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偷瞄了鞋袜好几眼的宋宴清,小声自语:“放十颗心。” 而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宋宴清也给自己打十分满分。一个铜板都没花,就完成了请老师“紧急补习”的任务,真正做到了勤劳节俭。 *** 宋齐光走出畅音阁,顾明朗迎面而来。 顾明朗脸上带着笑意,惹得宋齐光扫了他一眼。 “顾千岁,你笑什么?” “回圣上,没笑什么,只是瞧见圣上酒醒了开心。”顾明朗含晦地提醒喝酒伤身这事。 宋齐光不置可否,他问顾明朗:“那小子当真没认出我来?” “我瞧着像是真不认识,没看出破绽来。” “蠢东西。”宋齐光骂上一句,想着那不孝子一身寒酸,又道,“贵妃的宫务怎么管的?皇子都如此寒酸。” “自内库耗损过多后,贵妃娘娘削减了宫里绝大部分的开支用度。眼下没动的,只有您这儿、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及贵妃娘娘四处。娘娘说她自己的宫殿倒也能减,只怕那些烦人的大臣回头又要怪到圣上身上,故而没动自己那份。” “贵妃,素来是不怕挨骂的。” 宋齐光嘴里念着贵妃,脚下却是回的龙华殿。 他走至半途,忽地又问:“你去打听一下,那小子今日是不是从凤仪宫走的。” 宋齐光觉得不孝子身上附带的香气,有些像是专供皇后宫里的百折香。 可思及皇后宫里传来的坏消息,宋齐光头又开始剧烈作痛。 他双目发红,扶额下令:“送酒来。” 顾明朗赶忙扶着人,张了张口,闷声未言。 *** 畅音阁。 宋宴清边听戏,也琢磨好了如何改进《鹿鸣》。 气息不足,慢慢练就会提升。但若是格外注意,也能在一首歌内快速提升气息水平,这种属于“限定提升”,并非真实水准,缺斤少两也干得。 宋宴清就打算如此应对系统的审核。 韵调不足是因为古乐与现代乐的表达方式不同,也得多唱唱,但于宋宴清而言不算特别难。 唱《鹿鸣》,诗经雅曲,总不会显得很奇怪了吧? 于是李福等在外头,接到人时,听到了“呦呦鹿鸣”的哼唱声。 “小的真是有福气,能得殿下照料,还能有耳福听到殿下唱曲,可真好听。”李福夸道,“殿下您是不知道,今日那群瘪犊子可是羡慕死我了!” 本以为是苦差事,故而没有厉害的去抢,李福成功上位。 哪晓得是个好活,可不就招人嫉妒了。 但这份嫉妒,叫李福心里快活得不行。 宋宴清看他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心道: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不过就是放他回侯书监转了圈。 回到七清宫,宋宴清又挑灯夜战。 无他,五皇子宋广明那边又开始沉迷话本了。 只是自己在这苦读,而你的对手却在愉快地看话本,想起来心里就难以平衡。 宋宴清找系统吐槽。 ——“放假还看什么话本,当代皇宫里的年轻人难道就没点别的娱乐活动吗?” 【宿主是想玩游戏吗?系统自带扫雷和贪吃蛇、俄罗斯方块游戏小程序,可在闲暇时放松心情。】 喜提新发现。宋宴清想,得多找系统说说闲话。 ——“下次吧,我有空就玩。” 虽然只是他小时候装酷哥时都嫌弃的小游戏,但宋宴清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真香。 学到半夜子时,终于拿到又一日的【学习时长最长】任务奖励。 连续积攒下来,这个学习任务每日能获得的粉丝值数量可观。 但作为一个新古代人,宋宴清熬夜了! 我可真是古代人的耻辱啊。 都怪宋广明!
第013章 “广明,站起来。” 看着宋广明昏昏欲睡,又一次差点磕到头,好脾气的耶瀚行也忍不住点名让他罚站。 宋广明还没听见,被身旁陪课的年轻翰林推醒,头脑昏沉地站起来。 “昨夜忙什么去了,以致白日如此困顿?” 有些困的宋宴清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看起热闹来。 宋广明搓一把脸,心虚道:“忙于……课业!” 太傅布置的书单,也算课业吧。 他如此心虚,耶瀚行怎会不懂:“既然广明你如此勤勉,那课下我单独考考你,看你学了多少。” 耶瀚行要求的看话本,可不单单是看。 想到这,看完话本后文快忘了前文的宋广明一激灵,清醒了不少。 奈何为时已晚,耶瀚行不再理他,继续讲课。 宋宴清认真听着课,或有不懂的,用细细的朱笔一点,身边陪读的学士就记下来,随后再单独详细讲解。 约莫到巳时初,耶瀚行停止授课,让皇子们消化一二。 而他来到宋广明身前,单独考他。 宋宴清:继续看热闹。 “近来看了哪本?书可在。” 宋广明犹豫着,挑了一本印象最深的:“《江湖笑傲行》。” 他身后伺候的人,上前将原书递送给耶瀚行。 “此书讲了什么?独特之处在何?”耶瀚行边询问,手上翻开了书。 “讲了一个商人之子,家破人亡,被迫在江河湖面上讨生活。他辛勤经营、生意渐渐变好,结果又遭到算计遇到水匪,靠着本事成了水匪帮的帮主,对仇家报仇雪恨!太傅,我就看到此处。书里的商人之子,匪营那段很是独特,我纵观无数话本,别的书都不曾写过。”宋广明真心觉得这话本新奇好看。 否则也不会让他看了一夜,牵连他白日被罚站。 耶瀚行翻了翻,忽地问:“若你是常人,看了这书会想去水匪营中见识见识吗,会不会因着好奇生出一些好感?” “恐怕是会的。” 宋广明诚实回答。 宋怀信正色道:“此书怕是会影响到部分人对水面匪徒的看法,叫人误送了性命。” 能相信的人,怕是头脑不太够用,更容易出事。 “这是南陵来的话本,纸色泛青,纹路从直而深,闻来墨香混杂竹香。”耶瀚行神色端肃,眉心皱了起来,“南陵城三面环水,听闻久有匪患。上面几处河湖的名字,亦与南陵的江河名对得上号。” 耶瀚行转过身,对着门外吩咐:“去兵部寻一份南陵城的速报过来。” “猜测也未必成真。”耶瀚行安排完,回身问宋广明,“若五皇子落进水匪手中,会如何行事?” 宋广明:“我既看了书,可仿照此人行为。先用自身能为之事,与匪头交好,再缓缓图之。若有机会,就快速逃离。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不入深水、不坐垂堂。” 耶瀚行笑着问:“哎呀,我们五皇子能为匪营做什么呢?送赎金?” 宋广明:…… 宋广明沉默了。 耶瀚行又问:“匪徒又为何要与你交好呢?见你胆怯,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自会事事从之。那等杀神,岂会如太傅一般惯着你?” 宋广明倔强地反问:“那太傅落入匪徒窝,会怎么做?” “太傅不会落入匪徒手中。”宋曲生不接受宋广明的假设,“君子不涉险境,太傅是真君子。” 宋广明:“只是打个比方,我想多听多学还不成吗?老六你闭嘴!” 耶瀚行:“好了,别吵。若真落入那等情形,应当先学这人想办法了解那匪营,见机行事,见人行事。尔等身份贵重,更易招惹杀身、凌/辱之祸,切勿轻易泄露。” “若还算平安,那就暂且蛰伏,莫惹是非。若是进了杀神窝,探其所好,保命第一,效仿书中这人也未不可。如若各种办法皆无用,危急性命之时,也可用身份利诱。” 话罢,话本在宋广明头上轻轻一敲。 “看书仔细些,带着头脑看。这书当地景物,都是南地风貌,可见写书人定是南人,而非胡编。再有江湖河上天气之象,书中描绘又是否为真……” 耶瀚行数出许多细节,让宋广明举着手里的话本不敢放下来。 宋曲生目光崇敬:“太傅记性真好。” 宋宴清问道:“太傅是否过目不忘?” “那倒没有。”耶瀚行摇头,“也得认真看个三五遍,方才能久记。不过我看书极快,幼时我父亲怕我囫囵吞枣,浪费了书,就要我如此看书。长大些,方才发现受用无穷。” “只是这法子学得慢,又易遗忘,从爱好入手最佳,正适宜五皇子。” 换成宋宴清三人的书单,让他们将一本书完全琢磨通透,再看下一本,一本史书足够他们看上一年半载、更甚可能是三年五载。这是书册不同的缘故。 训完宋广明,耶瀚行手抚长须:“如今正是秋时,待到冬日,吾能带两位文武双全的弟子出宫去看围猎,不知有人欲同往乎?” “冬日围猎?!太傅,我欲同去、我欲同去!”宋广明跳了起来。 出宫的美事,还能出去打猎,哪个不想去。 往年的出宫活动,基本上也轮不到他们四个小的。 算起来,也只有四、五皇子出宫过两次。剩下两个可怜巴巴的,一次都不曾出过宫门。 “太傅也只能带两人,故而你们得多多努努力了。” 耶瀚行抛下香喷喷的诱饵,潇洒离去,他还有另一处要去授课,一整个上午都没空。 留下四兄弟大眼瞪小眼。 宋怀信环视一圈,肯定道:“都想去。” 宋曲生看了看自己孔武有力的胳膊:“你们都打不过我。” 宋广明心想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实在是比不过这两个。 他看向宋宴清:“老七,你说怎么办?” 宋宴清看着企图抱团的学渣:“我有办法,但不告诉五哥。” 谁叫你半夜卷我。 除非—— “好七弟,我请你吃席!这一月的我包了。”宋广明知道自己的长处。 午膳时分,两个学渣凑到了一处。 宋广明殷勤地问:“老七,你说我们怎么搞?” “太傅自然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他既公开说了,必然也会看我们围猎前的长进。若是进步大,未必没有可能,离着冬日围猎还有些时日呢。” “哪能一下长进那么多啊?”宋广明觉得不太可能。 宋宴清却很有信心。 他坚信“长进”在耶瀚行的评定里,肯定占了不小一部分。 问题反而不是他们有没有希望,而是诱惑之下,宋怀信和宋曲生同样也会十分努力,他的努力会被抵消掉很大一部分。 还好,他有系统和五哥的赞助,可以加速“武力进步过程”。 只是往后怕是得头痛,怎么多方面兼顾。 除了学习任务,他还有训练任务,还得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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