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出差了,一趟长差,没两三个月回不来。” 蒋文睿用舌尖舔着棉签擦过,留下的淡淡凉意,让他浮躁的心也安宁不少。 叔侄三人又坐了会儿,许诚就要走了,临走前他从包里掏出那个光盘,递给许柯新: “老爷子应该是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为了一举击溃他们父子,才故意背着我们写下遗嘱交给律师保管。” “是啊,爷爷这样说,倒比我们拿的视频和汇款单有力多了。” 许柯新提到爷爷还是心里难受,他轻轻隔着塑料壳摸那张光盘,最后的最后了,爷爷还想着给他们儿孙铺路。 送许诚离开后,许柯新拿着光盘出神,眼底的哀伤愈发浓重,蒋文睿不愿看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握住他的手轻声说: “爷爷单独给你留的,肯定是放心不下你,这有电视,你看看有没有放光盘的地方,放心,我不会偷听的。” 许柯新原本垂着的眸子微微一颤,苦笑着切了一声:“不偷听?那你是准备进入睡眠状态还是拿棉花把耳朵塞住?” “后者吧,突然睡觉这个技能我暂且没进化出来。” 蒋文睿又开始插科打诨,他看不得许柯新的伤心样,哪怕自己难受,也要想着法逗他。 轻轻笑了一下,许柯新突然弯腰在蒋文睿额头亲了一下:“我和爷爷之间没什么怕人的,而且,你是我男人,爷爷都认可你了,就更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第44章 和他好好过日子 说完许柯新就去鼓捣电视了,独留蒋文睿一人捂着狂跳的心脏回不过神。 可心说,他是他男人,他承认了,打心底承认接纳了自己! 感受着胸如擂鼓地跳动,蒋文睿特别庆幸伤的不是左肩膀,要不他都怕心跳把伤口震裂了。 许柯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蒋文睿反应那么大,他正蹲在电视前面研究是否有放光盘的地方。 一般电视都没有这个功能,但蒋文睿住的是豪华单间,电视就是个显示屏,可以自行连接主机或电视盒子。 许柯新利索地把主机和电视连接好,光盘放进去,拿着鼠标回到了蒋文睿身边。 因为房间里就他一个病床,许柯新怕蒋文睿平躺着看不见电视,就把病床转了个方向横过来。 移动鼠标点了几下,爷爷的脸便出现在大屏幕上。 不同于在董事们面前的严肃,留给许柯新这份视频里的爷爷,浑身都散发着慈祥和蔼的光辉。 他先是怔怔地看了镜头几秒,随后笑了: “新新,想爷爷了吗?” “很遗憾没能和你见上最后一面,但事发突然,实在刻不容缓。” “许柯岚没安好心,他准备在认亲宴这天,使计让你和许威闹出不好听的来。” “旁人不知晓,但我清楚的很,许威他好色,而且荤素不忌,看上个美人就不放过,要是真出事,新新,爷爷怕你一时冲动,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子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太透,但许柯新何等聪明,怎么能听不出。 再怎么不想承认,许威他都是自己生物学上的亲爸,虽说现在换了副皮囊,但灵魂是他。 爷爷最了解他的性子,假如自己被他碰了,许柯新第一时间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觉得自己活不了了,而是会拎着棍子把他弄死。 屏幕里的老爷子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熟悉的小药瓶,脸上浮现一丝怀念: “我这几天,总是梦见你奶奶,她说想我了,喊我去和她作伴。是啊,我让她一人在那边孤单了几十年,也是时候去找她了。” “从前爷爷最是担心你,怕我走了,没人照顾你,现在好了,文睿那小子稳重又细心,是个好的,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程律师是我老同学的孙子,值得信任,我已经把东西都交给他了,这个药,下一次就不吃了。” 说着,他把药扔进了垃圾桶,语气满是释然,老爷子笑呵呵的,眼底却闪着点点泪花,在留给许柯新的视频中,他一直都是笑着的,就像小时候那般。 不知何时,许柯新早已泪流满面,虽然爷爷并未说明,但他懂,爷爷怕许柯岚暗地使阴招,但因为被监视着无法给他们通风报信,只得动用了下下策。 那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打破他们的计划,并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这样才能避免许柯新他们受到更多预知不到的伤害。 毕竟那心狠手辣的父子连亲爹都不放过,更别提兄弟和一个名义上是干侄儿,实则八竿子打不着的竞争者了。 “最后,爷爷再交代你一句,你小叔啊,他志不在此,把公司给他,实属是没旁的办法了,你和文睿就多帮衬着点,他就云清一个孩子,那孩子从结婚后还不着影,之后这个公司,还要交给你们俩的孩子。” “好好和文睿过日子,两口子,万事包容才能长久,等有了孩子,抱来给爷爷看看,我盼重孙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会的……” 许柯新低低出声,声音里都是哽咽,蒋文睿此刻更想把许柯新拥入怀中,但身体不允许,只好退而求其次,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看着屏幕里仍旧笑着的爷爷: “您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对他好,您在天上看着,要是有一点不满意,就让我不……” “别瞎说。” 许柯新眼疾手快用手背堵住他的嘴,这段时间他们太不顺了,虽然有些迷信,但祸从口出,运气差的人说话经常好的不灵坏的灵,他承受不起蒋文睿再出一点事儿了。 蒋文睿轻轻亲了一下他的手背,点头:“好,不说,我这辈子都会疼你爱你照顾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因为许柯新和蒋文睿都在医院,高升休假的事儿也被迫终止了,他天天和许诚一块泡在公司,事无巨细地教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掌舵手。 许柯新好几次给小叔打电话,都是高升接的,无一例外都是说小叔要被各种破事弄疯了,扔下手机跑楼下躲清闲去了。 而且每次说到这个,高升的语气都是无可奈何,语气就像是在说家里不听话的小崽子一样。 “要不是高升有妻有子,小叔和小婶婶也恩爱羡煞旁人,我真以为他俩有一腿。” 这是某次挂了电话后,许柯新跟蒋文睿的吐槽。 过了最难受的一天,蒋文睿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他咬着许柯新递到嘴边的苹果,含糊不清道: “那可没准儿,小叔是alpha,老高是beta,虽然AB恋并非主流,但社会是承认的,要不咱还是出院吧,你去公司把他俩分开,免得真日久生情。” “他俩要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儿,我高低不能旁观着不管,但俩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能出什么事。” 许柯新满不在乎,瞥了一眼蒋文睿的胳膊,“你跟你爸你爹也是说的出差?” “嗯,老两口身体都不好,能照顾孩子们就够累了,不让他们再多跟我操一份心。” “现在凯达那边谁管?” “我让大元盯着呢,小单子让他看着办,大单就先压着等我回公司再说。” “你介不介意我去凯达帮你处理堆积的文件?” 许柯新坐在床边,跟蒋文睿商量, “现在正是赚大钱的好时机,不能白白放掉几条大鱼。” 他指的大鱼自然就是大单子,因为宏启出事儿,蒋文睿这段时间搭人又搭钱,虽然两口子之间也别说欠不欠的,但两个公司之间还是要分清的。 既然现在宏启平稳了,他也不能看着凯达没进项,他以凯达的名义去谈项目,替他拿下几个大单,也帮财务回回血。 本以为蒋文睿会欣然答应,可他却皱起了眉,一脸不太情愿。 “怎么?你公司有机密不想让我知道?那要不把高升换回来,我去帮小叔,让他回凯达。” 许柯新很快想出对策,作为曾经的掌权人,他知晓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核心机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是,跟那个没关系,要真是机密,高升都知道了,我还能怕你了解?咱俩现在夫夫一体,透露了对你也没啥好处。” 蒋文睿摇头,道出了他所想, “我是觉得,你不是不想再涉足商圈了吗?在宏启帮小叔是爷爷的遗愿,没办法必须得做,而凯达那边最多就是少赚点钱,你何必为难自己。” 蒋文睿温柔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做咸鱼,在我身边你不必伪装,活的轻松自在就好,赚钱什么的,有我呢。” 许柯新被他说的心里暖呼呼的,被人重视,理解的感觉真好。 “赚钱养家你来,那我呢?” “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想干嘛干嘛,只是……” 蒋文睿龇牙,“别忘了想我。” “咦……” 许柯新嫌弃地和他拉开距离,蒋文睿最近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也不知道他那些情话在哪儿学的。 住了十天的院,医生说蒋文睿骨头长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两个月后回来复查,没问题的话可以试着开始康复训练,半年后才能拆掉钢板。 给他重新换上医用的固定肩膀的吊带,二人出院回家,小叔派了人来接,他们先去了趟宏启,看看小叔再回家。 许柯新轻车熟路地带着蒋文睿走进公司,经过前几天的事儿,员工们都认识他俩了,哪怕没见过也听说过。 “这就是为了救二爷负伤的驸马爷啊?” “对,那天他们进来时我看见了,今天这是便衣还吊着手,你不知道,那天黑衬衫气场全开,帅的哟~” “小太子也好看啊,唇红齿白,大眼睛布灵布灵的,脸蛋饱满圆润,也难怪能讨老许总喜欢。” 听着两个员工的窃窃私语,许柯新嘴角微抬,调侃蒋文睿:“驸马爷,你这名号可叫响了。” “那当然,我可是你们宏启的正统驸马爷!” 蒋文睿抬下巴表示可骄傲了,叫响了说明什么?说明宏启全体上下都知道他和许柯新是一对儿了! 但唯一让他有点不满的是,他们叫许柯新小太子,都叫他驸马爷了,怎么就不能喊声公主呢,这太子和驸马,咋听都不像一对儿。 “你可算不上正统,按现在来说,云清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公才是,你充其量算太子妃。” “那我不跟他抢,我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你准备什么时候宠幸我啊?” 蒋文睿贱兮兮地把脑袋放在蒋文睿肩上,用头发蹭他的脸,眼睛里都冒着星星。 许柯新下意识想给他一肘击,突然想起他有伤,还是算了,只是伸手把他脑袋推开:“不管你是谁,在公司放正经点,让人家看见像什么样子。” “遵命~” 蒋文睿终于站直了,他本就比许多多高出半个头,刚才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特像那个弯着腰狗狗祟祟偷地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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