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苏还是第一回 上街,面对着其他摊贩的热情,他不知道怎样张口。 这锅水当中沸腾着的馄饨看着很是可口,皮儿薄,馅儿大,里面的鲜肉都已经被烫熟了,闻着那面食的香气不免让人吞咽口水,不说别的,他还真是有些饿。 正在犹豫的时候,这摊主又笑呵呵的说:“公子,你看你家娘子肚子这么大啊,早上来碗馄饨吃下去比较舒坦。” “我我我…”他本想拒绝这个摊主,告诉人家自己不是他的娘子。 可是身后的段景然却没有否认,反而直接是搂过了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来两碗馄饨吧。” “对了,其中一碗稍微少放一点辣椒。” 他知道现在白渝苏口味是喜欢酸辣的,运气当中的人想吃些什么都要尽力满足。要不然心情不好也会让胎儿不开心,这样身子也就不舒坦了。 白渝苏听他这样照顾自己,心中不免感受到有几分甜蜜:“谢谢你啊。” 两个人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现如今正是早上的时候,所有的摊贩都陆陆续续的出摊,街上的人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白渝苏穿着这样的长衫裙子,还挺着个大肚子,身段偏瘦,从背影来看都是一个绝佳漂亮的美人儿。 两个人坐在一起倒还真是有那种俊男靓女的模样子的。 白渝苏翻成这样坐在这儿,生怕别人对自己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左右张望着。这才发现原来大家的市井气息这样好。 平日里他就只关在那小小的房间当中,不能出门。其实也渴望出门游玩很久了,只是他的相公不愿意让他出门罢了。 “你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要来这儿?” 白渝苏这才发现他对于面前的这个男子没有什么了解,虽然两个人昨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就像是已经过了很久日子的人一样。 一想到过几天就要和他分别,心中竟然有几分伤感,他试探的想要问问他曾经的过往。 段景然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当中扑朔迷离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他沉着声音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我的爱人。” 听见他口中说有喜欢的爱人,不免心中有一瞬间发疼,将自己的衣领稍微往上扯了扯,有些嘲讽的看着他:“有爱人为什么昨夜还和我那样……” “昨夜我和你怎么了?”段景然一时坏,假装失忆,好像不记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白渝苏张了张嘴想反驳他这个小禽兽。 可是话到嘴边,那些床地之事自己怎么能宣之于口? 馄饨还没有做好。 这人竟然就开始不认昨晚的那账。 两个人坐在对面,他不免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眼神当中带着几分幽怨,白渝苏咬了咬嘴唇,将脑袋撇到一边,像是故意赌气的说:“没什么。” 自从自己失忆以后,还没和相公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呢。却和这个陌生男子一夜翻云覆雨,不说第二天早上醒来,到底是谁提裤子不认人? 不过他看着段景然一张妖孽的脸就知道凭借她这样漂亮的长相,肯定是一个纨绔子弟。说不定他们的那一夜只是他稀松平常的日常罢了。 白渝苏有些不服气的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他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跟他胡闹了一番,竟然只能第二天早上被带出来吃顿馄饨。 “怎么?难道你生气了?”段景然看他这样气鼓鼓的样子,想要过去亲他一口。 “我有什么可气的?我是有相公的人,和你这样的浪荡子可不一样。” “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才是你的相公。” 白渝苏气鼓鼓的看着他眼睛都瞪得溜圆:“你这人胡说什么呢?!” 两个人的对话被摊主听了过去。 谁听见了这样的八卦有趣事情,不想竖起耳朵仔细听个明白。 原来这两人不是同一家,是在偷情的! 毕竟这也算是家丑不能外扬的事情,白渝苏怎么敢大声的说出来,他就像是吃了馒头似的,只能自己往里面咽。 “你有你喜欢的人,那今日游完之后我们就互不相见。” “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人是不是你呀?”段景然顺手将一碗馄饨接了过来,摆在他的面前。 他还贴心的将那混沌稍微吹凉了一些,才放入他的碗中:“小心些,慢点吃,不要烫到了。” “是我才怪了呢,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昨日才是第一次相见,要是说这人只因为睡了一觉就喜欢上自己,那未免也是太肤浅了吧。 而且他现如今的身份也未免过于尴尬了些。 怀着孩子的男人,这要是说出去,恐怕别人都要以为他是怪物了,可偏偏这男子并没有嫌弃他,反而还这样贴心的照顾着,怎么样想都是觉得心里暖心了些。 即使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可能不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但他的心里面却真真正正的因为他的这句话开心了不少。 等到馄饨上来了以后,这馄饨摊上的人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这流城是通往京城的要塞,也是最近的路。 天时地利人和几项都算是全面的,这几天城内的人也陆续变多了起来,自从那棉花商贩到了这里以后,似乎整个城内都变得很活跃,青壮年的男子也变得多了起来。 “也不知道咱们城最近是招了什么运,忽然之间多了这么多人。” “哎呦,你没听说吗?京城里皇上好像得了重病,已经好多天没有上朝了,现如今似乎是七王爷正在帮着打理朝政。” “什么先帝才过世没有多长时间,怎么现如今的圣上竟然也出了问题吗?” “当今圣上那可是贤明的君主啊,让咱们百姓都过上了能吃饱穿暖的日子,可能人各有命吧,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七王爷从小就在边塞长大,能懂什么朝政? 可惜皇上也没个子嗣,不知道将来这江山又要拱手给谁。”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没看咱们这城里忽然多了这么多人吗?那都是要进京去看皇上的大臣!” “什么还有这档子事!” “咱们两个刚才的谈话如果是传出去,恐怕都是要砍头的。” “皇上的后宫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男宠,这事儿谁不知道?也就是皇上放出那烟雾弹,弄得大家都闭口不言罢了。” 民间都知道如今的圣上没有自私,将来的皇位继承。可能只能给其他的王爷过继。 但是王爷当中也有扶不起的阿斗,就比如说那七王爷。 从小就性子懦弱不堪,如果是当了圣上,那肯定是昏庸的。 要坐稳这江山不仅仅是要善良纯真,成为一位明君,更重要的是要手腕狠辣,敢作敢当,懂得取舍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那七王爷明显就是性子太软了,就连一个小猫都不肯杀死。 现如今百姓当中都已经议论纷纷了,还不知道京城里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白渝苏虽然不懂这些事情,可是自己终究也是一个断袖。 朝政上的是他不明白,可是那皇上对后宫男宠唯一的情爱,他似乎能够明白一些。 “皇上也有皇上的苦男宠也有男宠的苦。”白渝苏轻轻叹息了一声。 “怎么你心疼这皇上?” “世界上能够孤独终老的人又有几个?他肯为了一个男子放弃自己所有的后宫,放弃违背祖宗孝顺的规矩不开枝散叶,这样的情爱恐怕是我一生都没有的吧。” 说完他就埋头吃着自己碗中的馄饨,不免心生羡慕。 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嘴角基本都要咧到天上去了似的。 只不过心中有些悲伤,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两个人曾经的种种重新来过,他倒是不怕。 他最怕的就是白渝苏会不愿意和自己重新相爱。 摒弃了江山和社稷,最后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抓不到,那也未免太失败了。 他早就已经将京城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所谓的大鱼可能已经要上钩了。 “男宠断袖这种东西登不得台面,将来史书上记载。就算是明君,恐怕也要遗臭千年了。” “哈哈哈哈哈。” 几个在面摊前围着的男人忽然大笑起来。 段景然听着这些人讲话,其实心中没有什么波澜。 在他决定在后宫只留下自己心爱的人,之后这样世人无论怎样说自己,他都可以接受。 人活着一辈子,为的不就是开心和快乐,别人怎么想怎么记,他都没有办法去左右。但是只有真爱是能够自己体会到的。 他丝毫都不在乎别人是怎样讲述自己这位皇帝的。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白渝苏却好像忽然不高兴起。 “断袖怎么了?难不成这世间男子就不可以喜欢其他人了吗?”白渝苏忽然站起身来,不满的对那几个男人说的。 “你谁啊?” “这有你说话的什么份儿?”那吃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个孕妇也好意思在这里讲话,男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那皇上的生活也是你能置喙的吗!他给你吃,给你穿,让百姓安居乐业,自己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难不成也要被你们嘲笑吗?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白渝苏虽然打扮的和女子是一样的,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像女子,嗓音仍旧是一个男人。 原本在他对面只是吃面的几个男人忽然放下了筷子。震惊的看着他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怒气:“你这婆娘。!” “怎么?不是从娘胎的肚子里出来的?!有什么瞧不起女子的,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想要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的人!” 白渝苏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的缘故,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 看见什么都想反驳,尤其是听着这几个男人说皇帝的坏话,他的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虽然自己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面见圣上,可那毕竟是整个大俪的主人,其他人怎么能有资格去说呢? 明明已经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庇护,可现如今却又在背地里嘲讽着皇上,这样的百姓也未免太背信弃义了。 “大哥,你瞧他说话的样子,哪像个女人。”他身后的哥们儿推了一把,也准备站起身来:“我瞧着你倒像个男的。” “我…”白渝苏咬了咬唇,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是男是女又怎样?你们在背地里面说皇上的坏话。到衙门上去是会被砍头的!” “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去告啊。” “这小娘们儿说出话来还真是有意思,谁家的婆娘还不赶紧带回家,好好去教育一番?” “这般丢人现眼,若是我家的婆娘,我回去必定要把她的牙都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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