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仇富了。 “五哥,该起床读书了。” 床上的一坨一动不动,五明宫里的人更不敢吭声。 宋宴清又喊了两声,走上前,拨开珠帘,掀开那锦被:“五哥,起床读书了。” 床上的人一扭,闭着眼睛就发脾气:“哪个作死的!吵爷……。” 宋宴清把被子丢到一边:“五哥,我只今日叫你一回,明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七弟?”宋广明还懵着呢,但仍然记得自己对出宫和变俊的渴望,他朝着宋宴清身后吩咐道,“快,伺候我,起来了。” 飞快收拾好,宋广明浑浑噩噩地跟在宋宴清身后。 “七弟,起这么早,我脑子都是糊涂的,真能读得进书吗?” “你早些睡,自然能清醒早起。” 宋宴清看看他的脸:“夜里晚睡,对你的面疮也不好,若想要面疮早些好,早起早睡更好。” 他当初完全没提早起早睡这点,是以为古代没人熬夜,那知道宋广明年纪轻轻就已是熬夜达人。 “当真?” 宋广明多了一点早起的动力。 只是实在太困,他强行读着书,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大太监吴言望向宋宴清,以眼神询问。 宋宴清临摹着新字帖,轻笑摇头:“让他睡饱吧。” 又想起来吩咐李福,“今儿从五明宫直接过来了,你让小马跑一趟,跟六哥说一声,我已经到上书房了。” 往常宋宴清会早起在七清宫内练字,再出门与宋曲生汇合,一同来上书房。 整个上午,宋广明的效率都很低。到了下午武课他才清醒过来,跟着宋宴清与武夫子一道练拳、练剑。 练拳舒缓筋骨,相当于热身。 练剑是宋宴清自选的课程,他于灵巧类剑法很有天赋。 原身的敏捷高达90,只学了两日剑法,教习的武夫子就一改高冷面孔,对往日里看不入眼的七皇子热情起来。 宋宴清在齐先生那儿被嫌弃的“受伤”的心得到弥补,这不有人抢着想要收他为弟子么。 只是碍于他的皇子身份,不好表露心迹罢了。 武夫子特意照顾,宋宴清练习的时间要求不高,可实际上的量很大。 宋广明试图跟上,偷工减料也只学了三分之一。 他气喘吁吁地坐在草上:“不、不练了,我歇口气。” 宋宴清:“别急着坐,吴言扶着你家主子慢慢走动。” 吴言:? 吴言硬着头皮,强扶起自家殿下缓缓走动。 宋广明嘴上骂骂咧咧,但行动上可耻地听话。 休息好,用晚膳,继续学习,宋广明熬到天黑,才从七清宫离开。 走出七清宫,他尤不敢信地回头看了两眼,对吴言说:“老七变化好大,他现在真不是人啊!” 宋广明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他又来到了七清宫,还是被他二哥亲自领回来的。 宋广骏与宋宴清在厅里对坐,一双狐狸眼笑眯眯,望之可亲。 只宋宴清的七清宫着实太清,在两兄弟的华服下显得过分朴素。 “七弟,多谢你乐意帮带小五,既然都一道读书习武了,不如帮人帮到底,让他在你这住一阵。” 宋宴清:“不大方便吧?” 当事人宋广明连忙点头:“对啊,二哥,实不必如此。” 宋广骏没理弟弟的话,他眉峰一动,下面人恭敬地送上一托盘的重礼。 “七弟,我近来实在是忙,你帮二哥,宫里的婕妤娘娘我定叫人帮你照顾着。” 提到了王婕妤,宋宴清只有笑着答应的份,收下宋广明和那托盘。 待宋广骏离去,打发宋广明去挑屋子,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金光耀眼。 李福和青栀瞪大眼,宋宴清面上却没有太多惊喜。 这便是他不会表露任何对太子位有想法的原因,他无权,还有软肋。 虽然宋宴清在努力适应,但他并未忘记这里是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但不会一直如此的。 宋宴清笑起来:“收起来,明日青栀送一半给我娘。” “殿下真是孝顺。”李福熟练地夸人。 “娘娘定然喜得不行。”青栀用立场打败没用的彩虹屁。 宋宴清想到明日王婕妤会有多高兴,对于有钱的满足感终于冒了出来。 “她欢喜,我也欢喜的。” 而宋广明转了一圈,勉强挑好屋子。 “七弟,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宴清:…… “宋广明,你几岁?” “可别的屋子都不能睡,床也不好。”宋广明真心嫌弃七清宫的布置。 “二哥只说让你住这。” 宋广明眼睛一亮:“对啊,二哥没说不能带床来。好七弟,你可真是机灵!” 半夜要总管搬床的吴言两眼一黑。 “殿下,夜里不能闹出大动静。” 没办法,宋宴清只能和宋广明挤一挤。 半夜时分,宋广明发现自己没被子盖,而他七弟一人两床。 宋广明伸手用力拽被子,心说:床明日必须得搬过来啊,七弟他是为了我好!
第015章 “啊切!” 走在自七清宫去往上书房的路上,宋广明的鼻子时不时发出抗议。 揉得鼻头发红作痛的宋广明,眼神怨念地落在一无所知的老七身上。 宋宴清走路带风,听到后面频发的动静回头。 和宋广明对视上后,宋宴清终于发现不对,问道:“五哥,你打喷嚏难道是因为我?” “你说呢,你抢被子。”宋广明抱怨道,“身上明明盖了被子,你还要抢我的。要不是掐你的脸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是装的。” 宋宴清将信将疑,但他跟宋广明保持同样的愤慨:“都怪二哥!” 怎么还怪起我二哥来了? 宋广明本来觉得不对,想想又觉得好像在理,是二哥把他丢到七清宫的,便又忙着照顾脆弱的鼻子。 沿着宋宴清往日走习惯的路,很快兄弟两和宋曲生碰面。 看见七弟身后跟了个老五,宋曲生不解道:“七弟,你们怎么一块儿过来了,五明宫不是在另一边。” 按理来说,并不是同一条路。 “昨夜里二哥把五哥丢我那儿了。”宋宴清一句话解释清楚。 宋曲生又看向宋广明:“那五哥怎么……” “还能是怎的。”宋广明嫌弃地看宋宴清,“老七,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 他使唤身侧太监:“吴言,你今日安排人,将我的床和一应用具都搬到七清宫。今晚爷要是还睡不好,小心你的屁股。” “主子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吴言笑着应下,半点不见为难。 宋广明又高兴起来:“办好了赏你。” 另一边,宋曲生神色淡淡。 心里却想:原来都一块睡了,七弟还没跟他睡过呢。 而后又自问,宋曲生,你几岁了?想如此幼稚之事,真是无聊。 宋曲生和宋怀信都是早年丧母,算起来还真是久未体会过与亲人同眠的亲近。 三人到了上书房,读起书来,看起来都颇为用功。 很快宋怀信也来到上书房。 隔着雕刻圣人像和勤学警句的窗,他望着书房里认真读书的三个弟弟,仿佛时光倒转回了三年前。 其实后来换的夫子学识也不差,更有比耶瀚行更胜一筹的老先生,学识似海。只是一来部分博学、又没有太多教学经验的先生们更适合教一些基础雄厚的学生,二来渐渐长大的少年逐渐暴露出顽劣任性的一面,特殊的身份让先生们不好管教。再有荒诞的朝堂实叫人心慌意乱、茫然不知所措。 耶瀚行到时,瞧见的就是无比令他欣慰的一幕。 上完课,耶瀚行在书海里转转,选好一本厚厚的古书,翻开抄写起来。 宋宴清准备休息一下眼睛,溜达到耶瀚行身边。 “太傅这是要抄一本带回家中吗?” “非也。”耶瀚行摇头,也不曾放下笔,一边抄写一边解释道,“这是孤本,最近有人出高价收购,太傅准备添补一二家用。” 一页纸抄完,耶瀚行才抬头,目光温和地落在小皇子身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太傅自然也得想法子挣钱。” 七皇子挣五皇子的钱,这事儿也挺稀奇。 玩闹似的发生,但也直接将宋宴清的贫穷展露。 假如小皇子有钱,这事儿反而会成为美谈趣事。但他没银子,传着传着难免变味。人世间的事儿也真是奇特。 思及自己听到的消息,耶瀚行唯恐少年心性偏左,才有了方才的一出。 宋宴清看着耶太傅,笑了笑。 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罕见地笨嘴拙舌起来,只好佯作害羞地笑着走了。 回过神来,才戳系统闲聊。 ——“系统,你真的不觉得太傅很像个慈祥老爷爷吗?” 【不像。太傅风华正茂。】 系统不能理解宿主对《葫芦娃》的执着,它在无法更新的建议页面记录下:【可在娱乐板块增加童年温暖回忆,部分宿主有强烈需求。】 光阴流转,白驹过隙。 在一天天读书的日子里,宋宴清以一种堪称飞快的速度长了个,好似春日的青竹,几场雨下来就拔高得需要人仰头。 宋广明跟宋宴清同居一殿,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爬起来,突然发觉院子里舞剑的老七“长高”了。 庭中宋宴清手里长剑翻飞,锋芒逼人。 少年人清瘦的面上覆着薄薄一层汗,晨光下整个人和剑刃间的光辉般发亮,交相辉映。 一看就知道已起了好一阵。起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老七还是人吗? 宋广明站在一旁,心中腹诽,但又生出几分服气。 他站在悬着铜六角的檐下,靠着红漆柱子问:“老七,你怎么高了那么多?” “多练武,多吃饭。” 近来饭量大涨,快变成真·饭桶的宋宴清如是道,手中长剑不停。 运动产生的多巴胺令人舒畅,对比起苦读,宋宴清本心也更爱习武的畅快淋漓。 跟着一起大碗吃饭,但独他吃胖了的宋广明:…… 宋宴清收了剑,望着又打起呵欠的宋广明,忽地盯着对方的脸多看了几眼。 “五哥,好消息,你脸上面疮少了好多。” “当真?”宋广明差点蹦起来,转身冲回屋子,去翻他带来那面琉璃镜。 此时玻璃还是稀罕物,全靠沿海大船商走黑船,一面琉璃镜价值千两,一般人还抢不到。 宋宴清站在庭中,拿着帕子擦汗,能听见宋广明咋呼的惊喜声。 “真的少了!” “摸着好平整,这块还有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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