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诏叹了口气他揉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脸颊开口道:“那你能放过我吗?莫向尘,你可以放过我吗?” “小诏…”莫向尘的情绪有些崩溃:“我真的做不到,我们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余地?”王诏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接着他就指了指桌上那个骨灰盒:“你给过我余地吗?” 莫向尘怔怔地看着王诏道:“小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吗?” 王诏摇头:“你不来打扰我就已经是最好的弥补了。” 莫向尘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小诏…我知道了,我想最后…我们再拥抱一下可以吗?” 王诏没有拒绝,他起身走到莫向尘身前张开了手臂,莫向尘红着眼看着王诏,缓缓的抬手很轻的抱了一下王诏,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把王诏推开了。 “走吧。”莫向尘这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哆嗦的厉害,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 莫向尘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绝望,甚至在那天,他看到那道身影从楼上飘摇直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那时他还会抱有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他幻想着王诏也许对他是有一点爱的。 但现在不会了,那些梦那些自欺欺人的东西全然破碎了,他甚至觉得痛苦,王诏越是平淡越是不在乎,就越让他崩溃,莫向尘终于看清楚了,他在王诏眼里依旧是一文不值。 他自以为是的那些爱,那些给予对王诏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两年来的孤枕难眠和悲痛欲绝的只有他,被困到过去了也只有他了。 王诏从茶几上拿起了骨灰盒,对着一旁沉默的池燃说了声再见就转头离开了。 就在王诏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莫向尘再也忍不住了,他吐出了嘴里的那口血,莫向尘捂着绞痛的胃,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他没管池燃的惊慌,只是看着王诏顿住的脚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喊道:“快走。” 这就够了,别再回头了。 快走吧,别再为我停留了,我怕我会舍不得,会不再那么坚定。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莫向尘也只是戚然的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王诏端着自己的骨灰,离开了那里,他站在楼下看那扇窗户。那是阳光正好照在那扇窗之上,玻璃反射着几近刺眼的辉光。 王诏笑了笑,是释然也是对新生的憧憬,他再也不会惧怕未来 也不会去惧怕前路的一切了。 十九层,比十八层地狱还多一层,只不过现在它不再是无间地狱而是一座高山了。 是王诏注定要攀登的高山,也是他对电影的追逐和梦想。对他来讲电影永远是他的第一顺位,他也只能先是电影后是爱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后悔,也从来没想过这条路走不下去,他知道总有一天会登上顶峰的,在那里,俯瞰众生。 他总会站在巅峰,握着属于自己的一切,看着芸芸众生,不惧一切。 作者有话说: 站be的家人们追到这一章可以说是完结了。站he的家人们我开始火葬场了。 po点我的碎碎念念: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心情澎湃,难以自控的为小诏欢呼雀跃,梦想才是他的一切,电影才是支撑他活着的精神支柱,他的未来基本也是围绕着他的追梦之旅展开的,所以在后期追妻对莫二来说当然不会轻松了,甚至他往后余生都是追随着一个理想主义的灵魂,永远都不敢松懈。
第53章 53. 【劫】 王诏端着自己的骨灰去了海边,这个季节海边的天气也算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他一个人就着浪花把那个莫向尘宝贝了两年多的粉末全都撒进了海里。 也许该给自己说声安息?王诏不知道,但这一遭下来是难得的轻松,他就在海边待了几天每天就捡捡贝壳海螺,看着碧蓝的海发呆。 他现在已经不会老去做之坠楼的梦了,但依旧会在夜深人静的惊醒,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就会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情绪。 这也算是彻底安静下来后,王诏才敢直面的问题。 其实刚重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会这样了,但夜晚的大多时间他都在忙,基本上是白天睡觉。现在要做的事和心理的那道坎迈过去后,他发现这个问题依旧存在。 王诏很理性的分析了一遍自己,他并不觉得这是留恋,可能就只是习惯,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不美好,但他内心深处确实是习惯了那种生活。这种习惯只让他觉得不寒而颤,王诏只觉得是他内心深处的软弱背叛了他的人格,仅此而已。 王诏躺在沙滩上思考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问,最后又想到了池燃在他临走前的惊呼和莫向尘那声“走吧”。王诏捏了把沙子看着风把沙子吹散,自言自语道:“爱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是无私还是自私?是常觉亏欠?还是以爱之名的绑架? 太复杂了。 王诏看着云朵向东而去的时候,想到了他层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 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山,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呀,拉呀,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的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1 他觉得这句话说最适合莫向尘,最适合这个人,像个小孩一样任性又自私,学不会克制什么都想得到。王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爬了起来,所以他从来就不喜欢小孩。 王诏从海边离开的时候,也是莫向尘刚出院,他胃溃疡的很严重,医生告诉他如果在不好好治疗和戒烟戒酒忌口,胃部病变是迟早的事。 他也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但他这要死不活的态度让跟在他身后擦屁股的池燃极其不满。 “你他妈傻逼啊?”池燃烦的要死,他这两年回来接手池家那些产业已经够他忙的了,现在还要看一个受情伤的傻逼。 “你丫就是活该。”池燃骂起人来什么都不在乎:“都他妈怪你大傻逼,妈的都因为你,王诏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他也不搭理我。”莫向尘咳嗽了几下无奈道。 “他那里是不搭理你,他是要和你分道扬镳。”池燃翻了个白眼:“妈的那是老子的朋友,比他妈和你认识的早,要不是我和你从小玩到大,你也可以去死了。” “哎。”池燃抡了把莫向尘的脑袋:“我讨厌你。” 莫向尘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问池燃:“你觉得我和小诏还有可能吗?” “你疯了?”池燃瞪大了眼睛:“我不赞同,不可能,神经病把你?你还敢纠缠王诏?” 莫向尘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缓缓的开口:“我只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没结束。” 池燃咋舌了几下没再说话了,他现在和这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的莫向尘简直无话可说了。 时间仍在继续向前,在王瀚景知道王诏开始拍片子后,两人促膝长谈了一番,他没问王诏问什么回心转意也没问王诏怎么开始拍这些东西了,最后只说了句“老子的资源给儿子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只要你想好好在这一行干,我给你写剧本都没问题,只要你能拍的话。” 当时王诏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他当时掰着指头算了半晌,他这他妈简直是出道即巅峰了,可再仔细一想,他又觉得起点太高了又会让人有点不安,算着年龄他现在撑死就虚岁24,这他妈太年轻了。 导戏又不是演戏,过于年轻并不能说是天赋异禀。 王诏烦了半天还是决定好好先拍拍短片和纪录片,先把手头上积攒的那些小片子拍完。他打算去拍一部关于探索死亡的片子,说是电影吧其实严格意义上叫伪纪录片。 现阶段就是筹备和勘景,王诏就就整理了一下之前拍《白玉京》时素材,看着那些那些地方比较合适。 拍自己的东西的时候,王诏没有太多的计划,他就相对来说比较随意,他基本就是慢慢来,慢慢拍,慢慢磨。 他并不急着出片子,也不在乎有多少观众,只要有一个人看,有一个人产生了共鸣,那就是他的成功。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些正二八经电影学院出来的不一样,也许别人追求的是院线是功成名就,而他更多的时候会像一个搞艺术的。 而艺术这种东西,很大一部分就是晦涩难懂的,甚至在当下的社会语境下还要面临很多问题。不过他不在乎,这些东西总会有人看。 前瞻性的东西,即使在当下无人问津,但在历史的长河里,总会发挥一点微弱的作用。 王诏决定得去广西贵州那一带看看,当然,他顺道还得回一趟重庆,这几年令他魂牵梦绕的还是学校旁边的串串。 刚到重庆王诏就直奔那家店了,他点了红汤锅底,把所有爱吃的菜都拿了一边,光鸭血就拿了两盒。之前没毕业的时候他老和周围同学朋友来吃,就连池燃本来还嫌弃环境不好,吃了一次后恨不得天天来,就可见他们家的魅力了。 王诏滋着凉茶吃着烫好的掌中宝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莫向尘阴魂不散的声音。 “可以拼桌吗?” 王诏没抬头继续吃着,他没搭理莫向尘。接着莫向尘一张纸就递了过来:“你脸上有油。” “你干嘛?”王诏接过纸抬头擦了擦脸,不耐烦的问道。 “左边。”莫向尘指了指王诏的左边脸“眼睛下边。” 王诏草草擦完脸咬着腊排骨冷眼看着莫向尘。 “我出差。”莫向尘挠了挠头:“路过这里,池燃给我说这家好吃,你们当年经常过来,我就来了。” 王诏满脸都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沾着油碟阴阳怪气:“你觉得我信吗?” 莫向尘眨巴着眼对着王诏笑了一下:“你不信。” 王诏撇了撇嘴,没理莫向尘继续吃饭,他不知道莫向尘现在到底在干嘛,反正他也习惯了莫向尘的出尔反尔。当然现在他唯一不担心的就是莫向尘还会把他逮住关起来。 他吃完饭就抬头问莫向尘:“我们不是两清了吗?你什么意思?” “那只是曾经,现在的新的开始了。”莫向尘拨弄着漏勺:“我现在追王照不行吗?” “……”王诏无语了,他起身就去结账,被莫向尘拦住了,他要结。王诏没管,转身就走人了。 妈的,简直就是神经病。 快入夏的重庆也有些热了,王诏那天之后没再见到莫向尘了,但他觉得这家伙百分之八十都暗戳戳的跟在他周围,他只在重庆待了两天就去了贵州,果不其然,在那一趟进山的巴士上又碰到了莫向尘,还坐在他旁边。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秒,王诏生气了。 “你跟着我干嘛?”王诏皱着眉质问莫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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