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泽低下头虔诚地在陆飞脸上轻轻琢了一口。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陆飞的眉眼,真好看,他想。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属于自己。 欲望在身体里不断攀升,他有些急切地亲吻着陆飞的额头、鼻子、嘴唇,“飞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我会很爱你的!” 本来梁雨泽只想看着陆飞睡觉,后来又忍不住亲他,现在他想和陆飞做哎,让这个男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飞哥,我们试试吧,为了你我做0做1都可以。”梁雨泽的手开始伸进陆飞的衣服里。 突然,陆飞一把摁住他乱窜的手。 梁雨泽紧张又尴尬地叫了一声:“飞哥。” 陆飞突然坐起来,紧紧拥抱住他。梁雨泽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他勒断了,但是心里确是美滋滋的,难怪陆飞也喜欢自己。但是,陆飞接下来的话却让梁雨泽如同蹦极。 “小瑜,你回来了?”陆飞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除了工作就是想你想你想你。”陆飞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失言了。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付出那么多。两辈子,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让我永远都带着愧疚活着,你太狠了。”陆飞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梁雨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飞,在他眼里陆飞是稳重的陆总、儒雅的陆博士、自信的陆学霸,是同学口中称赞的传奇人物。 突然陆飞松开了梁雨泽,双手捧着他的脸,就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眼眸里蕴满了深情和眷恋:“小瑜,我今天在电视上公开出柜了,我想让这个世界留下我们的印记,我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 梁雨泽被陆飞深情的眼神刺痛了,他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福气,可以让陆飞如此的眷恋。 “飞哥,我们的事都过去了,你身边也有人爱着你,比如……”梁雨泽话还没有说完。 陆飞又紧紧地把他搂进怀里,比之前还要用力:“林景瑜,我不许你胡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不去找你。”陆飞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梁雨泽的头发。 “小瑜,别生气。我不能随便扔下妈妈和妹妹去找你。这五年,我开公司挣了很多钱,足够她们娘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小婷的眼睛手术也很成功,不会再失明了。” 梁雨泽终于明白陆飞说的目的是什么了,原来他这么努力是为了去找自己的初恋情人,他的初恋情人在国外吗? 陆飞激动的在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有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还有2块已经化了的糖块和一支泛黄破旧的烟,仿佛一阵微风就可以将它化作飞灰。 “小瑜,你看,这支烟我保存的很好。你说这是第一次你对我心动的证据,其实那也是我第一次心动。”陆飞回忆着,眼里满是向往。他本来想伸手拿出来,似乎是担心烟会碎,又快速抽回了手。 “你当时可真坏,明知道我不会抽烟,还故意呛我。”陆飞捧着那磨掉漆的铁盒,脸上全是甜蜜幸福的笑。
第86章 最后准备 这笑容让梁雨泽心惊,原来陆哥曾经这么幸福,想必现在陆哥这些年他一定很难熬吧。 “这是我为你写的第五首曲子。”陆飞拿出其中一张纸,展开给梁雨泽看。 “《永远爱你的北极星》”梁雨泽喃喃念着。 “嗯,你不是希望我一直做你的北极星吗?”陆飞一脸宠溺的看着梁雨泽:“小瑜,你在等等我,后天我去坟前弹给你听。” 梁雨泽如遭雷击,他傻傻地看着眼前沉浸在幻觉里的陆飞,心如刀绞,原来如此。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陆哥说要去找他,难道…… 陆飞把手里的铁盒扣好盖子,轻轻地放在抽屉里。又用手轻轻抚摸着梁雨泽的脸,眼里噙着泪深情地说:“林景瑜,我爱你,你等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梁雨泽实在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把自己当成别人,而且还如此深情。他把陆飞摁倒在床上:“睡吧,飞哥,你喝多了。” 陆飞乖乖地躺在床上,手紧握着他不放,撒娇道:“你不许走,陪我。” “好,我陪你,睡吧。”梁雨泽哄道。 待陆飞睡着后,梁雨泽才怅然若失地走出门,他终于可以放弃了,这个男人他要不起。 翌日 6:45陆飞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走到洗手间,他一边刷牙一边把牙膏挤到另外一只牙刷上。 刷完牙漱完口,他又自然地拿起另外一只牙刷,再重新刷一次。 刷完两遍牙,他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生涩的笑容,看来每天刷两遍牙的好处就是,牙更白了。 他没有吃早餐,便开始准备穿衣服出门,今天是周末他能一起完成两件事,想到这里他沉重的心情也轻松许多。 打开衣柜,陆飞扒拉着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件白衬衫。他有些着急地问:“小瑜,你是不是把我的衬衫拿去洗了?” 猝然间,他停住了扒拉衣服的手。寂静的屋子里落针可闻,没有人回应,也永远都不会有人回应。 停顿半晌,他随意找出一件衬衫,套上一件深蓝色西装,又飞快地打好领带。出门前,习惯性地照一下穿衣镜,他摸了摸镜子里自己苍白消瘦的脸颊。 “飞哥,你怎么瘦了。”林景瑜从后面环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心疼的在镜子里打量着他的脸。 “小瑜,我昨晚梦到你了。”陆飞轻轻抚摸着镜子里林景瑜的脸,生怕一用力人就消失了。 “你想我了吗?”林景瑜依旧是那个姿势在他脖颈里蹭着。 “想。我昨晚穿了你的睡衣,可……它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陆飞闭上眼舒服地仰起头,任由林景瑜撒娇式地蹭着,“小瑜,你怎么不说话了。” 陆飞慢慢睁开眼,失望地喃喃道:“又走了吗?” 猝然,心脏里一阵急剧抽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抽走了他身体所有的力量。手扶着穿衣镜身体一滑到底。 一瞬间,那些强装的镇定通通烟消云散,他无力地跪在地板上,断了线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木质地板上。 这股剧烈的疼痛让他胃里一阵绞紧,干呕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一只手抓住心脏位置的衣服,头低垂着,似乎这样就不会再痛了,“小瑜,我明天上午就去看你,不会太久了,你一定要等我。”陆飞自言自语。 他终于再也说不下去,这根本缓解不了他一丝痛苦,陆飞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爬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头盔,死死搂进怀里。 他被一根叫思念的火舌牢牢捆住,无路可逃,无所遁形,只能弃械投降。任由那猛涨火焰将自己一点点吞噬,燃烧殆尽,连残存的意识都会化作齑粉,消失于无形。 “小飞,你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上午就到吗?”李凤琴埋怨道。 “哥,你忘记我今天拆纱布吗?还好上午有小甜姐姐陪着我。”陆婷叽叽喳喳在旁边说着。 “你哥哥一定是有事耽搁了,他最疼你了。”范小甜摸着陆婷头发说。 “小甜来了。小婷真是抱歉,哥上午有点事耽搁了。”陆飞提着猫包几步跨到陆婷身边问道:“眼睛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哥,从来没这么好过,看东西可清晰了。”陆婷笑嘻嘻地说。 李凤琴把儿子拉到一边嘱咐道:“你一会儿请小甜吃个饭吧,人家在你不在的时候,经常来看望我们娘俩。” “好的,妈。” 李凤琴见儿子答应得痛快,不像平时那样推三阻四,拉着要走的儿子继续说:“小甜喜欢你谁都看的出来,你不应该辜负人家这么好的姑娘。” “妈,我知道。” 李凤琴以为儿子终于想开了,乐呵呵地推着两人快点去约会。 西餐厅里。 “郭律师,这里。”梁雨泽挥挥手,招呼道。 “小甜,这是我的代理律师,郭律师。”陆飞指着年轻精干的短发女律师说。 “……您好。”范小甜一脸莫名其妙,她本以为只是和陆飞的约会,没想除了助理还多加了一位律师。 郭律师不是来吃饭的,从公文包里依次拿出几份材料,“保险合同、股份合同、基金合同、还有遗嘱都在这里了。” “陆飞,你这是……”范小甜猛然起身。 “小甜,你先坐下。”陆飞看着范小甜淡然一笑。 “医疗保险、养老保险李凤琴、陆婷、范小甜、齐亮父母都是终身投保。陆飞先生将公司所有股份以及名下基金全部转到陆婷女士名下。存款共二百万,一百万会转到李凤琴女士名下,一百万会转到齐亮父母名下。北京四套房产,二套赠予陆婷女士,一套赠予范小甜女士,一套赠予齐亮父母。” “陆飞,你……”范小甜,眉毛拧到一起,实在不明白陆飞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自己投保?还赠送自己一套房子? “小甜,我走后,麻烦你带着郭律师让我妈妈和陆婷签字。哦,对,你也得签,这样才能生效。” 郭律师重新整理好资料便告辞了。 “你要去哪里?”范小甜不解地问。 陆飞把猫包放在桌子上,淡然道:“我要出国进修,短期内回不来。以后星期天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记得你很喜欢猫。” “陆飞,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范小甜再也忍耐不住,生气地说。 “小甜,对不起。”陆飞站起身,对范小甜鞠躬90度诚恳的道歉。 “都五年了,陆飞,你还过不去吗?”范小甜含着泪质问他。 “对不起。”陆飞再次鞠躬道歉。 是啊!五年了,对林景瑜的思念没有一点减少,反而越演越烈,他甚至一刻都等不及,在这世上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梁雨泽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这一切,他知道陆飞要去哪里! 陆飞留恋地看着猫包里还在“喵喵”叫的星期天,倒退着走出了范小甜的视线,范小甜是他这辈子永远都还不起的感情债。转身出了门,他随手点燃一根烟默念着还剩下2件。 梁雨泽看了一眼在椅子上低低啜泣的范小甜,庆幸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然后快步跟了出去,今天晚上他们要连夜赶往玉安市。 翌日 陆飞穿着那件情侣款白色羽绒服,背着一把吉他,先是去齐亮墓地前献上一大束菊花,然后来到林景瑜墓地前。 他先用纸巾仔仔细细擦拭一遍墓碑,又拿着新买的红漆把‘林景瑜之墓’几个字细细地描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点点头,说:“对不起,小瑜。五年了我今天才敢来看你。”说完他又呼出一口气,“不说这些了,每年你生日我都会给你写首曲子,我今天把它们都弹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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