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希趴在吧台上,俨然喝得有点熏熏然,余父亲严禁他最近胡乱跑出门招摇,更不许他花天酒地地乱晃,免得叫余家更被人耻笑。 余楚希的酒量勉强可以,只是人在失意之际,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有人自带香风坐在他的邻座,直接逼的余少爷隔着嘈杂的音乐大叫了一声滚! 文潮海笑说,“余少爷的脾气倒是像传闻中的一样,什么公众场合都能令人刮目相看呢!” 与酒保要了两杯美人鱼之泪,随手递给了余楚希一杯。 余楚希一抬胳膊,倒是没有不给面子到将酒杯现场杂碎,而是扯开脸上的黑口罩,揶揄道,“我的发旋很引人注目吗?怎么连看后脑勺你都人不错人的?!” 文潮海家是做医疗设备生意的,与全部的豪门家庭都有往来,跟余楚希认识一半是余父从文家订购的医疗器械,一半是因为祁焰充满嫌弃地吐槽过这位少爷的矫揉造作。 “我这人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看见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喜欢搭两句话。” 文潮海戴着金丝眼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挺狐狸精的,他知道余楚希被祁焰踹开之后,立刻成为龙城整个豪门圈的笑柄。 想来也是嘛。 祁焰原本在圈里圈外都声名昭著的,能被他嫌弃的人必定是整个圈子都瞧不上的玩意儿。 至于萧窝囊废就更过分了,他现在咸鱼翻身,突然成为了整个圈子里外成功浪子回头的典范人物,将梵图的生意搭理得井井有条,最近还收购了两个老牌的手工皮具品牌,正是有崛起的趋势。 萧窝囊废也看不上姓余的。 这个姓余的幸亏家里有个当银行家的爹,是惹不起的财阀公子,勉强还能趁半夜,偷偷戴着口罩出来玩乐。 文潮海的笑容极快引起余楚希的不适,抬起手里的酒杯要泼向他的样子。 被文潮海用手指及时摁住,笑说,“余少爷可不要轻易得罪我,令尊的理疗机该换置新的了,万一这仪器推迟半年发货,没有令尊的撑腰,恐怕余少爷的处境还不如陪我好好喝了这杯酒。” 文潮海贬损别人是一把好手,哪里生疮流血,便往哪里猛刺。 萧致就是从小被他的毒舌刺得太多,以至于内心强大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程度。 余楚希的眉毛一耷拉,没有精神的蔫鸡似的,大颗大颗地掉眼泪豆子,还带着委屈哭腔说,“祁焰是王八蛋,萧致是王八蛋,怎么你也是个王八蛋!你们这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不是好东西,简直一丘之貉!豺狼虎豹!!” 文潮海见他快把美人鱼之泪的酒杯哭满了,完全不动声色,只默默啜饮自己的杯中酒液。 慢悠悠道,“还不是怪阁下性格娇气,祁焰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个性的而已,你没有投他所好。” 余楚希一擦眼泪,睁圆眼睛道,“听你的意思,祁焰心里不喜欢我这种的,一定是喜欢其他的了?” 文潮海抿一口酒,“那我怎么知道,你跟在祁焰身边也有三四天吧,连我都发现不了的事情,怎么你一听就能做出判断?是不是脑补太厉害了?” 余楚希正为自己的苦闷和失败找不到任何借口,文潮海的话有意无意点燃了他的恨意。 “一定是有小贱人处处勾引祁焰,所以他才会死活见不得我,嫌弃我!宁愿赔钱也要与华旗银行分割开来!” 一定是这样的! 余楚希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叫文潮海的金丝眼镜歪在一旁,狠厉质问道,“我问你,祁焰常挂在嘴边的人是谁?你是他的朋友兼死党,你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对吧?!” 文潮海被他勒得快断气,心说什么鬼,怎么一点也不能招惹,剧烈咳嗽道,“既然如此,余少爷,你觉得谁最常围在祁焰身边,他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要来审问我,好不好?” 最常围绕在身边的...... 最常围绕在身边的!! 余楚希蓦得灵光一闪,其实他的脑袋空空,草包一般,可是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劈闪过一道闪电,使得泛空的脑海里一阵清明。 他早听说萧致十年里一直为祁焰鞍前马后,处处维护祁焰的利益,无论祁焰如何折腾他,都能凡事以祁焰为重。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不对,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萧致当时说要帮自己赢得祁焰的心,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圈套! 他上当了! 萧致才是自己最大的情敌才对!
第50章 鹤澜渊早晨起来收到一条未署名的信息,提示他可以开始所谓的针灸治疗,瞬间明白这是白禹州的意思。 摄政王从不会轻易亏欠他人的人情,何况白禹州虽然文质彬彬,给他冥冥中的感觉却不是很好,越是心机颇重的人愈发显得人畜无害,才最容易在猎物消除警戒时,一口咬死猎物的咽喉。 ...... 鹤澜渊以前觉得自己眼中还是有点水分的,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的慧眼识人。 例如萧致。 这小瘪犊子单纯的宛如一张草纸,说能堪重用吧,奈何底子没打好,疏松多孔,不堪施以重力,若说没用吧,在关键时候又缺他不可,非他不行。 ...... 长得倒是特别的帅,又特别的听话,对孩子们也好,鹤澜渊对这三点优势毫无抵抗力,勉强允许自己小小地放纵对方一下。 鹤澜渊与萧致发了个信息,说今天有点疲累,需要在家里休息,请假手续按照正常事假请,该扣多少工资直接扣。 萧致一瞧这凉冰冰的短信,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态变得彻底清醒,奔到跑步机上狂跑一小时。 好好好,你现在厌烦我了是不是?宁可发短信请假,也不愿意来敲敲小爷的房门,对不对? 萧致越想越生气,两人决定住在一起共同抚养孩子之后,全部都是他处心积虑赖在鹤澜渊的卧室,哪里有鹤小受主动进来自己房间的时候? 小爷算看明白了,他现在是真的无心跟我谈感情,只想玩弄小爷的纯情罢了。 萧致洗个去火的冷水澡,径自搭乘自家的车往公司驶去,拼命三郎一般在公司连续开了三场重要会议,差点把环节干部都干趴下了,坏心情才终于有所缓解。 适时萧独烈的电话打在专线上,秘书提醒他去接,萧致这才从会议室的战场下来,也没给他爷爷很好的语气。 萧独烈说,“小致啊,你已经有很久没来这边了,我叫后厨给你烧了最爱吃的蟹黄羹,麻辣小龙虾炒了不少,啤酒也冰镇好了,爷爷挺想你的,顺道回家里来吃顿宵夜吧。” 萧致刚熄灭的火苗噌一声又燃起熊熊之火,不由冷笑说,“是哪个伯伯或者姑姑出的主意吗?太幼稚了,爷爷,你可不要骗我,我现在今非昔比,跟我使用亲情这一招其实是最没有用处的。” 萧独烈道,“你这孩子,现在防心怎么如此重?爷爷虽然对你比其他的子孙严厉许多,好歹也跟你朝夕相对二十几年,你连续几个月不在身边,爷爷说想你了难道还需要听其他人指挥?” 萧致也笑了笑,“爷爷,老人家撒谎是会减阳寿的,现在都已经一月份,若是按照您之前的计划,二月份便要驱赶我离开萧家,等我不知道会在哪个大桥洞里面冻死饿死病死的时候,爷爷你还会想起我这个无依无靠的窝囊废孙子吗?” 萧独烈被怼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缓和了半晌才说,“行,你说你有理,爷爷全部都认了,不过我记得照片里那两个小崽崽,按照月份算现在差不多也该满月了,也抱过来让爷爷摸一摸,抱一抱嘛,这俩可是爷爷第一个金曾孙子,爷爷老稀罕了。” 这句话应该不假,人都说隔代亲,现在都隔隔代了,老年人可不得亲疯了。 萧致哦了一声,看一眼窗外的夜色,心里估摸着是晚上九点左右,孩子们这阵子都在听鹤澜渊讲故事,接出来是绝对不方便的。 “今晚肯定不成,而且宝宝们最近要打预防针,还得吃糖丸,尤其天冷了流感也挺严重的,等我先跟家里人商量过,再带着孩子们去看看你。” 萧独烈也没办法,只得说尽量早点来,曾爷爷的大红包都准备好了,就差小曾孙子们来家里玩了。 萧致挂掉内线,想了想还是给鹤澜渊打个电话,问他想不想吃宵夜。 结果鹤澜渊的手机居然关机。 萧致立刻给保姆打电话,保姆接起来说鹤先生今早出门了,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呢。 萧致挺奇怪的,老婆说是不舒服才躺在家休息的,怎么这个时间点还不回家? 保姆说,“萧先生,鹤先生一整天都不在家,孩子们白天都挺好的,眼瞅着要到睡觉时间了,现在鹤先生还没回来,少爷小姐有点不听话,感觉要闹觉了。” 闹觉的意思就是孩子们困到极限,假若没有父母陪伴的话,会大哭大闹。 萧致说,“那我先回去,你们先给南知和淼淼洗澡,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连忙穿起外套,朝杨明说,“你也不要加班了,先回家吧。” 搭乘电梯到坐上车的距离,他又给牛医生打了电话,询问鹤澜渊是不是有什么产后问题,去他的医院治疗去了。 牛医生也说没有。 真是奇怪。 澜澜从来不喜欢四处乱走的。 萧致催着司机稍微加速,他得先回家去哄孩子们睡觉,不然这两个小祖宗闹起来,不得将房顶给掀飞了。 司机听他的话,在公路上连续超车,结果一个不当紧,与前面的一辆车蹭了一下。 司机连忙问萧致,“先生您没碰到哪里吧?” 萧致挥手,“没事,去给对方留个电话号码,一切损失我们三倍赔偿,就不要叫保险公司了。” 其实萧致看得很清楚,虽然司机连续超车,但是并没有超速,前门被蹭的车是自己突然拐进来的,其实对方也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 但他现在正赶时间,花钱消灾吧。 司机跑回来说,“对方司机挺年轻的,说没事,不用咱们赔了。” 萧致原本也没在意,但是对方行色匆匆,又不收修车的钱,任谁也会觉得奇怪,不由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型。 居然是一辆卡宴,车牌号更是阔气,龙A44444。 这个车牌号码在龙城来讲,非富即贵。 萧致躺回真皮沙发,准备再思考一下鹤澜渊究竟去哪里了,怎么能一整天都不回家? 想着,想着。 !!!!! 萧致浑身松懈的神经在某个时间节点猛地一紧绷,差点没管住嘴吼叫出来。 剧情节点!! 萧致最近忙着哄孩子,挣大钱,确实忘记了《爱在何方》这本书里的很多剧情节点,尤其是关于恶毒炮灰余楚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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