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完后,最后要提前给你预告:出道后的世界可能并不美好,其实没人知晓这条看似广阔的道路后方,是一马平川还是荆棘之地。你是明珠,有人想见你熠熠生辉,但也有人偏好磨粉成灰。】 宋宴清听得一愣,感动之时,又懊悔自己没能早些成功,听到系统这番话,因为已有明珠……成灰。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第二阶段:选秀出道。】 【开启主线第三阶段:巨星之路。这是更为远大的目标,想要完成更不容易,就像明珠飞上苍穹想,成为太阳,你会成为太阳的吧?】 系统的进度条一如既往,有些错乱。 但冥冥之中,又没有乱上太多,总能给宋宴清一些特别的感触。 好比此时此刻,在他早已跨过二线门槛、甚至即将完成三阶段任务的前夕,宋承宇想的是——成为巨星就是结束了吗? 皇城内外上一辈人的诸多纠葛,老混蛋甚至用自己做例子,告诉他答案:不是。 成为巨星不是结局,登基上位也不是结束,恰恰相反,新的一段旅途它又开始了。 太阳又是什么呢?它在内部发生剧烈的核反应,发出巨大的能量,持续照亮附近的星球。 ——“愿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宋宴清玩了一下笨蛋系统不太能理解的回忆梗,心中又想起那些曾经真正在那条花路上支持他的人,甚至还想起来自己的好友、亲人们。 一生那么长,新的路途又将开始,希望他永远是大家喜欢的那个模样。一如既往、不改初心。 虽然他和未来,隔着遥远的时间与空间。 但万一有人把“他”从地下挖出来了呢。 感慨完,宋宴清趁着大饼还没出炉,给系统画一画。 ——“不久后,我们将拥有全国几十年一度的大宣传,成为巨星分分钟,那也意味着我们马上就能完成主线任务了,开心吗?” 【五年期限,三年奋斗!宿主你真棒,我很开心。】 【系统确定,我懂得了开心这种情绪是什么,真是……奇妙的体验。】 宋宴清:可我不太确定。 但还是不敢说,怕刺激他的系统。 从科学的角度看,系统是个坏了后没有维修,还坚强运行了三年的“老机器”了。尊老爱幼,人人有责。 定下“名分”,宋宴清被拉着讨论、处置些重要大事,好比如何处置起兵的二皇子宋广骏、和那些追随附从者、牢狱中的封如旭、贵妃、以及封家人,另还有积攒的朝中之事…… 宋宴清现在对朝事与朝臣知道得不多,主打一个听讲,听不懂的就逮着皇后、宴相问,至少先弄个明白。 搞清楚这一通事,下午他找来翰林学士,写了两张圣旨、盖上大印,出了宫门。 站在挂满素缟的宅院大门前,宋宴清看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进去。 他走过院子,跨过长廊,来到灵堂。 对着灵牌和棺木,宋宴清仍有种陌生感,却又被悲伤环绕,泪水潸然而下。 拜祭完后,他看向生者:“嫂嫂,弟弟来迟了!” “你来得已经很快了。”严素婕将他扶起,她像是收拾好了伤痛,还能挤出个淡笑,“是不是该叫你圣上了?七弟。” “嫂嫂还是唤我七弟。”宋宴清看穿她面下浓重的疲惫和麻木,宽慰她,“严姐姐,对着弟弟不必笑。我瞧你倦色难掩,当放宽心,我想大哥也唯愿你过得安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严素婕说,“他留了话的,盼我不心伤,只是心中感触,如何能少?” “不过七弟请放心,我已尽力开解自己。且父母皆在后院,便是思及双亲和女儿岁岁,我也当坚强。只有一事,正需七弟帮忙。” “嫂嫂请讲。” “劳你帮我开解一二岁岁,我、不敢与她谈生死,且岁岁不知为何生了我的气。父母那边与她见得少,而岁岁素来喜爱七弟……” “嫂嫂放心,我这就去,让人引我去见岁岁吧。” 严素婕唤来人,宋宴清跟着人去,而严素婕自己跟在后方。 岁岁在自己的屋子里,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一眼看去会以为床上什么都没有。 宋宴清伸手,戳了一下被子。 他用往常的语气逗弄小家伙:“是哪个球在被子里啊?怎么还不够圆。” 被子里的球就拱拱,不服气地把自己拱得更圆一些。 宋宴清:“不够圆。” 球再拱拱。 “哎,还是不够圆。” 岁岁气得从被子里钻出来,委屈得很:“很圆!明明很圆!” 她比寻常孩子都聪慧,听得懂很多,不过口齿局限于年龄,加上岁岁有些爱面子,只爱说自己说得好的简短词句。 宋宴清点头:“圆,很圆了。是七叔睁眼说瞎话,想骗你出来。” 这句话刺激到岁岁,小姑娘瞪大眼,嘴一瘪,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下来:“骗人,都骗!” “还有谁骗了你?” “阿娘。” “骗你什么了?你说清楚,七叔帮你。” “阿娘说,岁岁喊,爹爹就动。”岁岁记得不久前阿娘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她赤脚踩在被子上,满脸委屈地说:“岁岁,一直喊,爹爹,不动。” 宋宴清呼吸变沉了些,要怎么跟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去解释死亡呢。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阿娘没骗你,她说的时候,你爹爹会回应我们岁岁,对不对?” 岁岁呆住,想了想,点点头。 宋宴清拿被子给她裹了裹,把她包裹在换成素色的被子里,像个成精的米团子。 “现在你爹爹不会动,是因为他去天上当星星了。你到了晚上看,他会给岁岁眨眼睛的。” 人突然变成星星,放在孩子无边无际的想象中,也不是没可能。 岁岁就信了,但她不乐意,哭着道:“不要、不要星星,岁岁要爹!” 宋宴清看得心头一酸,连带着被子抱住小家伙,拍着她的肩膀哄道:“别哭了,别哭了,会变丑的。” 左哄右哄,此时都无用。 最后忍不住难过,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哄有用,宋宴清干脆跟岁岁一起抱头大哭。 魔法打败了魔法,岁岁抽噎着,反过来拍拍她的七叔:“别哭,变丑。” 但一下也哄不住她的七叔,岁岁一多想,开始害怕:“你别变!” 宋宴清抬头,心想难道变丑就要被岁岁嫌弃吗?好残忍。 岁岁费力地伸着胳膊挣扎,抱住宋宴清一条胳膊:“你别变星星。” “好,我不变,你不哭了好不好?” “好。”岁岁坚强答应。 严素婕半躲着,闻言只是默默拭泪,最后听到岁岁说好,止住泪水,擦擦脸,望着她小小的又强大的孩子。 史官站在一侧,迟疑又坚定地在纸页上,记录下新帝为皇第一天,跟小屁孩岁岁抱头痛哭的史实。
第144章 一二纸张,三四言语,便能神奇地记录和表述人世间的大多事。 宋宴清可以让人拟写圣旨,给予大哥身后名和对他妻女的保障,但也见证一封圣旨为韩家平反、下令处死封家人,独封如旭因为守边有功被放过;二皇子宋广骏,也因起兵之事被赐死。 当夜,传来昔日二皇子妃谢如虹用两粒毒丸,与宋广骏虽隔牢木,但携手赴死的消息。 传进来的两句话,却是三条人命。 一句说明情况,另一句是谢如虹死前最后一句话——“虹霞易散、吾心珞珞。” 随后是封如旭与贵妃二人,一切尘埃落定后,封如旭家人皆亡、又背负着封家害了韩家的浓重愧疚; 而本名韩家宁的贵妃,在当了二十多年后的封如嘉后,突然发现一直以为是帮助者的封家,居然是毁灭韩家的动手之人。而那个她亏欠许多的孩子,也因她和封家而死…… 二人不复再见,贵妃韩家宁直接病倒。 对这二人,杀自是不能杀的。但偶尔听着这二人消息,宋宴清仍觉二人如细鱼刺,扎得他心梗,干脆求帮忙,将此事升职成太后的王兰君。 王兰君把前太后修建的一座清净小庙拨给韩家宁,一为养身,二为清心;再让封如旭剃了光头,去寺庙扫地劈柴,就此撒手不管。 除却这些认识的旧人之事外,新的人事如潮水覆来。 登基大典是所有事务中最为重要的那一环,为此,朝中还将他其他兄弟发令调回。 另一桩要事,则是料理东南局势。 可惜一乱还没理清,新一乱又起。不知道从何处传出言论,说现如今真正的掌权者“太后”,要清算他们南地家族;加上那些不在京地暂未抓获的乱党,豪族……,闹出不小的动静。 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则是新乱党因为想发檄文讨伐新帝宋宴清,去抓耶瀚行,并且再借此机会,将路过的宋曲生威胁拿下,最后借用宋曲生的名号,又弄出个——“正帝”来。其党羽传出的言论颠倒是非,质疑宋宴清得位不正。 宋宴清听了都震惊,悄悄问陶灿:“军师怎么看?” 陶灿:……“两只眼睛看。” 不就是当初起事仓促,用得着现在还用这事儿对比笑话他么。 陶灿靠谱直言:“圣上,或许太后真有此意。” 宋宴清体谅道:“可有此意也实属寻常。” 对一个有心尽责的母亲来说,孩子是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 “根子也不在太后,而在先皇。南边那帮人确实是该动动了,久患成重疾,不破不立。” 从科举到经济,再到方方面面,都在宋齐光的放纵下烂得差不多。宋齐光早已看透人心,知晓后来者若有心气,必定不会放过此患。真要遇上无用的后来者,大不了亡国再开盘。 细想,也是好大的魄力。 只是这中间的过程,却不知是多少人的血泪。 宋宴清心念一起,问道:“他们抓了六哥和先生当人质,你说我带兵过去惩乱如何?让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陶灿沉思片刻,表示赞同。 “如今看着仿若玩笑,但深究就能发现其危害之大。圣上不仅要亲去,还当携能臣同往,在有兵马镇压之时,尽快料理清楚诸事。” “再者,圣上在南地本就是镇山神一般的人物,须得亲往,方才能迅速将那些妖魔鬼怪镇压!” 他一口一个圣上,宋宴清一早很不习惯,眼下也渐渐习惯,不过总有种自己在扮演“皇帝”的怪异感。 此事推到朝中议,想法分析与陶灿相差无几。 但凡办事的,总体都支持宋宴清南下。 至于皇帝不在朝中的问题? 皇帝已经不在许久! 登基大典准备了个开头,又忙上出兵打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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