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欺负到澜澜头上。 可他从鹤澜渊的话音里,也听出一点很不友善的意味,生怕老婆要去做点什么。 鹤澜渊总是比他快一步,安慰道,“我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你之前后背被打得血淋淋的,我猜也跟这俩人脱不了干系。” 萧致瞪大眼,老婆神算子吗? 鹤澜渊笑道,“我说过,即使我们没有结婚,但是你的事情,从此以后是我们全家人的事情。” 萧致沉默了。 缓了一阵说,“我早该先对付萧承和萧轶的。” “没事,”鹤澜渊道,“那个叫萧承的你就不要管了,专心在最近的并购案上,无论我这边有什么动静,你都不准插手,听到了吗?” 萧致不说话。 鹤澜渊重复道,“说听到了。” 萧致在气场上永远比不过鹤澜渊,探口气说,“你绝对不准做危险的事,保证!” 鹤澜渊笑着摸摸他的头,也亲了亲孩子们。 其实他观面相就能看出萧承最近的生活节奏很疲劳,有些心里憔悴隐藏于面色中。 所以他提议喝工夫茶,将茶汁熬煮得香浓,为的是引起萧承的茶醉反应,让他稍微受点惊吓。 其实,鹤澜渊一般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谁叫这个该死的萧承,暗示孩子们是野种,南知和淼淼有爸爸,也有母亲,绝对不准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嚼孩子们的舌根.子。 本王绝对不允许!!
第54章 鹤澜渊在萧致差点出事的那天,受到白禹州的邀请,被车子专程接到对方在青龙山的豪宅。 今天是第二次。 摄政王之前便觉得这个姓白的少爷很有来头,尤其一个文弱盲人,看似弱不禁风的模样,却能令手底下的保镖战战兢兢,必定表里不一,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保镖们恭敬地将人请到门前,与他示意,主人正在里面等您,说完立刻闪避开来。 鹤澜渊简直不用猜测,便能知晓这处宅子内部的装修也是纯白无瑕。 听见一阵悦耳的琴声悠扬,从门缝中缓慢地飘了出来,听进耳朵中分外陶醉。 大门缓慢开启后,果不其然,屋内的陈设皆是以各种不同的白色构成,白禹州立在一片朦胧的纱帘地下,窗外的阳光仿佛被牛奶稀释了一般,笼罩在男人高挑的身影间。 白禹州今天破天荒穿了一身精致的白色西装,颈侧架着一柄昂贵的小提琴,琴声在听见鹤澜渊的脚步时,旋即停了下来。 鹤澜渊旋即客气道,“白先生果然多才多艺,除了精通古典器乐之外,还能用这样优雅的乐器演奏出美妙的音乐,真是佩服。” 说到底,面前这个小崽子跟萧致也差不多年龄,算下来祁焰和文潮海也是这个年龄。 在华国,这个岁数的男生还是挺喜欢装逼的。 与大夏朝时期,那些处心积虑在自己面前摇尾巴的小狗们差不多幼稚。 鹤澜渊最近新学会了一个网络词汇,就是装逼这个词。 所有摇尾巴的小狗里,主要是萧致装得最厉害。 今天早晨自己刚睡醒,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给宝宝们换尿片的声音。 鹤澜渊迷糊睁开眼,差点惊呆了。 萧致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脖子上挂着耳机,俨然刚晨练回来,以至于被汗液包裹的肌肉呈现出发光发亮的美感。 鹤澜渊只能继续假装熟睡,心说这个小犊子是不是太久憋坏了,最近总要脱得半丝半挂钻进自己的卧室。 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 哪知萧致早看穿他的把戏,走过来双臂打开,将装睡的某人困在中央,附身时下颌的热汗凝聚成最亮的一颗,滚动到性感的喉结后,带着浓重的情.欲感,笔直掉在鹤澜渊的锁骨中央。 鹤澜渊激得浑身轻颤,夹住膝盖侧身要换方向,被萧致的双臂锁死。 小犊子的笑容最近变坏了,用嘴巴一颗颗解开他的睡衣纽扣,笑盈盈道,“老婆,公司最近要出一款系列的男士香水,那广告词我有点拿不准,你帮我看看?” 鹤澜渊被他浑身散发的热气蒸得快要煮熟了,屏息凝神,心底默念静心咒道,“现在才六点,你确定要压榨我的劳动力?” 恨不能狠狠榨死你。 萧致如今也知道猴急没用,得老婆心甘情愿才行,于是除了显露性感的肌肉与雄性力量,最主要是得适度地撩拨。 萧致附身亲了亲鹤澜渊的心间,意犹未尽说,“优质的男人,每天不仅仅需要被汗液浸湿。” 鹤澜渊被小犊子的低音炮撩了一把,心里的鸿泉微微意乱。 睁眼抚摸着萧致被汗水湿透的心口,轻说,“把浸湿二字换成浸染,还有.......”有意无意捏了捏指尖饱满的肌肉形状,“再等一个月好吗?” 一个月...... 差不多本王也将萧承给收拾干净了。 鹤澜渊被白禹州突然的话打断了回忆,蓦得侧首一看旁边的落地镜,自己的嘴角居然是翘起来的。 有失体统。 努力压了压笑纹,礼节说,“抱歉,我对白先生的才华是真的十分认同,绝对不是哪里好听,才刻意去称赞哪里的。” 他一个小瞎子,应该猜不出自己嘴角边挂着的笑容,究竟有什么含义。 白禹州将小提琴放入琴盒,邀请鹤澜渊与他一并去庭院里走走。 上次也是这样,打着要针灸的幌子,邀请鹤澜渊在豪宅里赏玩了一天。 那次鹤澜渊出于礼貌,由着对方。 这次可不能再故技重施,立在原地淡淡一笑道,“白先生其实是很信不过我的医术?” 也不兜圈子,直击要害。 白禹州愣了半晌,笑道,“确实,因为我自从得了这个眼疾之后,国内国外的医生也算看了不少,大家都说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不是?” 鹤澜渊也查询过华国关于眼病的治疗方法。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在华国,眼部产生疾病需要看的科室也各不相同,还有移植眼角膜这种闻所未闻的方法,真是奇思妙想。 鹤澜渊寻思先给姓白的切一切脉,假若真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也不会承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鹤澜渊走到茶几前,缓慢地坐了下来,与白禹州道,“病急乱投医确实不好,可是讳疾忌也是大忌,既然白先生打从心底根本没信得过我,我却产生了强烈的好胜心,若是白先生实在劝服不了自己,两千万其实我也不缺的。” 白禹州踌躇片刻,大约是不想与鹤澜渊真的翻脸,勉为其难地走了过来,完全不用任何拐杖的帮助,轻车熟路坐在鹤澜渊的面前。 望闻问切主要从四个方面替病患进行诊断,这白禹州的面前常年戴着一条蕾丝眼罩,多少有些碍事。 摄政王仔细斟酌了白禹州的脉象,发现对方的脉搏十分有诡。 像是常年少量地在服用一种毒物,只因药剂的含量微乎其微,所以不会在表面呈现出具体的中毒特征。 不过。 白禹州刚才说得话,令鹤澜渊产生疑窦,他说自从他患有这个眼疾后。 说明白禹州并非天生的盲人,而是有人故意要害面前这个健健康康的男生。 对于心思细腻的鹤澜渊来讲,又是另外一层的理解。 白禹州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眼睛问题,之所以在鹤澜渊面前再三推诿,大概是生怕自己能切脉切出真正的问题来。 究竟管不管这个事情? 鹤澜渊心底反复思索了三四次。 假若白禹州真心要隐瞒病情的真相,也不会在自己的胁迫下,主动坐过来。 八成,白禹州自己其实并不甘心做一辈子的瞎子吧。 鹤澜渊装作无能为力的样子,收起随身带来的银针,叫白禹州拿来一支笔,一张纸。 白家的佣人手脚迅速,很快端来了笔墨纸砚。 鹤澜渊一瞧这盘子里的东西可十分不得了,万历年制的紫檀象牙毛笔,松花石雕刻青松砚台,连宣纸也是有些年头的,一张张贵如黄金。 鹤澜渊现在早已经不适用这种档次的笔墨纸砚了,单是看一眼心头也是满心喜欢的。 白禹州帮他磨了墨,笑说,“我平常挺喜欢练习书法的,家里摆放的都是这些,刚才鹤先生突然要笔墨纸砚,家佣习惯拿来了,真是见笑。” 鹤澜渊才不会见笑,捻起许久未曾用过的毛笔,饱饱地吸了浓稠的墨汁,在宣纸上随手书下几行中药名称。 将宣纸递给白禹州,说道,“白先生的眼疾确实很不好治疗,是我之前夸口说了大话,但我刚才替白先生把脉后,发现白先生的脉象悬浮,反正也是要抵那块伴生玉的债,若是我改作替白先生调养身体,不知意下如何” 白禹州似乎松了口气,直言那就更是劳烦鹤先生了。 鹤澜渊走后,白禹州安静地坐在原位呆了很久,像是在沉思某件极度不快的事,双手在西装间紧攥出两个皱巴巴的湿手印。 最终起身,将那张写满字的宣纸用双手托起,转身慢慢地走进内院。 院里的石子路崎岖不平。 白禹州在上面蒙眼走过无数次,早已经连每一个转角都熟记于心。 最终来到一处别院,推开门后,屋内的陈设并不是全白色,而是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监控屏幕。 在最中间的转椅上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手里捏着遥控器,正在将有关鹤澜渊的视频来回播放。 白禹州看不见男人的脸,但是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韵与鹤澜渊有三成相似,都是那种表面看不出来,实际极具有压迫感的。 只是鹤澜渊要稍微疏冷一些,而男人则沉重极了。 男人应该在认真观察鹤澜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尤其在鹤澜渊露出微笑的时候,也散发出难得的会心微笑。 男人说,“他给你写了什么方子,让我看看。” 白禹州身为白家的独子,家中的背景雄厚,且财力惊人,却也愿意卑躬屈膝在一个连名字也没有、模样也没见过的男人面前。 男人珍重地拿来了宣纸,放在掌心如获珍宝,轻闻了一闻纸上的墨香。 与记忆里,鹤澜渊常年裹挟的香味不谋而合。 “他的字还是这般苍劲有力,笔锋遒劲。” 男人痴迷地吻了一下鹤澜渊的手迹。 以前,即使是骂他的,男人都会悉心听取每一句教诲,并且心底暗自好笑。 “他始终是他。” 男人幽幽地说了声。 白禹州像是不服气地接嘴,“每一次都是这样,为了能看姓鹤的一眼,你才肯来见我一面。” 男人笑着拧了拧白禹州的面颊,将手中的宣纸拍在对方胸口,“以后不用再验了,错不了的,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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