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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伯别这样说，可能是义父看家里没有蛋了，才去你家拿的，为了我好呢，你说是吧，义父”顾莫言对着六伯笑了笑，话语你还是在维护江袊，忍不住的往好处去想，转头又去看江袊。 江袊听到他叫自己，也不在啃咬自己的指头，双目浑浊，对着顾莫言点了点头。 顾莫言心里一暖，眼睛都笑了，去看六伯，像是在说:看吧，看吧，义父就是在为我着想呢。 六伯见他这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只是顾莫言不知道，痴傻了的江袊那里会想那么多呢？只是听到那个父字，本能反应的点了点头，他刚刚在弯自己的手指，那里听到了顾莫言在说什么啊。 后来，顾莫言把江袊拉回了屋里，边说道:“义父，我今晚就做鸡蛋面吧，好不好” 接着那间小木屋里传来一声极其低压 苍老的声音，微不可查的一声，“好……” 第二日，顾莫言要去田里干活，他种的豆角已经长好了，老长一条的挂在藤蔓上，待他去摘。 也不知为何，今日早晨明明跟江袊说好了自己要出门，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他的饭在锅里等一些叮嘱他的话。刚开始江袊还点头答应的，可到他出门的时候，江袊拉着他的衣角死活的不肯松手。 “义父，你乖乖的待在家里好不好我去田里下午就回来。”顾莫言拉开他拽着衣角的手，哄孩子般的语气，把江袊往房间里面推。 “兆浪……”江袊点了点头，可是丝毫没有要往屋里走的意思，手被顾莫言扒了下来，就抓着木门的边，不肯进去。 顾莫言好生无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太阳不是很毒辣，也索性放弃了叫江袊回屋里，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篮，“那义父就跟我一起去吧，你记得不要乱跑，不然就不要跟着我了。” “好…”江袊又是点了点头，松开了抓着门边的手，让顾莫言关门，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屋。 等到了田间，日头已经上到头顶了，日光照到没一个在田里耕作的百姓背上，照在那一片绿油油的菜田里。 “义父，你在这里好好等我，喝的水也在这，你渴了的话记得喝，千万不要拿别人的，知道吗？”顾莫言把江袊带到一处阴凉的地方，那是一棵大树下面。他指了指不远处，“我在那里，你要是找我的话，便去。” 说着，又把东西放到江袊傍边，拿了竹篮朝地里走去了。 他跟江袊在家你耗了些时间，都不知今日摘不摘得完那些豆角，他手上动作加快了些。 过了片刻，顾莫言抬起头，擦了擦汗，见江袊还在树下，又放心的低回了头去，就这样抬起头看了几次，见他都在，便放了心，应当他是不会走的。 “小言，你义父刚刚是不是在树荫地下的”一人扛着锄头，从在藤蔓丛中的顾莫言面前经过，看了一眼树荫底下，便问道。 “什么”顾莫言抬头看去在前面的人，被汗水浸湿的睫毛睁不开眼，反应了便可才往树荫地下看去。 哪里还有刚刚蹲在地上玩蚂蚁的人，处了落在地上的树叶和一堆堆起来的石头，还有他放在那里的水壶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谢!”顾莫言连看清眼前的人都来不急，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马上出了藤蔓丛，往家里的那边跑去。 他着义父脑子有点傻，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知道村里有些壮汉看不上他。顾莫言加紧了脚步，最后干脆跑起来，往木屋的方向走，江袊最好就自己回了家。 可惜到家的时候，门还是顾莫言走时的样子，那里有显示有人进去过。便休息都未可，顾莫言又动了起来，往傍边的巷子走去，边走边叫道:“义父!” “小言，找你义父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往那个方向走了，你要不去看看” 顾莫言往他指的方向跑去，来不及道声谢，模样着急的。 但对于顾莫言来说，这份江袊对自己的关爱，是来之不易的，上一世他没有好好享受，也没有去孝敬，但老天让他从活了一次，又让他遇到了江袊，他怎么的，都不可能不管。 “莫言哥哥，你在找谁”一个转角，顾莫言刹不住角，差点撞上了前面的人。 沐凡看着顾莫言身上带着泥土和菜叶，帮他拍掉，又见他脸上布满了汗水，整个脸颊都是红彤彤的便想伸手把他脸上的水珠也擦干。
第119章 一切皆是必然（2） 顾莫言眨了眨眼，往后退了退，便抬手拿袖子把脸上的汗珠擦干，说道:“我义父在菜田那边不见了，正在找。” 沐凡的手放在空中，僵持了一秒，又收了回去，“那要不我帮你找找，这里我熟悉。” “好…谢谢 ” “那莫言哥哥，我找到了往你家送去，你请我去你家吃饭好不好”沐凡歪着脖子，看了看天，提到要求。 顾莫言也来不急细想，他干嘛要去自己家吃饭，便答道。又急急忙忙的准备走了，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说完，巷子的尽头穿出匆匆的脚步声，又消失了，沐凡一人待在巷子的转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边的景色在迅速后退，可就是没有找到自己相见的人。 不是，都不是。 顾莫言每上前去看蜷缩在角落里的乞丐，结果都让他失望，那些人，再也不是他在小路上遇到的那个了。 接着他又想到，会不会是江袊他记忆回复了，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认错了儿子，要回去找自己真正的儿子了。 心里骤然的一阵失落，脚步都放慢了很多，自暴自弃的想，若真的江袊回复了记忆，便是在也找不到了，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找来又有什么用。 斜阳慢慢西落，橘黄色的天空遍布这个村庄的没一个角落，炊烟袅袅升起，原来是休息的时间到了。 在那巷与巷之间，顾莫言的脚步依旧显得匆匆，他现在唯一想的是，不管江袊有没有回复记忆，他都是自己的义父，这个不能否认的，便就是这一条，就该把他找到。 但经过两三个时辰的寻找，这小小的村庄里，也无处藏人，江袊他到底去了那里。 在一个日光照不到的巷子口内，坐着一个在地上玩石头的男人，在远处瞧不清模样。 顾莫言眼尖的往前跑去，或许是三天感应到他的期望，这次终于没有再让他找错人了。 “义父，我们回家吧。”顾莫言走上去，把江袊给拉了起来，他的脸上有些灰尘，顾莫言帮他擦了擦，责怪的话语，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兆浪…”江袊张了张口，见对面的人满脸汗水，模样着急，心似乎也跟着提了提，慢慢吞吞的说道:“兆浪……不要急，父亲……给你去找钱了，你不用去田里……不用辛苦。” 章不成章，句不成句，就是这般，顾莫言也是听懂了，在刚才那一段焦急的寻找时间里，心也慢慢的沉浸下来，现在只满腔的感动。 顾莫言眼里乏着泪水，打趣道:“义父怎么去给我找钱了莫不是哄我开心” 江袊看到他这样，像是急了，抬手想去碰顾莫言的眼角，语气着急，“不是骗你的，你看。”说完，就伸手往自己的怀你掏去，把一沓子的铜板拿了出来。 那铜板捧在江袊的手上，一脸像是小孩等候着大人的表扬般，看着顾莫言，还说道:“兆浪…你把这些拿去，不用辛苦的。” 顾莫言感动的是江袊每一次得了东西，都会往自己这里给，这比得上任意一个带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更何况，自己还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义父……”顾莫言忍不住的抱住了江袊，所有的话都埋没在了心里，不知如何去说，如何去谢。唯有剩下这满满的怀抱，还有这温暖带有体温的双手。 “兆浪，不哭，不哭……”江袊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肩头的湿润，钱都掉在了地上，迟缓的伸手去拍顾莫言的背。 “义父，我们去把钱还给人家，知道吗？这是别人的，我们的在家里呢，还了我回家拿出来给你好不好”顾莫言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的擦了两下眼睛，眉开眼笑的说道。 这些钱不会无端端的就在江袊手上，加之他以前也有过拿别人东西的经历，不用看还是他去人家家里拿的了。 顾莫言弯腰把钱捡了起来，拖着江袊走出小巷，一边问道:“义父你这些钱是从那里来的” 江袊像是知道他要把钱还回去，扯着顾莫言不给走，“钱是我自己的，分给兆浪，兆浪不辛苦。” 顾莫言转过身，扯掉江袊拉着自己的衣角，眼睛看着他，像是在保证又似在哄骗小孩般的道:“义父，我不辛苦。是你的是你的。那你说说，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钱” 顾莫言换了一种问法，江袊便不知道他是想表达什么了，还以为他会夸自己，“一家大院子里，外面有一棵大树，我从那里进去的。那里还养了一条好大的狗，兆浪，他还朝我吼呢，可我扔了一个石头去他又不敢了。” 一家大院子，外面还有一棵大树，有狗。这样的用户，在这村庄里着实不见的很多，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能想到，可是那家在这村子的南边，挺有钱的一家，这几个铜板应当别人不会在意的。 顾莫言想着，放下了一口气，幸好这江袊偷的不是贫困人家的钱，这几个铜板也够他们用上好几日了，若是那些人正缺，自己岂不是还害了别人。 所以，顾莫言不管怎样，都是要把钱还回去，便拖着不情不愿的江袊去到了村子的南边大户人家的住处。 “对不起对不起，我父亲就是不想让家里难过，所以才打了这个注意，对不起。”顾莫言把钱还给了眼前的男人，腼腆的道着歉，重复的说着那三个字。 倒是顾莫言把江袊放在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他们，他怕这些人恼羞成怒，打了江袊，打他倒是没事，所以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只能先道歉。 男人看了看他，衣服上满是补丁，加上手上的泥巴还未洗干净，处了那张脸生的白嫩之外，倒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也不为难他，可教训的话还是要说两句，“虽然说才几个铜板，幸好我还没有把值钱的东西放在显眼的位置。你以后看好你父亲，别在让我看到他来我家偷东西，不然可不是你这小家伙来道一两句歉就能完事的。”说完，便自己回了去，把门啪的一关，这件事便就算完了。 江袊与顾莫言回到家，天色已暗。 地里的豆角也只能等到第二日在去捡了，顾莫言在房里坐了坐，一个下午的奔波劳累，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 “兆浪，我饿。”江袊扯了扯坐在桌前发呆的顾莫言衣角，委曲巴巴是说道。 “义父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做饭。” 但他感觉似乎忘了什么，他一边往后厨走，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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