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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丝冰冷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 顾莫言像是选择性听话，他把墨孤寒前面说的那些话都忽略了，唯独听到了最后一句，本王不在来了。 意思是，他这几日都不来这边了吗？ 顾莫言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想着终于不用在看见他，心里的紧张就放松下来。 直到墨孤寒的背影消失不见，顾莫言才在位置上动了一下，他伸手把装着红色果子的盘子端道之间的面前，他早就想吃了，一直碍于墨孤寒在，才不敢伸手拿，现在他不在了，自然的这些全部都是他的了。 顾莫言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放，好不快意。 …… 这几日，当真如墨孤寒所说，他不在来安磬宫。 可是每当下朝糊，换下朝服，墨孤寒都有一种习惯性的想去安磬宫看看，就算是只在宫殿门口看看也好，那样他可有听见里面顾莫言不知道对谁说话的声音，一般情况下，听上去都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他没有叫谁，说出来的东西断断续续，墨孤寒听不懂。天马行空的想象，不着调的话语，这些，都值得墨孤寒在宫殿门口站上一会。 不过他这几日没有去，不是呆在书房就是回了寝宫，大多的时候他都呆在书房，因为开通河道的事，还没有确切下来，许多事情都等着墨孤寒处理。 墨孤寒一边想着政事，一边想着顾莫言，这就是他这几日的常态。 他这几日平凡的待在书房，着实让温临安吃惊了些，他还以为王上跟顾莫两人还要在相处久一些。 那次问完他事情后，墨孤寒没跟他讲顾莫言到底喜不喜欢吃那个果子，不过第二天看墨孤寒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想来是在他哪里并不讨好，便就没有问。 李太医有时会跟温临安说一下，顾莫言在后宫中的病情进展的如何，以此以来都是良好的发展后，他就没有再把心思放在顾莫言的身上，而是在为着南水北调一事在户部和工部那里来回的奔波。 墨孤寒的耳边传来温临安温和的声音，讲的还是开凿道路一事，可墨孤寒的心却不是在这上面，他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那颗石头，默默走神。 温临安说完后，等了一阵子，没有听到墨孤寒的回答，才抬起头来，看过去。 墨孤寒望着桌面的石头，不知道多久了。 温临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王上？您觉得意下如何？” 如何什么？ 墨孤寒想，他揉了揉额头，今天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臣子讲话的时候走神了，有些疲倦的说道，“你先下去吧，这时此后再议。” “是，臣告退。” 每当他看到桌子上那一颗心形的石头后，都会想起顾莫言。 像是被他魔怔了一般，不去看他，脑海里就总会出现他的身影。 想他此刻会在哪里，在干些什么，是不是又对着花花草草在哪里说奇怪的话，还是坐在秋千上，望着满池的荷花发呆，或者调皮一些脱掉鞋袜，跳到荷塘的边缘，去捞小鱼。 说起来，那次见到顾莫言脱了鞋袜在荷塘里玩的时候，还不敢置信。 既然真的可以在里面玩吗？荷塘里面不全是泥巴？还有鱼哪里容易那么被他抓住。 主要是，墨孤寒觉得里面太脏，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尊贵，骄傲，等等这些方式教育的墨孤寒，没有想过，还可以这般的玩耍。 心里虽然对顾莫言的这种玩法不甚认同，但是看顾莫言玩的开心，他不会去说什么，而是命一名奴婢拿了个细空的纱来，走过去给顾莫言。 那纱之间的空很细，不足以让一条小鱼过去，但是水还是过得去的。 他在岸边蹲下，和顾莫言一起拿着纱放在水下面，静静的等下鱼游进去，然后捞起来。 在墨孤寒没来之前，顾莫言就一直用着两双手来捞小鱼，可想而知，经过了一个时辰，什么都没有捞到，放在一旁的水桶本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到时因为他被太阳照的脸颊边有些微红，细密的汗珠布在顾莫言的鼻梁上，在凝聚成一滴汗的时候，又被他用袖子擦去。 细节之处，墨孤寒不记得了。他向来不是记忆差的人，但那次，他好像只是记得，顾莫言布满汗珠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的刺眼，那么的亮，脸颊微红，会因为又捞起了一条小鱼，嘴角笑起来，露出一点梨涡来，连那双弯起的眸子，在墨孤寒的记忆力，仿佛都带着光。 他还记得，在不久前，在城门口看到那时达到顾莫言，自己是什么样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看向自己之时的方寸大乱，脑子里只剩下他，也只有他。 像是一个久经沙漠的人，看到了一片水域之时的欣喜与饥渴。 似有千言万语，却又百转千回，最后那些辗转的念头，不成章的话语，都不过是心里一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后来的相处，是墨孤寒之前重来没有想过的好，除去顾莫言失去的记忆，墨孤寒对现在的顾莫比较满意。 那次流萤围绕在顾莫言身边的场景，满天星河都比不过在流萤中的他。 若是人人都想要那星星围绕着的月亮，那一刻他便是想要流萤中的顾莫言，唾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这是他后来回想起来，想到的，顾莫言那一刻像是天上的月亮，冰清玉洁，不得玷污半分。 只不过后来，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或许一开始就存在些他没注意到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呢？墨孤寒苦思都不得其解。 他觉得，他对顾莫言已经算是顶上的好了，没有人会让他亲自服侍。没有人一两下就能挑起他的怒火。同样也没有人，眼眶一红，一掉眼泪，就能让他彻生怜悯之心。
第225章 一切如初（3） 不过这些都是墨孤寒自愿的，没有人威胁他，或者恐吓他。 墨孤寒他甘之如饴，每次做完之后，能看到顾莫言对他笑上那么两下，他觉得他的心尖都会颤抖。 前些日子，外面有人说顾贵妃是妖妃，迷惑王上的事情，他觉得，他可有证实一下，还当真是这个样子。那个人，对他有太大的蛊惑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墨孤寒想起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微蹙着眉头，仔细回想起那一天顾莫言的反应。 他照样是按照以前的时间来到顾莫言哪里，不过后面跟着个刘太医罢了，后来顾莫言去榻上躺着的时候，就一直在叫步云天和温临安。 温临安他可以理解，可步云天，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或者在之前，步云天对顾莫言说了什么，才会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怕他的样子。 失忆后的顾莫言应该是第一次见他，难不成他还长成了牛鬼蛇神的模样，让他那么惊吓吗？ 想想是不可能的，那么一定就是步云天那边出了问题。 这般想着，墨孤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感觉，快的让他捉摸不到，一闪而过，就被他给忽略了。 说起来，自顾莫言回来后，他就没再想温临安问步云天的事找的怎么样了，还一直疏忽了他。 不过话说，这西门清风，他到时除了再早朝见到他以为，平日里的时候，就没再见过他，早操的时候，一直都是西门阙和西门庆在说话，西门清风不曾插嘴过半分，安静的有些怪异。 自他从五岳峰回来后，他就一直是这样，除了那次突然在城中寻找大夫外，还真好像没有干过什么其他奇怪的事，到底是什么，被他给忽略了。 墨孤寒想不到，便不再去猜西门清风，左右现在顾莫言待在宫中，怎么的都不可能会和顾莫言相处。 毕竟西门一家，对他来说，还有些用处。 只是让墨孤寒想不到的可能是，他最为忌惮靠近顾莫言的两个人，都早早的与顾莫言见过面，甚至乎，得到过顾莫言的欢喜，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连顾莫言害怕他，恐惧他的原因都找不出俩一条，忒可怜了些。 墨孤寒至今还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自己和顾莫言之间存在的问题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却不想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可其中他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可能是，墨孤寒一身中，不多也算不上的一个缺点，感情的事，不是人人都懂，人人都能解的。 因为墨孤寒没有来打扰他，别提顾莫言在安磬宫内活的多自在了，虽然还是有一大群人跟着，但是在怎么多，还会没有他独自玩的地方吗？甩掉后面跟着的人而已这种事，顾莫言现在做的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时常上树下水的，一天不把自己弄的满身泥巴，就不自在，也幸好着安磬宫休的足够的大，这些天，顾莫言都还没有玩腻，每次太阳下山的时候，他总会在安磬宫的各个角落里找不到路的时候，被一个或者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带回房间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顾莫言不认脸的个性，他老感觉，每次带自己回去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并且都沉默寡言，无论顾莫言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开口。 索性顾莫言就放弃了，想起第一次的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一身黑衣，步云天以前也有过，便就以为是步云天来接他了，叫了一声，当下就张开手臂想要那个人抱他。 结果等人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着实让他尴尬了一会。 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带他回房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便放弃自己走回去，叫这个人带着他回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些每一位穿黑色劲装的人，送完他回房后，都会去到王宫另一边的一个豪华横溢的房间里，把今天的事，事无巨细的禀报给那个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雍容华贵的男子。 墨孤寒撑着头，眼睛一直看着地上听到他最后说的话，才抬起头看他，“他当真叫了这个人的名字？” “是，属下没有听错。”那个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墨孤寒放松的坐着，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继续看着顾莫言。” “是。” 那个影卫走后，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墨孤寒一个人。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闻不到。 墨孤寒一直保持走影卫走后的动作，没有动。 他想，是不是有什么被他忽略了的地方，或者顾莫言为什么看到那个影卫会叫步云天。 虽说以前也会说，但是一般情况下，不过是逼他吃药，还有上次那一件事情，跟他提过那个人的名字罢了，到底有哪里他略过的地方。 墨孤寒左思右想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作罢。他觉得这些事情强求不来，指不定过一两日他就理出思绪来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让顾莫言对自己的态度要有所转变。 说起来，现在他是在吃东西呢，还是已经沐浴更衣准备歇息了。 墨孤寒站起身，走到门口，在门外的侍卫以及奴婢还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一个轻功的就跃上对面屋子的屋顶上，望向安磬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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