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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依老兄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听说他那孙子也是不安分的主，不妨我们就从他孙子那里入手，在找些芝麻大小的官一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那个人语气生长的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才在来这里那么久，喝上一口茶。 依阙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那王上真的怪罪下来，该当如何？” 喝茶的那个人把茶杯放下后，似责怪的看着依阙明，“我说你这老东西，越老越畏首畏尾。西门家是谁，不说他那老爷子是开国功臣，就他家现在那最小辈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王上查下来了，他家老爷子还顶着呢，有何好怕的，再者说，我听闻他那孙子辈的年轻人，还真干过些事。”似有想起什么，没再多言。 “何事？”一旁默默很久都没有说话的另一个问道。 他撇去一眼，没有告诉他，双眼看着依阙明，“依兄尽管按照我说的做便是，王上不会察觉的。” 的确，王上不会察觉，却不代表西门家会吃下这一口气。 这几日，墨孤寒对步云天的事有些眉头，但是在他着手派下去追查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 最终的矛头却指向了西门家还有几位无足轻重的大臣家。 这让他有些惊讶，既然如此，他就好好的把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了，莫不是对不起可以制造线索的人。 …… 厅堂内，以五旬老者坐在最上方的位置，虽头发已经半百，但丝毫看不出龙钟老态之年，他宏厚的声音穿越整个大堂，站在他前面的人不禁两股战战。 “胆敢灾桩我西门家，岂我西门家没人了吗？”壮年者一掌拍在手边的茶桌上，桌上的茶几跟着抖了两抖。 这位壮年者正是西门家如今的家主，西门庆。 今日他上朝的时候王上明里暗里的询问他之前在家做过什么，开始他还以为王上莫不是关心他西门家。等追问下两到四次后，他也隐隐的觉察出不对，王上的 话语里，显明就是想查西门家之前干过什么。 加上之前隐隐有传闻王上在追查劫走顾贵妃之人的事，这么一联想，不就是有人把这桩是指向西门家了吗？ 近些年，他们家在朝廷中的确没做出什么大的事，但是也不是这么的任人欺负。
第227章 一切相煎（2） 真的是岂有此理！ 那个仆役见他还在气头上不敢说话，抬了眼偷偷看了下站在上方的人，欲言又止。 这一眼刚刚好被西门庆看到了，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过了一会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才说道：“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个什么样子？” “就…额”那仆役不知道如何说，家族只是叫他查一下谁在背后作祟，可是他一查连着城中这几日的谣言也一起查清楚了，事关家中的小少爷，也不知当如何讲。 西门庆实在是看不过眼，他带着些微怒气的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快说。” 那仆役吓了一条，本来微弯的身子差点就直接跪了下去，他绞紧衣袖，几次抬眼看向西门庆，最终在他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候开口了，“城中…传…传言小少爷被顾贵妃迷惑，特意勾结外来者一起行动此事。”索性他一闭眼，快速的把自己听到最轻的消息给说出来。 西门庆闭了闭眼，西门家的事，如今都给他儿子管了，没想到这孙子做的事，还能传到他这里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道，“那些传言的人可有证据？” 仆役听到他这么一问，打算说谎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但是想了想，就算他在这里说了，指不定家主还会自己再会去查一次，这件事情，细查一下就知道真假，他撒谎也没有用。 “有，说一月前，见到小少爷与一位异能者在城外打斗，半月后才见他回来。”仆役把自己听到的告诉西门庆。 西门庆仔细回想了一下，一月前的确不见西门清风上朝，说是身上染了风寒。 对于他出了王城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知道真假。 但是不管真假，说看到的那个人必须得死。 西门庆没有说其他的，摸着面前的青瓷茶杯，而是抬起眼角，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仆役颤声退了出去。 虽说西门庆前半生在沙场度过，向来喜欢光明磊落。可这件事情关系到他们西门家的命脉，就不得不采取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再者说，这件事情，不正当是谁捅出去的，他相信自己的小孙子，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容易给别人发现，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西门庆双手交叉的握着，摸着虎口的老茧，眼里一片深谙。 不止要让那个传播者消息，还有推动这件事，背后的人也不会好过。 仆役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背后的人告诉他了。 依家，朝廷上另一位百世大家。 依家和西门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么些年在朝廷上过的相安无事。依家近些年没落，便一直靠着送进后宫的孩子来撑着。西门家虽不崇尚这种行为，但没说看不惯他们。 这次是依家动的手，就休要怪他不顾当初的和依家前任家主的友谊了，他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起来，西门庆跟依阙明的父亲还是一对好朋友，当初先帝还未离世，西门庆还未出征，和依阙明的父亲在这王城中也曾风光一时，鲜花怒马。 可惜岁月不饶人，自他出征后，先帝登上了王位，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慢慢淡了，不复当初。 西门庆觉得到底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没再和依家保持联络，后来在他父亲一死，就彻底的没有什么关系，加之小辈里也没有合得来的，现如今当真是形同陌路。 那就休要怪他无情了，手伸的也太长了罢。 不过西门清风那小子，不管管他，还真的翻天了。 西门庆极少理家中的事，有时候得了空便会去他那孙儿处座上一阵子。 他还以为西门清风长大了，万事都已经可以处理妥当，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孩子，是他疏忽了。 他不可能要依家好过，但是也不可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搞依家。 这事还得他想一下。 不过当下，他要去找他那孙儿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西门清风做在堂前，手里把玩着酒杯，里面清澈的酒在杯子里面晃动，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而酒不是很满，没有洒出来。 满室酒香。 之前身体抱恙，就一直呆在父亲那边住，如今上朝了，身体也好了，就回到了自己到底府邸。 在西门庆踏进门口的一刻，西门清风就回过神来，望向那边。 “爷爷，您怎么来了？大老远的，还要您跑一趟，通知一声，孙儿自当前去。”西门清风看清了来人，站起身，迎向门口。 西门庆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的身后。 这一路上，被西门清风气出来的火早已熄了罢，对待西门家嫡系唯他一个，西门庆之前在怎么发大的火，看到西门清风想想还是算了。 到底是自己教出来的。 西门庆跟随他一起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怎么？平日里无事，在这里喝酒？” 西门清风哪里敢应，他最怕的除了阿父外，就属他爷爷了。 西门清风连忙叫人把台上的酒器给拿下去，换上茶具，亲自给西门庆沏茶，“爷爷这是哪里的话，孙儿这不是看早先李初逊拿了酒给我，放了好些日子，这才拿出来喝嘛，还没喝上一口呢，您就来了。” 西门庆端起茶盏，吹了吹，并没有喝，瞧了他一眼，说道，“怎么，这是怪我打扰你喝酒了？” 西门清风连忙说道，“爷爷，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孙儿可没有荒废度日。” 西门庆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李家小子，倒是整日来找你？” 西门清风想了想，“那倒不是，您也知道，他当了太医，哪有可能每日都有时间。” 西门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把手上的茶抿了一口，“若你像他那样，我也不说你什么。” 听到西门庆这句话，就知发生了什么，心里一惊，西门清风嘴里的茶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默默的没有说话。 看他那样，西门庆懂了外边传的并非真的是谣言，“前一个月你去哪了？” 原来问的是这个问题，西门清风心里松了一把，“出城了一趟，半月后才回来，这件事，阿父也知道。” 既然白蕴也知道，那应当不是干了他想的那种事，白蕴不会让他做哪些的。 西门庆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道，“王城中的日子不太平，西门家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看着，风儿我知你自从出征回来后，就懂事许多，但有些事情，还需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西门清风眼神暗了暗，他低垂着头，看向衣角处的墨梅，“孙儿明白，以后定当不鲁莽行事，谨慎些，不给爷爷您添麻烦。” 西门庆站起身，走到他前方，“倒不是说麻烦，威胁到性命的事，就不要去做了，知道吗？” 西门清风点点头，“好。” 西门庆没有再说什么，此次老不是说教的，不过是想告诉他一下而已，加上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问完后，就打算作别，“那我就先走了，没事多来主宅看看。” 西门清风挽留，“爷爷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西门庆摆了摆手，“不了，朝廷上还有些事情等着处理。”他跟这孙儿除了行兵打仗的事能聊一聊，还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可是差了一辈人之间的代沟，加上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他就不留下了。 西门清风跟着站起身，“那孙儿送您。” 几日后 午后，依府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本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一个仆役急冲冲的步伐惊扰了。 依阙明坐在书房内，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被外面蝉鸣声搅的愈发烦躁。 待那仆役进来，把事情通报了后，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到通报的仆役面前，提高声音的说道，“什么？！城南的府邸也被烧了？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仆役被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摇了摇头，“不知，听说是一个后厨的人，在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打了瞌睡，就走火了，加之后厨本就有很多易燃烧的物品，火势控制不了，就、就烧了大半。” 依阙明也是急了，看到仆役的反应，才稳定了身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问道，“可有找到那个犯错之人？” 那仆役还是摇摇头，“待火势灭了后，仆役从后厨内抬出几具焦黑的尸体，瞧不出是谁的了。” 死无对证，一切看起来发生的顺其自然，找不出是有人恶意纵火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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