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焰不会跟随便什么人胡来,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坐在二楼的会客厅,抽着香烟与文潮海等人放肆地赌上整夜。 作为家族接班人,他不能随便太放纵自己的私生活,偶尔绷得太紧的时刻,也会做一点刺激又不是很出格的事情。 萧致完全不跟任何人到招呼,人人却因为他的到来而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二世怎么来了,一般这种局从来也不会找他来的啊!” 因为档次不够嘛!嘻嘻~ 也有人恶意揣测,“是不是祁少爷今晚手气不好输钱了?萧致不就是他的现成提款机吗?” 鹤澜渊本不打算听这些流言蜚语的,只怪他的耳朵委实灵敏,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便开始以萧致为中心,大肆地宣讲起来。 更有甚者,说其实萧致一直暗恋着祁焰,从高中到大学,萧二世一直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跟在祁少爷身边,扇一巴掌连叫唤都不叫的,比起能看门的狗,萧二世更是主动把萧家的钱往祁家倒贴。 有够窝囊废的。 鹤澜渊的脚底一顿。 萧致立刻感应到了,回身问他,“当心脚底的空酒瓶。” 鹤澜渊从不觉得什么,忽然一股烦腻涌上心头,假意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直接先一步走上楼去。 祁焰与文潮海等人确实在二层支起麻将桌子,来来回回打了很久,只见祁焰面前的筹码堆得越来越高,其他七八个人已经调了几次风,完全不如东家的手气壮。 祁焰正在得意的劲头上。 文潮海道一声,“怪事,萧二世那个蠢货怎么来了?” 祁焰摸在掌心的牌忽然一顿,满脸不屑道,“来了又能怎么样,不请自来还不是主动送钱来的?” 手中的牌往桌面一丢。 文潮海输了一夜,连眼睛都变得绿油油的,直接喊道,“碰!我和啦!!哈哈!” 这一边喊不当紧,另外两边也喊道,“我也和了!”“赶巧了,我也是!!” 直接一张牌放和了三个人。 祁焰从喉头挤出一声冷哼,“有什么好嘚瑟的,你们这才赢十几万?” 说着,每个人面前多丢了一块绿色的筹码。 文潮海连忙招呼说,“小致,快来接台,我刚赢了祁少爷一把,他就要掀桌了,你再来接接我的东风。” 他赢十几万,萧致能傻呵呵送祁焰几十万,祁焰也不会跟他事后算账。 一箭双雕。 萧致尚未应答。 倒是祁焰从眸中余光瞥见了鹤澜渊,心说没请的都自己跑来了,真是闲得慌。 完全没有理睬坐上牌桌的萧致,而是挥手叫他滚开,跟鹤澜渊问,“你会吗?来两把。” 摄政王当然不会了,但他骰子四色牌玩得顶好,不由推拒,“从没玩过,不敢尝试。” “其实你是没有钱吧?”一旁的某家少爷瞧他长得玉树临风,漂亮得在暗处都能发光,多少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靠近说,“叫声哥,我借你钱玩,不算利息的。” 祁焰飘过去一道锋利的眼神。 那少爷连忙改口,“算了算了,看你年龄不大,又细皮嫩肉的,还是少玩这些不良的游戏。” 心说祁焰瞪我也就算了,怎么萧二世也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瞧得我心底毛毛的。 祁焰说,“你坐下,我教你。”从始至终没有看萧致一眼,真当对方是空气。 鹤澜渊闻了一阵烟酒汗味,胃里并不是很舒服,脸色也淡淡地难看,轻说,“祁总,我找您是有急事商量的,请问能不能借一步地说话。” 上剧情了,上剧情了!! 萧致径自又坐在麻将桌前,一双手不停将麻将牌推进坑道,任由自动洗牌机重新洗牌。 祁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薄荷香烟,叼在嘴上努了一努。 鹤澜渊立刻帮他打开打火机,点燃香烟。 祁焰看他点火的姿势有点笨拙的可爱,十根手指被火光照得又白又细,特别适合帮男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务。 轻笑地吐了口烟,“我没空跟你去其他的房间,要说就现在,不然立刻滚蛋。” 鹤澜渊有点迟疑,周围的富家公子们都将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体与脸蛋上,带着一抹令人不爽的玩意与戏谑。 若不是他真的需要一笔钱,八成会把二层的少爷们全部打成猪头。 鹤澜渊说,“我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想与祁总私下商议。” 祁焰露出嘲笑,“是吗?怎么我觉得不是这样简单的理由?假如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再听下去了。” 鹤澜渊稍微看了一眼文潮海。 文潮海也是蛮喜欢他的,从第一次掀开鹤澜渊的刘海,便被这张脸迷得差点丢了魂儿。 鹤澜渊对他用了一点淡淡的眼神。 文潮海立刻心领神会。 保护美人,雄雄有责。 文潮海对二层的其余几位少爷催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听的,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快走,等着祁少爷生气呢?!” 祁焰的名字尤其好用,几个少爷纷纷知趣,拿了各自的筹码,笑嘻嘻地下一楼去了。 祁焰一直挺放纵文潮海的,并非文潮海足够聪明,而是文潮海深知他最想要什么。 鹤澜渊见人都走了,但是萧致还没有走。 心里稍微犹豫片刻,直话直说道,“我想跟您借一笔钱,这一笔钱数目不小,大概需要几天能连本带利还回来。” 祁焰一脚蹬在桌子边沿,脚力很大,桌沿猛地踹到萧致的肚子上,将人直接原坐踹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你居然跟我面前打起主意了?鹤澜渊秘书?” 祁焰嘴里叼起烟,彻夜未眠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有一些过度的兴奋,双目赤红道,“那你准备借多少钱?” 鹤澜渊临危不乱说,“两百万。” 萧致假意痛苦地捂住肚子,心说妈的,不是一百万吗?剧情还能出这种纰漏?! “两百万?”祁焰简直难以置信。 文潮海赶紧过来保护美人,“小鹤,你这是欠了高.利.贷吗?怎么一下子借这么多?” 鹤澜渊说,“不是高.利.贷,也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情势所逼,但我能用人格保证,这钱一定会还的。” 文潮海一把揽住不停向前的祁焰,竭力将两人之间隔离出安全的距离。 祁焰推开他,靠近鹤澜渊到几乎贴身的地步,轻笑着往他脸上喷了一口烟。 原本,祁焰是打算说不行的。 鹤澜渊近在咫尺的面孔实在太精致了,全脸仿佛牛乳结成的果冻,一双黑色的眸子总是充满冷静疏离的光斑。 令他禁不住想狠狠捏碎里面一切亮眼的光芒。 祁焰问,“二百万并不是小数目,你的底牌是什么?” 鹤澜渊说,“我.....” 我的身体?!! 这个我字瞬间引爆了假摔在地的萧致,迅速从地面爬了起来,一脚猛地往回蹬去。 倒霉的桌子又重新回到了祁焰身边,桌角狠狠地戳在对方的后腰上。 祁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怒目而视。 萧致直接先发制人说,“祁焰!你居然敢打我!我们从高中一直玩到大学毕业,你居然敢打我!!” 祁焰捂住疼痛无比的后腰,文潮海跳出来帮他骂道,“萧致,你tm的是不是有病!你今天发什么疯!!” 大概明白了萧致的动机,恍然大悟道,“萧二世,你tm就是个傻叉!我就知道你今天平白无故找上门,绝对是憋着什么怨气的。” “不是,萧致,你是不是听别人背后胡说了什么?你也不想想,平常如果没有祁少爷和我罩着你,就凭你这么个玩意儿还敢混咱们龙城的圈子,大家早拿你当傻瓜了!” 祁焰觉得他的话有些害事,低声道,“潮海......” 萧致趁机道,“好好,我一直拿你们当兄弟,没想到你们也只是利用我,其实打从心底里根本瞧不起我!” 萧二世的演技也不差,硬生生从眼角挤出一滴清泪,划过面颊道,“我也是有自尊的,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文潮海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割袍断义,又瞧祁焰的脸黑到恐怖,连忙改口说,“小致,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 萧致心底说,我怎么顺势就提前结束塑料友情了,那接下来的假死剧情该怎么办呢? ...... 算了,不管了。 一把拉住鹤澜渊的手腕,扯住人往楼下带,一边凶狠地说,“早说你是来借钱的,我有钱啊,借多少来着?我借你三百万!” “你受祁焰的委屈,不如受我的委屈。” 对,早跟鹤小受说有钱的男人如狼似虎。 萧致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其实说得就是小爷我。
第21章 萧致拖起鹤澜渊重新返回跑车中,不过他挺注意的,尽量不要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嘴上的语气却截然相反说,“不就是钱的事情?难道小爷随便从嘴里省省,还挤不出个几百万?” 鹤澜渊若不是身子渐渐重了,绝对会一脚送他上个西天玩玩。 萧致将人弄进跑车,自己则掏出手机,朝里面很自然道,“给他父母的账户汇三百万。” 鹤澜渊:“......” 摄政王不说话,并不代表他被感动得讲不出任何话。 鹤澜渊说,“你刚才给谁汇了三百万?” 其实萧致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人手了,只要剧情顺利进行到一小半的位置,他就可以放出暗号,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让他成为鹤澜渊这辈子最大的债主!! 哈哈。 萧致道,“这钱不是白借你的,你和我之间是要签合同的。” 当然不是那种卖.身的合同,至于是做什么的,需要他进一步的思考。 萧致想,到时候我可以尽情折磨主角受,让他往东,他不敢往东南方向走。 萧二世明确记得主角受在欠了祁焰一百万后,日日夜夜被欺负得哭哭啼啼,身上屁股上全是红印子,腿就从来没有合上过。 但我不同。 我给的钱比整本书所有的男人都多了三倍!! 萧致委屈自己那么久,居然有一种我也会赢了的激爽感觉。 他一把摁住鹤澜渊的肩膀,宛若主角攻附身一般,提前念了本该属于祁焰的台词。 他说,“以后跟在我的身边要学会服从,现在我已经成为你最大的债主,假如再敢无视我的话,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的发型里隐约有一抹地方不怎么平整,无论如何修饰,多少残留点参差不齐的痕迹。 鹤澜渊说,“你是白痴吗?” ..... 萧致:“......” 鹤澜渊冷冷直视他的眼眸,“你怎么知道我跟祁焰借的二百万不是我自己要用?你擅自做主把三百万都汇进其他人的账户,我若是跟你说再借二百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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