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脚人类邀请它,它才突然明白,自己很喜欢这里,很喜欢它们,原来是想跟它们一直在一起生活。 于是,当张祺说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一起也没关系,想来玩的时候随时来玩时,它伸长了脖子,仰天长呼了一声:“呜——” 我想要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生活。 张祺从它的音调和眼睛里得出了答案,抱住它突出的吻部,高兴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有了新家人,便不能再“夫诸夫诸”的喊着。张祺盘腿坐下,开始琢磨夫诸的名字。 “小点点,小绵羊,无忧……”张祺喃喃着,“体型这么庞大,总不能带个‘小’字,得取一个威武雄壮的名字。”思考良久,他突然一拍大腿,“泰山!叫泰山怎么样!” 在这雚谷,就他一个会识字能说话的,夫诸也不会开口说“不喜欢”,只会用仰天的叫声来表达喜悦,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名字定好,张祺迫不及待地爬进洞穴,在墙壁上加上了“泰山”的名字。 今天又托了夫诸的福气,带来一直肥壮的黑麂,张祺不用再去找食物。随便的吃了早饭,他将黑麂拖到山涧边上,在无忧的帮助下,一边剥皮,一边叮嘱夫诸:“以后可不要再去捉这个了,你只管自己吃饱就行。”
第30章 筑造围栏 纵是身体再巨大,也不是铜墙铁壁的身体,在山林里捕捉野物,难免会被树枝刮伤。而且身体越大,灵活度也就越差,在豺、狼这样的猛兽面前落不着好。张祺不希望夫诸为了抓这些玩意而受伤,况且这让他有种在吃软饭的感觉,他喜欢吃硬饭。 泰山已经把张祺当成大家长,自然是他说什么,便乖顺地“呜”一声。 黑麂的个头可不小,一顿根本不可能吃完,张祺将皮给剥掉,用牛角刀和石头连切带锤地将四肢给切了下来,打算将黑麂腿做成风干肉。 他爬上洞穴,用冷箭竹竹竿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又从崖壁上切下一根细藤蔓,扎住麂腿的末端,旋即挂在了竹竿上,就像晒火腿那样。 可惜的是没有盐,天气又不算凉快,张祺也不确定肉会不会变质,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坏,这样就有库存肉了。比较庆幸的是,雚谷没有苍蝇。 挂好黑麂腿时间还早,张祺呼喊三个小跟班:“走,割粉黛草去。” 无忧跟上去,“哎哟”一声,意思是怎么又要割粉黛草。 张祺笑哼一声,他发现无忧越来越像人,会质疑、思考并寻求答案,于是解释道:“咱们都有垫子了,泰山还没有,我们要给他弄个窝出来。” 泰山进不了洞穴,只能在崖底露天趴着,所以张祺今天要给泰山铺个窝出来。其实他心中又多了一个计划,要建一个能够给泰山遮风挡雨的棚子,可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手头没有任何工具,能否建成还是个未知数,他不敢在崽子们面前夸下海口,暂时先埋在心里。 有了锐角弯刀,割粉黛草简直易如反掌,且无忧和夫诸也在一旁帮忙,因此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割了满满两大捆。 将粉黛草扛回家,张祺就急急忙忙升火烤黑麂,夫诸照例自己去林子里啃食树叶,吃饱了就马上回来。 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张祺舍弃了午休的时间,开始忙活起来。洞穴口的正下方就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足以让夫诸躺下。他用粉黛草扎了一把简易的笤帚,扫了一遍灰,然后将之前小绵羊没吃完但已经干掉的竹子枝叶铺在最底层。厚厚一层铺完,才开始铺粉黛草,两捆粉黛草全部铺上去,小窝顿时变得软绵厚实。 张祺拍拍,说:“泰山,来试试。” 泰山小心翼翼地迈进去,原地趴下,用一声婉转的呜喊表达了自己的满意之情。 张祺却并不是十分满意,他说:“这两天我抽点空闲时间再给你编一张席子。” 黑麂还有大半只没吃完,足够晚上和明天一起的伙食,瓜果也还有一些,张祺便不准备去找食物,他拖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道:“走,咱们挖泥去。” 夫诸趴下来,让张祺、无忧和小绵羊上背,驮着他们去了小河的下游。 到达原始森林的附近,张祺爬了下来,弓着身沿着河岸寻找。 河道边上要么是光秃秃的岩石,要么是长满杂草的小突破。无忧和夫诸不知张祺找什么,在后边慢吞吞地跟着,随他一起弯腰低头。过了一会儿,张祺突然顿住脚步,把开一丛杂草,看到了底下滋润杂草的黄土堆。 上回,用黄泥巴裹野鸡蛋做烤蛋的时候,他发现这些黄土粘度很高,当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能不能将这黄泥巴运回洞穴,做一道围栏的地基。 只是那时每天都为了食物忙得团团转,没往细处去想。如今这两日不用为了食物忙得团团转,倒是可以一试。 张祺指着对面的林子,同无忧道:“猴哥,我们往日用来装鸡蛋、装瓜果的那种莲叶似的大叶子去帮我摘些来,我用来装这土。”他顿了一下,“越多越好。” “哎哟!”无忧领命而去,夫诸看看张祺又看看无忧,而后跟了上去。 小绵羊撅着屁股也想跟去,张祺拽住它的小短腿:“你就别去添乱了,在这玩吧。” 小绵羊发出抗议:“嘤!” 张祺不理会它的抗议,松了手,开始拔土坡上的野草。薅秃了一块之后,他找了两块称手的长条形石头,跪在地上,开始耙土。 这黄土坡也不尽然全是细土,里面掺杂着很多碎石头。张祺半跪着了,一边耙一边把较大的石头捡出来。 过了一会儿,无忧和夫诸回来,摘了一大摞叶子。 张祺客气地同他们道了声谢谢,便又继续刨土,刨了一堆后用手捧着,堆在叶子里,然后将叶子勒起,扯几根韧草扎起来,就像一个大型沙包似的。 无忧勤快,学东西又很快,不消张祺吩咐,便学着他的样子蹲在一旁帮忙捡石子。 夫诸不甘示弱,也想帮忙,只是这细致的活儿实在不适合它。 张祺用干净的手臂碰碰它的蹄子,说:“你和小绵羊去玩吧,晚些再找你帮忙。” 约莫下午三四点时间,张祺身旁已经堆了不少沙包。天热,体力即将耗尽,双手也已经被蹭破了皮,他捶捶腰起身,适时地收手:“咱们回去吧。” 雚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藤蔓,张祺寻了一根藤蔓,将一个个装满黄土的“沙包”捆在一条藤蔓之上,然后挂在了夫诸的背上。 这些“沙包”对张祺来说是不小的负担,恐怕要来回七八次才能搬回洞穴,但对于夫诸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再加上两崽子和张祺都不在话下。 于是张祺也爬上夫诸的背,舒舒坦坦地回了洞穴,甚至他都没有下地,因此夫诸的身高和洞穴的高度一致,他直接爬进了洞穴,然后将“沙包”也拖回了洞穴,如此省了不少力气。 时间尚早,张祺休息了一会儿,便一鼓作气又开始忙活起来。他用竹筒去山涧里打了些水,放在一旁,打开两个“沙包”将里面的黄土倒在角落,然后用手在中间刨出一个坑,将竹筒里的水倒进去,用手去搅拌。 张祺十分擅长这活计,因为小时候在乡下经常和小伙伴在一个干涸的池塘里玩打战的游戏。二十来个小男孩分成两个队伍,用石头、泥巴筑造一道防护墙,各自躲在防护墙的后面,朝对方掷石子、泥巴团子,最后谁赢了谁就是解放军,谁输了谁就是日本鬼子。 输赢的关键在于防护墙,哪一方的墙高、牢固,哪一方取胜的概率就高。张祺就是和稀泥筑墙的高手,往往被推崇为队长。 回想起往事,张祺窃笑一声,感觉自己回到了无忧无虑小屁孩的年纪。小绵羊不知他在忙活什么,只觉得好玩,凑上来抓了一把泥团就往自己肚皮上拍,弄得脏乎乎。 张祺实在拿它没办法,无奈地嘱咐:“可千万别把泥巴给弄到里面去,不然我们晚上都没法睡觉了。” 小绵羊虽然耍着活宝,这会儿倒是很听话,只在张祺身边玩。 活完一堆泥,张祺觉得干湿正好,便捡起用来写字的那块石头,在地上划了一条直线。画完之后对比了一番,挺笔直,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沿着这条直线开始糊泥。 他不准备将地基弄得太高,因为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地桩,即便是堆两米,也抵挡不住猛兽的袭击。 他建这个围栏一是为了防止小绵羊乱爬,二是为了阻拦一些善于攀爬的小动物跑进洞穴,三则是为了让这个洞穴有一点“家”的样子。因此,这个栅栏倒也不必要多么坚固,不倒就行。
第31章 筑造大棚 张祺用手捧着泥巴,一坨坨地糊在地上,然后一坨坨加高,接着抹平。 “哎哟!”无忧在旁边坐着,主动讨活干。 张祺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应该就是落入雚谷的第一天碰到了无忧,他笑了笑,朝那些竹筒努了努嘴,说:“水用完了。” 无忧会意,抱着几个竹筒,顺着藤蔓“滋溜”下了崖底。从山涧里打了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往崖底走。 夫诸早已趴着身体等待,待无忧爬上后背,它便伸直腿站起来,将无忧送到洞穴。就这样,无忧负责打水,夫诸负责当“电梯”,张祺负责和泥堆泥,形成了一条分工明确的流水线,合作得倒也十分愉快。 将所有的泥巴活完、堆砌好,一条约莫两米长的黄土地基呈现在眼前。天热风大,水分蒸发得快,张祺按了按黄土地基,已经变成半干不干的程度,他便抱来此前晒干的竹竿,一根一根扎入进去,每两根之间相隔约五公分左右。 为了美观,他还特别注意维持顶部高度一致。这活不累人,但得细致,忙活了小半个小时,总算弄完了。 张祺用裹满泥巴的双手轻轻推了下地基和竹竿,比想象中还要牢固很多,满意地锤锤酸疼的腰,抻抻胳膊,慨叹道:“哎,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先吃饭先吃饭。” 累了一整个下午,张祺早已饥肠辘辘,他下到崖底,将手洗干净,把中午烤好的黑麂肉再回灶烘烤一番,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随后带着三崽子去泡温泉。 温泉池不算大,庆幸的是尚且能容下夫诸庞大的身躯,而且看得出来它还挺喜欢温热的温泉池水,还十分好奇。 张祺洗干净身上的汗水脏污,懒洋洋地靠着池壁闭目养神,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没有工作压力,没有人际关系压力,没有买房压力,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神仙日子啊…… 第二天,张祺变得很忙碌,一方面要找食物,就算是难得的肉,连吃两天也会腻的。其次他得继续挖泥,弄那个目前只完成了约莫五分之一的围栏。最后他还得去割粉黛草,给夫诸边一张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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