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红着脸,小声说:“不穿了吧……”反正等会儿也是要脱的。 萧景容哽了一下,还是坚持道:“穿!”不然他把持不住。 沈安言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巧地把亵衣亵裤穿上了,被萧景容用厚厚的被褥给包裹起来。 唔,有点像是古代皇上宠幸妃子时,太监们把妃子包成毛毛虫然后送到皇帝的寝宫。 完事了,又包成毛毛虫给送回来。 就是穿了衣服这一点不太一样。 萧景容忙完了,又从外面抱了一床被子进来,自已盖着,再把沈安言这个毛毛虫抱在怀里。 沈安言:……??? 他狐疑看着隔着被子抱着自已,还累得很快闭上眼睛睡觉的男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沉默了快两刻钟,见男人也不是要歇一歇然后再做的意思,便忍不住小声喊道:“公子……” 萧景容听到声音了,隔着被子轻轻在他身上拍打着。 像是在哄小孩儿睡觉。 本来想问他“不做吗”,见状,沈安言都不好意思问了。 好像他多想做似的。 索性也闭上眼睛睡觉,只是心里还不安地想着,要是等会儿药效发作了可怎么办啊? 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这狗东西才要这么折磨他…… 很快意识又迷糊,身体变得火热,他难受地哽咽着,眼睛却再也睁不开,心里骂着萧景容这个禽兽,居然真的是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可是迷迷糊糊地想着萧景容是谁啊,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混沌地在脑子里反复骂着人,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件又一件,慢慢的……好像男人就不帮他换了,就这么直接把他塞进被窝里,只是时不时要搂着他擦一擦身上的汗。 他一会儿热又一会儿凉的,总觉得自已像锅上的煎饼,一面凉了就翻过去,热了再翻回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匀称。 将近天亮,烧退了,才总算安稳睡下。 杨婉玉过来给他把脉,松了一口气,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跟萧景容出了帐篷才说道:“退烧了就没事了。” 萧景容问道:“他以前也时常这样?” 杨婉玉想了想,说道:“反正药浴针灸的后劲儿都很大,因为那个过程太痛苦了,通常过了一段时间身体会忽然发脾气,就像这样……某个晚上可能就发热,昏迷不醒或是迷糊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之前在秦国,每次沈安言发病了都是沈管事在旁边照顾。 沈安言看到沈管事后就会把他当成爷爷,听说也撒娇也卖萌,可是每次她赶到的时候,人基本都睡下了,即便后来睁开眼睛看到她,也都能认出她是谁。 知道她是杨婉玉,也知道她要当皇后,所以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一定会帮她实现自已的愿望…… 像昨晚那样的沈安言,杨婉玉也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才会被吓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为了避免之后沈安言发作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杨婉玉又道:“他每次脑子都不太清醒,说的话有真也有假,不必当真,等他醒了,他若是不记得了也不必刻意提醒。” 萧景容倒是没多想,点了点头。 就沈安言昨晚那样,萧景容都怕他记得。 将近下午的时候,沈安言才醒,他也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又累又饿,还觉得自已脑子晕沉沉的,好像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已,却又无法共鸣那些记忆。 他蔫蔫地吃了东西,喝了药,很快又躺下了。 但是没睡着。 小皇帝带着大臣们出去打猎,萧景容为了照顾沈安言没跟去,但小皇帝带着猎物回来了,他就得去迎接,还得陪在小皇帝身边。 听说小皇帝箭术了得,猎了不少好东西,还带了一只圆溜溜的狼崽子回来。 顺手丢给沈安言玩了。 沈安言:…… 别说,小崽子还挺好玩的。 毛茸茸的,圆头圆脑,走路都跌跌撞撞,介于还要喝奶和可以吃点肉食的年龄阶段。 大部分人都出去跑了一圈马回来,各个都穿着薄衣,就沈安言还要穿着几层衣服,披着披风。 但是也有好处。 比如他坐在轮椅上,把狼崽子藏在自已揣在袖子里放在腿上时,根本没人发现。 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放出来玩一玩。 小皇帝换了身玄色龙纹长袍,护腕束袖,玉冠束发,利落又简单,腰间坠着平安玉佩,负手朝着沈安言走来时,面上虽然带着如少年般明媚阳光的笑,可却让人丝毫不敢小瞧他。 “叔母可喜欢?” 沈安言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也没起身行礼,垂眸抚摸着小狼崽,笑着说:“喜欢,谢皇上赏赐。” 小皇帝也伸手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小狼崽的脑瓜子,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弯,“这世间万物的东西,总是幼时才最可爱,长大了都很讨厌。” 他又歪头冲着沈安言笑笑,“听说叔母在摄政王府养了一只大黄狗?” 沈安言也没否认,“嗯,叫萧潇。” 小皇帝愣了下,“萧潇?” “你王叔的萧,和潇洒的潇。” “……哦,是吗?”顿了顿,他好像有些迷茫,又说道,“可王叔说它叫沈十九。”虽然平时都管它叫小九。 “……!!!” 然后,沈安言怒气冲冲去找萧景容。 见了面,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他扔去。 萧景容面上灿烂的笑意一秒被迷茫所取代,不明白自已做错了什么,抓着扔过来的石头也不敢动一下,不解道:“怎么了?” 沈安言生气道:“好你个萧景容!拐着玩儿骂我是狗是吧?!我顶多是给狗取名冠了你的姓,骂你儿子是狗,你倒好,直接让狗叫我的名字!你怎么不干脆让它也叫沈安言啊!” “……” 男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些尴尬,“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当初走了,本王瞧着它总是想起你,所以就……” “所以就给狗起了我的名字!” “……”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萧景容无奈笑着,扔了石头,过去哄他,“本王没有骂你,只是狗是你捡回来的,忠祥说这是你要当儿子养的,本王这才给它取名萧十九,平时都叫它小九,你若是不喜欢,换个名字就是了。” “……”等等!
第355章 发烧呓语(四) 沈安言看着他问道:“叫什么?萧十九?” 男人迷茫道:“对啊,萧十九,怎么了?” 沈安言:……又被这小皇帝坑了! 这才是真的狗! 萧景容想了想,又软声道:“不过一个名字罢了,它都叫这么多年了,一条狗的寿命也没多少,它也挺喜欢这名字的,不如就让它用吧?怎么说也是你捡回来的儿子……” 冠他的姓,用他的名,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留个奢望罢了。 萧十九是沈安言给他留下的慰藉,萧景容这些年也是靠着萧十九的陪伴艰难撑过来的。 他觉得这名字很好。 他不想改。 沈安言知道自已着了小皇帝的道,又气恼又觉得没面子,男人主动软了语气,他也不好揪着不放。 只要不是借着萧潇……啊不,萧十九来骂他是狗就行。 不过,萧十九确实比萧潇要好听。 两人此时贴得很近,沈安言还在心里骂着小皇帝,也没空注意这些,反倒是萧景容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脸颊,忽然心生欲念。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亲上去的时候,沈安言的肚子就传来嘤嘤嘤的声音。 男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道:“什么东西?!” 怎么肚子还能发出这种声音?! 沈安言就尴尬地把小狼崽掏出来,放在自已腿上,“皇上赏的小狼崽子。” 小狼崽大概是饿了,嘤嘤叫着在沈安言身上踩奶。 沈安言只好唤来云松,让他带着小狼崽去找吃的,但是没了小狼崽作为掩护,沈安言也实在觉得尴尬,就说:“我四处去转转,你忙你的吧。” 红袖来了,萧景容也没敢再贴上去。 忠祥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红袖推着沈安言往树林那边去。 “怎么不在公子身边伺候?” 听到声音,忠祥转头看了一眼,见是重风,又收回了视线,“公子好像不太想看到我。” 重风并肩与他站着,“别瞎想,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忠祥笑了笑,并未说话。 重风又道:“是不是那个叫云松的小子又欺负你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忠祥赶忙把他拉住了,“你干嘛去?” “我给你教训他去!” “……不是他,”把人拉回来后,忠祥揣着手,“跟他没关系。” “那你这是怎么了?” 见忠祥又不说话了,重风才小声说道:“难道真是公子给你脸色看了?他骂你了?还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忠祥摇摇头,“没有。” “那是为什么?” “……” “你倒是说话呀!” 忠祥只好叹气说道:“公子对我还是好的,只是……太客气了。” 他看着重风道:“你知道吗?公子如今待我们就如同陌生人一般,礼貌温柔,又谦逊有礼,可他待红袖姑娘和云松的时候,却是严厉又自在的,他对红袖姑娘很是看重,对云松也十分纵容,看到我时……却总是带着小心又谨慎。” 就像是在应付曾经的恩人。 忠祥又说道:“我觉得公子是不大希望我在他身边伺候的,也可能是因为主上的缘故,我若是出现,总会让公子觉得我是在监视他。” 说着,他眼底现出黯然。 毕竟他曾经就是萧景容派去监视沈安言的。 只是,沈安言即便再厌恶他,碍于曾经的情分,也总不好对他太无情。 重风很少在沈安言面前出现,他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替萧景容办事,便是春猎跟来,也是要维护秩序,保卫皇上安全,更没什么机会出现在沈安言面前了。 他不清楚是忠祥想多了,还是沈安言的确如此想的,便安慰忠祥道:“你也不用多想,或许公子只是在秦国待得太久了,回来之后一时不习惯呢?” 而后又道:“公子的性情你我都知,他若是真不喜你,又怎么会留你在身边伺候?如今这般……想来也是因为云松,听说他为公子出生入死,好几次救了公子性命,如今他姐弟二人又都在公子身边做事,公子看重他们也是应该的。” 忠祥点点头,眼底的焦虑和忐忑却总是无法散去。 重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更何况,你与公子还有血缘关系,虽说离得远了些,却也是亲人,若是公子知道的话,自然会对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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