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莫名其妙很对他的胃口,比那些烤肉好吃多了,两口之后又一口,一口又一口……然后鱼肉给他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鱼头鱼尾和漂亮干净的鱼骨。 萧景容见他这么喜欢吃,也开心,“明天再给你抓一条。” 杨婉玉小声在旁边问道:“我也可以要一条吗?” 云松就在旁边小声说:“王妃,我给你抓,保证比他烤得还好吃。” 杨婉玉就高兴地“嗯”了一声,然后开开心心回帐篷睡觉了。 云松想了想,也跟着起身离开,想去附近看看哪里有抓鱼的地方。 吃得有点撑了,沈安言没马上起身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听着君臣闲聊,气氛还挺不错的。 萧景容在旁边吃东西,时不时还要转头看一眼沈安言,见他百无聊赖四处转头瞎看,便道:“让忠祥陪你四处走动走动?” 沈安言吃得太饱了,不想动,就摇摇头。 可是坐了一会儿后,又实在觉得无聊,回帐篷的话肚子又太涨了不好睡觉,最后还是让忠祥和红袖陪他四处走走。 忠祥怕沈安言冷着,还特意回帐篷多拿了两件披风。 但沈安言也没敢四处乱走,就是在附近逛了逛,嘴里还含着助消化的酸果子,也不知道萧景容从哪儿弄来的。 消食消得差不多了,正要回去,却忽然撞见了从某个帐篷里走出来的一个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为她掀开帘子,一个手里还端着碗,像是在伺候什么贵人。 只是一抬头,那女子跟沈安言视线对上了,也跟着顿住了。 但很快,她便收回视线,假装不认识沈安言,在那两名侍女的陪同下走向了另外一个帐篷。 看样子,那个帐篷才是那女子住的。 沈安言也淡淡收回了视线,朝着自已的帐篷走去。 视线的触碰只是在刹那,当时也有不少人在走动,忠祥和红袖都没发现异样。 在这里不方便沐浴,沈安言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一次了,现在心里藏着事情,也没什么精神,只是随便擦了擦身体便躺下了。 本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竟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人也仍旧是迷糊的,但他知道是萧景容回来了,男人脱了外衣正钻进他的被子里要搂着他睡觉。 沈安言是真的迷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忽然碰见了以前的熟人,他脑子有些不清醒,竟下意识以为是以前还待在镇子那会儿,萧景容每天都要出门去忙事情,有时候两三天都不回来,那会儿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担心男人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习惯性地翻身滚进男人的怀里,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和手,脚也搭在了对方个身上,眼睛还闭着,一切全靠着习惯来。 整个人都窝在萧景容怀里,沈安言声音迷糊也软乎,“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萧景容僵住了,还以为自已在做梦。 或者是方才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产生了幻觉。 他抱着沈安言,半躺不躺地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这梦境忽然就散了。 男人喉咙发紧,喉结滚了滚,“阿言……” 沈安言“唔”了一声,又在他怀里蹭了蹭,下意识卖乖地叮嘱道:“下次别回来这么晚了,我好担心你啊……” “……好。” 萧景容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抱着沈安言彻底躺下了,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睡迷糊了? 在阿言的梦里,也曾这么温柔地对过他吗? 沈安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萧景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男人很不对劲。 为什么身体那么僵硬? 还一动不动的?
第353章 发烧呓语(二) 他半眯着眼睛,在萧景容身上随便摸了摸,声音依旧含糊,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浓重鼻音,“公子,你受伤了吗?” 公子? 萧景容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下意识以为沈安言把他当成了其他人,心里又恼火又悲哀。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沈安言就藏在秦国,知道了以后,想去查却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自然也不知道沈安言在秦国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 可是恼火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悲哀和难受。 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沈安言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两个人走到这份上,不是他自已造成的吗? 沈安言见他没回话,摸了摸他身上,也没见有什么伤口,反而不小心探进了衣物内,触摸着里面坚硬的肌肉,并不光滑,也不怎么好摸,还带着不少伤疤,摸着挺硌手的。 可他没好意思把手马上抽出来,而是讨好地蹭了蹭,笑着讨好地小声问道:“做吗?” 这样的沈安言,让萧景容慢慢反应过来……他不是把自已当成了别的男人,而是睡迷糊了,以为现在还是在那个小镇上。 萧景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已心里的感受,把沈安言的手从自已的衣襟里拿出来,对上对方迷茫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甚至眼尾泛红,面上的粉嫩看着也不太正常。 他摸了摸沈安言的额头,温度是有些烫。 把沈安言摁在被褥里,男人温柔叮嘱道:“乖,躺好了。” 然后在沈安言迷茫的目光中起身穿好衣服,朝着外边走去的时候喊道:“忠祥,去请杨姑娘!” 沈安言就在被窝里小声问道:“杨姑娘是谁啊……” 萧景容也听到了,却只是僵了一下身体,没有回应。 没多久,杨婉玉就匆匆忙忙赶来。 此时沈安言已经被烧得脸颊通红,萧景容不知该怎么办,就拿着帕子湿了水,小心翼翼给他敷着额头。 沈安言眼尾红得更厉害了,盯着他看,还讨好地笑笑,撒娇道:“公子,你真好……” 杨婉玉:…… 她看向萧景容震惊道:“他这是怎么了?” 萧景容面上也全是担忧,甚至紧张到有些阴沉,“本王回来时他就这样了,好像是以为回到了过去……” 他甚至都快忘记以前的沈安言是什么样的了。 只记得他喜欢撒娇又胆子忒大,总喜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也记得他那双笑意盈盈却又满是算计的样子。 像这样带着讨好的笑再次出现时,男人却只觉得难过。 见过一个人风光明媚的模样,再看到他跌入尘埃时的那张脸,心中只剩五味杂陈。 杨婉玉给沈安言把脉,沈安言才注意到这里又多了个人,疑惑盯着杨婉玉看了许久,然后问道:“你谁啊?” 杨婉玉说:“给你看病的人。” “大夫?” “……嗯。” 沈安言又狐疑地盯了她许久,觉得这人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他记忆有些错乱,总觉得这个场景里不应该出现这么个人。 可是她就是出现了! 而且越看越不对劲,还皱起了眉头。 杨婉玉正给他专心把脉,沈安言就忽然猛地把自已的手腕收了回去,然后又坐了起来。 被褥从他身上滑落,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萧景容赶忙上去抱着他,把被褥给他披好,蹙眉紧张道:“你干什么?快躺下……” 沈安言就是不躺下来。 他指着杨婉玉生气问道:“她是谁?” 萧景容:“……大夫啊。” “骗人!”沈安言很生气地说道,“她是个女的!” 杨婉玉:…… 萧景容有些狐疑:“……女的怎么了?女的不能是大夫吗?” 沈安言就更加生气了,“既然她是女的,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大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对!睿国的女人什么时候都能当大夫出门给人会诊了?!你还骗我?!” 他眼睛说红就红,揪着萧景容的衣服,窝在他怀里难过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杨婉玉:…… 她忍不住,轻轻戳着沈安言的肩膀道:“你快别这样,等清醒了不得拿根面条上吊啊?” 沈安言病得不轻,脑子也晕乎乎的,自已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出这弦外之音,还推了杨婉玉一把,怒道:“你别扒拉我!” “……”行,你爱咋地咋地吧! 萧景容虽然很享受沈安言这样,但他想起沈安言动不动就拿刀捅人的习惯,又想起自已这段时日都得住在这个帐篷里,享受了一会儿后,就一边抱着沈安言,一边把他的手摁在杨婉玉面前,“把脉。” 杨婉玉还没动,沈安言又立马把自已的手给收回来了。 然后仰头可怜巴巴看着萧景容,亲着男人的下巴撒娇道:“我不要她给我看病,我要换个大夫……” 杨婉玉总算明白他是怎么把萧景容拿下来的了。 啧,可惜古代没有相机! 不过眼下她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便看向萧景容道:“他没事,就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每次药浴针灸后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烧呓语,整个人神志不清,怪我没注意,他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之前给他把脉也没查出不对,就以为他是好多了,约莫是换了地方,身体不适应。” 然后又道:“发热和胡言乱语都是正常的,给他吃个药丸,晚点儿折腾累了睡一觉,发一身汗,明天醒了就好了。” 萧景容看着怀里的沈安言,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 虽然很享受,却也不想这人真的烧成个傻子,狐疑道:“确定没事?” “不用担心,晚上记得给他换衣服就成,别让他穿着湿衣服睡觉,还有,出汗了要及时擦干净,不然明天烧不退,才是真的严重。” “……好。” 萧景容找到了那瓶药,拿出一颗要喂给沈安言。 可沈安言盯着那颗药丸,迟疑着不肯张嘴。 他这样的迟疑,代表着不信任…… 撒娇和暧昧的话张口就来,可实际上,还是不信任他的。 萧景容忽然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绪,却还是柔声道:“乖,把药吃了,不然今天晚上会难受的。” 沈安言迟疑着,小声问道:“什么药啊?” 萧景容知道他现在认为自已没病,也知道他把现在当成了是在那小镇上,他们两个之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只有算计和利用,各取所需。 所以男人顿了顿后,才说道:“助兴的药。”
第354章 发烧呓语(三) 沈安言怔了下,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可是很快,脸颊又变得粉红,不知道是真的在害羞还是故意装给萧景容看的,但是没再拒绝,而是乖巧地把那颗药丸给吃了。 然后他就躺在被窝里,看着萧景容忙上忙下地给他端了热水进来擦身,又给他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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