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的要命:“你要问什么呀?” 陆万倾严肃地假咳了一声,结果楚淮予竟然回答了:“我丢了一缕元神,我要把它找回来。” “啊?你元神怎么还能丢呢?” 这次楚淮予没有回答,因为此事有关崇徒南。 他当初强忍着三百年痛彻魂魄之苦,悬之又悬的分出了一缕元神丝,只为了覆于珠子的契痕之上。 契痕虽然永远不会消失,但以元神丝覆盖,就连器灵自己都无法再感应印迹。 那时珠子已经快要生出灵识,在这之后它肯定会发现自己被结过契,而契痕的灵主偏偏又不是楚淮予。这就只能说明,它被上一任主人抛弃了。 楚淮予不愿珠子为此伤心,所以才在化神初期就冒着修为再无寸进的风险,用秘法分化了自己的元神。 虽然现在崇徒南身上既不见契痕也不元神丝,可楚淮予非但不急,反而还有一丝隐秘的开心。 他终于不用在他的宝贝珠子上,见到那该死契痕了。 楚淮予在剧组渡过了整个周末,他原本打算周一早上再回去,但当天晚上接到了卢酊的电话。 “念念,你爸他拿到那天的道路监控了。” 楚淮予眸间一沉,道:“好,我马上回家。” 崇徒南晚上的戏还没拍完,楚淮予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只说自己有事先回家了。 要池砚舟死容易,但若他妄造杀孽,进阶时便会生出无渡心魔。 可若是池砚舟先置他于死地,后又不知悔改,那他再杀了池砚舟,便是天道承负,因果报应。 楚淮予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崇徒南的微信过来了:[念念,你晚上还回来吗?] 楚淮予既然没说回家是什么事,他也就不问。 楚淮予想了想:[回。] [好,那我等你一起睡。小狗开心.jpg] [好。] 楚淮予点开表情键,正要发过去时—— 识海忽然被一道紫极神雷贯穿而过,楚淮予承绞杀之痛,整张脸瞬间面如金纸。 踉跄间,他自喉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第087章 我是你的珠子 一道异火状的金纹自楚淮予眉心浮起,但却忽明忽暗,就像一簇在风中摇曳的烛火。 忽然间,楚淮予从剧痛中骤然睁开双眸,原本漆黑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瞬膜,在混沌不清的眸色中透出丝丝赤焰。 下一秒,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副导演声嘶力竭地喊道:“快跑!!什么也别管了!跑!!” 天上像破了一个大洞,雨点密集的几乎连成一道水帘,打在脸上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但所有人根本顾不上酸涩的眼睛,全部都连爬带跑的朝山谷外奔去,而在他们身后,泥石流就像一头奔袭的黑色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吞噬而来。 树木,岩石,土地……所有卷进浊浪中的东西都像纸盒子一般被轻易揉碎,形成更加汹涌的洪流。 “救命,救命啊——” 监制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可他的声音在轰鸣中小的犹如蚊蝇,更何况他们现在困在这个崖角上,背后是山壁,前面就是即将吞噬而来的泥石流,别说是逃命了,周围就是连个能抓握的树枝都没有。 进退维谷,死路一条。 脚下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监制绝望地环顾四周,和他同样困在这里的导演和摄像已然面如死灰,而先前被落岩砸中的池砚舟看上去也快昏过去了。 监制摔坐在地,怆然又死心地笑了一声。就在他绝望的闭起眼睛时,一道红光隐隐从池砚舟的后颈亮起。 就在红光愈盛时,一道身影乍然而现。 恍若白昼的明焰横涨而开,以撼天之势向洪流覆没而去,霎时间地动山摇,就连落下的雨滴都被明焰蒸腾殆尽。 其他几个人被焰光刺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点燃了,像火舌一般舔舐着他们的身体。 在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泥石流如一头黑蛟撞入明焰,仅仅一个呼吸间便被焚为烟尘。 等导演几人再次睁开眼,停滞半刻的心脏无比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弥漫的水雾之中,他们隐约看见一个俊美到宛若真神的男人,缓缓俯下身将地上的池砚舟抱起。 似乎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男人抬眸冷视,下一秒导演等人便陷入了昏迷。 救援队半个小时后赶到山上,在进入山谷后,满眼震诧地惊在了原地。 隔天早上。 所有社媒软件最醒目的标题位,几乎都显示着《绝密任务》剧组遭遇泥石流的高爆词条。 词条广场上有许多蓝V官号都出了报道,但内容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剧组人员已经成功转移,但还有一些说已经出现伤亡,而伤亡名单里包括总导演、监制,还有男主角池砚舟和女二号蓝岚等等。 池砚舟的粉丝犹如五内俱焚,一边密切关注最新消息,一边冲到工作室官微下要一个报平安的微博。 池砚舟的经纪人坐第一班飞机赶到F市,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手机就没断过震动,全部都是媒体打来询问消息的电话。 方逸晨本就心焦,干脆把手机关了静音。 到了医院门口,他刚下车,助理小周就放下手机跑了过来:“方哥,我正要……” 方逸晨打断他,“砚舟现在情况怎么样?” 助理小跑着跟上他:“池哥还没醒,我下来的时候医生还在做检查。” 方逸晨闻言再次加快了步伐,可接下来助理的一句话却让他脚步猛停。 “我听剧组的人说,是楚先生把池哥送到医院的。” “楚、楚淮予?”方逸晨满眼惊异,楚淮予怎么可能在这,而且竟然还救出了砚舟? 助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逸晨紧蹙着眉,加快脚步朝电梯走去。 因为消息已经在网上泄露,剧组人员所在的13层病房区被严守出入口,以防有媒体记者混入。 方逸晨被检查完证件,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的医生正好出来。 “医生,请问池砚舟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是……” “我是他经纪人!” 虽然不是亲属,但明星情况特殊,医生便开口道:“池先生身上有局部软组织挫伤……” 池砚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仿佛置身于一片仙人洞府中。 一个长发男子背对着他,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能让人望之心动。 没过一会,男人转过身来,露出面容的瞬间猛地让池砚舟心脏一滞。 男人的五官极似楚淮予,但却比楚淮予更加出尘绝世,仙级皮相,神级骨相,眉梢眼角都如仙华造物,每一寸都让天地万色沦为庸俗。 男人一身华贵雪袍,眼底盈着笑,伸出白玉般的指尖碰了碰他:“你今日泛紫光,何人又惹你不快了?” 男人俯下身,语气格外温柔:“是我吗?” 没出几秒,男人笑了一声:“既不是我,那我就好好猜猜。” 明明得不到回应,但他却极有耐心的问了一个又一个,得不到结果也不生气,还把新做的法器拿给他看。 “此物叫玄天境,可以随时镜窥八千仙门,等到下次他们再说我坏话,我就带你突然出现,吓死他们!” 男人说完,自己笑个不停,似乎这是一件极好玩的事情。 收起法器后,男人看了他一眼,抿着唇角落下了眸。 过了好一阵,他才有些羞涩地开口道:“我昨日给你想了一个名字,我自己觉得甚好。” “可你也知晓我识字不多,你若不喜欢,待你化形之后再自己起一个。” “我姓楚,你也跟我姓楚……” 池砚舟心头不可遏制的一颤,原来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真的是楚淮予。 梦里的楚淮予跟他说了许多许多话,比两人从小到大的十几年来加起来都要多。 楚淮予还带他去了无数秘境,而随着场景变换,他身边的楚淮予时而年幼,时而年长,年幼时经常满身伤痕,狼狈仓惶,年长后却令无数人闻风丧胆,惊恐万状。 但无论楚淮予何般面容,何种身份,在他面前却永远鲜活如初,从无转变。 梦里的楚淮予太过美好,直到池砚舟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心里依旧残留着深刻地悸动。 但在对上那双森寒无比的眼眸时,池砚舟像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乍然清醒:“小,小予……” 楚淮予双瞳漆黑,其中氤氲的寒雾令人惊惧:“契痕,为何在你身上。” 池砚舟脑子还没理解这句话,手却下意识朝颈后摸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楚淮予眼中掠过一道嗜血猩红,宛若人间修罗。 一抹肃杀之气瞬间压入池砚舟五脏六腑,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在剧痛中抓住楚淮予的衣角:“我…是…楚团…是团子…” 楚淮予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散去威压,一把将池砚舟从床上拽了起来:“你说什么?!” 池砚舟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知道这两个字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挣扎着道:“我是楚团…这个名字…还是你亲自起的…你忘了吗…” 楚淮予的手腕蓦地顿了下,可片刻后还是将他一把提起,直接掷去了墙上。 池砚舟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砰地摔在地上后,浑身的剧痛差点让他喘不上来气。 他缓了好一阵,强撑着从地上爬起,一抬头发现楚淮予整张脸苍白如纸。 楚淮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双眸逐渐冷沉:“不可能,你绝不是我的珠子。” 原来楚团是个珠子? 池砚舟的喉咙窒息般地缩紧,他没想到梦里的一切竟是真的,楚淮予居然是传说里具有法术的修仙者。 而如果梦境是真,那此刻的楚淮予杀了他,就会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在这一刻惊恐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池砚舟走上前,拿出全部的演技:“如果我不是,我又怎么能说出这个名字?难道洞府之中还有第二个人听到吗?” 闻听洞府二字,楚淮予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你不是,不是还盼着我化形吗?”虽然在梦里楚淮予只提到过一次,但池砚舟还是选择铤而走险:“现在我终于变成人了,你就……” 他的眼睛越说越红,甚至哽咽了起来:“小予,难道珠子是我,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你闭嘴!”楚淮予暴戾地斥道。 池砚舟每说一次珠子是自己,他都觉得是在玷污珠子,让他厌恶至极。 楚淮予抬脚一步一步逼近他,池砚舟感觉五脏六腑的血液瞬间逆流,身上一阵阵发冷。 “我的珠子化出人形,定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他绝不会如你这般卑鄙无耻,自私自利,满口谎言。他更不会做的,就是在面临生死时,将我置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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