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身后的李贤一进门瞧见这一幕,终于黑了脸,一巴掌就打在李栩栩脸上。 伏在我身上的男子在李衡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从我身上起来。 李衡盯着我的视线渐渐变得阴邪,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我身上徘徊许久,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这几日本就睡不好,脑子里迷迷糊糊,精神疲乏,被打得倒在地上,意识昏沉。 “………小景” 有个温暖的躯体护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拥我入怀。 听得那人言语中的愤怒,与不顾一切的质问:“王爷,小景可是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打他。” “曹景他红杏出墙,不该打?” “小景是不是与人私通,王爷与他相处十余年不了解他的性子吗?还是王爷就想折磨小景?” “你在质问本王?” “臣只是在实话实说。王爷,臣认为小景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若不喜欢他,看他不顺眼,大可以把他休了,省得臣见小景三天两头都是伤,心疼得紧。” “王爷若认为是其弟该打,兄弟根生,待送小景回家,臣愿待其弟受过。” “小景,哥带你回家。” “哥。”我迷迷糊糊唤着,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 “小景不要怕,哥带你回家。” 我这一次睡了许久,醒来后,见我娘拭着眼睛抽泣。我大哥站在一旁同大夫交谈,我爹则重重地叹气,“夫人别哭了,小景不听话,但凡听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教了他这么多,他从不听 ,非要撞到南墙了才知道痛。” 我娘哭哭啼啼:“老爷,小景的性子您不知道吗?都是那个李衡,小景伴他多年,他怎么能忍心将小景打的脸这么肿。小景小时候磕着碰着都喊疼,这怎么受得了!我苦命的孩子啊………” 我咽了咽口水,“娘,我没事,不疼。”出口的嗓音沙哑,难听。 我娘哭声一止 ,眼角还挂着泪珠,惊喜道:“小景,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有水吗?我渴。” 大哥去桌上倒了杯水,坐在床边,扶着我的脑袋,我歪头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爹劝我:“李衡不喜欢你,你这是自找苦吃,在府里养好病,就去秦王府同他和离。” 这种被折磨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也许我真的该同李衡说清楚的,不要想着我与他没有未来,自己打算逃走了,过往的种种,我为他做的什么,许多的话也就不必在乎了。 李衡恨我不想要我好过,也就是我断了他的帝王之位,若我同他和离,他会与太子争夺王位,曹茹云也将会成了他的王妃,给他生儿育女是最好不过的解决方法。 若是李衡与太子争,凭着李衡的老谋深算,手辣毒辣,真的斗起来,太子是如何也争不过李衡的。这也就是李贺染担心的问题,所以免李衡被砍头,又断了他王位的办法,就是让我嫁给李衡,两全其美。 假使我同李衡和离,皇上怕是万般不同意的。不想再遭受折磨,只能和李衡讲清楚,我会嫁给他的原因,但怕就怕李衡他不相信我! 但为了我爹不再苦口婆心的劝我,忧心我的事,所以我还是骗了我爹。 我娘还在哭,眼眶红肿,她生了我还为我操心难过了大半辈子,我却连在她身边伺候都不能,我对她有愧。 在榻上养了几天,那日阳光正好,我披着大衣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一只纯白的胖猫,从屋顶上一跻而下。我凑过去抱住他,顺了顺他的毛。蓦地白猫挣扎着自我手掌脱离,猛地窜出大门。 我慢悠悠得跟上它出了大门,它一溜烟窜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停住。 我俯身将它牢牢控制在手掌心,而后站起来,看着它那一双橘色的眸,我自言自语道:“你要去哪里啊!想去大街上偷人家东西吃吗嗯?” 准备抱着白猫离开,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门前停下来。 一只纤纤素玉手掀起车帘 ,色如烟缎攒珠底靴迈下了马车,那人面容雅致,肤若凝脂,气如幽兰,上着暗深红色文绣无袖米黄地灵鹫纹锦直裰和浅王野五彩斑布蜀锦,下身是葡萄红钉小线织成仪凤图长裙,披了一件暗橙抽丝绣夔纹锦鹤氅,细腰曼妙系着啡红色绣金花卉纹样丝绦,这一身足以抵千金。家里是没有那么大的财力,用千金换一身华贵的衣物的,想来只有秦王李衡为她量身定做。对于自己爱人,可真的是大方得很。 “王爷我到了,您回去吧!” “我看着云儿进屋了,就离开。” 曹茹云有些无奈,“行,王爷那我进去了。” 曹茹云转身,视线落在我身上,片刻粉唇起伏,声音清甜:“二哥,怎么披着衣服就出来了,感染了风寒大娘又要为你担心了。” 白猫自我手掌离开,步伐飞快,一下子钻进马车。 “今天阳光好 ,风不大,没事。” 我扯了扯衣角,正想离开,李衡就提着白猫,下了马车。 曹茹云接过白猫:“小白,你怎么跑进王爷的马车了,是想同王爷回府吗?你想他了吗?怪我,去王府时忘了带你,下次一定带你回家。” 这猫是李衡的吗?怎么会到曹府来了? 李衡扭头漠然的扫了我一眼,我弯腰作揖,“王爷。” 李衡没理我,转头望着曹茹云,叮嘱道:“云儿别太惯着它,它这段时间,都被你养胖得都快走不动路了。” 曹茹云抱着白猫打量,喃喃道:“王爷也不胖啊!” 我待了一段时间,有些累了转身离开,不想听他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刚走几步,就被李衡叫住:“去哪?同本王回府。” 我转身,道:“王爷,我生病了,怕把病过气给您,不如待我病好了,再回王府。” 李衡已然不快,“要让本王说两遍。” 可真是难缠啊!我心里想着,恭恭敬敬的说:“晓得了,王爷可否让我进屋同家父家母说声。” “云儿会代你转告。” 我瞅着曹茹云,“茹云,你同爹娘说一声。” 曹茹云点头,“二哥你同王爷回去吧,我告知爹和大娘,你别担心。” 我上了马车,李衡之后,马车使向王府。 “明日去皇宫向父皇说与我和离。” 我不语这才是李衡带我回王府的目的吧! “王爷,并不是我求皇上,皇上就会同意的。” 李衡将我扑倒在马车里 ,压的我动弹不得。李衡眯了眯眼睛,面色阴郁:“曹景本王真想杀了你。” 我移开视线,你已经杀过一次了。 李衡命我的提议再次以无疾而终。
第十八章 昨日回来时天色已暗,我就躺着睡下了。一早起来拿着扫帚,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这几日不在,屋里落了灰尘,身上的伤虽愈合了些,骨子里还是有些弱的,忙完后我累得腰酸背疼,伸出手捏了捏,抬头就看到李衡站负手站在破屋门口。 不禁疑惑:“王爷,是有何事吗?” 李衡移开视线,“云儿让你过去一同用膳,她心善,见本王厌恶你,想让本王与你重归于好,哀求了本王良久,本王经不住,才跑了这么一趟。” “所以王爷是特意过来是唤我过去用膳?” “特意!”李衡嘴角上扬,脸上满是嘲讽。他信步而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慢而嫌恶的摁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脸。 李衡眉毛浓厚,一双锐利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龙目,眸里幽深冰冷,凉得人不敢与之对视,鼻梁高挺,唇淡而薄,是个极英俊且危险的男人。 上次在春梅楼荒唐的那晚,那些不堪的记忆隐隐在脑海里浮现,不禁令我面颊发烫。 “贱人,不过是碰了一下,就心猿意马,怪不得勾引几个男人轮番上阵。曹景,你就这么饥渴吗?想男人想到如此。” 我浑身一震,遍体生寒,我怎么饥渴了!我怎么勾引男人了?李衡,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乱性之人。 李衡转身便走,浑厚的声音随着风飘进耳中,“恶心,若不是云儿,本王会过来找你。” 许是李衡为难我过多,现在对于他的唾弃,在我看来没有了多少杀伤力,听了便抛之脑后。 李衡走后,我收拾了破屋一番,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去了大殿。 达到门口,正想进院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止了脚步。 曹茹云垂头,手提笔在写字,抬头问李衡“王爷,‘冉晨’这个名字您觉得好吗?” 李衡低头,瞧了一会儿才道:“好。” 曹茹云道:“那就这个好吧?” 李衡点头。 原来他们是在选孩子名字呢!我思绪中,李衡扣着曹茹云吻得忘乎所以。 我往墙边避了避,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约莫俩人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才迈着步子进了大殿。 曹茹云挽着袖口盛饭,李衡站在他身后,让她坐下,他来盛。曹茹云可能在尽一个人妻该做的,便拒绝了。 “二哥,你来了,饿了吧?” 晚膳六菜一汤,曹茹云给我盛了饭,让我多吃些。 我夹菜时,菜汁不小心溅到曹茹云手上,曹茹云痛呼一声。 我一愣,赶忙想拿帕子擦拭,李衡已经早一步端起曹茹云皙白如茐的手。 李衡让人拿了药膏,一边给曹茹云擦药,一边抱怨我:“吃个饭,汁也能溅到云儿手上,真是厉害。还是曹景,你就是故意的?” 我一颗心沉下来,突然觉得满桌子的好菜,突然没了味道,没了用膳的心思。我和他们挤在一起,就总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我不想过来的,李衡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没事的二哥,就一滴汤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抱歉茹云,我不是故意的。” 曹茹云摆了摆手,“二哥,没事,用膳吧,再不用,这菜会凉的。” 食之无味,吃完饭 ,阴沉沉的天空突然下了瓢泼大雨,我倚在大殿门框,看着大雨倾刷着院子。入冬了,天气本就寒冷,这雨一下,寒气加急,骤然变得更冷。更何况我身中蛊毒,经不住冷,所以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 背后覆上一件温厚的大氅,我回头一看,曹茹云道:“大哥,这雨下得这么大,不要回破屋了,王府客房众多,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吧!” 我瞥了眼李衡,正见他扭头冷冷的睨我,“不用了,有伞吗?” “有是有,二哥,柴房破旧,还漏雨,你还要过去吗?” “半个月前,我翻修了一遍,现在好了。” “二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曹茹云进屋拿了把伞,递给我。我将李衡的大氅扯下来塞给曹茹云,“这是王爷的衣服,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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