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仙君之前说,收三个徒弟足以,无心再收。 却在月前,收了魔尊之子为徒,还昭告了修真界,岂不让人气愤不已? 本想着,闹一闹,好让大家厌恶魔尊之子,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晏陵仙君竟如此这般信任偏爱林安! “住口!还嫌不够丢人?”李夫人斥道。 “姨母!”李如月又去求汝殷,然而汝殷很是伤心,和晏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晏师兄虽然性子冷,不爱说话,但一直都待她如亲妹妹般。 从来没有红过脸,更没有训斥过,寻常都是唤她师妹的,方才居然喊她仙姑! 见汝殷没有理会,李如月都快哭了,赶紧又去求温琼:“表哥,我想和你一起修炼啊,表哥!” 温琼尚未开口,晏陵便冷笑一声:“那有何难?温琼,你大可随他一道离山。” “师尊!”吓得温琼赶紧跪地道,“徒儿纵是死,也不愿离开师门!求师尊不要逐徒儿出师门啊!” 晏陵并未理会,而是偏头同林安道:“今日之事,你确实也有错。” 林安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跟无辜受连累的师兄,师姐们道歉的。” 哪知晏陵却摇了摇头,温声道:“你或许不知,我其实与你一样,自幼便失去了母亲。旁人若敢言辞侮|辱我母亲,污蔑其清白,我会直接杀了他。”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变。 李如月当场就吓哭了,李夫人以及一群门生,忙将他护在身后。李夫人怒道:“仙君此话是何意?难不成是想与我李家结仇?” 林安惊讶无比,但很快就明白,师尊这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 想了想,他神情认真,遥遥冲着李如月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管是谁,胆敢侮|辱我母亲,污蔑其清白,我定会要他的命!” “身上还疼么?”晏陵问。 林安点头:“疼!” “除为师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管束于你。”晏陵语气淡淡的,既是说给宗主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叶阳君纵然从前是你同门师兄,亦是不行。” 他说的是从前,意思也就是,往后叶阳君就不再是林安的同门师兄了。 叶阳君神情大变,忙道:“师尊!” “我座下不留胆小怕事之辈。”晏陵平静地道。 如此,林安就明白师尊是何意了。李如月已经被他狠狠揍过了,自己一点没吃亏,此事算罢。 但身后还火烧火燎疼着呢! 他忍着身后的疼,走过去捡起地上那块沾了点血迹的戒尺,心一狠,飞扑过去,骑在叶阳君的身上,劈头盖脸就抽。 最后一下,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他的头顶,戒尺应声断裂,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叶阳君怒目圆睁,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你打了我九下,我也打你九下,扯平了!”林安狠狠地道,“瞪着我做什么?有本事跟我打啊,我一个入魔期,还能怕你一个金丹期?呸!” 【作者有话说】 安安:我此意已决,定要离开剑宗,闯出个名堂来!
第45章 师尊换女装哄徒弟开心 林安丢了断裂的戒尺, 又走回了晏陵身边。因为身后确实疼得厉害,他几乎是靠在晏陵的身上。 晏陵环顾一周,最后, 他对卫枫道:“卫宗主,门规虽是我修订的, 但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此事,林安无错无过, 那些所谓的无辜受牵连之人,实则并不无辜, 不过是一些作壁上观, 拱火看热闹之辈。既是想以此取乐,反受牵连, 便是咎由自取, 与林安何干?” 此话一出, 卫枫的脸色就沉了许多, 被同门师弟当众指责, 任谁都会有些下不来台。 但仔细想想, 师弟说的不无道理。 若同行的那些人及时劝阻,哪还会闹成此番境地? “师弟, ”卫枫松了口, “不如先让南峰主替林安瞧瞧?” “不敢劳驾。”晏陵见林安快站不住了, 便弯腰将其打横抱起,不过一步, 就消失在了原地。 气得李夫人抓着李如月的手, 道了句:“既然剑宗如此不欢迎我们, 就此告辞了!” “娘!我, 我还想……”李如月还想挣扎挣扎,“就算不拜晏陵为师,拜宗主为师也好,我想跟表哥一起修炼!” “住口!”李夫人斥道,“你要气死为娘!” 流雪峰。 晏陵大步流星走入殿内,要将人安置在床上,林安赶紧揪着他的衣袖道:“师尊,别!我身上脏!” 又是泥,又是血的,师尊的床那么干净。 “不脏。”晏陵小心翼翼将人放在榻上,轻声道,“我去取伤药来,你且等等。” “师尊!”林安抓着他的衣袖不松,想起伤到身后,一会儿势必要脱裤子的。 虽然之前和师尊做过了,但还是难免感到羞耻。他小声道:“我,我想自己来。” “你自己如何来?”晏陵安抚他道,“自家师尊怕什么?” 可就是自家师尊,所以才会怕羞! 晏陵不等他继续扭捏,挣开衣袖,就去取了伤药来,一并拿来了剪刀,还打了盆水。 虽然叶阳君只打了林安九下,但下手极重,整片肿|胀不堪,局部破皮,还渗了血。 晏陵怕他疼,喂他吃了止疼的丹药,用湿手帕放上去浸浸,而后才用剪刀,沿着轮廓剪下,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绯红的大桃子。 “师尊!”林安害羞,忙起身抬手捂住,红着脸道,“我,我可以自己来!” “趴好,别动。”晏陵沉着脸,将他按趴回去。 仔细清理了伤口,又敷了药。 整个过程都十分小心,处理好后,晏陵用手帕给林安擦了擦汗,问他:“疼得厉害么?” “不疼了,就是有点麻,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不是我的了。”林安趴在床上,小脸苍白,一只手紧紧抓着晏陵的衣袖,嘟囔道,“师尊,那止疼的丹药真灵啊。” 晏陵心疼难忍。他仅仅只是疗伤去了,不过一眼没看住林安,竟就出了这样的事。 头一回迷茫起来,暗暗想着,自己千方百计地把小蛟弄来剑宗,养在身边当徒弟,到底是对是错? “你怨不怨为师?”他轻声问。 林安摇头:“师尊对我好,我知道。” 莫说是剑宗了,只怕这个世间,就只有晏陵对他好。 经历了此事,林安不想再待在剑宗了,天大地大,难道就没有他安身立命之所?何必留在此地,看人冷嘲热讽。他抿了抿唇,小声询问:“师尊,等我伤好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你想去何处?回魔界么?”晏陵攥紧拳头,声音都有点颤。 林安没察觉到师尊的不对劲儿,自顾自地道:“可能会回魔界看看,但我想啊,修炼也不一定要待在山上修,我也可以边游历,边修行,说不准见的多了,听的多了,对修行也有所助力。” 顿了顿,他抬眸望向晏陵,“师尊,你会答应徒儿吗?” 晏陵:“待你伤好,为师随你一道下山游历。” “师尊,我,我想一个人去游历。”林安抿了抿唇,觉得晏陵是正道仙君,而自己终究脱不掉魔尊之子的皮。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待在师尊身边,只会给师尊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并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入魔期的高手了,等闲之辈,并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会画传送符了,打不过我知道跑的。我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可以照顾好自己。” 林安抓得更紧了,心里确实有些不舍,可人总要学会成长。修真界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的。 师尊能护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只有他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以及在意的人。 如此,晏陵又该如何拒绝?纵是再能言善辩,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来。 片刻后,晏陵才暗暗叹了口气,轻声道:“好,为师答应你,等你伤好,就放你下山游历。你游历一年两年也好,三年五年也罢,只要你想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林安心说,有师尊在的流雪峰,才是他的家。 但不管怎么说,见师尊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他还是很开心,顺势就张了张手臂,壮着胆子道:“师尊,可不可以抱抱我?” 晏陵微微伏身,伸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师尊,可以不可以坐在师尊怀里?”林安又问。 “你身上有伤。” “没关系,别压到就行了。”林安主动爬到了晏陵怀里,伤处就悬在晏陵的腿|间,后腰和背都被晏陵托着,防止他掉下去。 “师尊,纵是我离开了剑宗,我也会时时想念师尊的。”林安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师尊颈窝上,闻着师尊身上好闻的味道,十分安心,他说,“师尊,切记,一定要提防师兄们,还有师伯,寻常不要外出,少换女装,闭关修炼时,一定记得把洞口堵死,留一丝神识在外,观察周围动静。” “还有,睡觉时,也一定要关好门窗,沐浴更衣时,记得设结界。不要对徒儿们太好,也不要对他们太坏。” “最好,最好以后别穿白衣服了,换成黑色的。身上也别熏好闻的香了,熏一些带点苦味的。胡子也别剃太干净,稍微邋遢一点,有汗味最好……” 林安事无巨细地叮嘱,生怕自己离开后,师尊会遭遇不测,再被其他男人祸害了去。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外混出个人样来,努力提升修为,才能保护师尊。 若是和师尊有缘分,将来或许可以再续前缘。 晏陵有些哭笑不得,是什么生离死别么? 只当是林安今日被吓坏了,越发心疼,同时也暗生怒意,若不杀了李如月,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师尊,你也要常常想我,千万别忘了我啊。”林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鼻尖也涩涩的。 身上的伤不算重,有灵丹妙药滋养着,最多三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这次非离开不可,憋屈日子一点不能过。但在此之前,他想好好珍惜最后和师尊相处的时间。 “好,想你,不会忘。”晏陵柔声道,“快睡吧。” “可是睡不着啊,师尊,要不然,要不然师尊唱歌哄我睡吧?”林安提议。 晏陵道:“我不会。” “哼几声也行。” 哼也不会,晏陵:“我抚琴给你听?” 可抚琴的话,就不能抱抱了。 林安更用力抱住师尊的脖子,连连摇头。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师尊,换个女装给我看看吧?”为了让此事变得合理,林安哭哭啼啼地道,“我,我想母亲了,想要母亲抱抱……师尊可不可以换身女装,假扮我母亲抱抱我?行吗?” “……” “行不行?师尊,我真的好想要母亲抱抱,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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