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与几人交流几句,肯定是给了重金的,奈何要做的事情存在一定的危险系数,在场的几个工人都十分小心,能不说话绝不随便张嘴。 其中一人将酸臭脏污的工作服脱了下来递给杨明。 萧致立刻开始脱衣服,将西装之类的全部除尽,换上管道修理工那种专业工种的蓝色服装。 大概是心底的震怒令他麻痹,旧衣服间浑浊的臭气竟能忍住不呕吐。 杨明实在搞不清楚萧总与鹤总之间究竟闹什么矛盾,只看萧致浑身散发的阴郁气场,已经令他的嘴巴被冰封到彻底张不开的程度。 萧致跟着几个维修管道的工人前后走进海边别墅内。 这座别墅在书中是白禹州的一处隐秘房产,整片海滩早年已经被购买成私人区域,只是外界的人都不知道这里属于白家。 在现实生活中,这里依旧属于白禹州的地盘,只是他心甘情愿送给了文潮海,文潮海正好用来半拘禁着鹤澜渊。 此时的鹤澜渊并不在意这些,他的头发散乱,无心收拾自己,睡眠倒是挺好的,只是闻不得油腻的气味,讨厌西红柿和鸡蛋,看见了都会呕吐不止。 文潮海帮他请了医生,医生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西医的治疗不像中医,还能望闻问切,感觉只是感冒的问题,开了一点感冒药给鹤澜渊。 鹤澜渊自从那晚从家里跑出来,确实身体不舒服极了,微微有些低烧的症状。 文潮海原本想做得事情,只得暂时停止,先顾虑鹤澜渊的身体情况。 鹤澜渊晚上吃了一点清淡的粥菜,又是吐得一塌糊涂,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海边别墅的信号很差,很多时候属于无信号状态。 想要这么玩吗? 鹤澜渊心里愈发像明镜似的,奈何身体突然不争气了,怎么又是发烧,又是呕吐。 不知阿致在家会不会着急? 鹤澜渊躺在松软的床里,盖上棉被微微有点发汗。 适时门被推开了。 文潮海端着燕窝盅,轻声慢步地走了进来。 “澜渊,感觉睡一觉好点了吗?” 鹤澜渊脱力地从棉被中起身,自带三分嘲笑道,“人常说一年不生病,一病要了命,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不对劲,我恐怕是水土不服了。” 文潮海笑说,“才不是水土不服,应该是你那天太伤心了,又光着脚着了凉,现在正是最难受的时候。” 将燕窝盅殷勤地端上,“来,你最近吐得太多,稍微吃点燕窝暖暖胃。” 鹤澜渊本意尽量少吃文潮海送来的食品,这人从来喜欢走阴的,搞不好最近的虚弱与这些饭菜有关。 无论如何,鹤澜渊还是决定稍微搏一搏,拿起汤勺要吃燕窝。 文潮海径自将汤勺拿走,笑眯眯道,“你身体不好,还是我来喂你。” 鹤澜渊确实抵不开他的殷勤,只好在文潮海递来的甜品中吃了几口。 他素来是不喜欢甜食的,也不打算多吃文潮海的食物。 为什么......燕窝忽然很好吃....... 鹤澜渊糊里糊涂吃了小半盅,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文潮海的指尖沾了一点燕窝汤,当着鹤澜渊的面含进嘴里,舔掉说,“今晚这厨子应该褒奖,你来我这里一周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吃的如此顺心顺意。” 鹤澜渊抿了抿嘴角的甜汁,确实有点好吃,而且他现在空空如也的胃部被燕窝唤醒了功能似的。 他还很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例如橘子、芒果、樱桃、石榴,山楂也很好吃起来。 文潮海最见不得他低头思考的模样,曾经自己才9岁的年龄,便经常见他伏案批阅奏贴的模样。 专心致志、眼神睿智、神思敏捷,总之一切的溢美之词都该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那个时候。 他觉得自己若是一个奏贴变的就好了。 这样,这个男人的全部注意力,他那神采奕奕的眼神,全部都会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如沐春风一般。 鹤澜渊片刻的失神,一瞬间又觉察出自己的失常。 文潮海说,“别动,你的头发乱了。” 放下手中的汤勺,伸出两根手指,先是试探性地碰触了属于鹤澜渊的湿润发丝。 跟他百转千回般梦到的一般黑亮。 见人有些迷茫。 文潮海尝试着将整个手掌贴向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面颊。 好舒服,好温暖,好香。 文潮海的心情完全跃然于眉眼之间。 原来,我也是可以伸手摸一摸他的。 我现在摸了,我不但摸了,还要多碰一碰。 文潮海倾身往前靠了靠,鼻尖闻到的香气属于他跨越千年一直追索的味道。 文潮海扶起鹤澜渊的面颊,眼波流转出深情脉脉的光泽。 “萧致与你并非良人,澜澜,”文潮海又更靠近一点距离,俨然要将夙愿中的男人压入怀里。 “他的DNA与你那块血玉里的DNA完全符合,可见此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或许在我们这些相熟的人里,他为了接近你,才是最处心积虑的那一个。” 鹤澜渊眯起眼眸,纵容着文潮海的触碰与靠近,淡说,“有道理,我完全没有料想到,姓萧的居然是我这辈子最不想碰触的人。” 哦? 文潮海多少有点受伤,连眼镜都阻挡不了他的雷霆震怒。 “萧致怎么就让你讨厌了?” 突然一块砖头向了玻璃,直接将整面窗户砸的稀巴烂。 索性扔砖头的人手里的力量有所控制,不然非把文潮海的脑壳子给砸流血了不可。 文潮海看着地面滚动的半截砖头,心说有人胆敢暗害朕?! 起身快步靠近漏风的窗户,往黑魆魆的碎玻璃间看了去。 月光也变得昏暗难明,周遭的一切隐藏在浓稠的黑幕之中。 隐约能闻见树木花草的清香,海风带来的咸腥,多少还有一点下水道的臭味。 混杂得辨不分明。 文潮海回身看着鹤澜渊,后背灌来的冷风寒凉,但也难以腐朽他的挺直脊梁。 他阴恻恻笑说,“假如萧致来寻你,澜渊,你可愿意与他走吗?”
第78章 鹤澜渊的身体不适,警觉性上稍有偏差,再说话也是见人说人言,见鬼讲鬼语的,颇为直截了当。 “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文潮海刻意强调了一遍,“不想看见谁?” 鹤澜渊从床上走下来,披起搭肩的羊绒毯,淡淡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你不冷吗?假如不冷的话,便在这屋里待一整晚好了。”扶住酸困的腰慢慢走出房去。 文潮海并没有狗腿地追在后面,而是将视线再次投向屋外虚黑的环境。 确实没有人。 文潮海哂笑着拿起地面的半截砖头,踩着碎裂的玻璃渣走出房间,将砖头交给闻讯赶来的保镖,言道,“今晚什么人进屋了?” 保镖简直快吓死了,生怕文少爷怪罪,立刻回复别墅里的地下管道坏了,请了修理工做维修的。 试想这栋别墅处于海边,盐碱腐蚀性强,管道确实存在着定期修缮的维护项目。 文潮海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挥袖说,“来了几个人现在立刻赶出去几个,还有......” 他从保镖手里提起砖头,表面温文尔雅地笑了,下一秒立刻露出残酷的表情,一砖头往对方的头侧一拍,砸得保镖庞然巨大的身躯猛然栽倒了过去。 砖头上隐隐沾了一些猩红,其他的保镖更是耳提面命,任由同伙在地面匍匐呻.吟,也不敢出手扶一把。 文潮海丢开带血的砖头,冷酷无情警告,“永远不要有下一次。” 萧致跌跌撞撞得返回了车内,脏臭的衣服完全没有心思换,两双手也因为钻了锋利的东西而蹭破了皮,沾了一手脏污的血渍。 杨明以为他跟人打架了,专业素养过硬的特助马上从车内找来医疗包,替某个失魂落魄的人清洗包扎。 偶尔还会询问萧致痛不痛。 萧致现在完全被鹤澜渊与文潮海之间的亲密关系杀得措手不及,尤其老婆那句不想跟他回家的话,说得镇定自若,绝对不是在说气话的模样。 “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不明就里的萧致从胸膺到颅脑充满了各种问号,简直要把他整个躯体毁灭殆尽。 他难受,他憋屈,他真想当着鹤澜渊的面打死文潮海,再把老婆强行带回家!! ...... 可是,假若他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跟原著里的祁焰、文潮海这些强制派做一样的恶心事? 萧致呐呐道,“祁焰,文潮海,怎么我没有死成,反倒接替了你们该待的位置?” 人在被刺激过深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发出一些类似于魔障的语言。 杨明以为他魔障了,试图用疼痛唤醒法,药棉沾了酒精直接往他的掌心伤口里戳。 萧致反倒来劲了,口口声声道,“我现在就像是祁焰、文潮海的替身一样,被澜澜讨厌、憎恶、嫌弃!” 他的眼睛本就又黑又亮,此刻里面充斥着一股狰狞的猩红,反倒愈发令人忧心他的精神状态。 杨明小心翼翼开解他说,“萧总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再加上家里的事情令人分神,但是让我说,你怎么会跟万超的祁总、文少爷一样呢?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们全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呀!” 怎么会不一样!! 萧致内心咆哮,该死的祁焰和文潮海才应该经受的折磨与考验,怎么突如其来全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转移? 萧致眨了眨眼。 对了,转移。 原有剧情是白禹州帮助鹤澜渊藏了起来,即使文潮海上门找人,也被白禹州讽刺了一顿,败兴而过。 跟现在的自己的处境简直如出一辙。 既然自己转移到了文潮海的剧情线上,而如今的文潮海被顶了位置,转而占据了白禹州应有的剧情线。 那我只要...... 萧淮眼眸底的血丝红森森的,仿佛一只恐怖的野兽在他的体内诞生,并且壮大。 杨明很害怕地小声叫唤道,“萧先生?萧先生?你还好吗?” 一束狂妄且冒险的光在萧致眼中激闪。 是了,是了。 他现在肯定极了,只要推动他所熟知的剧情线中的某一个,提前让哪一个关键的剧情高.潮提前发生! 蝴蝶效应!蝴蝶效应! 萧致定了定神思,与杨明露出一切OK的微笑,“没事,我们走吧。” 怎么会没事?病人会说自己没有患病吗? 杨特助的背脊发凉,从脚指头开始往头顶钻寒气,浑身能被吓得冻成一块寒冰啊! 萧致第二天便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计划。 首先第一点,他需要保证孩子们的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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