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 “既然如此,我帮你一起找人吧。”悦耳的声音在耳边乍响,余粥见姜烈渊表情微滞,他朝姜烈渊傻乎乎一笑:“如果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 偌大的菜园子……哦不,生态园里,余粥不知道陆玉笙又从哪弄来了群锦鲤。 他上次说要打造个锦鲤池玩玩,没想到真去做了。 石块砌成的的小池塘中,锦鲤一个个圆润无比,火似的尾巴在水中摇曳。 陆玉笙每天衣服不重样儿,今日身着一袭藕色衣袍,懒散地披着头发,像是逗狗似的伸手摸鱼。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去边卖糖醋小土豆,边去帮你夫君打听消息?” 陆玉笙语气悠悠,说道“夫君”两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调,惹得余粥立马脸红摆手解释:“我和阿渊不是那个的,只是他要救我然后我想报答他。” 陆玉笙:“我随口说的,你这么激动干啥。” 余粥无语凝噎。 “行吧,第一,你确定你的糖醋小土豆会受欢迎?第二,你怎么帮?” 陆玉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不成朝人家打听个消息,你送人家一份土豆?” 余粥挠挠头:“目前我是这样想的。” 这下反而轮到陆玉笙沉默了。 生意还没坐起来,就想着先亏本。 “对了陆兄,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今天一起吃个饭?” 陆玉笙来了兴趣,爽朗笑道:“行啊,吃什么。” 余粥笑眯眯:“糖醋小土豆。” * 其实昨天姜烈渊说这些话,余粥一晚上都没睡好,脑子里像是打翻的浆糊,想七想八的。 姜烈渊最主要的意思就是——他要离开了。 余粥虽不知道徐昭是谁,甚至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但既然是姜烈渊一直在寻找的人,那就是重要的人,他也想帮个忙。 虽说他和姜烈渊是孽缘起,但经过大半旬的相处,他早就在心中把姜烈渊列为重要的人。 这个人不是朋友,不是家人,却是那荒唐的夫君。 余粥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 酸酸的,但又由衷地希望姜烈渊能好。 就算以后离开这里,希望他也不要忘了自己。 * 姜烈渊今日中午就回来了,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陆玉笙热情道:“呦!” 面瘫威严姜烈渊缄默:“……” 眼前这男人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是姜烈渊最讨厌的类型,白白净净跟个小姑娘一样,没有男子气概。 余粥可以,不速之客不行。 大概在姜烈渊的世界里没有“花美男”的概念,第一印象便对陆玉笙不好。 “你是余兄的夫君吧,总听他提起你。”陆玉笙笑着伸出了手:“我是他朋友,初次见面。” 姜烈渊:“听他提起我什么?” 陆玉笙:“?” 姜烈渊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地盘被入侵的狮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爽。 幸好这时余粥从屋内探了个头出来:“阿渊回来了?过来帮我一下。” 姜烈渊瞪了陆玉笙一眼,大步走进屋。 余粥袖口挽到胳膊肘,手背冒出青筋,在用力搅拌着盆里的黏糊糊。 姜烈渊想帮他端着盆,粗壮的手臂伸过去,比余粥黑了一个度,胳膊也粗了一圈。 “好啦。”余粥舒展眉心,放下盆,用勺子盛出一勺红酱,放在嘴边舔了舔。 罢了他眼神一亮,又把勺子举到姜烈渊面前:“你尝尝。”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一个勺子! 作者有话说: 天冷啦该吃栗子火锅铁板烧热奶茶烤肠猪脚饭啦(流口水)
第13章 糖醋焦土豆 ◎放个洋屁给大家听◎ 余粥顿时把手撤回来,窘迫地翻箱倒柜去找别的勺子。 姜烈渊本来没反应过来,见余粥此举才发现这勺子正是方才他用的勺子。 “抱、抱歉,我习惯性了。”余粥脸颊涨红语无伦次。 其实这勺子他方才压根儿没挨着嘴,只是嘴唇碰了碰上面的酱料而已。 而且两个都是大男人,其实共用一个勺子也不是不行,他出道前在练舞室喝水都能和前辈公用一个瓶子。 但对方换成了姜烈渊,余粥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姜烈渊犹豫道:“其实不用再……” “马上找到了,请再等一下!” 余粥急得额头出了汗,在找到救命的勺子后喜出望外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猛地站起来。 “当心!” 姜烈渊手疾眼快,迅速用手背垫在尖锐的桌角上,余粥头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顶在了姜烈渊手心中。 头顶之上的手掌宽厚温暖,手掌之下的头顶毛绒绒。 “你小心一点啊。”姜烈渊浓眉微蹙,目光似乎带着责备:“差一点,你脑袋就要开个窟窿。” 余粥感觉自己两侧脸颊似乎都要烧了起来,分不清是丢人还是那掌心太温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粥脑子晕乎乎的,心中过意不去。 本来只是想给姜烈渊找个新勺子,但这下又欠他一个人情。 姜烈渊一愣,见他神色委屈,刚到嘴边的“你又道啥歉”吞了回去。 他知道余粥心思细腻,也知道自己不苟言笑的样子吓人,便换了种回应方式。 余粥见姜烈渊直接拿过了那只他用过的旧勺子,毫无嫌弃之意地伸到嘴边,张嘴吃了满满一勺的酱料。 “你…”余粥睁大了眼睛。 “我也没洁癖。”姜烈渊面无表情:“以后咱们一起用。” “不是这样的啊,”余粥不知是哭是笑,连忙送上茶杯:“空口吃这么一大勺的酱,咸不咸啊?” 姜烈渊那张万年冰山的俊脸终于绷不住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我尝尝。”陆玉笙用新勺子沾了一点点酱,优雅地品尝道:“嗯,不错不错,酸中带甜甜中带辣,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令本少爷欲罢不能啊。” 他的表情太做作,虽说的是真话,但也让姜烈渊格外嫌弃。 “阿渊,你也尝一点,注意别吃多了。”余粥用旧勺子沾了一点给姜烈渊,姜烈渊接过勺子,尝道:“可以,简直一模一样。” 余粥好奇:“什么一模一样?” 是跟小吃街卖的一模一样,但姜烈渊怕余粥这个“古人”听不懂,便道:“跟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土豆切成瓶盖大小的方块儿,每个方块儿都被油炸过,滋滋滋地冒着香泡泡,四面金黄。 酸甜糖醋酱配上焦脆小土豆,完美地综合了小土豆油腻的口感,令人欲罢不能。 “这东西你要是摆摊,绝对大卖!”陆玉笙赞不绝口。 姜烈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想不起来。 “阿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陆兄陆玉笙。”余粥用一根树枝将碎发挽起来,露出修长美观的颈脖,笑起来眉眼秀丽:“糖醋小土豆能好吃,多亏了他呢。” “又不是他做的。”姜烈渊小声嘟囔了句。 陆玉笙:“?” 余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姜烈渊才抬眼皮,皮笑肉不笑道:“谢谢。” 陆玉笙:“你知道谢我啥吗?” 余粥总觉得今天气氛很怪,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在陆兄的菜园子里发现了野茴香,陆兄的菜园子里真是什么都有。” 陆玉笙谦虚道:“嗐,我这个人闲得无聊就喜欢收集种子种地,没想到野茴香的种子这么好吃。” “是啊。”余粥回想在他园子里扑腾时,竟然发现了野茴香,当即兴奋地如获珍宝。 因为它的种子,便是我们俗称的——孜然。 他之前去研学旅行时老师给大家介绍过这种植物,余粥颇爱用孜然调味,便记了下来,没想到在这时竟然派上用场。 陆玉笙大手一挥,又送了他一些种子。 余粥决定一半种子用来种,另一半种子磨成调味料孜然粉。 糖醋小土豆得到了3比3票的一致好评,剩下的也给陆玉笙打包带回家。 期间姜烈渊默默地进屋把碗洗了,然后捣鼓着什么。 “嘿,”陆玉笙临走前,挤眉弄眼:“琴瑟和鸣啊。” “快走吧你。”余粥扶额。 他也觉得姜烈渊今天的态度有点奇怪,方才吃饭时他好像闷闷不乐的。 而陆玉笙又是个话痨,一直在跟自己谈天谈地,余粥不仅要应付陆玉笙,还要时不时关照一下沉默的姜烈渊。 送走陆玉笙后余粥立马转身进屋,小跑了几步,在到处寻找姜烈渊的身影。 “人呢?方才看见他进屋了啊。”余粥左顾右盼。 “在这。”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差点把余粥吓一跳。 他侧过身给姜烈渊让位置,姜烈渊就这样无言地路过他,接着在桌子处蹲下,用软布包上了尖锐的桌角。 余粥怔在原地,没想到他是去找软布去了。 “以后这样,就不会受伤了。”姜烈渊用锤子将铁钉穿透软布,结结实实地钉在了桌角。 余粥似乎是被糖果砸晕头的小孩,语无伦次地感谢着:“谢谢你,阿渊。” 说他受宠若惊也不为过,似乎在妈妈去世后,再也没人从细节处关心他。 余粥不由得眼眶发热。 在缺钱时他去过餐厅搬货,每次扛箱子时总会被放电话的铁桌子角磕到,回家后腰侧处青青紫紫。 他当时想,要是有个泡沫能裹着桌角,该多好。 “今天的陆玉笙,很吵,吃饭一直在说话。”姜烈渊开口,余粥才缓过神儿。 壮实的男人站在对面的阴影处,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余粥却总觉得姜烈渊耳朵尖有点红。 余粥听懂暗示了,感激地报恩道:“知道了,既然你不喜欢吵,我以后吃饭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烈渊被气笑了:“你说话可以,他说话不行。” 余粥懵然:“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话说一半卡在了嗓子眼里,连姜烈渊自己都被自己的双标搞傻了,磕磕巴巴道:“因为、因为你声音好听。” 两人同时弹开对视的视线,今天真的好热! * 从阿婆那里定做的新衣服好了,姜烈渊顺手带了回来。 乌镇本就处于江南水乡,裁缝阿婆更是心灵手巧,在原本的样式基础上又锦上添花了几针。 余粥的袍衫乃淡青之色,交领袖口衣摆处呈深绿,层次分明,面料轻薄透气。 他换上后在姜烈渊面前转了个圈,期待道:“好不好看?” 第一次穿真正的古装,跟以前在小作坊剧组里的垃圾服化道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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