也立刻躲起来,保全自身的安全是最好的。 二人的行为举动对比如此鲜明,清江城的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对太子殿下的敬仰,在清江城百姓心中越发明显,许多人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回却不再是一片死气沉沉... 一炷香后,童校尉和程副将都回来了,“禀报殿下,无一人亡!伤者仅十人。” 莫说死人了,就是伤的也没多少,这是最好的结果,也因此,他们二人的脸上有了些许喜色! 师淮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事,随即又反应过来,今日的那几个壮汉究竟是何人? 前几次的大水,清江城竟然会没死人?这事有多蹊跷? 按照今日百姓们撤离的速度来看,其实躲不过的人,还是很多的... 这清江城,还隐藏着什么?可师淮此刻着实是太累了,没空去想太多。 他的身形微晃,刚刚为了救伏黯,实在是消耗他太多的精神力,自来到清江城后,他的精神力在逐渐减少,现下身心俱疲。 他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便落入个微微冰凉的怀抱,伏黯接住了他。 师淮抬眸看着他,轻声道:“送孤去休息。” 伏黯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刚想抱起他,就被师淮按住了他的手,“孤还能自己走。” 说罢师淮便挣脱了他的怀抱,二人一前一后,回了这临时搭建的木屋,专属于太子的庇护所。 屋内虽简陋,但好歹也是个私密空间。 门刚一关上,师淮便不由分说扯着他,让他坐在椅子上。 如此粗鲁的动作,扯到他背上本已麻木的伤口,顿时疼得伏黯‘嘶’的一声。 只是轻微的一声,他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却见师淮褪去脏污的外袍,不过里袍也湿透了,只是没那么脏。 他居高临下看着伏黯,抿了抿唇,还是克制不住怒气和后怕,怒目而视:“孤竟不知伏将军如此心怀天下,半分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人!” 伏黯看着他,伸手轻易又将他揽了过来,伏黯就是再没长眼,也该看出太子眼里对他明晃晃的关心和情意。
第214章 病美人钓系废太子杀疯了67 师淮被他抱着腰,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见他沉闷地声音:“若是...若是真有百姓出事了,被有心人煽动,不仅会使百姓与你离心,还会让你在朝廷,也陷入和二皇子一样的境地。” 师淮心口被他一句话说得堵住,满满涨涨,又酸又涩,差一点,要是伏黯再一次这样,离开了。 师淮想,自己怎么受得了呢? 可他分明都是为了自己,师淮眼眶骤然红了,攥着伏黯衣袖的手紧了紧,将他推开,“抬头。” 在伏黯抬头的一刹那,看清了他通红的眼眶,以及骤然放大的面容,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呼吸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太子的唇瓣干涩冰凉,碾磨辗转在他的唇上,激起层层涟漪,被他碰过的地方,都似火烧一般,震颤心悸。 他的后脖颈被太子搭住,强迫他抬头,与他唇齿交融。 这还是伏黯第一次被人强吻,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分明二人已经交换过许多次体温,可这是他们第一次,第一次以伏黯真实地面容,在清醒的状态下,耳鬓厮磨。 他知道他是伏将军,是二皇子一脉的人。 他也知道他是太子殿下,是二皇子的眼中钉。 他们一向泾渭分明,在来清江城前还势同水火。 如今却在隐秘的小木屋中,干柴烈火,耳鬓厮磨,缠绵悱恻,迷失理智。 没有人知道,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片刻后,伏黯化被动为主动,大掌强势掌握着他清瘦的腰肢,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将他整个身体轻松就抱起来,急切到要吃了他一样。 假使师淮没有为了闭上眼,他应当是能看见近在咫尺,男人眼中疯狂热烈的爱意和占有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伏黯察觉到了脸上似有湿热的痕迹,他停下了动作,放开师淮,才发现他睫翼轻颤,隐约可见水珠。 他一下子便收敛了所有得寸进尺的渴望,低低哄道:“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亲疼你了?” 师淮抬眸,果然里面水光盈盈,泪珠欲坠未坠,他的眼中有太多复杂地情绪,可伏黯都读懂了。 下一刻,他便收获了个软绵乖顺的太子,太子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抱住。 二人的衣物都还半湿着,又带着些水里的腥臭味,可伏黯却觉得,尤胜温香软玉。 师淮紧紧搂着他,闭上眼,轻叹一口气:“你可知道,当孤看见你奋不顾身,扎进水中救人时,有多害怕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专注用剩下的精神力,治愈他伏黯背后的伤口。 伏黯抱着他的力道又紧了些,忽而听到太子殿下剖白内心,他呼吸重了些,没注意到后背的伤口疼痛正在逐渐减轻。 “殿下在害怕什么?” 师淮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连提都不想提起那个字,他紧紧攥着伏黯的衣物,再回想起那一幕都让他心悸到无以复加。 “孤不想再和你怄气了,也不想再装下去了,伏将军...”师淮低声软语,温热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他耳边,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伏黯眼神微黯,喉间发痒,语色低沉,“殿下想说什么?” 他牢牢盯着此刻正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屏紧呼吸等他说完。 师淮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孤心悦于你,钟爱于你,你呢?可愿与孤相守此生?” 他抬头看着伏黯,说着表白的话语,但内心却没有太多紧张。 都已经老夫老夫了,他心里这点儿底气还是有的。 然而伏黯沉默良久,克制着心中的激荡,冷静问:“殿下可知,我是谁?” 师淮一顿,莫名其妙道:“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二个姓伏名黯的人?” 听到他的告白,伏黯虽有喜悦,但...酸涩却又渐渐蔓延。 师淮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烧呀。 伏黯立即被攥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容不得他逃脱半分。 双手相握,谁也没有退一分,师淮眼里是不解,伏黯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克制...以及伤心。 师淮不理解,他只是想借着今天的事,跟他把话说开,大家谁都别瞒谁了,以后好好儿的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可为何他现在却是这样一副神情? 伏黯骤然凑近他,与他对视,气息缠绕,他的声音有些发冷:“殿下,是不是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手? 得到手后,小心哄着一阵子,等热情褪去后,便寻着新的宝物把玩了。是不是?告诉我!” 他的语色越发凌厉,像是痛极,眼中的怒气同时也刺伤了师淮。 师淮微怔,刚刚才哭过的杏眸现在红晕还未消散,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国太子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中,逃脱不得,他也不想逃脱。 师淮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意思?” 他直觉伏黯应当是误会了什么,却根本不知从何解释。 “殿下还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吗?”伏黯看着眼前小骗子一样的人,他竟真信了帝王家会有真心? 也是,他是太子,未来的帝王,又何尝不会三宫六院呢? 他和寻常的男子有什么区别? 伏黯自嘲笑笑,笑自己真信了他先前的各种甜言蜜语,也笑自己竟真信过他会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呢?还不是看中了谁,便用同一套甜言蜜语去哄骗不同的人! 伏黯绷着脸,眉眼都带着怒意,攥着师淮的手越发紧,薄唇几乎抿成了直线,毫不遮掩对师淮地失望。
277 首页 上一页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