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衡察觉,问:“怎么了?” 沈棠说:“今天不能再亲你了。” “为什么?”因为一起睡,他心里一直期盼着即将到来的亲密接触。 宋禹衡回想晚上也没吃带味道的食材。知道沈棠爱干净,他也尽量在改变生活方式,每次饭后都漱口,应该不会有味道呀。 沈棠一本正经道:“你太甜了。我已经刷过牙了,不想再刷一次。” 你太甜了,亲多了会长蛀牙。 宋禹衡反应过来,揉着爆红的面颊,低头跟着沈棠进了屋。 “别吧。”他声音细小,“你要不想动,我帮你刷。” “呵,”沈棠笑出声。回身,手拂过他额上的头发,滑到耳根,轻碾着他的耳垂,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这么想让我亲你?” 宋禹衡几不可查的点头。耳根的温度又上涨了几度。 “好啊。” 沈棠话音未落,单手托着他臀部跟抱小孩儿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视线一晃,眼前突然变得宽阔。宋禹衡过了最初的惊慌后,双手撑着沈棠的肩膀稳住身子,由他抱着在屋里走动。 像是故意,沈棠步伐缓慢,放下洗漱用品,又慢悠悠的倒了水,喝了一半将剩下的喂给宋禹衡。中途他还换了只手,腾出右手将宋禹衡桌上没写完的半幅书法补完。 宋禹衡轻声读出纸上完整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亦知。” 宋禹衡转头看向沈棠,他依旧是完美到看不出心思的表情,眼中却带着绵绵情意。 像是一把火投入干柴中。 宋禹衡低头的时候,沈棠也配合着他的姿势仰头。 温和不再,也没了循序渐进。 纵然宋禹衡在沈棠面前向来乖巧,也不能否认他骨子里的强势。所有试图占有的情绪被一个吻勾出。 在事情变的失控之前,沈棠还是停了下来。 宋禹衡扯着他,不让退开。 “四哥,我,我可以……” 沈棠抹了把他额头的汗水,动作并不温柔。 “再等等,宝贝你还小,再等等。” 燥热随着沈棠带着一身冷气从外面进来而渐渐褪去。 宋禹衡躺在换过的床单上,眼尾还带着情动后的余韵。 沈棠刚躺下,他就贴了过来,将头抵在了沈棠的肩窝处。 “宝贝,”沈棠一下下捋着他的头发,语气有些无奈,“不热吗?” 是热的。 宋禹衡后背全是热汗,但他舍不得松开。 沈棠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 算了,热就热点吧。 沈棠拿起床头的蒲扇,一下下的扇着凉,宋禹衡呼吸渐渐舒缓,身上的汗也慢慢散了。 “四哥,峪河滩,发生了什么。” 宋禹衡已经有些困了,强撑着一丝精神想得个答案。 沈棠对他没有隐瞒。 “柳思艺在草棚散了衣服。” 宋禹衡顿时清醒,抬头看沈棠,语气不悦:“你碰到她了?” 沈棠将他的脑袋重新压了回去。 “不是我。” 事情还是要从沈棠在大坝遇到马富征说起。 对于马富征说柳思艺受刺激跳河的事,他压根不相信。或者说,柳思艺的死活他的确漠不关心。 对马富征说得那些不都是假话…… 当马富征用宋禹衡威胁他去看柳思艺时,他便确定了事情有苏云舒的手笔——旁人压根不会想以宋禹衡去威胁他。 以苏云舒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又是四下无人的峪河滩,又是要求他独自前往。前世沈棠见多了这种手段,不用多想都知道苏云舒的算盘。 事情要成,少不得目击者。 而苏云舒做这么多,就是想挑拨他跟宋禹衡的关系,想剔除宋禹衡身边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那么宋禹衡就是目击者的最佳人选。 不出他所料,在确定他要前往峪河滩时,暗中观察的苏云舒就往卫生室去了。 按照苏云舒的设想,沈棠只要进入了草棚,不管会不会跟柳思艺发生什么,只要叫人瞧见他跟衣衫不整的柳思艺共处一室就板上钉钉了。 沈棠转身回了沈家,跟家里人说柳知青闹着跳河,要叫他过去,他担心事情有诈。 沈广亮一点就通,但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是柳思艺真在红旗大队出了事,事情就说不清了。于是他点了本家的人,跟着沈棠往峪河滩去。 峪河滩上空无一人,大伙儿只当柳知青已经跳了,就要组织下水打捞。这时有人注意到草棚里有动静,探身看了过去。 柳思艺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埋头冲了上来。 温香软玉扑入怀中,沈家本宗的一个叔当时就愣住了。 沈棠扯了沈广亮的衣服披在柳思艺身上,才叫她避免了叫更多人瞧见。 之后的事情,就是宋禹衡来看到的那样了。 “说起来,”沈棠扯了下宋禹衡的耳垂,“苏云舒叫你你就过来了?她要是把这个手段用你身上,到时你当如何。” “她说你出事了,我一时情急。”宋禹衡小声为自己辩白。但就如沈棠所言,要是苏云舒设计的是他,今天只怕要难了了,“我知道错了。” 沈棠嗯了声,这也算给他们两人提了个醒。 “我的事,绝不会从苏云舒的口里告知你。” “我也是。” 宋禹衡没了睡意,拉着沈棠的手把玩。 “柳思艺要怎么办?” “少不了被指点一番。” 宋禹衡听得出沈棠语气中的冷漠。 他也不会过多同情柳思艺。 今天要是柳思艺成事,他跟沈棠就彻底完了。 四哥跟别人结婚…… 光是想想,宋禹衡就难受的不行。
第76章 风波暂过 白荷扶着苏云舒,将她交给樊仁美。 “苏知青,你好自为之。” 真是没见过比苏云舒还能搅事的女知青。 白荷想到家里还有一位,就觉得头疼。 进了屋,光线一照,樊仁美看清苏云舒的样子惊呆了。 “你这是咋了?” 苏云舒一说话,就扯动了脸上的抓痕,疼的她忍不住咧嘴。 “没事。” 今天的事,只要外面不露风声,苏云舒比柳思艺更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能骗别人是柳思艺想得招,却骗不过知青所的人。 樊仁美她们都见过柳思艺的态度,稍一想就知道事情的主谋是谁。 何况还有马富征这个参与其中的人在。 苏云舒开始后悔仓促行事,留下这么多把柄了。 但时间容不得她再做更多精细的打算。毕竟距离恢复国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宋禹衡的去留还是谜,她却一定要参加考试。 若是分隔两地,她必须要保证宋禹衡身边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前世柳思艺分明成功了的,怎么有了她的促成事情反而出了岔子! 苏云舒气得捶床,一不小心又拉到了伤口,疼的她倒吸冷气。 樊仁美看她神情几番转变,又是后悔叹气,又是气愤捶床,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不方便讲就算了。总之要是有事,记得跟我们说。” 苏云舒敷衍应了声。 樊仁美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尽到了自己本分后多的一句都不问。 苏云舒这晚睡得很不安稳,身上每一处都在疼。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想找宋禹衡看看伤口,又想宋禹衡肯定和沈棠猜出了真相,只怕对她恨得牙痒痒,这时候过去无疑是火上浇油。还是再等等,等宋禹衡气稍消些再碰面比较好。 “哈哈哈。” 苏云舒昨晚早早上了床,萧红她们回来后烛火昏暗也没看清,可天一亮什么都遮不住了。萧红指着苏云舒秃了一块儿的脑袋捧腹大笑。 “苏云舒,哈哈哈,你秃了。哈哈哈。” 旁的人虽没有像萧红那样夸张,但也都憋着笑,不时还能听到破功的笑声。 “萧红!” 苏云舒捂着头顶秃了的地方,瞪着萧红的眼神像是能吃人。 萧红岂会怕她,叉腰道:“咋了?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笑呀!你要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另一边也拔了,正好对称。哈哈哈。” 苏云舒憋了一肚子闷气,回了房间。 在沈家住了一晚的柳思艺天还没亮,就被沈广亮骑车载去了白洼大队。 事情发生在红旗大队,但牵扯到了白洼大队的知青,于情于理沈广亮都要给白忠国知会一声,以免再生波澜时,白忠国还被蒙在鼓里。 柳思艺一晚没睡。 屋里的煤油灯半夜还在亮,裘翠兰担心她夜里想不开,起来看时就见她裹着被子缩在墙角,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裘翠兰心里叹了口气。 姑娘家的不易就在这里,有些衣服脱了就再也穿不上了。 到了白洼大队,天才透亮。 沈广亮将柳思艺送回了知青所,转头去大队部找白忠国。 白忠国前脚刚迈进大队部,后脚沈广亮就来了。 “老沈?你咋这么早过来了。” 趁着大队部没有其他人,沈广亮将事情简单说了。 白忠国听的眉头直皱。 柳知青最近老往红旗大队跑的事情他也知道。但因为不是农忙,他也不好过问,怕被知青们误会是限制自由,可谁知竟在别的大队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老沈,真是麻烦你了。” “说这话干啥。我们大队我盯着呢,就算有人碎嘴也激不起多大的波澜,主要是柳知青的样子,我担心她一时想岔,做些啥不能挽回的事儿。” 白忠国点点头。 “我会操心看着。” 沈广亮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昨夜闹到很晚,宋禹衡睡过了点。沈棠起来后,见他还睡着,轻手轻脚下了床,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在厨房做了早餐。 家里人估计都在等他把事情讲清楚,将早餐放在锅里温着,他进去跟宋禹衡道别。 “小衡。” 宋禹衡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睡得正熟,听到声音不满的哼了声,也没睁眼。 沈棠在床边坐下,撩起他额头的碎发,落下一吻。 “我先回去了,早饭在锅里。别睡太久,错过了饭点伤胃。嗯?” 宋禹衡也不知听没听清,含糊应了句。 沈棠神情是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爱怜。一遍遍的摸着他的头发,目光不住描摹他的轮廓。 宋禹衡被摸得舒服,睡得更安稳。被前来拿药的人吵醒,已经八点多了。 “不好意思呀宋大夫,吵醒你了。” 宋禹衡摇头。 给对方拿了药,坐在药房的椅子上醒神。 依稀记得沈棠走时说的话,他清醒了一些就去厨房拿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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