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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

时间:2024-02-17 06:00:23  状态:完结  作者:麻辣烫多醋

  小安子瞪大眼,“吴婆子的照妖镜!主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说好的不怕吗?

  他主子意味不明地瞄了他一眼,又摸出一把开了光的丹书符箓,一人发了一枚。

  慕容胤买这些东西只是有备无患,纯属为大家着想,毕竟,在武皇帝的字典里不可能有“害怕”两字,但他总得为身边人多着想,谁知发到顾元宝那个闯祸精手里时,不领情的小东西却一巴掌把他二两银子一只的神符给打掉了,并且只顾梗着脖子盯着不远处的那棵老松猛瞧。

  众人顺着小崽子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头雄壮的黑鸦正昂首挺胸立在一根粗壮的松枝上,居高临下睥睨着树下这几个外来者。

  曹芥是个精细人,心有所感,“主子,刚刚从洞里出来吓着主子的,会不会就是那只黑鸦?”

  慕容胤脸黑了,“怎么说话呢,吓着谁了?一只野鸟儿吓着谁了!”

  ……

  叫一只野鸟吓着的六皇子殿下生无可恋地走在山前那条大道上,心中无比后悔,皇城里住得好好的,干什么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吓呢,这一吓不当紧,连新来的都晓得他怕鬼,可算是把人丢完了。

  放着那人的金玉良言不听,真是脑子叫门板夹了。

  “主子,咱们不去皇陵了?”小安子追上走在前头的人,急急问道。

  “去,晌午天亮些了再去。”

  小安子瞧着眼前的岔道,又回头瞟了眼身后阴森森的北山,一头雾水,“那咱们现在是往哪儿去啊?”

  “去……吃个早膳。”

  “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有早膳吃啊?”

  荒山野岭是不假,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村倒是没有,只不过朝山外约莫行了几里路,谷中开阔处有一座庄子,并且庄外好似早已有人等候。

  小安子瞧见领着下人站在庄子大门前迎接的人,不可思议地将两眼揉了又揉,半天才确定他是真没瞧错,他兴高采烈拔腿跑上去,“是茂竹哥!茂竹哥!”

  茂竹见得来人也十分高兴,“小安子,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

  他牵着小崽子,领着下人迎上前去见礼,“殿下。”

  “茂竹管事,别来无恙。”

  他听人调侃,皱皱鼻子,佯装恼怒地嗔了对方一眼,“无恙是无恙,还不是托了殿下的福!”

  慕容胤叫屈,“我未曾来接你么,是你不肯跟我回去。”

  茂竹一面与人打趣,一面将客人迎入庄子,当日他叫夫人撵到这庄上,初时也满腹委屈,日日哭泣,但没过几天,殿下便寻来要领他回去,是他不肯答应,无论如何,他总是裴府的人,夫人虽然将他遣到此处,到底也没亏待了他,不仅提他做了管事,这偌大的庄子都交由他做主,还涨了他的月钱,庄上每日要往府中送菜,他也能时常听到主子的消息。

  只不过他想起今早管家特地送来的东西,吩咐的事情,夫人怎么转性,关怀起殿下来了,关怀却又不肯叫他知晓,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安子羡慕得不行,茂竹哥真有钱,不管在哪儿都有钱,在京城里的时候,每次上街身上都有一大袋银子,到庄上当了管事就更加有钱了,连招待他们的早膳都是鱼翅燕窝,走的时候还给他们装了几大马车的好东西。

  反正他是高兴得很,有茂竹哥和这么大一座庄子在附近,荒山野岭好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顾元宝也高兴,庄子上的点心跟城里一样好吃,草儿哥也高兴,说主子有相府帮衬,定然前途无量,大花二花也高兴,吸溜鱼翅跟吸溜粉条子一样。

  只有他主子不高兴,早膳一上桌,主子脸色便难看起来,一碗参汤勉强只喝了一口就放了勺子,好好的补汤,瞧着比喝毒药还难受。

  茂竹哥问他主子怎么了,他主子扯谎说方才路上饼子吃多了,茂竹哥叫他们干脆住在庄上,反正修葺皇陵不过就是个说辞,修与不修,谁来问津,更何况地上陵园风雨百年,椽松梁朽,屋垣颓败,既无人力,又少工具,便是修也无从修起,可他主子不肯,甚至早膳没吃完就巴巴要走,出了正门,瞧见停在外头装满米粮瓜菜,药材补品,各色日用器物的大马车,主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临走时,茂竹哥状似不经意间惊叫一声,说他主子衣裳脏了。

  他心说,早间才在泥窝里摔了一跟头,能不脏么。

  茂竹哥赶忙叫下人取了一包成衣过来,他主子只随手翻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但他能感觉到,主子一点也不想要,不单不想要那些漂亮衣裳,也不想要马车上的那些东西,甚至连庄上精心准备的早膳也无法下咽,他心里实在奇怪,说要来茂竹哥这里吃早膳的是他主子,来了又不高兴的,还是他主子,可真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太阳升起来,林中阴风散去,和风渐暖,老鸹回巢不再四处乱飞,鬼魂夜哭变作虫鸣鸟语,流水淙淙。

  白日里的北山只是一座山,一座哪怕处处坟茔,也依旧生机勃勃的大山,林间有大尾巴的松鼠上下攀跳觅食,水中有鱼儿成群结队,摇鳍摆尾,草窝里新生的野兔,老远听见车轮声响便惊得四散逃窜,他还瞧见了威猛的老虎,机灵的野鹿,长着五彩羽毛的山鸡,还有春日里满山盛放的野花。

  他不再害怕了,甚至还很快活,顾元宝也很快活,小傻子还走了狗屎运,捉了一只野兔,草儿哥也快活,他说自从少时入宫,已很多很多年未再踏出宫门一步,大花二花就更快活了,还没走到地方,就已经赤手空拳打了一堆野物,只有他主子不快活,可问他时,他却说快活得很,可真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神道很长,两侧石雕的神兽愈沧桑愈威严,那座说不出有多古老的陵园,看起来竟好似比皇宫还要大,他主子二话不说就找来东西开始修,好似他真是个来修皇陵的,大花二花要帮忙,他不让,草儿哥要帮忙,他更不让,顾元宝拿点心上去给他吃,臭主子理也不理,把小傻子都气哭了,可真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慕容胤并非喜怒无常,也不总口是心非,更鲜少不可理喻,他只是该聪明的时候犯蠢,该蠢钝的时候反倒聪明,游鳞鸳鸯绮,翔凤三梭罗,天山雪莲,百年老参,金丝燕窝……这些东西,无论哪一样都不应该出现在一座荒野农庄里,莫说小茂竹只是一个管事,便是裴府的大管家也不一定能做主将这些贵重物什说赠人就赠人,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人专门替他预备的。

  摸到那些衣裳时,他就晓得是谁了,马车上的东西,他原本一样也不该拿,但长辈的心意,却之不敬,拒之不恭,更何况是一番好意。

  裴三公子是娘亲掌中至宝,从小到大,衣裳大多是亲娘手制,他常在那人跟前玩耍,怎能认不出裴夫人独树一帜的针脚与绣工。

  他愿意体谅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裴夫人慈母心肠,不是险恶之人,她觉得亏欠,才惦记着对他关怀补偿,慕容胤也非险恶之人,所以装聋作哑,照单全收。

  好孩子,你将东西收下,三儿欠你的恩与情,我替他慢慢还。

  好,我收下,收下我们便两清了,我不必抱屈,你无须愧疚。


第61章 矫情病

  “主子,草儿哥哥问,晌午是拿灵芝炖二花打的那只山鸡好呢,还是拿人参炖?”

  他撂下手里的废砖,抬头看向兴高采烈跑到跟前询问的小鬼,“想吃什么就炖什么。”

  小安子讨好地问道,“那主子想吃什么?”

  慕容胤打打手上的浮灰,面无表情,“我什么也不想吃。”

  少年瞥瞥嘴,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主子,不是我说,你这矫情病真得治治。”

  “那行,都炖了吧。”

  “嘿,这才对嘛!”

  他蹲在原地,望着小鬼手舞足蹈地跑开,忽然自嘲一笑,好像是病得不轻。

  孙氏听得庄上传来的消息,多日拧结难舒的心情总算松快了一些,“果然都收下了么?”

  管家照实说道,“收下了,老奴已经吩咐庄上,务必要将殿下照顾妥帖。”

  “好,你去吧,安排一下,叫蒋家小姐来府中赏花。”

  “是,老奴这就叫人去下帖子。”

  管家依言而去,孙氏坐在庭院中的花架底下,手中针线依然忙个不停,如此甚好,如此便皆大欢喜了。

  老嬷嬷端着汤水走进院子,一脸忧愁,“我还道夫人这些日子想通了。”

  孙氏面露诧异,“奶娘此话怎讲,我当然是想通了。”

  老嬷嬷哭笑不得,“夫人想通什么了?”

  “三儿的事,我不该埋怨六皇子,他对我儿有恩,我待他好些,有何不对?”

  “夫人哪,你待殿下好,是你想待他好,还是你心里过意不去,才待他好来?”

  孙氏听人询问,越发不解,“这有什么分别?”

  老嬷嬷长叹一声,她家小姐精明的时候,精明得很,糊涂的时候,也糊涂得很,“怎没分别,小姐,蒋家小姐的事,前些日子你不急,老奴说错了,不是不急,是一急起来,就想起六皇子殿下,觉得对不住他,如今殿下收下了夫人的东西,对夫人来说,这情便算是还上了,夫人心里也就不再顾忌,所以迫不及待邀蒋小姐入府给三少爷相亲。”

  “奶娘怎能这样说我,我又不是就送这么一回,往后日子还长呢。”

  老嬷嬷失笑,“夫人,你怎不知,以物衡情,最是轻贱,你拿这些礼物来回报殿下对少爷的情意,是拿一片好心来轻贱他,羞辱他。”

  孙氏眉头紧锁,心有戚戚,“可我的确是……一片好心呐。”

  老嬷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夫人好厉害呀,便是这般一片好心奉上,殿下若辞而不纳,便是不知好歹,若大方收下,再大的委屈,也只能隐忍生受,老奴若是不知,还以为夫人与殿下有多大仇怨。”

  孙氏叫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老人家说得心烦意乱,明明已皆大欢喜,又来给她添乱,她放下手中针线,“奶娘,你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乱我章法,我一片好心,本无他意,况且六皇子那般粗枝大叶,蠢钝愚拙,我才不信,他有这等玲珑心思。”

  她说罢,起身离了座椅,“我已叫管家下了帖子,这就去与三儿知会一声。”

  老嬷嬷望着自家小姐匆匆离去的身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但愿那蒋家小姐会是三公子的良配,只是夫人这般匆匆过去,怕是要扑空了,她来前才听前院的下人说,三公子已在老爷书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到现在还未出来。

  书房内,父子三人个个愁眉紧锁,就在几个时辰前,淮安王在戏楼遇刺。众目睽睽之下,此事震动朝野。所幸王爷无事,刺客当场伏诛,戏楼内所有人也已全数押到京兆府受审。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至于令父子三人这般紧张,最最关键的是,审讯之中,有一位姓齐的商人一口咬定,行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当朝太子慕容詹,消息虽按在京兆府,并无几人知晓,可事关重大,尤其是还牵扯到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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