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直在擦我同一个地方。”崇徒南嗓音有些沙哑。 楚淮予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都快从肋骨滑到崇徒南的前胸了:“抱歉。” “没事。” 楚淮予不再分神,手上抹了两下,感觉到崇徒南的身体在发烫。他抬眸从后面看去,发现对方的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 他不禁看了眼手上的药瓶,难道此物还有暖身的功效? 就在楚淮予的手滑向崇徒南的腰时,崇徒南冷不丁地转过身:“学长,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说完也不等楚淮予说话,就拿走了他手上的药瓶:“我要洗澡了。” 砰的一声,浴室门在楚淮予的面前关上了。 他困惑地眉心微动,为何感觉崇徒南像是很着急似的? 沙沙的水声响起,热雾裹着水汽,隔绝了充斥着欲望的喉吟声。 崇徒南的左手抵在湿滑的墙壁上,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充血而鼓起了青筋,右手则在纾解另一头狰狞的巨兽。 过了很久很久,眼看时针指向了六点,楚淮予起身到浴室前:“崇徒南,你还未洗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崇徒南的身躯忽然紧绷,在十几秒后,肌肉才缓缓地松弛下来。 浴室门打开,湿热的水汽扑向楚淮予,他看见了崇徒南充斥着红意的双眸。 两人的视线刚一碰到,崇徒南别开了脸:“我洗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擦着楚淮予的肩膀去了卧室。 楚淮予站在原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站了几秒,眉间忽然一舒。他想起来了,上次崇徒南做了噩梦之后,就是这样冷冰冰的。 可楚淮予又觉得不对,崇徒南方才一直在洗澡,何来时间在做梦?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走了回去:“崇徒南。” “嗯。” 见他只答应不转身,楚淮予走到他身前:“你为何又变得奇怪起来了?” 崇徒南有一种负罪感。 每次他在脑中想着楚淮予纾解后,就会升起一股被欲望裹挟过后的躁郁。他不该自我构造淫靡,亵渎他的云巅清雪。 “我……”崇徒南无法解释,只能垂着眼尾道:“学长,我困了。” 楚淮予看了他两秒,忽然眯起双眸:“你不会睡醒后,又会像那日一般不理我吧?”
第060章 你是我的月光 崇徒南赶紧摇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可你上次便是突然就不理我了。” “我……”崇徒南满心无措的看着他,百口莫辩。 楚淮予见状,唇角挽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好了,不逗你了,快去休息吧。” 崇徒南瞳仁一晃,心脏忽然失速狂跳,强烈的悸动沿着脊椎疯狂的冲向四肢百骸。 楚淮予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崇徒南张开薄唇,恍惚呢喃:“学长,你对我笑了……” 楚淮予愣了下,眉心微蹙:“我以前,从未对你笑过吗?” 崇徒南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指尖向上蜷了蜷。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能撒谎,更不能说实话。 楚淮予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反常,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仿佛心中藏了许多事似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力,他也没勉强崇徒南:“好了,早些安寝吧,睡不了几时了。” 崇徒南点了点头,乖乖地躺到床上去了。 刚盖上被子,他从被沿露出一双眼睛:“学长,你不休息吗?” “等你入睡了,我去再要一个房间。” 崇徒南闻言,眼睫微动的敛下眸:“那你可以叫我起床吗,我怕我睡的太沉,听不到闹钟。” 现下离十点也没剩几个小时了,楚淮予想了想:“我不走了,到时间了叫你。” 崇徒南压着唇角,朝床边挪了挪。 他无言的邀请太过明显,楚淮予换了一口气,走到另一侧合衣躺下了。 崇徒南小心翼翼地蹭过来一点:“学长……” 楚淮予阖眸:“乖乖睡觉。” “哦。” 崇徒南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楚淮予也入睡了。 九点半,楚淮予一秒不错的睁开了双眸。 他发现自己盖上了被子,而被子里的右手被崇徒南握着,两只手交扣在一起放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楚淮予眉心微动,抽回了自己的手,崇徒南在扯动间轻哼了一声。 “崇徒南,你该起了。” 崇徒南惺忪地掀了一下眼皮,就在楚淮予要坐起时,翻过身用手臂拢住了他的腰。 楚淮予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崇徒南颈后。 手臂一抬,两人上半身同时坐起,楚淮予一气呵成的掀开了被子:“起床。” 想趁机做点什么的崇徒南:…… 差五分钟十点,两人准时出现在了片场。 崇徒南一到就去化妆了,匆忙之间也没忘记安顿好楚淮予。 过了一刻钟,杨彭来了。 一见到人,他就拧起了眉:“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楚淮予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了崇徒南要多留一日。” 杨彭刚要开口,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眯起了眼。 他抬手隔空从视线里遮住了楚淮予上半张脸,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后,放下手:“你不走,那就留在我这拍戏。” 《永夜》的原著作者在正文完结后,因为读者对沈风澜的呼声很高,所以多加了一篇关于沈风澜的番外。 沈风廷偶然注意到大哥手上多了一枚朴素的银戒,而这一戴便再没有取下。他曾经好奇的问过,但沈风澜却只是用拇指转动了一下戒身,并没有回答。 在正文的一段描写中,沈风廷见过大哥将一个男生带在身边,对方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但双眼却似木胎一般只剩空洞麻木。 纤瘦苍白的腕子上有手铐的痕迹,还有新旧交替的割痕,而无名指上戴着跟大哥一模一样的素圈。 两人再见面时,已经是番外里的十年后了。沈风廷在画廊看到了那张记忆中的脸。对方的唇角挽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什么都变了,但唯一没变的,是他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 “顾安其实就是沈风澜强制豢养的恋人,这个身份你自己明白就行了,剧里只拍两个镜头。你甚至连正脸都不用露,镜头之外的东西留给观众去幻想。” 这段在剧本里原本就有,但这种边角料的角色好看的不愿意演,不好看的杨彭又不要,所以最后就去掉了。 杨彭大致说完后,‘诱惑’楚淮予:“你要是愿意演,那你就能光明正大的留在剧组了。” “不演。”楚淮予根本不上钩:“我现下也光明正大。” 杨彭原本只是心血来潮,他听曾海说过楚淮予不愿意拍戏,所以才故意这么提的。 可把这个角色说着说着,这份心血来潮就变成了跃跃欲试。 而且就凭崇徒南的演技和外形,剧播了之后肯定能火一把,杨彭也想趁热打铁把这个角色塑造的更丰满一些。 “真的不演?” 楚淮予在拒绝过一次的问题上,通常不会回答第二遍。 杨彭见他不说话,掀了下唇角,转身去找另一个了。 没想到,十几分钟后,同样的铁壁让他又撞了一次。 “我不会劝学长接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更不愿意让他为了我做。” 杨彭差点气笑了,他好歹也是剧圈一线导演了,结果这俩拒绝的一个比一个干脆。 “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又是高强度拍摄,昨天崇徒南中午好歹吃了两口饭,今天干脆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他今天的表现倒是打破了杨彭的偏见,演技感觉比昨天还出色,角色状态完全没有受楚淮予的影响。 其实杨彭不知道,正是因为楚淮予在,崇徒南才会演的更好。 晚上八点多,制片人带了一个光替过来。 “老杨,你看看行不行。” 杨彭皱着眉看了半天,语气带着烦躁:“算了,就这样吧。” “那我就让他去化妆了。” 导演跟制片人在说话,崇徒南趁着间隙跑到楚淮予身边:“学长,你先回酒店吧,这边还不知道要拍到多晚呢。” 楚淮予盯着他看了两秒:“可我原本是来看你的,回酒店便看不到了。” 崇徒南一阵耳热,若不是清楚学长心性纯粹,他一定会把这句话当做撩心的情话。 “那我尽快拍完,咱们一起回去。” 楚淮予颔首:“好。” 晚上十点多,通告单上的戏已经拍完了,但导演却临时加了一场戏。 找来的演员已经换好了服装,跟崇徒南面对面站在车边,饰演沈风廷的小演员站在别墅床边。 “沈风澜现在就捏顾安的手腕,道具给他指缝加上点血,咱们先试一次。” 两分钟后,第一遍Action响起。 崇徒南刚说了一句台词,杨彭就喊了卡:“沈风澜的表情太凶狠了,收敛一点,再来一遍!” 第二遍崇徒南演的可以,但镜头一带到另一个演员身上,杨彭就皱起了眉。 “不行,再把镜头压低一点,只让演员露个嘴!” 但摄影按照他说的做了,杨彭还是不满意。 数不清的咔喊了不知多少次,杨彭啪的一摔对讲机,起身出去冷静了。 楚淮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将近12点了。 副导演已经去劝了,其他工作人员累的凳子都懒得找,就坐在地上休息。 楚淮予拿着保温杯过去,看着崇徒南喝了两口:“累吗?” 崇徒南浅扬唇角:“一点也不累。” 楚淮予看着他眼中熬出的血丝,忽然开口道:“我后悔了。” “早知这般辛苦,我那时便不该劝你接。” 崇徒南那次已表明了他不想来,是他一意孤行的让对方不要错过。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崇徒南闻言,赶忙握住他的手:“学长,这不怪你,这部戏我自己也很想接的。” 楚淮予沉默了一阵:“既然如此,那杨彭去找你,你为何不按他的意思来劝我。” 崇徒南眼睫微动,敛下了深眸:“因为我只想让你做你自己,不必为了任何人,而改变一丝一毫。” 楚淮予听着这句话,心头涌起一抹说不清的酸软。 他突然靠近半步,轻声道:“崇徒南,你看着我。” 崇徒南抬起眸,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楚淮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双眸,不想错过一点情绪:“从来都没有怕过我?” 上次被卫蒙两人打断的问题,这次又重新给了崇徒南第二次回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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