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他下了车,等宋禹衡出来后,牵起对方的手,一起进了门。 周老爷子坐在海棠树下的躺椅上打盹,周明庭在另一旁拿了书在翻动。 院子里,凤霞带着周禹祥在摆弄暖房里干枯的花草。 听见脚步声,周老爷子撑着椅子坐起来。 “回来了。” 他细细打量两人。这一趟西行,他们都消减了些。好在,终是平安回来了。 “师父,小叔。” 凤霞拍了下身上的土,小跳几步到两人跟前。周禹祥跟在她后面,脚步迟缓。 “大哥,沈棠哥。” 宋禹衡拿走沾在凤霞肩头的草叶,视线在周禹祥的身下略过,点了下头。 “快些进去躺着吧,”周望生起身,他只是不放心,看过了也就安心了,“我们就回去了。有空就常来家里坐,你们总不回来,家里冷清的很。” 明明儿孙都在身边了,可陪着他的人却越少了。 见宋禹衡应了,他才笑了笑。 凤霞却不是很想这么快回去。 师父和周先生吵架后,很久才回来一次。 平时他们都忙,她要个建强陪着老爷子们,可现在过年,周先生和夫人都在,老爷子也有人照顾,她就想多跟师父和沈叔多待会儿。 “我想在师父这儿玩两天。” 周望生询问看向宋禹衡,见他点头,略作迟疑后,道:“那就让小祥也在待两天吧。等会儿叫哑叔把他们的东西送过来。” 周望生的语气带着试探。 宋禹衡有些无奈。他实在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周禹祥也是他的弟弟,他不会跟孩子计较往事。 “行。” 周望生舒了口气,跟哑叔先回了家。 周明庭没走。 没有宋禹衡帮忙,这个年他忙得团团转。光是人情往来,就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李清映脱离四九城时间太久,想重新熟悉起来需要有人带着,可周明庭不好带着她教,想找个能托付的人,思来想去也没合适的选择。 此外,也还有不少的事要跟宋禹衡商议。 “去屋里吧。” 春寒料峭,院子里待久了,沈棠担心宋禹衡身体。 房间里的地暖早上就烧着了,屋里暖烘烘的。 换了衣服,沈棠没去卧房,将软榻推到宋禹衡旁边躺着,还要抓着他的手,才算满意的闭上眼休息。 宋禹衡调整了方便沈棠依着的姿势,继续听周明庭说年后的安排。 “我看大哥也没那么反对你们了。”周明庭突然就不想聊琐碎的人情来往了。 宋禹衡搅动着小火炉上的山药粥。 “随他吧。” 周明翰是反对还是同意,都不重要。 周明庭皱起了眉,“难道你以后就打算跟他们这么不冷不淡的处着?” 宋禹衡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 周明翰觉得脑袋疼。 宋禹衡看了他一眼,说,“所以,你也该结婚了。” 周明翰笑意淡去,半晌犹犹豫豫的开口。 “年后贠家来人,提起了余珮。” 宋禹衡抬头,有些惊讶。 “小婶?” 周家出事,余家逼着小婶跟小叔离婚,连腹中的孩子都被迫流了。他后来听说,她嫁了一个大学教授,再就没有旁的消息了。 周家回了四九城,也不会有人提这事找不痛快,周明庭也从未主动打听过。这样突然被提起,宋禹衡一时竟觉得“余珮”两个字有些陌生。 周明庭说:“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余珮跟他是少年情谊,即便后来以分离落幕,可曾经的感情不是作伪,周明庭还是希望她过的好。 宋禹衡年幼记忆中余珮占据了不小的部分。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自幼养在祖奶奶身边,接受的还是老传统教育,和周明庭少年相爱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 结婚两年,她相夫教子,处处妥帖。周家没人不喜欢她。 周家出事后,余老太太找上门,以死相逼要她跟周明庭离婚。 还在孕期的余珮接连受打击,情绪激动,当场就落红了。余家不许人为她医治,非要同意离婚不可。周明庭为了她和孩子,签了离婚声明。 可转头,余家就带她去落了胎。 那时,周家境遇艰难,等周明庭知道消息时,为时已晚了。 宋禹衡问:“你想帮她吗?” 周明翰没有正面回答。 直到离开时,他才说了句:“我想知道她的境况,如果她需要的话,我会帮她。” 宋禹衡表示理解。 晚些时候,哑叔送了两个孩子的衣物过来,桂花婶子一道。 桂花婶子说“沈棠身体还没好,只将养着不行,食补也要跟上。这段日子我就在这里照顾。公馆里有小刘,你们不用担心。” 宋禹衡没有拒绝。沈棠的确要好好补身体,但以他的水平,也就只能熬个粥,桂花婶子不来,他也打算请个做饭的阿姨呢。 日子好像突然平静下来。 宋禹衡坐在窗前的小榻上翻着医书,沈棠就靠在他身上一起看。 “小衡,”薄薄的书册很快被翻完,沈棠有些兴味索然,仰头含住宋禹衡的耳垂,声音含糊,“想要你。”
第73章 送上门的机会 沈棠受伤到现在一个多月,两人都没有亲密过。 宋禹衡任由他的吻探入衣领。 “哥,你身体还没好。” 沈棠解着他的衣扣,唇依旧留恋在他肌肤上。 宋禹衡的手被抓着放到沈棠的小腹。 “你来……” 宋禹衡红着耳根,没有应。 不满他的沉默,沈棠牙齿磨了磨含着的一点粉嫩。 宋禹衡险些叫出声来。他咬着牙忍过一阵悸动,勉强扯回一些散碎的理智。 按住沈棠放肆撩开裤腰的手,“哥,有人……” 桂花婶子就在西厢。 从窗口看过去,还能瞧见院子里摆弄药草的凤霞和周禹祥。 沈棠使了巧劲儿,把宋禹衡的手反扣在身下,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他们不会进来。” 宋禹衡比不得他厚颜。 若是被周禹祥和凤霞瞧见了,他真要扒个地缝钻进去。 “哥,别……”宋禹衡小声求饶,商量,“晚上好不好?” 沈棠指尖揉搓着他锁骨被吮出的红印,带着得逞的笑,“愿意了?” 宋禹衡抿着唇,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沈棠收起动作,替他整理好敞开的衣襟,表情再正经不过。 宋禹衡平复了呼吸,咬牙骂了句:“衣冠禽兽!” 沈棠欣然接受,“嗯,只对你禽兽。” 他拍了拍宋禹衡的臀,暗示意味十足。 在一起七年,宋禹衡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看着沈棠。 他们从没尝试过这个姿势。 因为宋禹衡羞耻,也是沈棠习惯了掌控。 可看着身上动作青涩的宋禹衡,沈棠突然觉得,也未必非要压着才算主导。 他顶了顶胯,宋禹衡闷哼一声,忙撑住了身子。 “哥!” 沈棠掌心揉着他的膝盖,笑意温柔。 不急,春夜很长。 桂花婶子和孩子们都睡了,宋禹衡缓过神,赤着上身去盥洗室打了水。 以往,这工作都是沈棠在做。 “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沈棠说:“对你,大概只有我挂墙上的时候,才能消停。” 宋禹衡突然就不说话了,表情也有些难过,沉默着清理后,爬上了床,窝到沈棠张开的臂弯里。 “你差一点,就……” 沈棠用指腹蹭了蹭他眼尾,道:“是我不对。” 宋禹衡神色眷恋的蹭着他。 “你若出事了,我也绝不独活。” 从前他顾念的还有爷爷和小叔,现在父母回来了,真正能牵绊他的就只有沈棠。沈棠要是不在了,这世间也没旁的能让他留恋。 “我知道。不会留你一个人。”沈棠吻着他的额头,郑重而爱视。 袁洪和建强回四九城已经是元宵节后了。 院子里新雪未消,凤霞和周禹祥堆的雪人还立在海棠树下。 “四哥,恢复的怎么样?” 袁洪依靠在窗口。 软榻上,沈棠盖着毛毯透过窗户观景,宋禹衡坐在小火炉前翻烤着红薯片。 袁洪探身,从方桌上的盘子里,拿了片红薯。 才刚下炭火,烫得他接连换了几次手。 红薯软糯香甜。 袁洪三两下吃完,又去拿。 “上来时我去你家看了一趟,都挺好。大哥叫你别惦记家里,养好身子。” 沈棠应了声,在袁洪第四次伸手时,挪开了碟子。 “桂花婶子做了点心,你饿了就去拿。” 没有红薯片,点心也很好,袁洪不挑,他跳下台阶后钻进了厨房,端出来一碟黄豆糕。 空着的躺椅成了袁洪的地盘。 宋禹衡烤完红薯片,小火炉就被他搬去了外面。 脚边烤着火,桌子上摆着热茶,还有酥软的点心,神仙日子不外如是。 他眯起眼,翘起腿,哼着变调的歌,好不快活。 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袁洪睁开眼,袁宏泽的面孔停在他上方。 袁宏泽屈指在他眉心点了下,“回来了怎么也不去家里。” 离得太近,袁洪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翘起的腿不自觉放下。 “才,才回来。” 袁宏泽嗯了声,见袁洪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束起耳朵,笑了下,直起了身子。 “等会儿跟我回去。” 袁洪干笑,“别了。我……我还得回家打扫一下,收拾收拾东西。” 袁宏泽看他,轻叹了一声。 “算了,随你吧。” 他今天过来是找沈棠有事。 等他进了房间,袁洪冲院子里三个小孩小声抱怨。 “你们也太不仗义,来人都不提醒我。” 建强歉疚一笑。 其实他想提醒来着,被对方阻止了。 袁宏泽一身的气势太有威慑,建强到底是稚嫩了些。 听说来了客人,沈棠和宋禹衡从卧房出来。 客厅里,袁宏泽端着桂花婶子送来的茶水,眉间拢着一点轻愁。 “田继业知道我做钢材生意的事了,”见沈棠进来,他开门见山道,“他想买一批钢材。” 沈棠等宋禹衡坐下后,拿毯子盖在他身上,才在旁边落座。 “田继业拿不到批条?” 田家还没没落到这步田地吧。 袁宏泽喝了口热茶。 “有人想借打压他的事,向阿衡卖个乖。” 这人也聪明,没明着做,背后却通过跟袁家交好的人把事情透了出来——是知道袁宏泽跟沈棠合作做钢材的生意,肯定消息总能传到宋禹衡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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