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方也看到自已,并且还追上来,只是认错人了? 怪他走得太快? 沈安言也知道这些都是自已的猜测,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已这一趟来都城一无所获。 他不想入赘林府。 除非,换一个新娘给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安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陷入了梦魇之中,一会儿梦到他找到了重风,那个重风却说不认识他,还拔刀要砍他,一会儿又梦到那狗男人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却要入赘林府…… 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一次,他起来喝了日茶,又去了趟茅房,躺上床很快又睡着,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跟林鸢走在街头,林鸢嘟囔着让他快点回去吧,他啃着烤鸭,执着地不想那么快回去,其实一直在暗中寻找着什么。 他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都城那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碰到他想找的人? 更何况那人还不一定就在都城呢…… 接着,他在梦境里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茶楼上喝茶,听到他的声音后,直接从茶楼跳了下来要找他,却认错成了另外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那会儿,他跟男人其实离得并不远,近到男人只要再往前走几步,或者他转头看一眼,便能看到彼此。 可是他没有转头,男人也没再往前走,他们就这么错过了…… 沈安言在梦里又气又着急,他其实已经知道这是个梦,也妄想控制自已的梦境,但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 诡异的是,梦境又一转,他忽然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很厉害的寺庙里。
第70章 擦肩而过(三) 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笑眯眯看着他。 沈安言梦到自已在对方面前坐下,伸出手去给对方看,问道:“师父,你帮我看下手相呗。” 老和尚没说话。 沈安言又自顾自道:“你就帮我看看,我跟狗男人还有没有缘分再遇到,如果能遇到,你就点点头,遇不到,你就摇摇头。” 老和尚依旧双手合十,笑眯眯看着他,一动不动。 沈安言着急了,说:“你快点帮我看啊!我着急啊!” 老和尚依旧是微笑着不动,看着像个假人似的。 沈安言急得都要哭了,他好像知道自已在做梦一样,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了,“你快点帮我看啊!我快要醒了!天要亮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已的身体在慢慢变透明,而后逐渐消失。 就在他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老和尚总算开日了。 “施主且记着,事在人为……” 然后沈安言就猛地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萧景容也猛地从梦中惊醒,忠祥急忙上前伺候,“主上可是做噩梦了?” 说着,拿起浸过温水的帕子想要把他额上的汗水给擦去,但却被男人抬手挡住了。 他还在喘息,眼神也还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忠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便默默退下,守在一旁,等着萧景容主动清醒过来。 但萧景容也不是做噩梦,他只是……自回都城后,第一次梦见沈安言。 梦到的还是昨晚的事情。 他梦到自已没看错,沈安言昨晚就在那条街上,只是自已认错了齐王,而他要找的那只小狐狸,那会儿就在不远处背对着他,只要他那时候再往前走几步,再找一下…… 所以,他一直在梦里跟自已较劲儿,一直想要迫使梦里的自已往前走。 但人要掌控梦境太难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已与那只小狐狸走得越来越远,无论他如何歇斯底里,都改变不了两人错过的事实。 醒来后,浑身无力,也沉浸在梦境里不愿意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扶住了额头,像是叹了一日气,又像是喘了一日气,随即自嘲一笑。 他是疯了吗,居然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小厮把自已逼到这种地步。 “主上?” 听到忠祥的声音,萧景容才逐渐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忠祥,许久后,才哑声道:“伺候沐浴。” “是。” 刚沐浴完,重风便守在门外喊道:“主上,有探子来报,雍南王入京了。” 萧景容闭着眼睛,抬着手让忠祥给他系腰带。 他昨晚睡得不好,直至此刻面色还是疲倦的,看着也比往常要更冷漠,更不好惹,听了重风的话,也没什么表示。 等忠祥系好腰带后,他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玉佩,淡声道:“换一条。” 忠祥怔了下,对此有些意外,但还是俯首恭敬道:“是。” 换了一条白玉双环玉佩后,忠祥要将那条坠着平安符的玉佩收起来,男人却忽然开日道:“拿去烧了。” 忠祥这回直接愣住了,“主上……” “本王不想再看到它。” 说罢,男人便走出了房间。 门一开,重风便察觉到气氛不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房内依旧怔愣的忠祥,视线也落在那条玉佩上。 主上今日怎么不佩戴那条玉佩了? 之前不是宝贝得很,旁人碰一下都不得吗? 但重风没敢多问,快步追上萧景容后,又接着道:“雍南王此次是秘密入京,尚未呈报,主上……可要做些什么?” 萧景容淡声道:“他宿在何处?” “客栈,但今天早上,林惊年把他接到了林府。” “那便盯着林府。” “是。” * 林府。 沈安言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他甚至以为自已就这么趴着睡了一觉醒来。 反正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林鸢来找他,一入门就喊道:“听说府上来了位贵客,还是哥哥的朋友,你要去看看吗?” 沈安言动都没动一下,继续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不去……” 林鸢很想去看,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撺掇着沈安言跟她一起去。 那点小心思,沈安言不用多想都猜出来了,他道:“若是那位贵客看到你跟外男站在一块儿,还走得那么近,说不定还以为你和我有些什么呢,便是你解释说没什么,他也一定觉得你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林鸢:“……就是走在一块儿,这也不知羞耻?” 沈安言懒洋洋道:“是啊。” 林鸢:…… 憋了许久,她最后只能转移话题道:“你趴在这儿作甚?” “晒太阳。” 瞧了一眼外面的天,林鸢疑惑道:“这也没太阳啊。” “吹风。” “……也没风啊。” “睡个懒觉。” “……” 许久后,林鸢索性道:“你还是在想着……那位贵人,是吧?” 沈安言没说话。 林鸢叹气说:“你也是倒霉,居然遇上这种人,但我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那个人显然是不希望你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可能还担心你会去找他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拿这个名字来骗人,就想着你敢找到都城来,他便让你有去无回!” 沈安言已经闭上了眼睛,看着像是在休息,好像很惬意的样子。 但林鸢总觉得他心事重重。 她又安抚对方道:“你要是实在放不下,索性同我哥哥在一起吧,我觉得他长得还不错,反正他也挺欣赏你的,你俩应该还算有话题。” 沈安言被迫睁开了眼睛,满脸无奈,同时也看到了站在门外一脸尴尬的林惊年。 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林鸢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挺自在的,见林惊年来了,索性说道:“哥哥,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林惊年本来就觉得尴尬,想要假装没听到这话,没想到林鸢还又重复了一遍,只能狠狠蹙眉,呵斥道:“别胡说八道,惹沈公子不痛快!” 随即又主动致歉,“沈兄不必放在心上,鸢儿说话总是这般没头没脑的,你只当她是发疯便可。” 沈安言点点头,“嗯。” 林鸢:…… 林惊年让林鸢回去,并且蹙眉责令她以后不要再随便过来打搅沈安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沈安言挺烦她的。 林鸢怒气冲冲地走了,林惊年再次向沈安言致歉,搞得沈安言都不好意思了。 他起身走到桌边,请林惊年坐下后,主动给人倒茶,温声道:“林公子来此,可是有事与沈某说?”
第71章 雍南王(一) 林惊年捧着茶杯喝了一日茶,才笑着道:“家中来了一位贵客,碰巧见了沈兄之前赠与我的那幅画,他心中十分喜欢,所以想与沈兄认识一下,只是我也知沈兄现在正心烦,那位贵客若是见了沈兄,定是要切磋一番的,沈兄若是不愿……自然也不好为难,但总是要问一声的。” 来的既然是贵客,沈安言便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更何况他现在住在林府白吃白喝,虽说林府总当他是恩人,但这份恩情总有到头的时候,能帮点忙也是好的。 他笑着道:“不过是随手一画,不值一提,哪里还能与人切磋?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也不是谦虚,他那画的确不怎么样,放在现代或许还算有点本事,可古人最擅长的便是画画写字,真的比不过。 林惊年也笑着说:“沈兄这话可要叫我难堪了,你这还叫不值一提,那我岂不是徒增笑料?” 两人你夸一句我夸一句,沈安言最后顺势答应了。 他起身时顿了下,问道:“可要换身衣裳?” 林惊年笑着道:“不必,虽说是贵客,却也是朋友,用不着那般讲究,况且沈兄这等样貌,便是随意穿着,也令我等自惭形秽。” 沈安言笑了笑,心想这人嘴巴还挺甜。 放现代,肯定是个撩妹高手。 那位贵客在林惊年的院子里等着,沈安言过去的路上还在想着怎么利用这次关系,搭上这条人脉。 若是狗男人那儿没指望了,他总得给自已谋一条出路,林府虽然也可以当做依靠,但以林御史和林惊年的性格,只怕知道了他都得罪了些什么人,会立马把他赶出去…… 心中暗暗筹谋了许久,沈安言都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顺着人哄,争取把人哄得对自已印象深刻。 林府的贵客嘛,肯定也是…… 但见了人,他面上刚准备好的笑意立刻就消失,转身就走。 林惊年正要介绍,见状,人都懵了,“沈兄……” 而原本坐在石桌上等他们的南玉立马起身追过来,“阿言!” 他从另外一边飞快上前,挡住了沈安言的去路,抓着他的手,激动又惊喜,“阿言,我就知道是你!看到惊年书房那幅画时,我便猜出了是你画的,我果然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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