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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高为了以防万一，来了这条小路，反正现在月色已高，应当是没有人会来了。 这么想着，小高又放下心来，开始舔包装纸上的糖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弄的，吃起来味道怪香，反正他来宫里的日子是那样吃过。 小高一边舔，小心点不发出声音，然后一张张的弄了个干净。 等所有的包装纸都被他舔得只剩下口水都时候，小高还意犹未尽的咋了咂嘴，又把沾了糖浆的手伸进嘴里。 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远处，一个与夜色相融的身影往小高的这边走来。 由于没有太晚没有点灯，看得清的只能是由月光照到的地方，所以那个人在离小高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小高还是没有发现，还越舔越有劲了，嘴里念叨了一句，“顾贵妃不吃真是浪费了。” 半个时辰前，书房 墨孤寒脸上有些倦色，治理好一个有上百万人的国家也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不止有前朝的事情让他担心，还有后宫的。 别人大臣开完宴会后，就直接回了家去那温柔乡，他自己还要来这冷冰冰的书房批改那些永无止境的奏折。 墨孤寒把头往后抬了抬，舒展了一下颈部，把那由于长时间低头而酸痛的脖子休息一下。 身旁服侍的人端上一盏热茶，刚想开口说话。 “本王去安磬宫看看，你们回去休息吧，不要伺候了。” 墨孤寒说完，就从木椅上站起来，往外走去，连件外衣也没有披。 “王上，把披风穿上先把，外面夜色已重，跟凉人啊。”墨孤寒的近身服侍的奴才——德福说完，拿着放在架子上的大衣往外走。 可哪里还有墨孤寒的人，只剩夜风吹得树刷刷的声音。 “哎…”也不知，这样如何是好。 德福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可也抵不住夜晚的寒风，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 墨孤寒走在夜色里，这里是去往顾莫言寝殿的路。 他的身边那样随从，被他自己遣了回去，一人来到安磬宫。 他夜里批完折子，本来夜色已经浓重，霜也在空气里浮起了，显得有些冻人。 可墨孤寒还是丝毫不觉，大踏步的往寝殿走去。 他刚刚突然的脑子一动，就想去看看顾莫言。两人本来下午的时候才分别，总得来说，也不会那么快就想念。 墨孤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去看看顾莫言，看看他在干什么，就算是已经睡觉了，墨孤寒他还是要去。 墨孤寒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在德福出门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书房离安磬宫有些远，他得快点。 “顾贵妃不吃真的浪费了。” 墨孤寒在寂静的夜色中，突然的听到这句话。 声音很小，正常的人是听不见的，可墨孤寒是谁，习武之人耳目都很灵敏。 墨孤寒抬轿往发声的那个地方走去，拨开了前面的灌木丛。 这个人——不就是顾莫言的贴身小厮，小高吗？ 以前墨孤寒去的时候，都是看到这个人在顾莫言身边伺候，顾莫言也明显不是很排斥这个奴才的样子，所以自己就随便问了一句这个小厮的名字。 没想到，还会在顾莫言不在场的时候遇见了。 他在这里干什么？ 墨孤寒危险的眯了眯眼眸，往他身边打量了起来。 扔在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花花绿绿，似乎还有糖衣的味道？ 顾贵妃不吃真是浪费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顾贵妃不吃什么？说！”墨孤寒阴冷的把地上的小高给抓起来，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上来，跟自己直视。 他腰确认这个人有没有说谎 。 由于小高的身高也挺高的，所以墨孤寒掐着他的脖子，他也就本能的跟着站了起来，所以，也不算太痛。 就算他已经吓得快要傻掉了。 “说！”墨孤寒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手上的力道也收紧，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个人的脖子给扭断。 “说、说什、么？”小高下意识的回道，怎么会碰到王上，王上重来没有过那么晚还来看望顾贵妃。 让王上看到自己在这里，会不会被王上惩罚？怎么办？ “你刚刚说顾贵妃吃什么？”墨孤寒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重复了一遍，但语气还是阴冷的问道。 “这、就这些。”小高的脖子被王上掐着，只有眼睛可以动，所以眼珠子就往他刚刚坐着的地方看去，手指也跟着想抬起来往那里指。 这些是顾贵妃亲自给他的，应当不算是偷拿主子的东西吧。 小高不敢大动作，只能在心里侥幸的想。 墨孤寒看向刚刚他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些疑似包装纸之类的东西，空气里还有甜甜的味道。 他也没伸手去把那地上的糖纸捡起来看，应当是觉得上面什么都不剩了，还会脏了他的手。 墨孤寒一松手，就把小厮给摔到了地上，问道“那是什么？” 小高也没要反应过来王上为何会不知道这种普遍存在市井的东西，听了他的问话，马上回答道：“麦芽糖。” “什么东西来的？”墨孤寒没有听说过，他现在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接近顾莫言分外敏感。 若是顾莫言在有个意外或者一二的，他觉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外。 他对顾莫言，有着近乎可怕的控制欲，比年少时的墨孤寒还要强烈。 “快点说！”墨孤寒紧紧的盯着小高，道。 小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还没等心里弄出个大概，就被王上给打断了，只能乖乖的回答道：“一种普通百姓的吃的糖果，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他觉得王上会怎么紧紧的追问，应该是怕他偷吃了主子的东西。 “普通百姓吃的糖果？谁给的？”墨孤寒比刚才的气场又下降了一度，阴冷的闻道。 普通百姓的吃食会出现在王宫里？他敢确定他那样带顾莫言出过宫，顾莫言他自己也可能出去，那么就是宫里面的小斯出去带回来的？ 若是这样，这个小高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吃这些，外面买也不是一大把么？宫里可没禁止小厮不可去宫外。 不过就是有记录罢了。 他每时每刻都观察者安磬宫想行向，怎么会漏过这种可能伤害到顾莫言的机会存在。 小高被墨孤寒这种气质给吓傻了，他见过的帝王，是跟经常来他们宫殿的温大臣是一个印象的，温润可亲，也重来没有见过王上在顾贵妃面前发过任何的火，就算顾贵妃重来不回答王上的任何一句话，王上都没有生气。 王上现在怎么会这么可怕？ 小高的瞳孔收缩到了最小，嘴巴张开了又闭上，似乎在找合理的措辞。 试了好几次，在墨孤寒终于忍不住，想动手杀了他的时候，小高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趴跪在地上，语气颤抖的说道：“是有人托奴才给顾贵妃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糖也是顾贵妃赏给奴才们的，奴才没有偷拿。” 他以前在茶馆里，听那些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说帝王的霸气，说宫里的好日子。 以前是自己是无比的向往。 现在真的拥有了这样的生活，直到这一刻起，他才意识他，他所侍奉的主子，重来不是那个规规矩矩在安磬宫里面待着的顾贵妃，而是这个强大的人，一个能一手就捏死你的人。
第154章 一切薄弱的力量，毫无用处（1） “我问的是，是谁给顾贵妃的？”墨孤寒往他身上踢了一脚，不耐烦的闻道 “是我、不、不是！是温大人，他给奴才的。”小高被他提得往后倒去，又迅速的爬起来，在地上磕头，慌乱的说道。 “好，很好！本王就是叫你们这样照顾顾贵妃的？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能随随便便拿不属于王宫的东西进来？”墨孤寒抓起小高的下巴，手几乎要把他的下颚给捏碎。 “不是我，不是我。王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高摆动着头，不敢面对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眼泪都模糊了视线。 “是那个温大人给你们的胆子吗？还是以为本王叫他来看顾贵妃，就以为他可以替本王作一切主张？本王现在先不跟你计较，明日等着受罚吧！”墨孤寒松开了捏着他的手，一甩袖，便转身离开了。 他去的方向是书房，顾莫言他暂时不想看到他。 他没想到，安分了一个西门清风，又来一个温临安。他养在宫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多会勾引人，自己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的往他的怀里送。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墨孤寒越想越气，一面他自己奈何不了顾莫言，一面又觉得顾莫言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依赖他了。 “去把温临安给本王召进来，快！”墨孤寒怦的一声的一声推开了书房的门，着实给里面那个已经熄了烛火，准备回去休息的德福吓了一跳。 “哎哟，王上您……呃，王上怎么了？”德福嘴上还想责怪一下他吓到了自己，可等他把蜡烛点上后，看到王上深黑的脸，立刻的把话咽了回去，闻道。 “把温临安给本王叫进来，德公公你的耳朵也不好使了吗？”墨孤寒阴冷的看着德福，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找人。”德福不敢怠慢，生怕这位爷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后俩，德福把温临安叫进了书房，就被墨孤寒给斥了出去，就只能在门口守着。 一连的下半夜，屋子里都是墨孤寒压低声音的怒吼声和沉闷的撞击声，好有那隐隐约约的吸气声。 德福也一个晚上的没有睡觉，他怕王上出了什么事，但更加怕的是里面的那位温大人不能活着出来。 一想起刚刚王上看他说话的样子，德福拢了拢穿在外面的衣裳，贴近了门边，也不敢真的靠过去，就这么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要一有个惊呼或者救命什么的，他就立刻从进去。 可惜让德福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钟在敲响第二声的时候，温临安就推开了书房的门，缓缓的走了出来。 只是就这么的看不过，脚步都有些不稳，还隐隐的有一瘸一拐的样子。 德福着实担心，往里面瞥了一眼，没看到王上从里面出来许久伸手去扶温临安，却被他挡开了。 “福公公还是进去伺候王上吧，早朝要开了。”温临安对着德福笑了一下，可惜嘴角还没咧起，就感觉到嘴里一股子的血腥味要涌上来，适当的闭紧了嘴，只能歉意的看了看他，往外走了几步。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好好的一个大臣，闹到如此地步。”德福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执意要去扶温临安，说完后，就进去书房伺候那个伤的不重火气还没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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